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兮瑶:“嗯......难道不是吗?”
“......”宿遗祯真诚地问,“是吗?”
秦兮瑶笑着道:“当然。宿师弟,我有时候真的挺嫉妒你,也会觉得尊主跟你在一起并不是很合适,但,你又确实很特别,或许只是我肉眼凡胎看不出你们的合适。”
宿遗祯:“师姐,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好姑娘,你若真心爱他就去表白,用不着顾虑我,真的。不过师尊的丹元也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反正......你自己权衡利弊吧。”
秦兮瑶笑容明艳毫不做作,坦然道:“我不会去表白,至少在尊主还恋慕你的时候不会。你该好好珍惜,感情也是有时效性的,错过了再后悔可就晚了。”
宿遗祯冲她抱拳:“好,师姐的教诲我听进去了,多谢!对了,师姐住进浮屠塔以后少见走动,没事儿可以来串串门,我给你做好吃的。”
秦兮瑶:“不敢不敢,你可是尊主的御用大厨。况且我白天都在师父那边练功听学,也没什么时间找你闲聊。”
宿遗祯:“怎么还要回去练功?师尊也真是的,拜师仪式到底定在什么时候了?”
秦兮瑶:“尊主的伤还没好,再缓缓吧,我......也不是很着急。”
宿遗祯笑了一声:“你不着急才怪。你要是不好意思说,回头我帮你问问。”
秦兮瑶:“宿师弟,尊主把首徒的位置强行挪给了我,你,你真的不生气吗?”
宿遗祯抬头瞧了瞧云层里上蹿下跳的大青虫,摸了摸鼻子道:“我当然不生气,有个师姐挺好的,为什么要生气......”
秦兮瑶剜了他一眼:“不老实。”她说完也打了个喷嚏,不由地抱紧了胳膊。
“好了好了,快回去吧,别着凉了。”宿遗祯终于还是脱了自己的外衫,给秦兮瑶披了过去。秦兮瑶没有拒绝,看了眼粗布蓝衫又看了看宿遗祯,心道这个师弟也还不错。
宿遗祯:“怎么了?可别打我的主意啊。”
秦兮瑶忍俊不禁。
宿遗祯回到房间之后就钻进了棺材里,把司雷殿敲了出来。他盘腿坐在地上,托着下巴问:“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司雷殿眼珠转了一圈,果断摇头否认:“别想诈我,什么又瞒着你了?”
宿遗祯:“不承认是吧,那好,我问你答。在命盘里你们让我看见了苍铘和司命君的一段过往,那时候司命君已经出现了虚脱症状,说明两人的交往已经不浅了,依照苍铘的性子绝不可能因为什么绝情的狠话而放弃司命君,他就任由司命君回到天界了?也没再去找过他?”
司雷殿:“嗯,可不就是嘛。”
“说谎,”宿遗祯眯着眼睛观察他,“你没跟我说实话。如果说苍铘因为忌惮天界重兵而选择放弃司命君,也不至于在沉睡之后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再见面时竟然也没旧情复燃?”
司雷殿:“谁不这么说呢,唉!”
宿遗祯:“唉什么唉,还不说实话!”
司雷殿:“我真没骗你啊,骗你我是,我是......噢,骗你我就见你一次给你跪一次,行不行?”
宿遗祯:“那你现在就该给我跪下了,小坐垫。”
司雷殿:“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不信,我能怎么办?”
宿遗祯:“行,你带种。我再问你,苍铘究竟是因为什么沉睡了几千年?因为镇妖封印?”
司雷殿:“啊,当然啦。”
宿遗祯:“又撒谎!苍铘现在也依然只有一半的元灵,这不仅足以支撑他好好活着,还足以叫他睥睨天下,又怎么会因为失去那一半元灵而沉睡几千年?”
司雷殿虚汗淋漓,不答反问:“所以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是想干嘛?有什么要求直接讲出来。”
宿遗祯:“好,我就想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还要知道如何解除苍铘的丹元威胁。”
“你要解除苍铘的丹元对爱人精气的吸榨?”司雷殿奸笑吟吟,“小东西,你现在是不是对苍铘......”
“闭嘴!用不着你管,”宿遗祯道,“别忘了你们还欠我一茬,我现在肯留下来就是为了帮你们擦屁股,别以为随随便便叹了口气就完事了,这个责任司命君得负到底。”
司雷殿:“哎我说你这人怎么那么不讲道理?是你自己跳进命盘里投胎的。”
宿遗祯:“我就不讲道理怎么了?我是司命君的叹息,要说不讲道理那也是遗传!”
