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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骨 完结+番外 (谷草转氨酸)


第62章 暗幕
  消息来得突然,程氏师徒都是一怔,两人对望彼此,都没贸然开口。
  花匠还在冥思苦想,没注意到两人的异常,她在袖口翻翻找找半天拽出一张细长的纸条来,“这是消息通给我的,说要交给你。”她边说边要展开,被程显听一把抢过去道:“你先别看,老实坐着。”
  花匠不明所以地乖乖坐好,大眼睛眨巴两下露出些许茫然来,程透忽然察觉出古怪来,问花匠道:“婶儿,你确定他说的是林有余死啦?”
  “当然了!”花匠肯定地点点头,有些不满,“我傻吗这一句话还记不住?”
  说着,她两掌交叠支起下巴,“不过也奇怪,这个林有余你认识吗,怎么消息通还要知会你一声?”
  程透心里咯噔一声,没有声张,只是看向师父。这边程显听一目十行看完了字条,不动声色地一团塞进袖里,冲花匠道:“这样,消息通告诉我们肯定事出有因,我俩合计合计,你先找国英玩去。”
  “什么意思?赶我走呢!”花匠站起来道。
  “对,就是赶你走,办正经事呢。”程显听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推着她就往外走,花匠挣扎了两下,见两人脸色又似乎不是在闹着玩的,疑惑不已地停下来,立在院门口道:“那……我真走了?”
  “赶紧的。”程显听挥手赶人。
  待花匠走后,他进来时顺手带严实了门,张口便问道:“怎么回事,她不是应该知道的吗?”
  程透似乎没想到师父先关心这个,皱着眉肯定说:“她是清楚的,至于现在是什么情况,难说。”
  程显听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他抱着胳膊深吸了口气,看向徒弟,“现在给你时间,你把当时的前因后果老老实实清清楚楚地给我讲一遍。”
  当时程显听刚刚苏醒,紧接着就又遇上了磬言钟的事,程透倒是给师父讲了那些,至于回魂草,只用“无甚波折”一语带过了。想来磬言钟好歹赔上几条人命才换来,回魂草一比较,确实没什么可圈可点了,程透只提了句从“林氏兄妹俩”那找来的,就算结束。如今消息通虽不甚上心,但也算特意托人递过来消息,一定是事出有因的。
  纸条上字并不多:林有余惨死香楼,切莫声张。
  光是惨死二字便足够令人联想许多,再加上一个“切莫声张”,事出必有妖,程显听听罢徒弟详细禀明经过后,蹙着眉说道:“倒也没能发现有什么要紧的地方。”
  言下之意,就是林有余死了到底和他们有何关系。
  程透也暂时想不出所以然来,反而看着像花匠那副傻兮兮的模样更令人担心些。师徒俩略作合计,决定兵分两路,程显听直接杀去消息通那儿,程透去找陆厢他们,挑个时机讲讲花匠的不对劲。
  两人雷厉风行,当即出发。
  说来有趣,无名派的师徒俩才到岭上仙宫几年,个中变故却翻了几番。
  比如林氏香楼,某天突然就宣布不再售安神散了,生意当然做得不如从前如日中天,但也不至于惨淡,林氏兄妹照常逍遥自在。
  再譬如屹立百年的怀音楼,要再用上突然二字。主母突然离世,怀音楼塌,四散而去,仙宫内为数不多可供娱乐的地方少了,让不少人寝食难安。
  还有药寮,药师与琵琶女一前一后,医伤看诊从药寮到万卷仓的陵宏、朗上坊,一度变了再变,最终回到七目村的那件小小药室内,到了一个叫莫毋庸的神秘客手里。
  这些事细细想来,都逃不开程氏师徒的足迹。
  程显听一路跑了好几个地方,才从小道旁破破烂烂的酒馆里把大白天便喝得烂醉如泥的消息通给拽了出来。这家伙打着酒嗝,和程显听勾肩搭背往外走,脚下的小路紧挨着内山高大的城墙,阳光照不进的黑暗里杂草丛生,青苔疯长。程显听毛病多,看着那些苔藓身子不舒坦,胳膊一转让消息通走在里面,自己站到了阳光下头。
  他浅色的头发在金光沐浴下呈现出一种绸缎似的光泽,连带着眼睫的都好像浅了许多。在光芒里,他的眼珠子也并不是墨玉颜色,而是种琥珀似的通透。那微微带翘的眼角称不上是含笑,但叫人一见就勾得心痒痒。消息通伸手掸了掸他的锦缎白袍,笑容猥琐,露出满口的大黄牙,“要想俏,一身孝。”
  程显听懒得理他,只顾把人往回拖,消息通不依不饶,挣开他道:“元宵节灯会怎么没见你凑热闹啊?你这一身雪白,花灯红红绿绿,你往里面一站,配点月光,你就是一道风景啊!”
