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明祎信誓旦旦道:“我不想看你哭,不想看你挨打。”
“为什么啊?”小明深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明祎道:“可能是我就你这么一个弟弟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全部甩出来了
☆、灰烬
乍然,画面扭曲。
明祎身中剑刃,眼中满满的失意,他紧盯着明深道:“为什么?”
明深泣不成声。
“深儿,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明祎落着泪。
他从来都没见过明祎哭,直到他杀掉明祎时,明祎第一次在他面前恸哭,也是最后一次。
“你走都走了,还回来做什么......”明深掩面嚎啕。
其实他杀了明祎,何尝不难过,不悔恨,只是自己一直在诓骗自己,但当明祎出现时,他终归骗不了自己了,他是真的杀掉了自己心爱的人,并且很是绝情。
他心都碎了吧。
明深这么想着,毕竟明祎哭了啊......
明祎却道:“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
“很想,很想,明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像是被你迷惑了心智一样,只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我本无心抢夺明府的一切,也无心想杀明骄甯,可每当我看着你受尽欺辱,我又无能为力时,我是多么痛恨自己,所以我才想杀掉明骄甯,经营好明府,将你养在华锦中。”
“可是......”
“碎了啊......”明祎自嘲的笑了笑,按了按心口的那把剑刃,反手从背后握住剑刃,拔了出来,扔在明深脚下。
他的身影渐渐淡去,明深也未曾上前一步,只是原地颓丧的看着明祎消失。
“情,我高攀不起......”明深轻笑。
......
明深一睁开眼,就瞧见了台上的烂石堆飘浮着黑雾。
四下静悄悄,静谧的诡异。
他起身,环望了一下四周,只见明骄甯站在石堆的面前。
只听他道:“我无时不刻的在愧疚。”
“可若重来一次,我依旧还是那个选择。”
明深蹙紧眉头,他刚梦见了明祎,心里不是很有滋味,当他听着明骄甯话,这让他心里痛了一下。
只因他也是这么想的,倘若重新来过,就算再悔恨,难过,他还是选择杀了明祎,虽不是很明白明骄甯的过去,但看明骄甯现今的情形,多半也是在悔恨,他并不打算插足,直接躺了回去。
朝暾之时,收拾完毕,一行人再次赶路。
蹉跎岁月,屠钰就这么百无聊赖的看着他们打交道,绕绕弯弯。
这日,明深拿着鱼食,在池边喂着锦鲤。
和煦的微风吹散他的苦闷,却也只是短暂的一瞬间。
自从明祎从梦中出现后,自此以后,再也没有出现于明深的梦里了,正如他的年华,一去不复返。
而明深自那以后,整日郁郁寡欢,不再落泪。
但这一切都是他选择的,他怪不得别人。
他生得算得上一名佳公子,风流倜傥,在淮辽,好歹还有姑娘会远远的偷瞄着他。
来到淮辽,明骄甯全然不顾这个儿子,将他丟在宅子里,自己出去办事,数月下来,两人也没碰上什么面。
目前也不明白他带明深出来做什么。
无所事事的明深便时常喂喂鱼,四处转悠,更多的是望着天边的那轮明月。
明深拍了拍手上的残渣,起身出了府,面对着这繁花似锦的淮辽,如花似玉的女子,他对一切都不感兴趣。
他就这么在大街上瞎转悠着。
“这位公子看看吧?给心上人买个小玩意回去也是极好的,这是……”
一个小摊的摊主滔滔不绝的讲着,明深停下脚步,在摊上流连一阵,拿起了一根簪子,结了账,回了府。
他这么瞎逛着,时间竟是过得飞快,回到府中已然夜幕。
明深如同以往,坐在屋顶上,手中拿着街上买来的簪子。
“在想什么?”乌琨提着两坛酒,冲他挑了挑眉。
“你这几个月哪去了?”明深并未回答,而是反问。
乌琨把一坛酒塞给了他,自己打开了酒,喝了一口,笑着:“给你去抢尸体了,然后把他埋好了,想知道在哪里?得给财。”
明深愣了愣,皱眉道:“你从明骄甯手下抢?你活腻了吧?!”
