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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兽 (叁原)


  段以疆蓦地脑子发热,他一把撩开这件单薄轻便的背心缠去了沈拓腕上,又直接掐着沈拓的腰胯将沈拓囫囵翻了个面。
  纤长漂亮的指节探进汗涔涔的发丝里紧紧扣住,充血挺立的乳尖结结实实的蹭上了斑斑驳驳的桌面,沈拓被这一下折腾得眼前发黑,他刚在楼上拉伸到一半,还没完全运动开,段以疆这两下算是间接抻开了他腰。
  “少……呜……”
  沈拓本来还想再转头抗争一下,可段以疆却径直掐着他的后颈扯开了腰带。
  平日里的端正与规矩尽数灰飞烟灭,天底下哪有永远不温不火的狼,段以疆眸色深得骇人,他抽离指节按牢了沈拓的窄腰,性器弹去臀肉上的动静清晰可闻,饶是没脸没皮的沈拓也臊眉耷眼的老脸一红,服服帖帖的软下腰肢撅起屁股。
  背入一贯是最痛快的体位,沈拓也算是被肏久了,后头没那么紧涩,兴致一到,就算嘴上说这不行,下头也早就湿了个透。
  段以疆罕见的下了黑手,他单手扣紧沈拓的腰胯直接挺腰顶到最深,全程连缓都不缓一下。
  “操……慢点,慢……呜——”
  红木的长案是旧物,这大抵是老宅里最像模像样的一件东西了,堂口里的大事小情都是在这张桌子上商量出来的,沈拓当年就是在这张桌子边上磕头敬茶,拜师学艺。
  上了年头的老东西总会吱呀作响,沈拓被顶的眼前发黑,他两手交叠着试图撑起上身,然而段以疆寸步不让的又是一顶,彻彻底底的将他钉在了桌边。
  “……放松些,太紧了,沈拓,你放松点,不然会疼。”
  段以疆低着头咬上了沈拓的耳骨,低沉沙哑的动静满是一本正经的流氓劲。
  入骨的绵软沿着脊椎窜到天灵,炸成了一朵炫白的烟花,沈拓一口心头血哽在喉头,险些素质极差的破口大骂。
  他绞着十指腿根打颤,无所适从的把脑袋脸死死埋进了交叠的臂弯。
  他身下的红木长案陪着段家经过了太多风雨,他自打前些日子回老宅住下就一直小心对待着这个老物件,哪能想到段以疆居然要跟他在这上头胡来。
  “沈拓,拓哥哥,屁股再抬一点。”
  “……段以疆!”
  平日里越是循规蹈矩眼下就越得寸进尺,沈拓这下是连耳朵尖都红透了,他颤颤巍巍的抖着臀肉厉声开口,噙了泪桃花眼水汽氤氲,艳丽得令人心惊。
  “听话。”
  沈拓的背也很好看,瘦削紧实,趴伏下去的时候能看到流畅漂亮的线条,他瘦得厉害,脊骨正中有明显的骨节轮廓,轻轻拿手一蹭就能蹭得他浑身发软。
  段以疆吃透了沈拓的死穴,他抬手按上沈拓的腰窝,瘦长的手指尖抚去带着薄汗的皮肉上慢条斯理的打了个转。
  “嗯——”
  沈拓自己都差点被自己脱口而出的呻吟声腻死,舒爽到骨子里的酥软麻痹了所有的神经,生理性的眼泪夺眶而出,他扒着桌沿丢人现眼的软下腿脚,若非段以疆及时伸手去托,他大概会直接跪到地上。
  自己惯出来的少爷,只能一惯到底。
  “你就不学点好……呜!慢……少爷……慢点……”
  沈拓咬牙切齿的憋红了一张老脸,他蹭去了眼角的薄泪,认命似的踮起足尖压下腰胯,刻意让两片臀肉高高翘起,刚好迎向段以疆的动作。
  段以疆咬上沈拓的后颈再次加重了进出的力道,他掐上沈拓软成一滩水的窄腰狠狠顶胯,每次进出都是用伞头豁开穴肉生生凿上腺体,逼得沈拓浑身发抖。
  沈拓这么多年划船不靠浆,如今是头一回翻进了段以疆的小河沟。
  他被段以疆肏得站不稳,未消的热汗沿着脊椎汇去腰窝,又随着段以疆公狗腰带出来的颠簸落去臀瓣上,最后和泥泞湿热的肠液一起,顺着腿根一路蜿蜒。
  上了年头的红木长案怕是挨不过这一劫,吱吱呀呀的动静越晃越大,沈拓自己的玩意就磕在桌沿边上,段以疆每肏他一下他就得哆哆嗦嗦的撞一下,半刻功夫下来,就被段以疆欺负连连淌水。
  随性而起的情事不会完美无缺,但胜在别开生面的情趣。
  段以疆折腾完一遭,沈拓身上几乎不剩什么好地方,午间的阳光暖热刺眼,沈拓被段以疆重新翻过去的时候差点又被晃得掉眼泪,所幸段以疆伸出手来替他挡了一下。
