秦若浅惯会调.情,将人压制住,手臂作挡,拦住小世子离开的后路,唇角紧紧缠着她的舌尖。
她本就不是寻常的性子,重新活过来,脑海里的世俗规矩都抛得干干净净。
陆思贤身上染着的牡丹花香带着迷人的味道,让本当玩笑的人沉浸其中,秦若浅感觉到怀中人的迷茫,终究选择松开她,伏在她耳畔低语成笑:“荒.淫无度的陆世子竟然连亲吻都不会,也真是有趣的。”
“我的初吻、秦若浅你无耻。”陆思贤几乎暴跳如雷,竟然舌.吻……她同意了吗?
她不同意。
“初吻的意思是不是就是第一次和人亲吻?”秦若浅聪慧,从两字的字面意思猜测出来。
看到她又羞又怒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她觉得猎物蠢笨呆萌,也是有趣,然而她不喜欢她对宇文信谄媚讨好的样子。
讨好她就算了,怎地还去讨好一男人。
陆思贤抬起袖口就擦了擦嘴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我如果死了,记得给我找个凉快点的坟地,我怕热。”
面前的小世子蔫了,秦若浅淡淡地笑了笑,也不顾及在场的宇文信,低声宽慰她:“我在,你怎会去死。”
“够了。”宇文信恼羞成怒,看着不顾羞耻的两人,气得就差呕出一口鲜血来,他喜欢的七公主活泼灵动,不会这么调.戏其他男子,眼前的人与青楼花魁有何区别?
不,花魁还没有她妩媚的姿态。
被这么一声怒吼,陆思贤吓得心口一跳:炮灰女配的生活终于对她这只弱小无住的小猫咪动手了。
宇文信看着她一副软弱无力又贪生怕死的样子,露出一副不屑,骂道:“枉为男儿。”
“我本就不是男儿。”陆思贤委屈地小声嘟哝一句,听得秦若浅唇角弯弯,压地声音告诉她:“你若是男儿,我便主动退婚。”
陆思贤眸色湛亮:“你告诉我,怎么把自己变成男儿?”
秦若浅冷笑:“把你自己塞回你娘的肚子里,重新生一回。”
面对秦若浅冰冷的笑,陆思贤到口的话又吞了回去,她没法和她硬刚。
低人一等,保住小命就成。
那厢的宇文信见两人卿卿我我将他晾在一边,气得摔袖离开。
见他离开的陆思贤脚步一软,瘫软下去,秦若浅伸手一捞,将人扶站着:“堂堂齐国公世子骨气哪里去了,何必畏惧一侯爵世子。”
“我不是畏惧他,我是畏惧男主的光环。”陆思贤哭丧着脸,她大概离死不远了。
“何谓男主的光环?”秦若浅不明白,她怎地从未听说过这句话,难不成又是市井上的话语?
陆思贤张口想解释,发觉没法解释,硬生生地将那些话憋了回去,推开秦若浅。
下一息,双腿一软,就这么生生地跪在她的面前,也不再起身了,哭道:“你放过我吧,大好岁月,你让我多活几天,你看你们这里美食这么多,我还没有尝过,我不想死。”
“你在害怕什么?我既嫁给你,就不会揭露你的身份,难不成宇文信知晓你是女子,以此来威胁你?”秦若浅的声音缓慢而阴沉,若真是这样,她必会先在宇文信揭发前杀了他。
秦若浅前世里就是摄政公主,心狠惯了,凡是挡道者,都会果决除去,是以她得罪不少人,在死前想明白了,有些事要做就得干净,不能让别人知晓。
陆思贤呆呆摇首:“你为何喜欢我?”
“因为你的眼睛好看,我很喜欢。”
陆思贤:“那我……”
“那你挖了你的眼睛送我?”秦若浅勾唇一笑,笑容宜人,那双眼睛似是被春雨洗过,泛出温暖的光泽。
“笑得好看,却说出这么残忍的话。”陆思贤忍不住嘀咕,破罐子破摔道:“你弄死宇文信,我就娶你,和你天长地久。”
秦若浅沉默不答,透露出高位者的威严和杀伐,在考量这件事若真做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而这份后果,她能否承担。
陆思贤见她不回答,也没有当回事,想起皇后的话,就想将东西送人,直接了事。
在袖口处摸了摸,发觉那里空了,她略有些慌了,再去翻找,里面空无一物。
“你找什么?”秦若浅奇怪。
陆思贤大咧咧地开口:“皇后给的脂粉,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秦若浅本来就不是寻常人,张扬霸气,不能用世俗的眼光去看待。
第14章 陷害
因着贵妃在后宫树大根深,来给她庆贺生辰的命妇不在少数,整个宫殿都有不少人走动,宇文信摔袖走后,还是有不少人看到七公主与陆世子之间拉扯,不堪的话瞬息传了出去。
而陆思贤这里不经意间把皇后出卖了,下意识反应过来,立即改口:“皇后给我母亲的脂粉。”
“皇后为何好端端地赏赐齐国公夫人脂粉做什么?”秦若浅好奇,皇后做事愈发古怪,起初还当她与齐国公之间有私情,可皇后给他夫人送脂粉,态度又不像那么一回事。
她狐疑不定,丢了脂粉的陆思贤没心思再去找,丢了还是要找回来,看秦若浅这个样子也不必她去哄的了。
算了,还是先跑为好。
“时辰不早,我先回府去了,天黑路不好走。”
秦若浅不信她的鬼话:“午时未过,天黑是不是早了些,那厢太子来替皇后送贺礼,你不留下?”