“做都做了,况且,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乌琨道。
虽是花了几个月躲追杀。
“一具尸体,值得你去以身涉险?”明深自嘲的笑了笑。
明祎身死,但还是扣着杂种,刺客的罪名,他的生母被明骄甯处死,明深杀死他后,也未曾过问,打探他的尸首落到个什么下场。
他没勇气去得知。
可他也未曾想到乌琨会去抢尸首。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乌琨从怀里掏出个较大的瓷瓶,递给明深:“呐!给你的,拿好。”
明深揶揄:“难怪方才见你前面鼓鼓的,还差些以为它们长大了。”
“有如此硬而易碎的?”乌琨道。
见明深欲要打开瓷瓶,便伸手阻止:“别开,风这么大,他会飞了的,到时候,我可没办法给你凑回来了。”
明深惊诧:“这是明祎的骨灰……”
不是埋了吗?怎么会……
“怕你过于思念,扎坟堆里头,去找他叙旧。”乌琨一口气喝完一坛酒,笑道。
“何必呢……”明深叹了口气:“我不是什么好人,你做到这个份上……唉……”
“我欠你的,谁叫你当时救了我?”乌琨道:“月有什么好看的?不如跟我去看看别的?”
明深摇摇头,道:“你看,它还是那么圆,却也还是一成不变。”
乌琨:……
我听不懂……
“好人做到底?给我把火。”明深道。
乌琨用灵力结了一团火给他。
明深拿过他喝空的酒坛子,把簪子点燃,扔进坛里,任它焚烧。
对着骨灰,深情款款道,
“送你的生辰手信,喜欢吗?”
乌琨也不再想指出他这晚来,以及盲目的情。
屠钰也不是很能明白,一个人何苦把自己逼到这种地步,总而言之,还是这情比不上他的私欲。
待到簪子烧成灰烬,乌琨才道:“还要杀明骄甯?”
明深道:“一开始就决定的事,怎能改变?”
“好,我已打探到明日,明骄甯会离开淮辽,除了垠艮山,还有一块地,是个好下手的地方。”乌琨道。
随即,拍了拍明深的肩,劝道:“别再看明月了,它,变不了的。”
正如你。
如他所言,一大清早,明骄甯便让人收拾东西,准备回明府。
尽管到最后,明深还是将刺杀地放在了垠艮山。
垠艮山先前本就是设过一次埋伏的地方,最后被明骄甯给搅了,而对一般人来说,失败过一次的地方,不会再进行第二次埋伏,怕的就是对方有所防备,难以得手。
况且,先前埋伏的主谋——明祎,已身亡,尸首都下落不明,怕是作不了妖了,明骄甯对垠艮山的警戒会松懈。
关于明深这个儿子,他不是不防,只是无处可防,毕竟明深可是一点势力都没有。
虽也的确如此,但他没势力,不代表没有外力。
到了垠艮山下,又是一个夜,一行人最后还是在那座荒庙落脚。
屠钰始终觉得这庙,会是一个转折点。
如同前次般,众人烤着火,火星子扑闪着。
当众人皆眠,明深辗转难眠,他蹙额起身,一眼就见台上的石堆萦绕的黑气。
眼下所有人都酣睡,明深不自觉的看了看明骄甯,见他闭着目养着神,忽而又觉得现下是个下手的好机会,只是……
怕是暗处还藏着暗卫。
前景有明骄甯那敷衍的忏悔,这次,他终是起了疑心。
左顾右盼,他走到石堆面前,靠近后,缭绕的黑气成了一团,依稀可见,黑雾中有个模糊不清的女人,正死死的盯着明深。
屠钰心中一惊,这分明是个附在神像上的厉鬼,只是后而,神像崩塌,烂成石堆,若是碰上这种,也不是很难对付,可对于明深来说,别说难,简直比登天还难。
至于来历……
稍微细想,屠钰估摸能猜测出个七八。
“什么东西?!”明深吓得退了几步。
他也见过不少仙门世家,对三界也略有耳闻,有修仙者不时的捉虫,通常,不会有鬼怪敢来人间祸害。
当然,难免不有漏网之鱼。
同时,他没能明白,明骄甯那夜对着这团邪门的黑雾讲什么话,除非……这雾中的女鬼,生前被明骄甯所杀。
若非如此,那日明骄甯又怎知附近有座荒庙,而且似乎有所顾虑,却也说了出来,夜里,他对着石堆说着那些话,话语中透露着一丝忏悔。
明骄甯少时也曾不择手段,否则他上不了今日这个位,手里也必然沾满了鲜血,毕竟,地位越高,手里抹杀的性命,少不了。
这么想着,倒也是通了。
屠钰料到明深会串想上这事件,倘若想不到,那他可能就配不上‘狼子野心’这个‘赞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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