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提及傅庭秋令谢焉眉头微皱,内心已是不喜,面上没什么神色起伏,令薛灵汐琢磨不透他此时的想法。
索性薛灵汐又道:“傅庭秋虽有钱,但性子过于洒脱,胸有城府,与楼主相交定是心怀不轨,楼主可要小心防患。”
谢焉神色淡淡,开口冷然:“背后论人不可取,还请薛姑娘小心。”
薛灵汐脸色一白,目光盈盈可怜,被谢焉的话一说,她顿时心如刀割,痛得不能自已:“楼主竟这般护着他?”
谢焉:“少庄主待人诚恳,为人明事理,还请薛姑娘不要听信他人言,与人胡说。”
薛灵汐:“在楼主眼里,傅庭秋是个十全十美之人,我便是个背后诋毁他人的坏人吗?”
谢焉:“薛姑娘误会了。”
薛灵汐:“楼主当真喜欢傅庭秋?”
谢焉皱起眉头,脸上已有不耐:“这与薛姑娘无关。”
薛灵汐情绪颇为激动的否认道:“不,跟我有关。”
说话间,竟要拉谢焉的手,谢焉后退两步,离薛灵汐几步远,他微抬下颚,面色冷酷不耐烦道:“自重。”
薛灵汐自觉一颗芳心千疮百孔,自那一天在破军城见到谢焉起,她便对他一见钟情,甚至不惜砸出重金,只为博得出自谢焉手的法宝,可惜遭遇傅庭秋,输得一败涂地,即便如此,她依旧心怀希望,期望谢焉能回头看看她。
她是花灵门门主的掌上明珠,无忧无虑的长大,自认为情爱无趣,直到那日遇见谢焉,一切便如洪水破堤,一发不可收拾。
谁知兜兜转转,她却败在一个男人手里。
傅庭秋,她此生最不能忘却的男人,恨不得将其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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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章
薛灵汐咬牙切齿,恨意滔天,眼泪顺着脸颊滴落,混入脚下灰尘,瞬间被吞没:“楼主竟对我这般不屑,在蔼雪山上,为何拼死相救?”
谢焉:“顺便。”
薛灵汐的眼泪流的更快了,哽咽控诉道:“楼主真的对我未有一丝情意吗?”
谢焉:“未曾。”
薛灵汐只觉得一颗心咔嚓裂了,心被一把刀从里至外的扎开,疼的她直抽气,原来被心爱之人伤害,是这种感受,她缓缓擦干眼泪,哑着嗓子道:“今日打扰楼主,来日定向知南楼亲赔不是。”
谢焉惜字如金:“不必。”
薛灵汐满面麻木:“当做我今日不适之举的歉意,还请楼主不要拒绝。”
谢焉沉默片刻,声音波动全无道:“大可不必,知南楼不收来路不明之物。告辞。”
说完转身便走,一点空闲未给薛灵汐留。
薛灵汐望着谢焉走的潇洒,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身影,心头恨意挥之不去,谢焉会这般对她,都是因为傅庭秋。
如若不是傅庭秋,她定然会与谢焉有个很好的开始,哪怕结果不是她想要的,也不至于落得如今这等地步。
薛灵汐将对谢焉的求而不得算在傅庭秋头上。
被薛灵汐仇恨之人,正快马加鞭的赶回万秋山庄,傅庭秋从未有过如此迫切之感,那是对高手的渴望,对至高无上修为的憧憬,期盼着自己也能迈入这等境界。
傅庭秋回到万秋山庄时,山庄内寂静一片,丝毫没有少庄主回来的普天同庆,倒是傅来一心向他的在等他。
一见到傅庭秋,傅来便开始哭哭啼啼,絮絮叨叨的讲述着他回来取剑有多么不容易,又得到傅庭秋去了蔼雪山的消息后,他有多担心之类云云。
傅庭秋被他哭的心烦意乱,摆手道:“你让我耳根清净清净。”
傅来顷刻间收住眼泪:“少庄主,你身体可还好?”
傅庭秋半阖眼眸,揉着鼻梁,闻言睁眼看傅来:“你想问什么?”
傅来搓手,满脸不好意思,期期艾艾道:“你与,谢楼主,这,这一路路上可曾发生……”
傅庭秋停手,似笑非笑:“傅来啊,你告诉我,我不在的这些时日里,你想了些什么,一定要交代个清楚,否则……”
傅来冷汗狂流不止,他战战兢兢:“我,真的没想什么,少庄主,你要相信我。”
傅庭秋:“你这样子让我如何相信你?”
傅来又想哭了:“少庄主,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绝无半点虚假,若是有一点虚假,便让我生不如死。”
傅庭秋:“我不过是问你两句话,你为何要发这等毒誓?莫非,你当真有做对不起我的事?”
