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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骨 完结+番外 (谷草转氨酸)


  程显听眯了眯眼睛,想着这又是哪儿来的奇奇怪怪者。
  “奇奇怪怪者”优雅至极一笑,揖礼道:“在下莫,想着趁年节里,是个走动的好时候,便来唐突拜访。”
  他眼睛下有些浅浅的蓝色纹饰,闪着银箔似的光,细看才发现竟是些宝石似的鳞片。
  直觉告诉程显听这人不简单,一时半晌也探不出修为究竟如何。他略冷淡地点了点头,不咸不淡地说:“是有些唐突。”
  莫大抵是发现了程显听一丝不苟之下还没来得及整理的凌乱,了然笑笑,再度揖礼道:“原来是我扰人清梦。”
  程掌门不客气地打了个哈欠,下逐客令说:“你要搬进去药寮得把里面的东西原封不动地搬出来还给我们,包括家具。别再去敲其他人的门,他们都不在家。”
  “这恐怕有些不妥。”莫对他明显的不耐烦置若罔闻,笑眯眯地解释道,“我问过邢官,这些东西药师临死前并没有签字画押转置,应由仙宫回收,鉴于我身份特殊,分舵主同意把这些东西留下。”
  听到“身份特殊”,程显听心里咯噔一声,终于抬头拿正眼瞧了一回莫。
  果然,下一刻,莫自我介绍道:“仙宫叫停了朗上坊的对外问诊,改由我负责,目前整个岛上又只有一位医师了。”
  好嘛,又塞进来一个。程显听啧一声,想到这人不但堂而皇之搬进药寮,还取代了药师的位置,花匠指不定得上火成什么样子,便面无表情地说道:“往后路上碰见个戴红抹额的女的小心点。”
  莫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睛,刚要说什么,程透却回来了。往常练剑都是从后门回,这次却是正门,他显然不是用功去了。师父还是更关心些徒弟去干嘛了,眼光直接跃过莫,询问说:“去哪儿了?”
  “买了些东西。”程透回答,他看了眼莫,也不多说什么,只意思意思行了个礼就进屋去。程显听扬了扬下巴介绍说:“我徒弟。”


第60章 恩怨
  莫毋庸走后,程显听回屋发现桌上摆了两串油纸包好的糖葫芦。糖衣晶莹剔透,是诱人的焦黄色,红果娇艳欲滴,单看着就让人牙酸一阵。他探头问在厨房里鼓捣的程透道:“你去买这个了啊?”
  “恩,裹了两层糖。”程透不紧不慢地回,随口问说,“刚才那个是谁?”
  “就是莫毋庸。”程显听打着哈欠,“更有趣儿的是朗上坊停诊了,他往后接替药师的活儿。”
  程透倒是没什么反应,把熬好的粥盛在碗里递给师父,“头疼吗?”
  “不疼。”程显听摇头,“你猜他是谁手下的人?”
  程透想了想说:“不是仙宫,就是周自云。”
  粥里放了赤豆,熬到火候正好,豆皮破开成了豆沙,再加冰糖,味道很好。程显听拿勺子搅了两下吹凉,先舀了一勺就手送到程透嘴边,“我觉得不像周自云,他有点仙儿里仙儿气的,和周自云不对路子。”
  程透又推回去,说道:“那药寮里的东西是归他了?”
  程显听闷声恩一句,咽下粥才说:“花匠那儿子倔劲儿,就是死也不会去找他。”
  结果谁成想,程掌门一语成谶。晚上花匠好几个月没发作的癔症忽然冒出来,愣是折腾到初七,国英亲自去请了莫毋庸看诊,这人也真有些本事,几张方子过去便好转了不少。这天程显听想着去看看花匠,路过药寮略作停顿,向里张望片刻。
  小屋子看着和药师在时没什么两样,并没有换了主人的样子。
  就在此时,莫毋庸掀开帘子走了出来,见程显听站在那里,略一顿,随即展露笑颜道:“程掌门,有事吗?”
  程显听摇头,刚抬脚要走,莫毋庸却又叫住他说:“是要去花匠姑娘那儿吗?那正巧,帮我把这个带过去吧。”
  程显听只好又转回来,接过包好的东西,随口问说:“这是什么?”
  “沉香壳,叫她煮水喝,能止燥,也有镇静的作用。”莫毋庸解释道。
  程显听瞥眼瞧见他肩膀上竟然立着一只翠鸟,羽毛翠兰,光鲜水亮儿,不动也不叫,但时而眨巴一下的眼睛令人确定这是只真鸟。
  莫毋庸好似没注意到程显听在看什么,略一偏头不解说:“程掌门?”
