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硬骨 完结+番外 (谷草转氨酸)


  这次倒是有理有据,三人还真没法蓦地就找出她真是柔以轻的证据来。
  细思之下,花匠说的,确实有道理。往常她是柔以轻,那是建立在她自己的说辞与药师同琵琶女的佐证上,一旦这些都不复存在,花匠究竟是否为柔以轻本人,似乎就成了个无解的问题。
  国英想了想,冲程透小声道:“莫毋庸搬进药寮后,可曾移过里屋的药柜?”
  “这……”程透略作回忆,答说,“药柜不曾动过,但里面的东西是不是还是原来那些我就不清楚了。”
  “无碍。”国英终于笑起来,走到花匠跟前蹲下,柔声道,“阿姐,你记得当年你和焦甫然,秦可竽的事吗?你在惊雷瀑布服毒自尽,被云游至此的焦甫然救下,你感念他指点迷津与救命之恩,与他交换了一件信物,结为生死之交。也是那之后你为他同秦可竽牵线搭桥,促成金玉良缘。”
  程透显然不知晓还有这么一段故事,但重点是在“服毒自尽”上。他眉眼不动,等国英继续道:“那件东西现在就收在药寮柜子后面的暗匣里,里面是一颗你从当时穿的衣服刺绣上拆下来的珍珠。”
  国英说着,站起身子深吸了口气闭上眼。
  与此同时,一股真力不由分说冲上了在座众人的眉心。国英双手捏诀作罢,一掌轻推,似在挪开什么东西,另一手一勾,掌心虚拖着什么东西。他再次伸掌一翻,明显如释重负,指尖突如其来地点上了花匠的眉心——
  众人感到眼前景物似褪色般瞬间泛黄变浅,与此同时,他们看见国英一手拖着个打开了的锦囊,里面放着颗形状圆润的黑珍珠,一手拎着件斜襟立领圈金袄,藕色底攒金丝,上面绣着的仙鹤,赫然少了眼睛。
  四下恢复如常,花匠长大了嘴巴,哑口无言。
  程透心里想的却又是另一番事,刚才那一个小法术便可见一斑,国英的修为已经远不能用在众人之上而形容,他甩了后面的人一个城池那么远。这种“视我之所视”的法术,愈是用在修士身上愈难驾驭,稍有修为,真气相冲,便有可能二者俱伤,在座诸位修为全部都在元神,国英一瞬间就压制住了三个人的真元,若是拿出来放在九州大地上,他已够格开山立派。
  “这、这是……”花匠支支吾吾半天,睁大眼睛摇头,“不可能,柔以轻服毒后死在惊雷瀑布了啊。”
  陆厢低声道:“阿姐,先不提柔以轻,你作为花匠最早的记忆是从哪儿开始的?”
  花匠怔住,垂下头回忆起来。半晌过去,她眼里的茫然愈渐放大,“我非柔以轻”的坚定想法仿佛也开始动摇。三个人都没催促,只等她咬着下嘴唇深深吸了口气,使劲摇头说:“不可能啊!我……我……”
  对于现在的花匠来说,相当于她一直以来对自己的认知轰然倒塌,自当难以接受。程透暗叹口气,问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说到这儿,他顿住须臾,措辞更加小心翼翼了些。“柔以轻的事开始出现在你脑海里的?”
  这个问题的答案花匠倒是清楚,她哭丧着脸咧嘴道:“是从下大雪那天开始!下大雪那天,你们还记得吗?那天国英回家了,我还跌了一跤,在周自云家门口!”
  周自云。
  好似只要扯上这三个字便准没有好事,三人惭愧至极,原来花匠早在那么久以前就出现了异常,却没一个人能发现。
  程透回想着那天发生了什么,忽然察觉不对,猛地抬起头说:“不对。还记得元宵前吗?你给我师父讲过你的过去,当时他回家后还提醒过我往后不许再乱开你嫁不嫁人的玩笑来着。”
  话到一半,他陡然卡壳。
  花匠在这方面的某些执念,她喝多了后大骂容家,还有刚才国英提过的服毒自杀——
  青年似乎明白了一丝暗藏在花匠表面之下的故事。
  哪成想,花匠用力摇了摇头,“不记得了,我的记忆有断片,很多。”
  陆厢抢道:“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
  花匠被训得哑口无言,缩着脖子委屈说:“我、我以为是病刚好,不是什么大事……”


第63章 方寸
  程透蹙眉道:“断片的记忆都是在癔症发作过初见好的时候吗?”
  花匠点头。
  村里近日来了生人,又好巧不巧治过病,国英立刻就怀疑起来,转头问说:“有没有可能是莫毋庸?”
