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遗祯傻了,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猛地把他推开,怒道:“老妖精竟敢骗我!喝了点酒就撒酒疯,也不看看撒的对象是谁,要玩酒后乱性至少也该分个公母吧!”
苍铘没吱声,他睡了过去。
宿遗祯啐了一句神经病,扯着他的脸皮把他弄醒,问他道:“你这样对得起风荷吗?虽然风荷有我,不需要你对得起......”他扬起字据,“苍铘,你对我说一声‘我苍铘输给了宿遗祯’好不好?你说一句我就放你一马,否则待会儿就砍了你的龙角来磨成剑使。”
苍铘丝毫没犹豫,对他轻声道:“我苍铘输给了宿遗祯,我输了,输给了宿遗祯。”
宿遗祯:“......”
这么容易?这就搞定了?
“原来你怕被砍掉龙角,早知道这么容易我还费那么大劲干嘛,这几年因为你我吃了多少苦啊,也太不值了!”宿遗祯叹了口气又道,“既然你认了就按个指印可以吧?”
苍铘依然没犹豫,当即就盖了指印。
宿遗祯彻底懵逼了。
龙是这么好相处的动物?他望着苍铘那张面色柔和的俊脸总觉得似真似幻,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
作者有话要说:
亲亲啦,finally,苍铘鼓起了勇气......
第29章 拜师
宿遗祯钻进棺材里叫来了司雷殿,司雷殿又是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打着哈欠埋怨道:“大哥你能不能挑个时辰的?我在陪领导度假呢,咱们两地有时差,我过来一趟不容易的。”
宿遗祯:“我在这边拼死拼活,你在陪领导度假?能不能有点良心?剥削阶级!”
司雷殿:“快说什么事吧,说完我还要回去睡觉。”
宿遗祯:“我任务完成了!”
“什么?”司雷殿揉了揉眼睛,“怎么可能?我没有收到任何信号。”
“真的完成了,”宿遗祯展开字据给他看,“就在刚才,苍铘亲口说的他输给了宿遗祯,还有字据为证,你自己看。”
司雷殿果真看了看,笑道:“这算什么认输?你必定是耍了阴谋诡计逼他就范,不然我肯定收到了信号。”
宿遗祯:“我管你有没有收到信号,你那边信号不好怪我咯?总之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可以回去了,放我回去。”
司雷殿:“放你回去也行,你且先看看自己那根宝贝完全长出来没有,友情提示,现在它是什么模样回去以后也是什么模样,你没意见的话我也没意见。”
宿遗祯怒了:“你特么敢威胁我?信不信我抽你丫的?”
司雷殿:“你来呀你来呀,抽得着我你就抽。”
好贱!
宿遗祯:“行,你有种,但是小坐垫啊,你也不是没把柄,我听说天上的神君要依靠人间的供奉来维持神力,我要是砸了你的供奉祠堂你说你会怎么样?”
司雷殿苦了张脸:“唉,说到这个还有点伤感,我在人间本来就没几处祠堂,我自己都找不到位置,你要是找到了及时来通知我一声,我好去吃点香火。”说罢苦脸变笑脸,贱兮兮地大笑起来,“想想还有点小开心呢,哈哈哈......”
“......”宿遗祯鼻孔喷气,“无耻之徒。”
司雷殿:“不然我为什么要拍领导的马屁?不就是为了生存嘛!”
“行,我拿捏不住你,你够手段。”宿遗祯道,“也就是说我必须靠真本事叫他认输是吗?看来宿遗祯的愿望在我身上也要落空,要打败苍铘别说十四年,一百四十年也很难,你还是提前物色好新的人选吧。”
“别泄气呀,我选你是有道理的,”司雷殿突然眼前一亮,“哎哎不跟你说了,苍铘来了苍铘来了,天哪他好英俊!怎么这么高大,天哪天哪我要晕了!”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宿遗祯面露鄙夷,“你是个男人,能不能有点男性尊严?”
司雷殿:“连男性特征都没有的人没资格说我。”
“你大爷!滚吧你!”宿遗祯恨恨醒来,但他甫一睁眼便看到一个身影朝他压了下来,像个庞然大物砸在了棺中。
“别——”宿遗祯被他压得差点吐血,“你进来干什么?!这地方这么小,能不能别凑热闹!”
苍铘醉醺醺道:“你为什么喜欢这个棺材?你睡这里,我也睡这里。”
“有病吧你!”宿遗祯使劲推了推,无奈他两面被棺材板夹着,上面又完全被苍铘盖着,正面这么推根本推不动。他很想砸一个暴击出来把他震飞,但棺材无疑也会被破坏掉,且趁人之危的事他今夜已经对苍铘做了好几回,若再把人经脉震碎了也太阴邪了,他宿遗祯做不来这种事。
苍铘似乎又睡了过去,宿遗祯拍拍他的脸,好言相劝:“大哥你能不能先起来?这是棺材,不是床!躺在棺材里是不吉利的,是在咒自己,起来好不好?”
