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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无不欢 (花里鹿)


  他一言不发,一副等着哄的样子。我心里有愧,对于哄他心甘情愿,于是扣着他的右手卖力撒娇,直到他笑出来,抽开手抚弄我的头发。
  “雀儿,你今年变得黏人了。”
  我没有。但我嘴上说:“那还不是怪你走了太久。”
  他听了,神情愉悦笑声开朗,然后问我:“最近家里怎么样,他们好吗?”
  “还行。”他这趟不回家,我便像以往一样一五一十地跟他汇报情况,即使有些我已经在平时的通话里说过了。最后,所有关于家里的话题自然又落脚到宴昱身上。她总是家里理所当然的中心话题。
  “顾俦平现在对宴昱不是很满意。”他带来最新消息。
  “为什么?”我顿时激动起来,什么人都不能嫌弃宴昱。
  他闻声抬眸看我,用大人看小孩儿无知胡闹的眼神。我便收住了,冷然问:“不满意哪方面?”
  “感情方面。”他味深长地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宴昱爱上他了。”
  “……”我哑口。
  “这事儿,你知道了吧?”他语气刻意凉飕飕的,是又在怪我没告诉他。
  好吧,我最近确实有不少事情还瞒着他,我理亏。具体到宴昱的事情,也理亏。
  但现在,我们对宴昱的态度是一样的:说好的各取所需,说好的纯洁交易关系,怎么就变成感情债?换了我,我也觉得麻烦。
  我不能在宴昱那里反对她的爱情,只能面对宴宗羡忧愁地叹气。 我们相视,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无奈。最后他说:“算了,这件事的讨论就到这里吧。”
  接着,他抬手解开领口的两颗扣子,露出锁骨那一片皮肤。我垂下视线瞥了一眼,判断他瘦了。因为他右边锁骨上有一颗痣,他瘦一点胖一点,那颗痣的位置都不一样。
  他靠过来,亲了亲我的耳朵,贴着耳廓说:“想你。”
  好的,现在我完全不该说话了。
  所以我们接吻。
  他累了,我们纠缠得温温吞吞,没什么情-欲,就只是太久不见,需要靠一项亲密的接触来表达想念而已。
  其实我喜欢这样,慢慢地轻吻会让我有一种一生一世温存如斯的幻想。这种幻想令我感到安全和沉迷,一点脑子都不用动,尽情徜徉就可以了。
  后来他亲了我的脖子,嘴唇和呼吸一路绕到我的后脑。他一边摩挲我的发尾,一边舔舐我的腺体,并释放一点点稀薄的信息素。不为肉-体交-合,但缱绻得要命。自从买了房子以后,他总是会在缠绵中用这些暖融融软乎乎的举动告诉我他的感情:他爱我。
  比起我爱他,他对我表达爱要热烈坦荡得多,至少他从来不对我做不应该的隐瞒。而我却在此时此刻,还心怀秘密与他亲密纠缠。
  “唔……”
  他勾着我的舌头,吮吸了一下,然后放开。
  漫长的亲吻结束了,他脸上有种满足过后的疲倦,鲜亮又诱人。他摸了摸我的脸,说:“我睡一会儿,到了酒店叫我。”
  然后就闭上眼睛徐徐睡去。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声音实在太破坏眼下的氛围。
  五月底的傍晚,深城宽阔的街道,所有自动驾驶的车都在有序行进。在马路的尽头,是一片橘红色的天空,夕阳就被马路托在那片橘红中。它赐予人间的、温暖绚丽的光辉,沿着路、沿着车、沿着我贪恋的目光,一点点染在宴宗羡的身上。
  把他染成世界上最珍稀的爱人。
  这一刻我其实期盼自己能像文艺作品中那些主角,凤凰涅磐一般勇敢、不顾一切,去为爱情孤注一掷。哪怕代价是背叛自己曾经守护的东西。
  可是那种决绝和英勇,只在想象中甜美并辛辣着。现实中的我,不过是一只明知侥幸之心不可怀,而仍然拼命做侥幸挣扎的麻雀。
  一只没用的雀。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我们在酒店呆了一晚上。
  天亮以后,我要去四十分钟车程外的公司上班,宴宗羡则会在酒店附近做一场宣传,然后奔赴下一个城市。这次分别,也像过去每次那样。
  我比他早起先走,离开之前不忘提醒他,五月快过完了,六月份有爷爷的生日:“虽然不是大生日,他可能不过,但一起吃饭肯定会有,你安排得出来的话也回来吧。”
  他说“好,知道了”,抬起手来想冲我挥别,却碰到我的背。动作于是变成在上面磨蹭了两把,然后嗓子里发出两声满足的呻-吟,半睁开眼睛看看我。
  好吧。我俯下-身,凑过去碰了碰他的唇,“到底是谁变黏人了?”