  “哦,没事。”程显听这才回神,淡淡道,“有心了。”
  “哪里,医者仁心。”莫毋庸谦虚道。
  带着那包沉香壳子,程显听去了花匠家。主人精神不振多日,苗圃里一年四季盛放的花儿都有些恹恹的,这会儿子国英和陆厢都不知去哪儿了,花匠一个人坐在床上,腿盖着褥子,捧着手炉正不知神游到何处。
  她才见好,披头散发、整个人无精打采,两眼直愣愣的,同平时的古灵精怪截然不同,呆滞间又显出些娴静来。耳后别着几缕碎发,逆冬日灿又泛白的光而坐,魂不守舍中流露出些不易察觉的端庄。程显听忽然想起她原来也是一位公主呢,脑袋一抽,张口唤说:“柔以轻。”
  花匠面无波澜,微抬眼瞥他一眼,收回视线。
  程显听便干站在旁边,不再出声。
  半晌,花匠柔声开口道:“我做了个噩梦。”
  “醒了就好。”程显听淡淡答。
  她再度抬眼看他,盯了许久,才朝旁一扬下巴,说道:“坐。”
  程显听才不跟她客气,径直过去坐下,把沉香壳子放在褥子上,“莫毋庸给的,叫你煮水喝。”
  “我不要他的东西。”花匠动作极缓慢地摇着头说。
  程显听眉眼不动,“治病的。”
  “我不要他的东西。”花匠重复说。
  “你跟他置什么气,是他杀了药师吗?”程显听忽如其来地把声线提上去,高声道,“是我没把药师和琵琶女活着带出来,你恨我吧!”
  花匠定定地看着他,疑惑地蹙起眉,“我恨你做什么?”
  程显听抛出正题,“花匠,今天只有我们俩在场,我想听听你的癔症是怎么来的。”
  花匠显得很冷淡,把手炉转了个面,打开盖子吹红里面的银丝炭。“问这个做什么?”
  “药师死前托我照顾你。”程显听面无表情地解释说。
  谁知,花匠弯着眼睛笑了,低声道:“算了吧,程显听。”她看向自己对面的男人,一字一字地说,“你不是什么重情的人,你们师徒都不是。”
  程显听不置可否,只继续道:“那我换个问题,你和周自云为何面貌如此相似。”
  花匠蓦地就不笑了,直勾勾地望着程显听道:“我渴了,你给我倒点水喝。”
  程显听站起来给她倒了碗半烫的水,把沉香壳丢了进去,溅起的水滴落在手背上,有点烫。他把碗递给花匠,花匠看也不看地闷头喝完了,才端着碗说:“周自云回来了,要起风了。”
  她面冲日光,有些刺眼,于是眯起来,问道:“你知道周自云的生母乃是祸海妖姬,那你知道周自云的生父是谁吗?”
  药师说过,花匠是周自云的表姑母,那么其实也已告诉了程显听答案,他回答说:“是你表兄。”
  “正是。”花匠点头,“我姓柔,他姓周。”她慢悠悠地把碎发别在耳后。
  “这个故事里,还有个姓容的人。”
  长风凛凛,呼啸而过。
  程显听回家时见徒弟正在桌前等着,一手放在桌上,一手支下巴歪头看他。青年出落愈发俊俏,琉璃珠子似的眼睛骤然盯着,倒叫程显听有些不自在起来。他嘴里大抵塞了个糖球,腮帮子一侧鼓鼓的,桌上的糖葫芦少了一颗,应该就是进了这小崽子的口。
  “你去哪儿了?”程透歪着头口齿不清地问道。
  程显听心说这话听着怎的这么耳熟,一面关门一面榫不对卯回答说:“你就坐这儿干等我回来啊,不无聊?”
  “习惯了。”程透把那颗糖葫芦嚼碎咽下去,面色如常,却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等你是一件我早就习惯了的事。”
  程显听逼自己不细想徒弟是否意有所指,反而揶揄起来说:“行了,就你最伶牙俐齿。”
  程透不置可否,刚要站起,程显听又把他按回去,自己坐到旁边正色道:“有事说。”
  “关于谁的?”程透问。
  “莫毋庸。”程显听敲敲桌角,“这不是个寻常人物。”
  程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有什么新鲜事吗?”
  程显听屈着手指头出其不意弹了程透额头一下,“没大没小的。”训完了,他咳嗽一声,继续讲道:“你仔细看过他衣服上的那些刺绣吗?”
  程透点头,“看过。绣工非凡,栩栩如生。”
  “今天我路过药寮,见他肩头落了只翠鸟,和他衣服上绣的那只一模一样。”程显听神神秘秘一笑,“最有意思的是他衣服上本来绣那只翠鸟的位置空了。”
  程透却舔了舔嘴唇,酸溜溜地接道:“就见了那么两面,师父倒是观察得够仔细啊。”
  程显听异常兴奋地搓了搓手,眉飞色舞道:“说重点,你想想他衣服上那些鸟是不是都朝上振翅而飞,像在躲什么东西一样?你猜猜看是为什么。”
  此乃程掌门一大毛病,爱卖关子,等人去猜。程透兴致寥寥地眯眼看他,反正师父最后还是会憋不住自己讲。果然没过须臾,程显听就晃着手指头说道:“那衣服上一定还藏着一只不得了的东西,这是一件‘点活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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