  他们难得没戴套做,沈拓眯起眼睛抬起了两条长腿将已经抽身的段以疆重新勾回来,指印斑驳的腿根上还有那么一缕没夹住的白浊。
  “说吧,这回来发的什么疯。”
  沈拓抬起缠着衣服的双手让段以疆解开,随手系成的一个活扣根本没那么结实,但他就是一直都没挣开。
  “.…..他给我留了信,有一半说得都是你。”
  段以疆平复了一阵才沉声开口,他撇下那团沾满了口水和眼泪的衣服将沈拓打横抱起,难得心平气和的谈及了父亲。
  “是个银行里的保险柜,前段时间没时间看,今天抽空去的。他在信里和我说,要我好好对你。”
  他撩开了沈拓湿乎乎的额发印下一吻,段霄写了很多页信纸,怕是说尽了他们父子俩一辈子的话,而那些话的核心却只有一个。
  “他说了,他不介意你和我在一起,他说他拿棺材板打赌,这世上没人会比你更爱我。”
  段以疆低头衔上了沈拓的耳尖,他与段霄决裂是因为母亲的惨死,也是因为他觉得段霄眼里根本没有出了堂口之外的事情。
  他想象不到病入膏肓的段霄是怎么趴在病床上给他写下这封长信,更想象不到沈拓在那十三年里到底做了多少才能让段霄感慨到这一步。
  “他还说我不接受也行,但是必须得好好安顿你,不能利用完了再辜负你,更不能让你看着我娶妻生子。”
  “少爷……”
  沈拓不太想在这种情境下提及往事,毕竟他刚刚还趴在段霄当年掌事的桌子上胡来,他别别扭扭的夹着腿根去捂段以疆的嘴,沁红的眉眼间充满了想感动又不敢感动的复杂情绪。
  “好了,不说了,我心里都清楚。他还有些东西是留给你的,他的旧枪,扳指,零零碎碎的小玩意,我都拿回来了。”
  段以疆知道沈拓在这种事上脸皮薄,他很快就改口岔开了这些旧事,又拉过沈拓的右手十指相扣。
  “我知道你一直想让我去看看他,最近也不忙,明天要是天气好,我们就一起去扫个墓。”
  段霄没有和妻子合葬,他知道他的儿子不会原谅他,所以他不想连累妻子和他一起不被祭拜。
  第二天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沈拓和段以疆早早开车去了墓园,墓地的管理员已经和沈拓很熟了,这些年段霄坟上的香火一直没断过,都是原先的兄弟们轮流过来祭扫。
  段以疆没有看见父亲最后一眼,他回港城的时候,正是段霄下葬,高高大大男人变成了一盒轻飘飘的骨灰,他面无表情的陪着沈拓将父亲安葬,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少爷!”
  沈拓熟练的拿牙咬开啤酒瓶盖供去段霄坟前,段以疆学着他模样拿牙一咬,结果险些划破了自己的嘴。
  “破没破啊?啊?!我看看,你说你学这个干什么?来,张嘴,我看看!”
  “没事……”
  段以疆梗着脖子揉上酸痛的腮帮,老老实实的低下头来掏出门钥匙去撬瓶盖。
  从小到大,一直是沈拓比较像段霄,所以他们之间,注定是沈拓要替他来扛。
  他撬瓶盖的动作也不是很利索,沈拓在边上看得心惊胆战,生怕他划破手。
  段以疆开瓶盖开了快一分钟,好不容易打开了盖子,他抓着开了盖的酒瓶和坟头那瓶轻轻一碰,然后仰头灌下整整一瓶。
  涩苦的啤酒呛得他满脸发红,这是他第一次和段霄喝酒,段霄要是泉下有知,估计会先红着眼圈感叹一番,再笑骂他这个混小子不知道细品味道就知道咕咚咕咚的糟蹋东西。
  段以疆很少喝酒喝得这么急,从墓园往停车场走的那几步路,沈拓得连搀带扶的架着他,车是肯定不能开了,沈拓将他塞进副驾驶里系上了安全带,他昏昏沉沉的抓上沈拓的领子一拉一扯,力道和分寸倒是不减分毫。
  鼻尖碰着鼻尖,唇瓣贴着唇瓣。
  沈拓眼尾一挑,刚想笑他酒后乱性,结果却被他抢先堵住了嘴唇。
  “我们结婚,沈拓,这算见过老爷子了,我们明天就去结婚。”
  作者有话说: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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