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枝笑了笑,“嗯,你介意帮忙吗?”
“我帮忙也成,但是我有条件。”陆思贤张了张嘴巴,陆安枝笑着将橘子塞进她的嘴巴里:“什么条件?”
“我写信就成,你先去阿娘处,同她说说话,晚些让青竹给你送去。”陆思贤将她支开,她不会写字,得让青竹代笔。
青竹狐疑,但还是听命,糊里糊涂地将信写好,又糊里糊涂地交给二小姐。
这里没有浇水,陆思贤就想到蜡封,以蜡封住信口,就不怕陆安枝偷看。
那厢的陆安枝见到信,不明所以,也是糊里糊涂地带回府给安旭之观看。
打开书信一看,安旭之登时就翻脸了,张口就要骂人,却见安旭之一脸不明,压了压怒气道:“小舅子管天管地,还管到姐夫纳妾了。他让我将府里妾室送走,她便放下此事。”
陆安枝皱眉,沉默没有说话。
这件事也到此结束。
再度回府后,陆思贤躺在躺椅上,春日里的眼光很温暖,在她白皙的面孔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
走过去之后,她伸手揪住陆思贤的耳朵:“小舅子管天管地,还管到姐夫纳妾了。”
“丈夫管天管地,还利用妻子去为自己谋利益。”陆思贤顺口回了一句,逗笑了陆安枝。
躺椅颇大,能躺下两人,陆安枝疲惫,顺势就坐了下来,两人肩并肩,亲密如旧。
“我晓得你为我好,可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哪里能杜绝,你看看阿爹,不也是有姨娘。”
“那不同,阿爹敬重阿娘,会利用她回娘家讨好别人吗?若是有朝一日,皇帝看上你,他都会把你献出去。”陆思贤一面说一面打量她的神色,在齐国公府败了以后,安旭之就把她送给了高官。
陆安枝不以为然,笑着戳她脑袋:“少胡言乱语,我也不劝你,宇文信打你,确实不该饶。”
陆思贤没有再说,不过安旭之这样的丈夫还是早日和离为好。
两人静静地躺着,陆思贤俏皮的模样让方才的不快散去,青绸般的长发散在身后,可见几分柔弱,眉眼舒展时又觉得清纯可爱。
陆安枝笑得给她梳好发髻,心中为这个‘弟弟’的身子担忧,指尖划过她颈下细腻柔软的肌肤,笑着开口:“你这肌肤比起我还要嫩滑,平日里如何保养的?”
“没有保养,天生的。”陆思贤自信地扬起下巴,盈盈眸光十分涟漪,女配唯一好处就是肤白貌美。
陆安枝没有生疑,这个‘弟弟’从小就是皮肤好,压过一众女孩子,长大了还是没有改变,摸着她小巧的耳朵,笑意无声。
出嫁的姑娘不能久待,用过午饭后,陆安枝就回相府。
陆思贤本想去劝劝齐国公,将这件事小事化了,可是几日都没有见到他,想劝也劝不了,恰好养母在,就说安旭之这个女婿。
不想,青铜养母对他满口夸赞:“能力好、品德佳,待人温和,听说下一步就要做户部侍郎了。”
“那是拿你女儿换来的。”陆思贤嘀咕一句,没敢说太大声,只道:“人不可貌相,他能力再是好,可对二姐不好,您要这个女婿当门神?”
“也是哦,我找陪嫁的来问问。”杨氏没有经历过太多的风浪,齐国公又是个好性子的,家宅安宁,妾室有什么不安,齐国公主动给摆平,是以警惕性不高。
陆思贤追道:“如果真不好怎么办?”
“让你阿爹出面,打不死他。”杨氏急匆匆开口,被她这么一说心中极为不安,忙去安排人回府问话。
解决这么一件事后,陆思贤继续躺在躺椅里睡觉,而宫里的秦若浅忙得不可开交。
太子作死给宇文信设局,是想让宇文信对她死心,不想齐国公护短,揪着这件事不放,若真将人踢出禁卫军,太子就是丢了夫人有折兵,损失很大。
她与齐国公一样的想法,将宇文信踢出去。
一则当是为陆思贤除去威胁的对象,二是她可安插自己的人。
她不会再次为男人做嫁衣,皇帝罢了,她也想去争一争。
镇北侯急得无奈,他膝下子嗣虽多,可最令他满意的唯有宇文信,不惜花重金想让皇后开口求情。
无关朝堂大事,都是小儿郎之间的吵闹,皇后当作闲话一提,此事就揭过了。
消息传到皇后处,她看着说情的宫人,冷冷道:“将这些给圣上送去,就道是镇北侯送来的,本宫不敢随意收外臣的礼。”
宫人匆匆去了,在殿外遇到秦若浅,她借机拦下,以此找到宇文信。
她要安插自己的人脉,就需要宇文信从中周旋,亦想明白她的小世子畏惧他的原因。
皇后无意于介入这些事,陆思贤本就无事,不如顺水推舟给秦若浅人情。
约见宇文信的时候,陆思贤收到七公主的邀约,赴酒肆一见。
妖孽来找她,定没好事,她不见。
青竹认真读信,读到最后一句:“陆世子若不愿前往,明日定送一顶染绿的帽子。”
陆思贤惊坐起来,摸摸自己的脑袋,看向青竹:“什么帽子?”