  “莫毋庸同我们无冤无仇,从未见过。”陆厢摇头反驳道。
  程透张口刚要说周自云当初害程显听不也是平白无故,随即想起来他师父打断了人家亲妈的腿,周自云很有可能是清楚这件事的,便当即把话咽了回去。
  但他要发言的样子太明显,三个人都已经看了过来,程透只好说道:“我说句不好听的,很有可能大病初歇后我们以为神志不清呆坐着的那个花匠才是清清楚楚的花匠,她可能了解前因后果,本人也察觉到了什么,才会选择……告诉我师父,或者干脆什么也不提。”
  “那我也太傻了吧!”花匠不满,高声道,“为什么不说,就那么绝望吗?”
  三人眼下搞不清楚花匠到底对从前那些事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从并不记得几年前林氏香楼来看,很有可能她的脑袋里就是如她所言的乱成一锅粥了,无迹可寻。
  陆厢和国英对望一眼,后者叹了口气,但还是温和地笑起来,冲众人道:“今日先散了吧,回去后把来来回回讲明,我们再议。”他低头哄花匠说,“阿姐,你还留在这儿吧,我们在身边也好放心些。”
  就数花匠本人心大,当即吵着又饿了,要两人做饭给她吃。
  到此,各自散去。程透回去时发现程显听已经在家了,脸色不太好,正在喝茶。他随口问说:“你那边怎么样?”
  “别提了,消息通青天白日喝得烂醉,吐得到处都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程显听说着拧起眉心,一脸不忍回忆。
  青年当然了解他家师父种种毛病,言下之意就是什么也没问到就回来了呗。他理了理心绪坐下,开口道:“那正好先听听我这边的情况吧。”
  三言两语讲明了花匠的情况,程显听听得瞠目结舌,连连几句“还能这样”。程透叹了口气刚要再说什么,忽然听见门板响了一声,但并非有人叩门,似乎是用小石子扔过来的。
  师徒俩对望一眼,程透刚要站起来开门,程显听却一刹那间嗅到了丝夹杂在周遭的血腥气味,他对味道敏感异常,这股铁锈腥味令人升腾起不安,程显听一把按住徒弟的手,对他摇摇头,自己站起来。
  程透瞧见师父神情严肃起来,也正襟危坐,蹙起眉头,手不知不觉摸上了腰间的剑柄。
  程显听过去开了门,阳光急不可耐地扑进来,微微有些刺眼。他眯着眼睛看向外面,发现墙头趴着个女人,正勾起嘴角,饶有兴味地看向他。
  这个位置,程透能看到外面,女人当然也能看见程透。她的目光跃过程显听,一眼就看见了手按剑柄的青年,笑容更加戏谑起来,程透一时摸不清来者何意,纹丝未动。
  程显听两手没从门板上放下来,只礼貌地笑了笑,朗声问道:“姑娘何事?”
  女人没说话,抿着嘴只笑。她一身颜色乱七八糟,妖艳得很,可谓扎眼。头顶金冠十字髻,上身穿着黛蓝曲领襦,外套明黄半袖衫,缘边是浅浅的白色,轻薄似羽,随风轻动,倒显得她沉甸甸的衣着轻盈了些。下着红蓝八破裙,腰身款款,盈盈不堪握。
  她怀里挎着个包裹,秋娘眉修来讲究,拿螺子黛描过,不似青黛般泛出铜绿色,而是同发髻一般乌黑亮丽。嘴唇抹得像花匠的红头巾,衬得肤白如雪,薄薄一片。女人身姿婀娜又稍显做作地从墙后面走到门口,径直将那包裹丢在地上,里面不知裹着什么,球似地往前滚了几圈,停住了。
  师徒俩心有灵犀,不祥预感笼罩眉间。女人抬起两根玉指掩着嘴笑笑,张口道:“送你们的。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她一开口,却是正八经的低沉男声,程显听呆了,眨巴一下眼睛回过神来强作镇静道:“请教姑娘跟脚,我们师徒日后也好登门致谢。”
  “女人”噗嗤笑一声,戏谑说道:“二位如此聪慧,又哪里会猜不到。”
  说罢,她扭腰转胯地回身要撤,程透站起来走到程显听身边,两人刚神情复杂地对视罢,对面药寮地门帘便被人掀开了。莫毋庸大摇大摆很是悠闲地晃出来,嘴里哼着小调,似乎要去内山的样子,他跨出院门,一眼就瞅见了“女人”背影,当即定在原地,悠闲僵在脸面,又落到地下。
  那神秘“女人”当然也听见了这番动静,回过头来瞧见莫毋庸,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旋身兴奋说:“小师叔!”
  莫毋庸捂着脸果断要逃,无奈连程显听都没看清楚那人是如何扎眼就蹿到了他跟前,抱住莫毋庸便蹭,高声道:“好久不见了小师叔!”
  莫毋庸强笑着嗯嗯啊啊应和,手伸向了程氏师徒这边,脸上写满“救救我”三个大字。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