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深抬头,搭上明祎伸来的手,泪目汪汪的望着他:“尽量与我保持距离吧,兄长,我不想连累你,事成之前。”
“无碍,别人只会认为我是可怜你。”明祎道:“但并不是,其实我是......”
“兄长,别说了,我们是兄弟,亲兄弟,那夜是喝多了......忘了吧。”明深打断道。
他的话语很是真诚,只可惜了,这般的欲擒故纵,是为了勾起明祎更加强的占有欲。
正所谓,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忘了?”明祎拉起他,注视着他的泪目,道:“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的。”
“什么解释?”明深问道。
“事成之后,我会亲口告知于你。”明祎叹了口气:“我知道的,你心里是有我的,再等等,我会给你金钱,地位,以及我触手可及的一切。”
......
深宅的夜,天黑诡宁,暗藏杀机,不亚于宫。
明深抱着一坛酒,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望着辽阔的黑夜。
“哼,你小子不会真对你那兄长动情了吧?”乌琨不请自来的坐在明深的对面,皮笑肉不笑道:“你在难过吧,你母亲死了。”
“你觉得,这世上还有真情可言?”明深低头笑了笑,又望向天际,道:“对于我来说,情是羁绊,是阻碍,是会毁掉一切的罪魁祸首。”
所以,情这一字,我‘高攀不起’。
乌琨默认,今夜他是趁着无人,才得以混进来。
“话说,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日的夜......也是这么黑吧?”明深道。
“你真别扭,心里不好受吧?瞎找话讲。”乌琨道。
他可明白明深在想什么,他虽的确厌恶生母,只因他的生母不过也只是为了当上明府的女主人,二姨娘没背景,也不太受明骄甯的青睐,于是,在他幼时时常受驯养,但毕竟还是生母,相依为命过,感情多多少少还是有的。
至于明祎,刚开始接近他也不过是为了多个垫脚石,只是这明深,恐怕已动了情,毕竟明祎对他是真的好,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
但这也不影响他对权力的觊觎。
在他眼里,什么都不及于权力。
“什么难过,不过就是心里犯贱,喂,你可不能说出去,我还想找个好人家过日子呢。”明深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两个碗,把酒倒满上。
“你还是别祸害好人家了吧。”乌琨一口气喝完酒,哈了口气。
明深摇头笑了笑:“明日就是明骄甯的祭日了,愿明祎这个蠢才能干成这番事。”
“嘴上叫蠢才,心里叫小甜甜吧?”乌琨打趣道。
“别说了,我与他本无可能。”明深皱了皱眉。
乌琨适可而止:“明日,明骄甯会前往淮辽,垠艮山是必经之路,想要歼杀他,必须从垠艮山的山道上将他伏击,垠艮山土匪多。”
“就算有人追究查起,不过为明骄甯乃土匪所杀,那些土匪在垠艮山上驻扎已久,想要拔起,不易。”
“明祎已与土匪做了勾当吧?”
明深道:“他已与寨主谈协,到时,土匪会与明祎的人联手杀掉明骄甯。”
乌琨道:“明骄甯身边必有高手掩护,况且他自身的功夫也不差。”
“放心,一日一点药,持续几年,还怕他到时不会运不上气?”明深笑道。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想明骄甯定留了一手,到时你暂时别出手,我可不想把你给赔进去。”
“好。”乌琨道。
次日,正房夫人的斋堂集满了人,这是要给明骄甯洗礼。
正房夫人一身素衣,诚心诚念的诵着经书,明骄甯伫立着,其余人跪在后头。
明深缩头缩脑的低着头。
屠钰深感无奈,可能对于明深来说,懦弱不仅是一副面具,更多的是发泄心中的情绪,他若一开始就在明骄甯面前展露峰角,恐怕早已毙命,毕竟明骄甯是个喜欢把握的人,把所有的一切把握在手里,他才有踏实感。
过于高于他的,早已碾杀,哪怕明深在他面前多么废物,他还是依然提防着明深,暗中让人盯住明深,可见他很疑神疑鬼。
明深就这么盯着自己的手看,屠钰不知道他心里正在盘算着什么。
忽而,一只是伸了过来,握住他的手。
他抬眼看去,是明祎。
明祎同他一般的跪着,正好跪在他身侧,而明祎身上的华服很是宽大,恰好遮住了两人紧握的手。
屠钰:......
明祎见明深看来,向他弯了弯眼,手紧紧握住他,示意他放心,一切备好。
明深愣了愣,随后露了一个笑容给明祎。
屠钰:我为什么要插足在他俩中间......