司雷殿跟他吵了起来:“别把脏水泼在司命君身上,你又不是他儿子。”
宿遗祯:“谁知道我是不是他儿子,你们说是叹息我就叹息了啊,我还呸你丫的呢!搞不好就是他司命君在外面跟女人生了野孩子不敢承认,当了缩头乌龟才跟人家苍铘决裂的吧。”
司雷殿:“你给我闭嘴你,好大的胆子敢这样讲话,你小心我......”
宿遗祯:“小心你什么就小心,我怕你还是怎么的,你才给我小心点儿,爷一个心情不好就敢闹到天帝那儿告他司命君的状,看你们两个狼狈为奸的家伙能不能逃得了干系。”
司雷殿被他气得直哆嗦,指着脑门道:“你还敢告状?你信不信我......”
“我信!我信了你的邪!”宿遗祯冷笑,“小坐垫别太猖狂,谁还没点把柄落在别人手里呀,你要是死咬着这个秘密不肯松口,我就挑个好日子叫苍铘带我飞到天帝他老人家的面前,把你家司命君当年私自下界助力镇妖之事都捅出来,再把他勾引苍铘还对人始乱终弃的那点小秘密也都给戳破了,看谁脸皮够厚!”
“你......”司雷殿吵不过他,扶着额头道,“气死我了,你到底是跟谁学的,这都什么教育,我服了你了!行吧,我只能告诉你,当年的事情你都会慢慢知道的,只不过不是由我告诉你,你耐心等等不行吗?”
宿遗祯:“我等谁来告诉我?”
司雷殿:“别人!反正你会知道的,时机未到不要勉强。”
宿遗祯退让一步:“这可是你说的,我再信你一次。但是这次我没收获心情不爽,你得再答应我一件事。”
司雷殿警惕地睨着他:“什么事?”
宿遗祯:“带我上天界,我要看一下后来的事。”
“后来的事?让我猜猜看啊,”司雷殿睨着他说,“你想看你和苍铘后来有没有在一起,看苍铘的命数究竟会不会因为和你在一起而发生转变?”
宿遗祯:“你知道就乖乖带我去看,不然我就叫苍铘带我去。”
司雷殿哈哈大笑,只说了一声“天机不可泄露”就蓦地消失,任凭宿遗祯怎么喊都不肯再出来。
第68章 拾遗
“阿嚏!阿嚏!阿嚏嚏苍铘我□□大爷......”宿遗祯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显然是感冒了。昨夜为了跟司雷殿杠,他就一直留在虚无之境中耗着,敲敲打打地喊了一晚上,最后无功而返不说,还把自己给折腾着凉了。
扶着棺材板儿爬了起来,宿遗祯捂着肚子直哼哼,他这是活脱脱被疼醒的。
等从茅房回来以后感觉好了点,但还是不舒服,估摸女孩子来大姨妈时也是这种感受。但他可没那么好运,来大姨妈好歹还能捧着热水杯撒个娇,责备男朋友没用。他这么个糙老爷们为了谈个恋爱还得把命豁出去,生病了也没人知道,这时候要是能有人给他倒杯热水来,他得感动得直接给人跪下。
“宿遗祯,尊主叫你。”关河令的声音传来。
瞧瞧,瞧瞧,什么人呐这是!
宿遗祯:“叫我什么事啊?早餐叫后厨准备一下吧,我今天不舒服。”
“都什么时辰了,谁还等你做早餐,是别的事。”见门没开,关河令又问,“真的不舒服?”
宿遗祯有气无力:“当然是真的,有什么重要事吗?”
关河令:“来了位名叫陆拾遗的贵客,尊主叫你伺候茶水去。”
宿遗祯一听这名字立刻强打了精神,打开了门问:“护法姐姐没听错吧,是陆拾遗?”
关河令皱了皱眉:“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宿遗祯追问:“真的是陆拾遗?”
关河令:“我骗你有什么用?你要去的话就换身衣服吧,瞧瞧你这样子。”
宿遗祯想翻白眼,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有道理,司命君那厮竟然亲自找来了,不能化个妆梳个油头,起码也得换身像样的衣服吧。于是他翻出了自己的包裹开始翻拣,谁知拣了半天也没拣出件像样的,他平时就乐意穿那身粗布蓝衫,雪白的弟子服穿在身上总觉得兜兜撒撒的不太利落,就一件没留。
怎么办?
找苍铘的衣服去!
言语应承了关河令之后他就擅自钻进了苍铘的房间,从苍铘的那些青衫里翻拣出一件看起来小一点点的,往身上一套——嘿,还是大。
宿遗祯不服气,又往各处能存放衣物的角落都找了个遍,竟然真叫他从个木匣子里找出来一件特别的。这件衣衫宽袍窄袖,袖口缝了枝瘦弱桃花,色泽鲜嫩明丽而不娘气,衣袍飘扬潇洒却不累赘,真是特别能凸显他的气质。
他扬起衣袍翩然穿上,不由惊叹,真他......真的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