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白:我什么都没做好么……
众人:没做什么便好、没做什么便好……
而下一秒,众祭师再也笑不出了。
时间似乎静止了下来,而就在此时,官道前方转角处忽而出现一侍女,在看清眼起的情景之后,“啊”的叫出了声,随即便丢下了手中的衣物,落荒而去。
苗白的瞳孔一缩,他看清对方的瞳孔中倒影出的血色。前一秒还被发了一张好人卡的人后一秒直接上前捏断了侍女的脖子,他,同样也不喜欢毛手毛脚的奴才。
第二十二章
“好看么?”手提着软绵尸体,苗白忽而转首,微笑着看着持矛逼近的吕姓祭师,随即,那祭师的所以动作都僵在了原地。
前面的不过是引,这群混入异鬼才是苗白真正对付的对象。
苗白的手用力一甩,侍女的尸身在空中粉花开来,那双彻底失去光彩的瞳仁中,犹映照出了恐怖的场景:人首兽身的怪物用尽一切方式嘶哑攻击着的同类,直将对方的带着血肉的碎骨吞下,最后,爆体而亡,满地的碎肉铺陈开来,真似是地狱。她到死都没弄明白,为什么皇气森严的宫中,为何会出现异物!
马车继续向帝王的前殿而去,身后,黄泉之花怒放,血腥彻底被掩埋。
“苗白,你的能力提升了不少。”沉醉的赞赏的声音传出。
“托大人的福。”不过,不够,还是不够!他还需要更强大的力量!
穿过前方狭窄的白光,宽敞的官道再次映入眼帘,前方,真正的祭师正恭敬的候着沉醉。若不是刀上未散去的杀戮之气,方才发生的一切可能会同往日一般,犹疑恍然一梦。
马车“咕噜”之声再次响起,不久便到了殿前,待苗白抚着沉醉下车后,他沉默的注视着沉醉没入殿中的身影,目光再次阴沉。
前殿,如预料,由于帝王今日还是未如时早朝,尽管沉醉有序不乱的处理了这几日累积的政事,但朝中仍然充斥着各种非议,无法都是些间接讽刺他插手政事的事实。
梁国历代的国师,不沾染皇权政事,是为常事,却非惯例!
沉醉的嘴边擒着起一丝冷笑,那些冠冕堂皇的言辞无法是想掩饰他们害怕他的事情。且他也知道,这些殿内仍对着他恭敬的侍候柬语的臣子们,现表面看去似不敢踏出雷池一步,但转过头,便会想尽办法对他干净杀绝。早上出现了那一幕,很是常见,这中间,想必有所谓几个“肱骨”之臣的手笔。
“说起来,不日前,吾俘获了一狮耳兽女,审问下,却得到其是北境之人。”
眼见端坐与高堂之人的眼露出了暴戾之色,堂下众人接连哑住了声。
谁也不敢小瞧这位暴戾的血腥亲王,不,应该是梁国现任的国师。
自五年前,上一任梁王暴毙、荆斐国师失踪后,梁国一度陷入内乱,随后,前被入狱的三皇子力挽狂澜,可梁国终究还是出现败落之态。而新皇登基之后,迷恋与自己的男宠,梁国的国势更是如日中下。
虽在□□之中,是端坐于龙椅旁的这位自称为荆斐国师的弟子的皇子,凭借着血腥的手段镇压,才换得梁国这几年的喘息之时,但梁人对沉醉的仇恨原大于感激。尽管,明眼人都能知道,此时端坐于殿上的正是当今的帝王曾经宠爱至骨的幼弟。
但沉醉废除人祭、禁止人口买卖、兴盛商业,破坏了自大梁祖业,且是梁人忌惮的“异子”,梁人不容与他;且帝王与着的这位幼弟的关系并不是明面看上去的那么和煦,而坊间更有传闻,逸说上任国师是陷入帝王与其幼弟之间的皇位争斗失踪的,而罪魁祸首,便是端坐的上面的这位。
但,凭着血腥暴戾的手段暂稳梁国落势的现任国师,从来就不是吃素的。
“你们说,胆敢刺杀国师之人,该判何罪?”
众人接连屏住呼吸,不敢发声。虽然当今国师历来清政,但其心境行为还是一如既往令人琢磨不透。尽管后人对沉醉干政褒贬不一,且不论是正史还是野史,虽均将那段时间成为“暗黑黎明”,但都无法掩饰沉醉在历史大霍乱时期中创下的政绩。
耳中终得清明,沉醉终道:“天子朝堂如市,一点小事就让汝等如此争论不休,真当我大梁无人么!”