  他笑着嘟囔道:“知道你不是我侄子了,才觉得算正经谈恋爱,心里感觉和以前不一样,总忍不住得寸进尺,想确认……”
  他往枕头里埋了埋脸,声音便捂得低闷模糊。我听不清,脱口问:“确认什么?”
  “唔唔唔……”
  “……什么啊?”
  “确认你也想和我谈恋爱。”他稍稍抬起头瞪着我,说,“而不是认命跟我过日子。”
  我有时候觉得,其实在整个宴家里,宴宗羡、宴宗明、宴昱是同一类人,剩下的是另一类。
  他们三个是那种心不会老的人。
  虽然每一个都算是提前接触社会,提前投入滚滚红尘,可是他们胸口里那颗跳动的东西,保鲜度永远高于茫茫庸人,所思所想永远沾着浪漫二字散发的蜜毒。
  比如,我以为我说一句“一起过下去”,就算是明白无误的表白。可他要听千万次“我爱你”,要我主动发起不求意义的缠绵,要我与他同生死共沉沦。
  也许这是文艺工作从业者的共性吧。
  我这么归因。
  而我面对宴宗羡一向是这样的:除非他不表达,否则他想要任何东西,但凡我能给的,我都予求予取。所以我双手捂住嘴巴,凑到他耳边,完完全全用他喜欢的方式告诉他。
  “我爱你,宴宗羡。”
  就这样,是分别、也是美好的一天,开始了。
  五月还剩下三分之一多点,我感觉时间是在我踏进公司实验室那一刻起,突然加速流逝的。
  这都因为一场预料之中该来的忙碌——我所在的“解放”小组研发的alpha被动**抑制剂,获得了投产入市的批准。
  药品名称也叫解放。
  它对得起这个名字,因为它实现了市面所有同类药物都做不到的两个百分之百:预防被动**的强度百分之百,**后用药的抑制消解效果百分之百。
  这意味着,只要不想**,alpha就可以靠“解放”战胜被动**的动物本能。
  “批准建议比想象中快了好多啊!”
  副组长李昌在实验室宣布消息。他把自己个人终端的全部全息屏都打开了,它们飘满整个实验室,上面都显示着国家卫生委药监部的批复文件。
  “那我们今晚是不是应该去庆祝一下啊?”有同事提议。
  “好啊,你们想去哪里?我请客!”李昌应声道。
  “……”
  大家七嘴八舌出主意,一时间气氛热烈,早晨上班的昏沉一扫而空。然而还没出结果,实验室的的门被推开了,叶诀走进来。
  他扫了一眼大家,淡淡一笑,道:“看来大家都知道了。”
  “是啊!我们正在讨论晚上去哪里庆祝呢,总监您也会来的吧?您可是我们的组长!”最早起哄庆祝的同事故作热情地邀请,人却不敢往前凑。
  都怪叶诀平时太严肃了。
  “挂名组长而已,成果都是大家的功劳。”叶诀朝他望过去,目光堪称温和,可接着说出的话就不那么善良了,“批复下来了当然很值得庆祝,但我们的活动恐怕得往后推一推,因为制药厂今天就会派人来跟我们一起工作,我们有很多具体的工作要跟他们对接。”
  “啊……那会不会要加班啊?”有人立刻蔫了。
  叶诀目光炯炯地望向那人:“这就要看你们的工作效率了。”
  “……”
  有人嘀咕,但没人敢大声逼逼。
  叶诀对此不以为意,给李昌递了个眼色,后者立刻拍拍手,让大家散了散了都去工作,然后跟叶诀去了办公司。
  等副组长被总监兼组长放行,就该领着我们去接见已经到公司楼下的合作制药厂代表了。于是大家开着“别给组织丢脸”的玩笑,互相给对方整理仪容。叶诀在旁边看着,不置一词。
  “哎呀,小宴,你是咱实验室的门面,你站前面。”要出发了,李昌忽然从人群中拉住我,像摆放一个物件似的把我放在最前面。
  “……”我无言以对,下意识看了一眼叶诀——谢谢基因。
  叶诀仿佛是被我这一眼惊动了,轻轻掀起睫毛,目光与我碰在一起。然后他走过来,像刚才大家做的那样扯了扯我的衣领,接着扬起嘴角。
  “李副说得对,你是最好看的。”他松开手,手臂在空中停顿。
  我几乎以为他要摸我的头。但他只是悬抬了一会儿便放下去了,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用他那种带有光和魔力的声音,对我说:“走吧。”
  一直到心里的波纹平静下来,我才发现,刚才自己是在期待他手掌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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