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重生之北顾天狼 完结+番外 (若羽君)


  云濯和司徒凛慢悠悠驭马而来时,这城中正值午后,逢沿街各处食谱小摊开灶引火,好不热闹。炸糕卤面竹筒饭,米线腌菜豌豆粉一应摆开,不宽的街巷之间混合出各种浓郁香气,霎时便让某位贪嘴的少爷连道都走不动,眼巴巴扯着身边人的衣袖就开始左张右望,口水咽个不停。
  毕竟,负罪之时颠沛流离,阴间三年更是五感尽失,这一下重返人间,胃里倒比心里念旧。美食当前,任什么疑案红枫,冥幽贼子,统统在肚里的馋虫面前一败涂地,溃不成军。
  他兴冲冲走了几步,正瞧见竹棚下有个苗人姑娘手拎小篮,当中几块鲜花饼上有糖霜,香气沁人,白皮酥软,顿时眼里几欲冒出光来,将司徒凛肩膀一怼,努嘴试探道:“凛兄,你觉得这小姑娘长得如何?”
  司徒凛头也不抬:“不如何。”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
  不知如何接话,云濯略一挑眉,仍对那诱人的点心念念不忘:“那不讨论姑娘,你想不想吃鲜花饼?”
  被问到的人扭头瞥他一眼,又瞧了瞧那酥饼摊子,片刻后神态了然,自怀中掏出钱袋一丢:“买。”
  “这么爽快了?”
  看出那人自己对鲜花饼其实兴趣寥寥,云濯伸手接过钱袋,略感疑惑:“你这人,什么时候会对别人这么好?”
  司徒凛挑挑眉:“我一直对你挺好的,你不知道而已。”
  “是么?”
  云濯两步走到棚前,接下油纸包的鲜花饼,双眼一眯,全然不信。
  司徒凛两手一抄:“钱袋都给你了,信不信随意。”
  “嗯,也是?”
  思量来去好像还有那么点道理,云濯心情大好,也懒于再同人掰扯,又一指旁边卖糖画的大爷,对人轻笑:“那个呢?你想不想吃?”
  司徒凛面色不改:“钱在你手里,买就是。”
  ……
  半个时辰后,云濯左手糖人右手甜糕,怀里揣着桃酥鲜花饼,肘上还挂着一竹筒的糯米饭。甚至,连身上衣衫都顺带进店里裁了身新的,素袍玉带,上纹金绣,脚蹬云靴,发绾墨冠,颇复有几分昔年武陵年少之态,好不春风得意。
  靴底踏过街上石板,声响清脆,他大摇大摆拉着司徒凛眼在一处豆花摊前坐下,还了那人钱袋又自掏腰包叫了两份,接来便将瓷碗往人跟前推:“凛兄,今天谢谢你请我客,这豆花就当我的回请可好?”
  司徒凛白了那碗一眼,粗瓷之器当中清汁透明,犹留着几块未溶的冰糖,看来甜腻非常。
  他皱眉摇摇头:“甜的,不吃。”
  “嗯?”
  云濯吸溜一口自己那碗白嫩嫩的糖水豆花,不觉有异,疑惑道:“怎么了?豆花不就该是甜的?莫非你爱吃咸的?”
  司徒凛继续摇头。
  “不是吧。”
  云濯百思不解:“不是甜的也不是咸的,那你是压根不爱吃豆花?”
  “也不是。”
  司徒凛认真道:“我一般只加辣子。”
  “啊?”
  素知蜀中人人嗜辣,这位更是个中翘楚,自己少年时也没少陪着他吃过红通通一片的宴席,但听闻此等吃法,云濯仍是一愣:“还,还能这样的?”
  “没人规定豆花只能非甜即咸。”
  司徒凛正色道:“若我没记错,小薰吃豆花只加醋,小七喜加腐乳,小十则干脆什么都不加……”
  “呃,那你派还真是奇人甚多。”
  云濯越听越嘀咕,心道合着面前这位还不是九淼中最怪的,抬手拿勺一敲那人瓷碗,提醒道:“但不管怎么说,你能不能给我个面子,把眼前这碗先解决了?”
  司徒凛径直将碗往他面前推:“这是原则问题,不吃。”
  “原则?”
  江湖同辈之内最恣意妄为的这位,而今忽然在他面前讲起原则,云濯两口喝完剩下豆花,嘀嘀咕咕略为不满:“你这人还有原则呢?”
  “应该还算有些的,比如对师兄和对你。”
  司徒凛答得云里雾里,却是面不改色,手底未停,作势将他面前的空碗和自己的一交换:“还有,这壳子太瘦,你得多吃些养养好,不然我总怕自己哪日不用鬼瞳,便要认不出了。”
  “什么太瘦太肥,挑三拣四,就你话多。”
  言语虽是关心,偏到了这人嘴里就不怎么对味,云濯不知如何回答,只得意兴阑珊地白他一眼,闷头解决眼前食物。
  一口气吃两碗豆花当真要命,云濯打着满嘴甜味嗝,揉着肚子,摇摇晃晃起身上街。岂知两步没出,脚下竟偏骨碌碌滚来个瓦罐。本就心不在此没看道,这下一个身形不稳,迈步之间险些踩上,差点摔个马趴。
  而待再抬头一看,这玩意,好像正是从街前一处挤挤挨挨的人群中被扔出来的。
  ……怎么回事儿?有人打架?