只一言,众人便再次胆颤兢兢,这位,虽不是弑杀之人,但所用手段可非比寻常,他尤其不喜吃“饭”不干活的人。
“刚才的事,限汝等两日内拿出结果。”
众大臣心中哀嚎,两日,这是要不吃不喝、不休不眠的节奏。
“要是无事,汝等自退下。”
众人左右观望,还会一人出列,奏请道另外一件事情:
“国师,弘都干旱,百姓无收,恳请特免弘民今年的税赋。”一人列队而出,附议道。此方见解自惹得高堂之人眉头紧蹙。
“国师,国库粮仓历年亏空,若减其赋税,恐是不妥。”一人随之而出,反对道。
弘都,梁国境内的鱼米之乡,国家的税赋重地。这些年来,梁国的历项开支少不得有弘都的功劳,若轻易减免其服赋税,确实有些不妥当。但为何弘都偏偏在今年却发生干旱,后堰渠的蓄水也甚少起有缓解之力。
若不是,天有异象?沉醉心中暗忖,时年,每逢异物出现,总会伴有些许征兆,就譬若冬季百草不衰,来年势必虫灾成患一般。弘都,莫不也是这种情况?!
“臣附议。”文列首之人出,反对道。
“臣附议。”武列首之人出,支持道。
……
由此为起点,百官们纷纷谏言,围绕着税赋问题,半天也没有个定论。
“肃静!”高寒之气渗出。
“此事,容后再议!”
“可是,国师……”高堂之人的眼神让奏者望而却步。
殿前的司仪的一声让满朝文武悉数止声,谁也不敢抬头,似乎上方栖息着什么洪水猛兽。
“此事吾自有定论,退下吧。”
“退朝!”
待到下朝之后,沉醉便再也支撑不住,瘫软在旁,额头点滴冷汗渗出,手禁不住死死抓住檀木,方才殿中不过是强撑而已。
苗白自殿后迎上,道:“大人,下臣立刻送您回甘棠殿。”随即将面色如纸般的人扶住,差人上前人等的撵走。
沉醉点头示意同意。他打从心里不喜来这议事殿,只因,殿中混杂了一些其他的东西,时不时的试探着他,稍有差池,便会被其趁机而入,所以最后他只得用暴怒收场。
甘棠殿,位于的皇宫西北角的最末端,外加留众多奇甲古阵,非请勿入。
但今日苗白却觉察了不对,随着归者的靠近,这殿宇周围的阵法在排斥着他们的进入。这情形,除非是有什么人,趁着殿中无人值守之时,对这区域的防护阵法,动了手脚!
“回去!”忽而,沉醉命令道。
苗白谨遵命令,麻利地指挥着马匹撤离此处。
待到高处一脚后,苗白掀挂起青云,让马车中的人看清四周之景,不远处,笼罩在青竹间的殿宇映入眼帘,沉醉的眼微微眯起。
巨大的青虎张开血盆大口迎面而来,苗白压在腰间的手蓄势而动,在猛虎扑上的瞬间挥鞭而上。
“吼!”震山动地的怒吼从倒地的虎口中传出,苗白戒备着地上一时半会儿动弹不得的猛兽。
忽而,猛兽再次攻上,苗白手中的灵鞭被对方丝丝咬住,相持不下间,灵鞭被利齿咬断。
“咚”,失去武器的瞬间青虎将苗白扑倒与地,与此同时,细微的碰撞之声同样也传入车内之人的耳际,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壁瓷之上,沉醉睁开眼,若有若无的红焰点缀与额间,一朵怒放的黄泉之花让青虎放开苗白,戒备的迅速退后并嘶嚎开来,苗白手中的持刀而上。
沉醉转首,一红色的额饰映入眼帘,熟悉的茶蘼花样,瞬间,使其如遭雷劈般顿在原处。
半响不得动弹,他只死死的盯着额饰中间怒放的血色茶蘼。
“沉醉,这是我的传家宝,你可千万不要弄丢了。”故人之言无故于耳边响起。
半响,沉醉缓缓伸手,将遗落在凤翔牡丹上的上茶蘼拾起,紧紧地攥着,似是要将其嵌刻于血肉之间。
“骗子!”
沉醉的心不住的颤抖着:为什么!菱荇,他的兔子!
他们的传家宝,明明已同它的主人一样沉入了三千弱水之间,现在,居然出现在这里!这一切,究竟预兆着什么!
倒地不起猛兽终消融与空气中,原是一幻象。
收回刀,透过烟雨朦胧的车纱,看着的将脸拢在黑暗中、端坐的着沉醉,苗白放在车帘上的手终是一顿,最终,还是将高悬的手缓缓放下。
“噗”,沉醉捂住嘴,鲜红的从指间跌落,张开手,望著浸泡在血花之间的茶蘼,沉醉悲凉的笑了起来,沉醉的肩微微抖动开来,亲吻着带血的花朵,宛如吻着那毛绒绒的额头。
兔子,我最终将你的传家宝的弄丢了,你会不会怪我?
“不过,你本来就是个骗子”,顿了顿,沉醉继续道,“骗子的话怎么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