青竹耿直:“绿帽子。”
第16章 女装
戴绿帽子这个事,陆思贤是不介意的,不去的话,秦若浅肯定半夜又要爬她窗户。
思来想去,她决定带着青竹出门去酒楼。
她惯来坐车,骑马还是不会,看了一眼青竹的座骑:“有空教我骑马。”
青竹不明白:“国公夫人道您会骑马。”
“我忘了怎么骑,行不行?”陆思贤郁闷,这个高手中的炮灰为什么智商这么低,作者塑造人物,这是全凭双手、不动脑子的炮灰?
青竹被她瞪得不敢再说话,默默委屈点头。
陆思贤这张脸在京内青楼楚馆、酒楼茶馆几乎无人不知,一踏进酒楼,掌柜就殷勤招待。
原主也是傻缺,每次玩乐都是她付银子,面对掌柜的吆喝,吓得她又缩回马车。
宇文信眼线多,知道她过来,必然会惹事。
看着握着配剑的青竹,青衣劲装,简单的耳环发髻,她灵机一动,打发青竹去成衣铺子里买一身女装。
青竹不明白,但等这位女主换了一身裙裳出来的时候,惊得合不拢嘴:“您怎地比女子还要女子……”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寻七公主。”陆思贤看着曳地杏色裙裳,下车时候一个踉跄,差点跪倒在地,“你就不能买件短的?”
“不是我买的长,好像是您个子有点矮……”青竹无辜。
陆思贤冷眼看着她:“会不会说人话?”
青竹狐疑:“人话、我说的是人话,您看您都听懂了,应该就是人话。”
陆思贤拍自己的脑袋,狠狠瞪了一眼,提着裙摆往酒楼里走去,青竹又喊一句:“世子,面纱。”
陆思贤接过面纱给自己蒙住,这次掌柜地没有再喊她了,跑堂的引路去了秦若浅定下的雅间。
外间无人,她敲门而进,就见一红衣背影。
这个妖孽这么喜欢红色,每次见面都是红色的衣服,她抬脚跨门槛,裙摆碍事,没提上去,一脚踩上去,整个人跟着往前一扑。
秦若浅转身就见到一个杏黄色的人影从眼前闪过,视线往下就见到杏黄色裙裳的女子。
陆思贤心中骂人,还好没摔出内伤,摸摸膝盖,一阵疼,抬首就见到满目震惊的人,没好气道:“没见过人摔跤啊。”
“没见过漂亮的女人摔跤,你这身衣裳是从哪里来的,不伦不类。”秦若浅将那份惊艳掩下,伸手就将人扶起来。
明艳的颜色穿在陆思贤的身上,丝毫不觉得艳丽,反将她的肤色衬得愈发白,欺霜赛雪。
墨发粉颜,清光舒朗下,淡淡的光萦绕,越发显得她明亮雪白,就连唇角都跟着嫣红。
秦若浅拽着她的手腕,将人拉入怀里,毫无征兆地亲上嫣红的唇瓣。
陆思贤:“……”他么我不是送上门来给你亲的,说好的谈正经事?
秦若浅的手扣着她的腰际,堵住她后退的路,另外一只手落在她的后颈处,将人压入自己的怀里。
柔软的唇角如她这个人一样,清爽的气息十分感觉,似除去污尘,似白莲不染泥垢。
轻舔慢吮,不放过送上门的猎物。
急促的呼吸后,陆思贤陡获新生,大口大口喘.息,不忘吐槽面前的女人:“你的呼吸、怎么、那么长,我都快呼吸不了了。”
“嗯,以后多练练就行。”秦若浅移开视线,不再去看。
眼前的猎物的吸引性太大,多看一眼,就会情不自禁地凑过去,她坐回桌旁,心口的悸动无法消失,指尖敲了敲桌面:“那个颜氏女可知道名字?”
“她改名苏锦。”陆思贤摸了摸自己的唇角,恶狠狠地瞪着镇定自若的人。
这个女人事业心还挺重的,和书里不一样,书里的女子只想着怎么和男主谈恋爱,心思放在内宅上。
是不是她穿进来后,女主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比如性相取变了?
比如从手无缚鸡之力变成武功高手?
比如从单纯可爱变成腹黑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