  云濯半是怀疑半是不满地顺次一望,但见不知何时,前方窄街已被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当中站了两男一女,一人布衣书生模样,一人银钗绣裙珠泪涟涟,哭声凄惨老远可闻,而另一人则身着青靛色流水纹的湛露弟子服,执剑而立,趾高气昂。
  ……五派弟子,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那衣着太过眼熟,云濯下意识作此反应,忙定睛去瞧,结果却是不看不知道,一看不得了。
  ——这位鼻孔朝天的,可不就是当年因为出言侮辱司徒凛而被他追到庐陵打了一顿的姜未?
  于是他不禁挑了挑眉。
  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自己一去三年还魂归来,别的故人还没个影儿,倒又撞见了这位爷?
  “哎?老板,前边是怎么了?”
  刚探出头来的司徒凛也瞧见了门外这幅光景,随口向那摊主一问。
  “嗐,一场冤孽呗!”
  摊主摇了摇头,道:“二位公子不知,这姑娘姓周,乃是我们城中富商家的二小姐,最近被他爹许给了湛露门下的姜公子。可这姑娘呢,偏早就爱上了她家对门的王生,要死要活非要嫁这穷酸书生。那姜公子自然不愿,一连闹了好几次,直把我们这城里闹得鸡飞狗跳,今儿个嘛,怕是又要来一出喽!”
  “啧,是这样?”
  司徒凛摇了摇手中的扇子,摇头忖道:“我还以为此等小姐书生的风月事,只不过是戏本杜撰,没成想今天还能看见真的。”
  云濯点头赞同,径自旁观了会儿这出闹剧,眼见那姜未毫无半点怜香惜玉地拉扯着哭哭啼啼的周小姐,争执之际扯得银饰钗环散落一地,而王书生匆忙去拦,却被一巴掌打翻在地,好不狼狈。
  他眉头一皱,颇有两分看不过眼地咂了咂舌:“啧啧,虽说别人家的闲事还是少管为妙。但姜未这人,我实在私心不怎么看好啊。”
  一旁的司徒凛闻言,也似回忆起了凌云大会之往事,赞同道:“不错,此人当年于我们,劣迹斑斑得很。何况以他的性子,我还真不觉是对人家姑娘情根深种,只怕是嫌被书生抢了女人驳了面子,才来此嚣张大闹的吧!”
  这段分析挺戳中要害,云濯点头不语,揽着司徒凛的肩膀脚步未停,饶有兴致挤进人群,看起了热闹。
  但见街市正中,一对小鸳鸯已瑟缩在地,而姜未正耀武扬威地看着面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姑娘和浑身发抖的书生,大骂道:“姓王的你胆子不小啊,连你姜爷爷的女人也敢抢?我问问你,你可敢和我打一场么?”
  他这话说得嚣张,观之委实欠打,任一般五派弟子早已跳脚。而那书生懦弱归懦弱,这下沉吟片刻,也终按捺不住,勃然大怒。
  但见他愤然甩了甩衣袍,猛站起来。吓得一旁的周小姐赶紧挪了两步攥紧了他的袖子,哭得更惨:“王,王郎,呜呜,你,你没有武功,千万不要去送死呀!”
  “玥妹,别,别担心。这次我有准备的。”
  那书生双手哆嗦,却从背后抽出把长相极其普通的长剑,咬着牙吃力地拎了起来,解释道:“我前几日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了,跟个江湖货郎换了这柄天狼君当年的佩剑。”
  哦?本少的佩剑?
  自己的名号又被提及,本来只是准备走马观花看个热闹的云濯,这下忙抬了眼,将那书生手里的宝剑打量一番,继而却略失落地摇了摇头。
  ——这剑通体光洁,刃有流光,观之外表不算花哨,长得像极他当年那把无奇。可惜像归像,那剑周身却并无剑气,只怕是把仿了样式的普通铁剑,被江湖骗子拿来诓了这书生钱财。
  但说来无奇倒也确与凌云大会和这姜未孽缘不少。
  昔日他年少气盛,一举夺了大会之冠,所得的奖励正是块不错的玄铁。然云家一向算是五大门派里富裕的,他又是个被父亲和两位哥哥在手心里捧到大的幺子,从小到大宝器珍玩见怪不怪,这玄铁虽也不是凡物,到底和家里珍藏仍无法并论。
  可惜可惜,这玄铁虽非极品,却带着层特殊的意义,正算是靠自己的努力为司徒凛挣来名声的纪念品。彼时云濯少年气性,有着十分的轻狂不羁,拔得头筹后那一番演说仍嫌不够过瘾。于是索性仿着司徒凛那名为“平平”,貌也平平的扇子,命人将那玄铁铸成把剑柄光洁,上无雕花,相貌极其普通的剑,赐名“无奇”和人家凑成一对。不论闯荡江湖还是与人比武都要佩在腰间,倒像是在提醒让自己时刻不忘这位异姓兄弟似的。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