傅来无语凝噎,好半天说不出话,瞧见傅庭秋揶揄的目光,不由得虎躯一震,字斟句酌:“公子,你方才是在逗我玩?”
傅庭秋低头抿茶,茶盏放在唇边良久,方才抬头轻笑道:“不然呢?”
随着他这句不然呢,原本绷着紧张的氛围消失不见,轻松玩笑取而代之,傅来松了口气,小声道:“不瞒少庄主,老爷对你与谢楼主一事颇为重视,想来是有他的看法。”
傅庭秋放下茶盏:“我爹呢?”
傅来:“老爷出门了,说是去看夫人。”
傅庭秋这才记起快要到乞巧节,时日稍纵即逝,不知不觉间他已与谢焉认识半年有余,可叹他与谢焉的关系一无进展,即便他心有所想,也因谢焉不明态度,停滞不前。
好在他并不急于一时。
傅庭秋:“这几日你也别在山庄内待着,去帮我办件事。”
傅来摸摸胳膊,点头。
傅庭秋虽人与谢焉分开,但书信未曾断过,他将傅青松出门一事告知谢焉,遂让谢焉问问知南楼的炼丹高手,如何处置雪莲。
他迫不及待的情绪似乎感染到谢焉,不日傅庭秋收到谢焉书信,明言他将带着一位炼丹大师,前来万秋山庄拜访。
傅庭秋收到来信时,正在水榭内捧着冰镇酸梅汤,喝的不亦乐乎,见此信,他连酸梅汤都顾不上了,转身便要回院子,走到一半,忽然停住脚步。
他折回水榭,将来信收起来,故作淡然的喝着酸梅汤,似乎这般做能将他方才惊喜雀跃的模样掩盖住,将空碗放下,傅庭秋这才起身回房。
八月中旬的天气,燥热从天而降,落在地面上,让其顺着地面绕进人的心里,时不时的发作,让人寝食难安。
傅庭秋打开衣柜,生平首次有了想要好生挑件衣衫的念头,他望着衣柜里清一色的浅色衣衫,不由得回想起谢焉穿的衣衫颜色。
他与谢焉本便是两种性情之人,在穿着上固然不会一般,傅庭秋明白,方才难以取舍。
他是穿自己穿着好看的衣衫,还是穿谢焉喜欢的颜色?这无疑让他陷入难以抉择的境地。
傅庭秋颇感头疼之余,又觉得自己这番诡异举动,说不定会引得谢焉胡思乱想,不由得偃旗息鼓,只好顺着自己喜好来。
谢焉到的那日,正赶上乞巧节。
乞巧节在万秋镇是个极其盛大的节日,不仅是牛郎织女相会之日,更是年轻男女互结连理的大喜之日,在这日心生仰慕的男女皆可由镇长主持成婚,这在万秋镇是撑破了天的荣誉。
这一日的万秋镇与谢焉先前来见过的有些不同,红色绸带换成五颜六色,更为喜庆,镇里镇外都有许许多多的小摊位,年轻男女成群结队,更有许多仙门望族前来赶热闹。
谢焉倒不知万秋镇的乞巧节竟是如此盛名。
他刻意避开与之有所接触的貌美女子,双手背在身后,不让女子有机会将花塞到他怀中,这等孤寂冷傲之态,看的他身畔老者忍俊不禁。
老者:“楼主玉树临风,英姿不凡,又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这些姑娘想送花给你,实属对强者的仰慕心,楼主何必伤姑娘的心?”
谢焉冷声:“无心,便不留退路。”
老者叹气:“莫非楼主想一人到死?”
谢焉目不斜视,再次躲开一个姑娘,沉声道:“林老还有做媒的喜好?”
林老爽朗一笑,面上皱纹乍现,显得他分外可亲:“楼主不喜,那我便不说。”
谢焉未作答,路过一处糖葫芦摊时,他的脚步却停下了。
林老疑惑:“楼主?”
谢焉挑了串个头大,糖衣最为丰厚的糖葫芦,将银子递过去,方才抬脚跟上林老。
林老目光诡异的望着谢焉手里的糖葫芦,他斟酌再三,忍不住开口试探道:“楼主何时爱上这等零嘴?”
谢焉扫了眼糖葫芦,满脑子都是那日傅庭秋明媚如光的笑容,他的唇角罕见的挑高了些:“给人的。”
林老欲言又止,有心想问,但看谢焉的模样,想必问了也不会得到回答,便作罢。
倒是谢焉,见林老吞吞吐吐的模样,心下了然,转身回到糖葫芦摊,又买了一串。
谢焉速度极快,林老还未想明白,便见谢焉将新买来的糖葫芦递了过来。
林老:“?”
谢焉难得多话:“林老想吃但说无妨,一串糖葫芦,我还是做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