苍铘被他拍醒,伏在他肩窝里小声道:“那你为什么咒自己?”
宿遗祯叹息:“我不一样,我本身就是个死人。”
苍铘猛然惊醒一瞬,撑着两肘在他肩侧,怔然道:“你没有死,我不会让你死。”
“......什么,你在说什么胡话,”宿遗祯莫名有些晕,又朝他脸上拍了几下,“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不让我死?”
“大佬......大佬,你在哪儿呢?”杜若迷迷瞪瞪地也爬了起来,摸到了棺材这边看见了里面的人,他哈哈一笑便抬腿往里爬,“都在呢,我也来、我也来试试......”
“别呀!”宿遗祯欲哭无泪,“我这儿地方小不开派对,都出去行不行?算哥求你们!”
没等杜若那只脚踩上棺材板儿,苍铘“呼隆”一下关上了棺盖儿,说了一句:“就我们俩。”随即便趴在宿遗祯身上彻底睡了过去。
宿遗祯:“......”
吐血,这次真的要吐血了。
第二天苍铘醒来之后全程绷着脸,甚至连话都没说一句就要走。宿遗祯追上去送了他几步,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喂,昨晚的事别让风荷知道行不行?”
苍铘脚步顿了顿,回头道:“知道又怎样,你是已经把他当成你的人了?”
宿遗祯:“你可以这么认为,我不管他接不接受,反正我喜欢他就要表达出来,会让他误会的事情自然也不愿意让他知道。还有你,你自己容易酒后失德知不知道?劝你别在还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做越轨的事情,两个人就算各自变了心也该在分开之后再做别的事,这是尊重。”
“那你呢?”苍铘仍站在几步之外,“在他还属于别人的时候你怎毫不顾忌?岂不知会陷他于为难境地?你的尊重呢?”
宿遗祯哑然,少顷道:“是,我是个冲动又不计后果的人,先前我是觉得他每天都怏怏不乐挺可怜的,我疯狂地向他表白就是想动摇他的心,想叫他同意跟我走。现在我知道他的心思了,不会再做叫他为难的事,请你也别为难他,一切责任我来担着。”
苍铘转身走了过来,突然抬起一手捏住了他的肩骨,问道:“你远在天边如何替他承担责任?他在宫中每天如何度日你又怎会知道?你既然喜欢他就该待在离他最近的地方,不是吗?”
宿遗祯愣住了,直到肩骨觉得痛才回过神来。他道:“是这样不假,可我就算留在苍铘宫也见不到他,只会每天想他,想又见不到,实在伤感。而且是你把我赶出来的,现在又说这种话,你觉得我还能怎样?你觉得我拼命找人切磋到底是为了什么?”
苍铘:“你告诉我是为了什么?”
宿遗祯:“不为别的,我只想打败你,听你由衷地说一句认输,那我便解脱了,风荷也能解脱。”
“风荷不接受你,并非因为你不够强,”苍铘怔然松手,复又问道,“将来你若真的打败了我,会怎样?”
宿遗祯:“不怎样,我会离开这里,永远离开。”
永远离开。苍铘重复了一遍。他问:“你会永远离开?”
宿遗祯默默点头。
苍铘似乎下定了决心,道:“好,你跟我回苍铘宫,我亲自教你剑术。”
宿遗祯有点不敢相信:“你说真的?”
苍铘:“真的。”
宿遗祯欢呼雀跃:“Yes!太好了!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着便要膝盖落地。
苍铘一把拦住了他:“从现在开始,你不必跪任何人。”
宿遗祯:“那不行,拜师就是拜师,必须得有仪式感。师尊先跟我回家去,喝了我的拜师茶才算真正的拜师,不然以后你一反悔又把我赶出来怎么办?走走走,现在就走。”
苍铘被他扯着回了山居竹屋里,又被强行按坐在上座,接着宿遗祯就现烧水煮茶,跪在他面前奉茶,说道:“师尊在上,喝了徒儿的拜师茶就不能随意反悔,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可要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决不能再由着别人欺负自己的孩子。”
苍铘结舌:“......宿遗祯,你,你只是拜师,跟父亲孩子有什么关系?本座从来没打算当你的父亲。”
“我说错了吗?”宿遗祯转向杜若,“我没说错吧,师者如父,对不对?”
杜若抱着双臂鄙夷道:“对对对,你都对!大佬啊,你怎么这么两面三刀呢,先前不是天天叨叨说此人卑鄙无耻、阴险狡诈,还心胸狭窄、不能容人么,现在又巴巴地认人家当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