很快,经书念完后,正房夫人刚歇了口气,明骄甯却冷不伶仃道:“你可知罪。”
“老爷这是......何意?”正房夫人疑惑不解。
明骄甯瞥了明祎一眼,屠钰随着明深的目光,在正房夫人眼中精确的捕捉到一丝慌乱。
有猫腻。
“这么多年,当个胆小鬼躲在这斋堂里,贪生怕死这么多年,也该够了吧?”明骄甯讥笑道。
“妾身不是很明白,老爷可否说明些?”正房夫人道。
明骄甯冷笑一声:“明深虽是生性懦弱,但好歹生得像我,也有点二姨娘隐隐约约的模样,倒是......明祎,跟你生得像,却没有一处与我相同,你说,够明白了吗?”
此言一出,众人吃惊,明祎更是惊愕不已,明深余眼偷瞅了他一眼。
依照明骄甯所说,他是笃定了明祎非他亲生儿子,否则,按他以往对明祎的态度,断不会将他跟明深这个‘废物’相提并论,而他先前说正房夫人躲着不敢见人,也是说她犯了错,还从未承认,瞒着所有人,生下了这个私生子。
这也就是她为何生下明祎,就吃斋念佛,足不出门,与世隔绝的原因了。
她是在忏悔,却也不敢说出,毕竟明骄甯眼里是容不得一丁点沙子的。
话放得那么明白了,正房夫人战战兢兢跪下道:“老爷,妾身什么都不求,求您看在妾身的爹的份上,放过祎儿吧,妾身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明祎似乎没有过多的惊讶,有的只是不甘。
这时屠钰才明白,明祎如此肆无忌惮的对待明深,恐怕是早已得知自己与明深并非亲兄弟了,所以他昨日才会对明深说,会给明深一个解释,想来,这个解释就是血缘关系了,而明祎本是想在杀掉明骄甯后,告知明深,到时便可权人双得,在他眼里,明深也不过是无权无势的懦弱男子,掀不起什么风浪,收明深,对他而言,简单。
只是,他没想到瞒了这么久的事,居然被明骄甯揭发了。
明深垂着脑袋,到了这一步,他也该想明白了。
“夫人说笑了,放了祎儿,岂不是放虎归山?留后患?”明骄甯笑道。
他的笑毫无真诚,绵里藏针。
“况且,最近,祎儿可是在千方百计的想着要我的性命,如此的狼子野心,我怎能放心的放了他,你说是吧?祎儿?”
明骄甯似笑非笑着,目光投向明祎。
“老爷,这是祎儿年幼不懂事,恳请老爷放过祎儿吧......”夫人哀求道。
“明祎,你可有话讲?”明骄甯道。
“无话可说,你作恶多端,死有应得。”明祎悻悻道。
明骄甯冷哼:“明深,听说你同这个杂种有所来往。”
被指名的明深抬起头来,吞吞吐吐道:“毕竟是兄长,多多少少有些......来往。”
“十二,你说。”明骄甯再次转矛头。
十二姨娘款款道:“这事说出来,真是有伤家风呀,二姨娘填江那天,奴家本是出来散散步,谁知撞见了两位少爷的......私情。”
“奴家就站在树下,瞧着他俩紧紧相拥,好似一对苦命鸳鸯呀。”
“这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十二姨娘轻捻起纱帕,眉目转了转。
明祎不耐烦道:“只是什么?”
十二姨娘捂嘴:“哎呦,凶什么嘛,就是时常看到二位少爷暧昧不清呐,谁知会不会是......”
断袖之癖。
众人联想到之后,目光诡异的看着两人。
“瞎说什么?我不过是可怜他,明深这种懦夫,哼,与这种鼻涕虫相提并论,当真是恶心到我了。”明祎丝毫不在意,面露厌恶之色。
“好,明深,你可承认?”明骄甯道。
明深哑着声道:“承认什么?”
“你暗中勾结明祎。”
“父亲多想了。”明深语气平平:“正如他所说,我不过就是一个鼻涕虫,包括在父亲,姨娘,所有人眼里。”
“我也的确如此,我也时常痛恨自己的懦弱,但这个已深深刻在我的秉性里。”
说着说着,他又开始掉起了眼泪,他的眼泪似乎永远流不完,片刻,他呜呜的大哭了起来。
明骄甯皱紧眉头,他很不喜欢这个儿子,成天哭哭啼啼的,没完没了,他不再想搭理明深。
“来人,押着这母子,还有......明深,前往淮辽。”
☆、私欲
这时,从天而降了十几名黑衣人,拔剑直杀,温热的血散漫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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