“不了、不了,文人雅士那套我不会。”陆思贤爬起来就要跑,太子那个傻.逼有事没事就会赋诗几首,自己作不算,还要拉着别人一起。
她是不会去参加的。
陆思贤要走,秦若浅哪里会放过,生拉硬拽地将人拉去正殿。
太子好色,还爱做诗,总有那么些人附和,殿内多是世家子弟,未出阁的少女都在外间赏花,七公主一进去就吸引不少人的眼光,再看同行的陆思贤,他们扭头不再看了。
七公主貌美,却要嫁给了这么个窝囊废,真是不公平。
陆思贤又因秦若浅而收到憎恨的目光,顿时吓得就要后退半步,脚步刚挪动就被秦若浅拽了回来。
亲密的小动作又被宇文信看到,太子在侧,放肆地笑了笑,大步近前就要拉着陆事贤一道坐下。
太子才是真正的荒.淫,秦若浅下意识就皱眉,伸手就将人拽了回来,道:“阿兄就莫要管我们了。”
我们两字在旁人听来极为亲密,太子扫了一眼面色阴沉的宇文信,哈哈一笑:“好了,你的驸马你自己管。”
坐在太子之下的秦承宗郁闷地看着不害臊的两人,扬首大口饮了一口酒,再见两人一道坐下,他愤恨起身,走到两人跟前:“陆世子让一让,我同阿姐有话说。”
陆思贤求之不得,立马起身退出战火包围圈。
宇文信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些。
诗词歌赋听得人无趣,陆思贤不亚于在上语文课,听不进去就转身看着殿外,想着自己的那盒胭脂去了哪里,思来想去还是去牡丹花圃里去找一找。
她悄然起身,宇文信亦是如此,而盯着她的秦若浅眼中漾过冷意,指尖敲了敲桌面,同秦承宗说话:“有人要欺负你姐夫了。”
“我没有那种窝囊废的姐夫。”秦承宗不理睬她。
秦若浅没有好耐心,惯来不是哄孩子的性子,秦承宗不出面,她便唤来十公主,拔下发髻上的金步摇,插上她的发上,“小十去给我看阿姐驸马去做什么了。”
十公主不过十岁的年龄,母妃不受宠,见到金色辉煌的步摇,当即点头答应。秦若浅又道:“七姐夫可是齐国公世子,若是有人欺负她,你就大喊一声,七姐给你做四五套新衣裳。”
宫里的小女孩子无非是争衣裳吃食,小十眼中发光,喜滋滋地去了。
姐妹二人的对话听得秦承宗面色发青,“阿姐嫁给一个一无是处的世子,还这么维护着?”
秦若浅性子磨完了,目露冰霜,“我的驸马,自然我来护着,难不成指望你?你且记住今日的话,不肯施以援手,将来就莫要指望齐国公的兵权。”
“你……”秦承宗气极,面无人色,“你莫忘了与陆家定婚的原因。”
秦若浅觉得好笑,她摄政多年,深谙朝堂上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每一处人脉都可是最关键的,冷笑说:“那是你的事。你需要陆家的兵权,又在背地里嗤笑陆思贤,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你将陆家的人当傻子?”
秦承宗憋屈着一张脸,无言以对之际,秦若浅又口出惊言:“我有个坏习惯,只要是我的东西,我就会越看越喜欢,哪怕是一无是处,我也觉得十分完美。”
“完美到你二人未成婚,就委身于她?”秦承宗几乎听不下去了,有这么一位姐姐当真是万分羞耻。
她抬首,触及到秦承宗面上的羞耻,幽深的眼波里毫无涟漪,“那又如何。”
秦承宗愤然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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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巧活泼的十公主一路跟到牡丹花圃,看着满目艳丽的花,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当即小跑着要过去。
脚步一抬,就听到有人说话:“陆世子若真不喜七公主,为何不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