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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骨 完结+番外 (谷草转氨酸)


  程大掌门忽然有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莫毋庸一掀衣袍单膝跪了下来,深情款款道:“殿下……”
  程显听登时头皮一炸,心里高呼一句“救命啊”腾地站起来要走,不祥预感似乌云般笼罩在自己面门上,再不跑,他今天恐会遭遇不测。
  好死不死,莫毋庸一把抓住他的手,朗声道:“毋庸自幼收集殿下现世时留下的种种传说画像,对殿下倾慕已久——”
  与此同时,药寮的门帘再次被一只修长的手掀开,青年迈过门槛进来,吹来一阵凛冽干冷的风。
  “你们这是在干嘛……?”
  程显听毫不留情地甩开莫毋庸的手接连上前三步,“走走走赶紧撤!”
  “殿下——”莫毋庸立刻站起来,犹豫着还要不要跟过去。
  “殿下?”程透一挑眉道。
  程显听一个头两个大,拽起徒弟就走,“告辞了莫先生。”
  等两人逃似拐回自己家后,程透刚关上门酝酿一番情绪打算发问,程显听先发制人道:“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全是他搞出来的!”
  程透啧一声怡然自若地坐下,慢悠悠道:“我什么时候说同你有关系了。”
  完了。程显听心里咯噔一声,扑过去就要挨着徒弟坐下编瞎话。
  青年眉毛一扬,“站着!”
  程显听脚下当时顿住,反了你了刚脱口而出,又自知理亏地愣生生转弯,“反——反正和我没关系!”
  “你俩刚才是在干嘛,求婚呢?”程透优哉游哉,睨着自家师父问说。
  程显听不能了解自家这个,谁的醋都吃,乱吃,还死咬着嘴硬不承认。他当机立断剑走偏锋,背着手道:“说不定是在收徒呢。”
  “胡扯八道!”程透果然立刻恼了,一拍桌子道,“我当年拜师是双膝跪着的!”
  程显听过去顺毛,趁机坐下,“此事说来话长,莫毋庸很吓人,你以后离他远点。”
  忽如其然,程透垂下眼睑,满含落寞地叹了口气道:“他叫你殿下,一定知道我不知道的东西。”
  青年鲜少露出这样的神情,他叹气的时候好像眼里的星子都熄灭了,程显听心里一抽,顿时开始摇摆不定起来。他当然清楚自家这个何等聪明,每透露出去那么一星半点信息,被彻底揭露的风险就多了一分。
  可是,他是唯一一个必须隐瞒的人,也是他最亲密无间的人。
  程显听权衡须臾,提炼出来丝缕可以讲出的事儿,刚要开口,话辗转了一圈又卡住嘴边。
  师父后知后觉地眯起眼,微笑道:“程透,你再给我演。”
  青年从善如流地一闭眼,收起眼里伤怀,丝毫没有被戳穿后的不自在。
  “你到底又想干嘛?”程显听无奈道。
  程透面如止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程显听看着青年,那一瞬间他既看到了他的年少,也看到了风雪催白那些发梢。
  他心里突然开始抽疼起来,像被人掐住了咽喉,无法呼吸。
  “这天下……就没有不散的宴席。”他情不自禁地喃喃一句,闭上眼揉了揉眉心,似在阻止自己失言。“以后你会知道的。一百年,一百年之内。”
  他知道自己当然不会看到青年老去的那一幕,但若是……若是可能。
  他是多想与他共度余生啊。
  “好。”
  程透认真地点了点头,“你答应我的。”
  此事就此作罢,解释终是没有。
  相安无事几天后,这日程显听不知怎的,非要陪程透练剑。青年本想着师父早上怕是难爬起来,谁料第二日程显听不但醒了,还醒得比他早。
  师徒俩有好阵子没一起练剑了。程显听最开始有些心不在焉儿的,直到青年身姿流水,剑势如虹支指面门时才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恍然间想起原来程透已是元神剑修了,即使两人只是过些剑式,他也能想象出青年幻化出的那些凌厉剑光会有多么强大而美丽。
  莫说是岭上仙宫,哪怕放眼九州,这也是足以使人傲视群雄的成绩。
  一直以为师徒俩身边强者辈出,他不知不觉就忽略了青年正在以可怕的速度追逐着他的脚步,忽略了那些他闭上眼时他付出的苦修。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总是一句轻飘飘“练剑去”或是“万卷仓去”,就又轻飘飘带过。
  最怕本就天资聪颖又比常人心坚。
  程显听手里握着剑柄,百感交集,最后汇成一笑,“罢了,无名剑法本还有几式我没教过,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什么意思?”程透闻言一怔,拧起眉心道。
  程显听没答,翻掌收剑,扭身就走,边迈开步子边头也不回地说:“指不定往后,我就教不了你了。”
  程透微讶,几步赶上来追问道:“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显听背着手慢条斯理地往回晃,淡淡道:“不告诉你。”
  走到一半,他又站住,侧头对徒弟道:“来,画个符我看看。”
  青年不明所以,却还是听话地照做了。玄紫的符线凌空而出,他随手画了个避水符,最后一笔还未连完,程显听蓦地伸手一划,接着那笔弯弯绕绕,给改成了一个程透从没见过的符篆。
  那符文在半空中闪烁几下便随风散去,什么都没发生。程透问说:“这是什么?”
