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少爷,来——趁热……”
灼人的气息让亲吻比往日更缠绵勾人,沈拓睫上噙着水雾,他抬起软绵绵的手臂勾紧了段以疆的领子,全仗着自己生病发烧,段以疆不舍得动他。
“来嘛,少爷——”
低哑凌乱,百转千回。
陷在床褥中的老男人牵动唇角露出了妖冶动人的笑容,高烧让他带上了同动情时相仿的潮红,细软的墨发在枕上摊开,半张的红唇上带着干涩所致的浅浅裂痕。
没有人能对这种美景毫不动心,即便是关切到心头发疼的段以疆也会生出动摇。
他伸出手去抚上了沈拓的发顶,酥软无力的沈拓在他身下眯起眼睛低吟出声,诚心要把他往欺压病号那条路上拐。
“我抱你,别动了,听话。”
发烧时的沈拓是最黏人的,段以疆舍不得训他,他撩开被子和沈拓一起躺进被窝,左右沈拓睡觉不老实,肯定需要他帮忙压着被子。
他挨着沈拓躺下,手上规规矩矩的环住了沈拓的腰,缺了抚慰的老男人立刻呜呜咽咽的要他继续,他便轻轻掴了沈拓的臀尖。
段以疆知道沈拓是故意的,他在沈拓面前藏不住情绪,从小时候就是,只要沈拓一生病受伤他就比自己遭罪还难受,长大以后他总算学会了忍住不哭,可他也学会了自责。
他开始习惯性的将一切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而他也确实觉得自己才是罪魁祸首,是他害得沈拓苦苦支撑,是他导致沈拓挨了那一枪,更是他自己能力不够,这才逼得沈拓非要承受断筋挫骨的决裂。
“我们一起睡,沈拓……拓哥哥你听话,我也想睡一会,你陪我。”
段以疆哑声闭上了眼睛,他已经比沈拓高了,他能像小时候沈拓抱他那样把沈拓囫囵抱进自己怀里。
他用下巴轻轻蹭了蹭沈拓的发顶,“拓哥哥”这三个字在什么时候都好用,既能在床上叫得沈拓丢盔卸甲,也能在此刻让沈拓瞬间乖巧下来。
段以疆不是傻子,他知道沈拓私底下为他做了一些事情。
他不是刻意去查的,道上有关这件事情的风言风语太多,郑峰的态度又变化得太明显,他自然联想到了沈拓。
他不太清楚段家的往事,他在年少时仓皇逃离港城,段家是他很长时间的一段梦魇,所以有关中间那十几年的事情,他知道的并不多。
他愧疚于自己的逃避,憎恨自己年少时的无能,他知道沈拓从来没怨过,他们始终是两个年幼的小傻子,拼命将责任和过错算到自己头上。
就像三岁那年他打碎了段霄最喜欢的茶杯,沈拓战战兢兢的将他护在身后替他顶包,而他却非要踮着脚露出头来,边哭边说这事和拓哥哥无关。
沈拓发烧时会说胡话,没人理还会闹,段以疆没能睡着,他一直耐心又轻柔的反复揉搓着沈拓眉间的小疙瘩,不厌其烦的应着。
说来也是好玩,沈拓这辈子第一次感冒发烧是数学课害得,所以他至今发烧时说得胡话都仍旧和不想写作业有关系。
沈拓读书上学纯粹是为了陪着段以疆。
段以疆小时候长得好、学习好、性格好,全科优异,年年跳级,全校老师一开始戒备森严,生怕段霄的儿子把房顶掀翻,结果却喜不自胜的迎来了一个恨不得放在手心里宠的小兔子。
沈拓那会早上练功,白天读书,晚上继续锤沙袋上训练场,对他来说上学就等同于睡觉补眠,奈何学习委员段以疆小朋友大公无私,非要让他按时交作业,而且还不肯借给他抄。
到头来日益加大的训练量和天天被各路前辈按在训练场上摔来摔去的体力活没把沈拓累病,学校的一纸数学作业却让他上火发烧直奔三十九度,附带满嘴燎泡。
“少爷…...不会,我真不会写……唔……”
沈拓把被子搅成了一团,他热得浑身发燥,酸痛无力的关节里像是有针扎着,睡梦中扭曲诡异的线条像极了当年作业本上的鬼画符。
“我们不写了,我借你抄。再不行,我带你逃学。”
段以疆扯过被角将沈拓重新捞回怀里裹严,他吻着沈拓渗了汗额角连声低语,而沈拓听到逃学这俩字就更加不老实,立马开始一个劲的扭着身子在他怀里动来动去。
“冰棍……少爷,逃学……那要去吃冰棍……”
沈拓被段以疆捂得出透了汗,半夜醒来时体温已经降了不少。
他有气无力的歪在座位里直哼哼,大半夜道上没车,段以疆开车比方叔还稳,一路都都没颠到他。
车窗外头就是他们小时候最熟悉的冷饮铺子,沈拓裹着毯子满脸呆滞,死都想不到段以疆居然真的凌晨三点带着他出来买冰棍。