  “你又喝多了说胡话呢吧?”程显听强忍着脾气微笑起来,“赶紧把你贼眉鼠眼的样子收起来,我看着恶心!”
  说到“恶心”二字,消息通好像上赶着恶心他似的,捂着嘴朝路边哇一声吐了。
  程掌门当即连退四步背过身去,强忍住想要拔剑砍人的冲动大声冲消息通道:“等你酒醒了再说吧!我走了!”
  说着,他低头就迈开了腿,消息通嗷一嗓子伸手想够,程显听如临大敌,惊恐地说:“不要碰我!”
  他这一嗓子吓消息通一跳,嗓子眼里呛到,按住喉咙咳嗽起来。事精托生的程显听甚至感到周围已经无法让他呼吸了,脚底抹油鱼儿似地溜走了。
  那白影刚消失没多久,吐得昏天地暗的消息通此刻感到好受了不少,他拍拍自个儿的老脸,胡乱拿袖口蹭干净酸涩的嘴,扶着围墙等这阵天旋地转过去。
  他的脑袋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脚下是阴影,身后一道齐刷刷的横线前便是阳光。消息通看见亮处那线上悄然落下一个黑色的阴影,扭动成似人非人的轮廓,悠闲地蹲在城墙上。
  消息通后背一麻,那句“我操”还没骂完,下意识地抬眼看向头上。
  他看见,恍若鸟类舒展开的羽翼般——
  白光一现,血花四溅。
  话分两头,另一边,程透刚在陆厢家坐下,就发现花匠抱个盆吸溜着面条从厨房里出来了。一问才知道,国英虽然回来了,但大部分时候还是待在自己家里清修,花匠不敢去扰他,转了一圈又拐回陆厢家里。
  她边吃边说:“你不是要和程显听商量正事吗?”
  程透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道:“几句话的事,商量完了。”
  陆厢本来倒茶去了,过来看见花匠低头拿着个盆在吃面条,脸色大变,“阿姐,我记得家里没有这么大的碗啊。”
  “我知道,当然没有。”花匠那筷头儿一夹,腕子一转,面登时下去小半。“这是个盆。”
  陆厢干笑两声,见程透脸上也是变幻莫测,尴尬地放下茶又钻进厨房了。花匠旁若无人,自言自语道:“近来也不知是怎的,饿得快,吃不饱。”
  饶是如此,用盆吃饭也有些太夸张了,更何况这才离早饭几个时辰。程透趁着陆厢还没回来的功夫里左右权衡了片刻,觉得这既然是花匠自己的事情,她当然也是有权利知道的,还是不要先瞒下来得好。
  他正襟危坐,对花匠正色道:“你有没有发现最近自己有点不对劲?”
  “有啊,我早发现了。”想不到,花匠吸溜着面条满不在乎地回答说,“我很累,肚子怎么都填不饱,觉怎么都睡不够。”她满嘴面,声音含含糊糊,“还有,乱套了,我的脑袋乱套了,里面有好多不是我的记忆。”
  这句一下说到重点上,正巧陆厢出来也能听到,他脸色骤变,刚要上前说些什么,程透不动声色地打了个手势叫他稍安勿躁,只听花匠继续道:“这个女的老倒霉了,是个政门的娘子,结局可惨,话本子都不带这么写的——”
  “阿姐,那个娘子叫什么?”陆厢蹙着眉沉声问。
  花匠放下筷子,端起盆开始喝面汤。等她喝完放下盆,见屋内两人竟然都一脸凝重,诧异道:“你俩怎么回事啊,你们认识她?”
  不等陆厢回答,程透郑重地点了点头。
  花匠噘着嘴,似乎有点不满自己身上的关心被那二娘子分去,小声说:“叫柔以轻。”
  陆厢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对程透道:“你等一下,我去找国英来。”
  花匠满眼迷茫,见陆厢失魂落魄地走了,转头问说:“不是,你们都认识这个人吗?我怎么不知道啊。”
  程透颔首揉了揉眉心儿,缓缓道:“你就是柔以轻啊。”
  半个时辰后。
  花匠坐在椅子上,国英陆厢和程透围住她,眼瞅着这女人脸皱作一团,急得都快哭了,瞧她那样子,三人一时都很无奈,反而把担忧冲淡了许多。
  花匠欲哭无泪,一个劲儿地摇头,“不是,不是!我叫花匠,我一直都在岛上!我不是柔以轻!”
  国英毫无迂回,直截了当道:“你就是。”
  “我不是!”花匠见论不过他们三人,开始跺着脚耍赖,“我不是!我就叫花匠!我爱种花!”
  她闹将半晌,见三人一点反应都不给,便停下来开始理论道:“你们说我是那个柔以轻,你们有证据吗?就算我以前说过我就是柔以轻,那还不是我告诉你们的!现在我告诉你们我就是花匠,你们怎么不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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