  程显听神神秘秘一笑,“你学会画的第一种就是避水符,刚才那个是我照着避水符改的,能解开伽弥山的封山印。”
  程透睁大眼睛道:“你就画了个那么简单的符封山?”
  “怕你忘了怎么回家。”程显听满不在乎,闷头继续往前走自己,“现在想来当时是我多虑。”
  程透把他拽回来,“再画一遍。”
  程显听摆手道:“不用,我知道你记住了。”
  程透张口欲辩,又想起这是程显听自创的,不论自己如何,他总归能记得怎么画。日后回家,应是也没自己亲自动手的机会。
  等师徒俩走回自家时,发现花匠居然正坐在桌前自斟自饮。
  村里来来往往就那几个自己人,平时来去都不掩门,难道周自云还能跑来下毒不成?平日谁要来便也直接进门就坐,有茶便喝,俩人吓一跳是因为花匠年后身体一直欠安,几乎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
  “你怎么回事啊?”
  还没开春,风仍夹寒带冷,程显听顺手就把门带上了。程透过去摸摸茶壶,果然也是冷的,索性拿真力暖了,才又松手。花匠直着头边打哈欠边解释说:“屋里闷得慌,出来走走。”
  程透顺口问道:“陆厢和国英呢?”
  “卿卿我我,二人世界。”花匠煞有其事,重重地叹了口气。“怕不是忘了我这个阿姐。”
  其实国英和陆厢是日日过去作陪的,最开始陆厢回到七目村时,花匠曾狐疑过,因而对他不甚友善,好在日积月累,大家也都能发现陆厢没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花匠大抵是理亏,绝口不提这件事,两人也默契十足地在国英面前没透过底,国英甚至不知晓陆厢在海面上漂泊两年之事。
  程显听忍不住调笑道:“哦,所以你就来烦我俩啊?”
  “去你的。”花匠一扭脖子冲他横完了,转面儿说,“我来找程透的。”
  青年便耐着性子坐下来,“好,我陪你玩。让我师父做饭去。”
  花匠忙嫌弃地连连摆手,脸皱成一团道:“可歇歇吧,他毒死我怎么办?”
  程显听立刻回嘴,“毒死你这个白眼狼!”
  花匠当即一拍桌子站起来还要再斗,程透看俩人都来劲儿的样子,忙拉开两个年龄以百往上数的人岔开话题道:“别——婶儿,没什么事你逗我就成了别招他去——”
  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样子,花匠气鼓鼓地坐下,程显听背着手在旁边还一副挑衅的神情,程透瞥他一眼没说话,手上给花匠又到了点茶水,“来,消消气。”
  花匠满意地喝着茶,眼睛一眯缝想起来了什么,放下茶盏说道:“哦对了,叫你这么一提,我倒是真想起来一件正事来。”
  程显听见不再闹了,迈开腿要自行回房。程透想来花匠那模样也不似有什么要紧事的样子,便随口顺着问下去说:“什么正事?”
  “其实来前儿我自己上内山去溜达了一圈,在巷子里撞见了消息通,他正好要过来找你,便直接告诉了我,省得再跑一趟。”花匠不紧不慢地说明起前因来,程显听本来都要走了,听见“消息通”这三个字便就地站住,再一听竟然是消息通要过来告诉程透的事,直接又回到桌边抢先道:“你就不能先讲正事再说别的。”
  “急什么。”花匠撇撇嘴,又扯了一句一句闲篇。“我这段时间大病初愈,脑子不清醒。”
  “废话少说。”程显听不耐烦道。
  “好吧。”花匠摸着下巴认真回忆了半晌,时间久到程氏师徒俩盯着她开始怀疑这女人是不是成心拿他俩找乐子呢,花匠一手握拳,往另一只手上一拍,扬眉道:“我想起来了!”
  她表情变了变,大声宣布道:“林有余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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