半透明的冰棍,小时候三毛钱一根,现在一块钱一根,冷饮铺子是个小作坊,老板从来不在外头进货,冰棍全是自己拿糖水冻得。
段以疆跑了大半个新城就为了买根冰棍,被半夜叫起来卖货的老板毫无怨言,他笑眯眯的揣着兜里的红票票关门落锁,十分有不打扰年轻人谈恋爱的自觉。
“我说段爷,你发烧还是我发烧啊……大半夜出来买冰棍,你可真是……”
“张嘴,慢点。”
“唔……”
甘甜的滋味比以前更胜一筹,老板这几年生意越做越好,冰棍里还兑了点牛奶进去。
甜丝丝的滋味缓了高烧之后的口干舌燥,而经段以疆的唇齿一温,半化不化的冰棍也免了刺激肠胃。
小时候喜欢的东西总是最好的,沈拓眯起眼睛舒舒服服的闹了点动静,他得了甜头便是一脸慵懒餍足的猫相,就差在脑袋顶上抖出一双纯黑色的猫耳朵。
他退烧之后格外精神,段以疆吻上他的唇角本想等会再喂他,结果转眼就被他轻车熟路的扑在了身下。
“怎么好像比以前的要甜,少爷——再让我尝一口……”
第十二章 没有人会在晚宴上认真吃饭
车里一共就那么大点地方,段以疆再怎么坐怀不乱也忍不了沈拓扭来扭去的撩骚。
半根冰棍在座位下面慢慢融化,沈拓手脚无力的窝在段以疆怀里软成了一滩更加甜丝丝的糖水。
情事是最好的缓解途径,沈拓合上眼睛将自己全然托付了出去,他喜欢段以疆的拥抱的和亲吻,这是他长大成人的少爷,是他后半辈子全部的寄托。
沈拓远比常人看得开,他搂着段以疆的颈子低低哑哑的说着荤话,艳丽的潮红色在他的眼尾晕染沁开,像是被泪水抹花的胭脂,方寸之间便能勾去段以疆的心魂。
他们相互慰藉着熬过了风雨飘摇的惨烈残局,他们相互依靠着重新撑起了段家,最难最苦的日子已经全部熬过去了,眼下这种小小的不如意,根本算不得什么。
即将破晓的天际泛出了鱼肚白,高烧残留的余温让段以疆也血气上涌,沈拓衔着他的唇面放肆求欢,狭小的空间里,粘腻灼热的气氛升温到极限,理智断弦脱缰的那一刻,他掐着沈拓的腰胯用力到指骨泛白,深邃鸦黑的瞳仁里尽是眼前人浪荡妖冶的倒影。
沈拓被段以疆按在车里折腾到日出破晓,事后他病病歪歪的消停了两天,借着自己生病还要辛苦侍寝的由头美滋滋的差使段以疆给他端茶倒水、捏腰捶背。
段以疆难得休一个周末,全都用来伺候病号,不过他倒是乐得尽心尽力,连上厕所都事无巨细的帮着扶。
沈拓也是知恩图报,段以疆再上班的时候,他休养的神清气爽,特意定了闹钟起了早,准备去给段以疆送个爱心午餐。
港城里有一家很出名的粥铺,不提前预定是吃不上的,老板年轻时也是混过的,出了名的暴脾气,但凡想要走后门插队的都会被他拎着菜刀赶出去。
沈拓早起去码头的鱼市买了飞蟹和鲍鱼,然后又开着车到粥店自付材料让老板给熬粥,段以疆小时候肠胃娇气,吃不得路边摊,唯独能吃这家的砂锅粥,只是他一贯口重,喝不来清淡东西。
粥铺老板死都不愿意待见沈拓这种往清粥里倒酱油的人,然而屈于段家的淫威,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
一锅粥熬两个小时,沈拓在车里放直椅背眯了一觉,十一点过半,老板拎着保温桶敲了敲车窗,一脸不情愿的把粥递给了他。
到公司要半小时的车程,停车场没有富裕位置,沈拓把车钥匙扔给楼下保安让他们帮着找地方停,转头溜溜达达的拎着保温桶上楼。
他直接上了一楼大厅的公用电梯,从一楼到顶楼,电梯停停走走,载了不少员工。
段家的老人只有一小部分留在公司里做事,大多数员工都是后招的新人,并不熟悉他那些峥嵘往事。
沈拓倒对段以疆身边这批小孩的印象很好,这批员工基本是段以疆亲自招的,家世清白,踏实靠谱,段家能起势,有他们为段以疆尽心竭力的功劳。
拓哥、沈先生、沈哥叫什么的都有,更皮的一点的还敢直接喊他老板娘,爱屋及乌,沈拓对他们一贯笑脸相迎,这要让陈戎他们瞧见,大概会立刻跟见了鬼一样。
十层上来的小姑娘要去十二楼,她手里抱着东西不方便,沈拓便主动替她按下了12,老男人绅士得体笑靥如花,小姑娘面色泛红的怔了一会几乎看呆,等身边人轻轻拿胳膊肘碰她,她才如梦初醒的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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