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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北顾天狼 完结+番外 (若羽君)


  “一定,一定。”
  书生朝他一拱手:“多谢公子吉言,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事罢众人渐散,两人又开始在街上胡乱溜达,一晃好几圈,直晃到日薄西山天近黄昏,果然听到不少关于城中近日入了个寻仇来的疯道士之言论。于是左右合计,终于念起了不能打草惊蛇的昔日计划与探案正事,贴着墙根前往城中最边沿,在司徒凛指意之下,做贼似的入了间极低调客栈歇脚。
  说是极低调,当真就极低调,若非这土屋木房前还有块招牌,云濯几乎看不出此地是客栈。环顾一方小院,四壁透风,桌椅破烂,茶具碗筷参差带口,想来如今当中最值钱的东西,怕还是他和司徒凛牵来的马。
  “哎哟,凛兄啊!我还以为还了魂之后,能多享几天福呢!”
  本以为司徒凛那闲幽斋的里摆设的品味已是极糟,没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他越看越觉难受,摇头晃脑直叫唤:“没成想,我如今住的这地方,还不如颠沛流离被人追杀时条件好呢。”
  司徒凛解释道:“这不是得掩人耳目?你想,段道长日前已大张旗鼓住了城中最大的客栈,我们作为暗中相护之人,当然得藏着掖着才好。”
  云濯一叹:“藏着掖着,那许多客栈也都算隐蔽,何必专挑最差的?”
  “我便挑了,你待怎的。”
  司徒凛敲敲桌子,片刻后却又不知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问道:“话说,方才忽然向那书生打听看法,又是什么意思?”
  云濯捻起个茶碗把玩,漫不经心道:“嗐,重游故地,重见昔日冤家,还顺便捡了把冠了我名的假剑,这不就感时伤旧,随便问问嘛!”
  司徒凛一抬眼:“那你倒是问出什么了?”
  “你也听到了,自然是什么都没问出来咯。”
  云濯慨然一叹:“我当年为这城做过的事,他们果然都不知道。”
  话音方落,又觉可笑,想到当初自己行事非为求名利回报,同今日这桩义气相助倒也略有相似,怎么时隔多年还能在此梗住,非得要去钻那些不知其然的布衣平民看法之牛角尖呢?
  他自嘲似的摆摆手,心情复杂之间,晃荡的右手却正好被司徒凛冷不防捉住。
  空旷四壁之间晚风微冷,那人的手心也不怎么热,近来已有当“暖手炉”的自觉,云濯不作挣扎,早已习惯般地一叹:“嗯,又要我暖手是吧?”
  司徒凛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握着他的手一字一顿:“可是我都知道。”
  “啊?”
  对方答非所问,云濯狐疑望去:“你说什么?”
  司徒凛道:“我说,你当年做的事,我都知道。”
  “你都知道?”
  闻言,他低头略一思量,旋即心领神会:“哦,你确实是知道的……当年临去云崖宫之前,我好像告诉过你。”
  司徒凛点点头,一向淡然悠闲的眼里浮上几分认真:“而且当年南诏驭蛊害人之事,我不会让它再发生一次。”
  “哎哟,这么大口气?”
  一听当年的闲散友人而今任了一派之长后竟如此有担当,简直让人怀疑这话是不是本人所言。云濯略一挑眉,将方才伤感暂抛之脑后,又看看周遭破烂桌椅,饶有兴味调笑道:“那魔尊大人,您平南诏祸事之前,是不是得先解决一下冥幽的问题?您解决冥幽问题之前,是不是得先解决一下当前的住处问题?”
  司徒凛面不改色:“这住处是我所选,而且我也跟你打包票,此地没问题。”
  云濯不假思索:“没问题?太破就是问题!你是不是方才请我吃东西,把钱花光了掏不起别家旅费啊!那你直说让我掏就是了,何必委屈自己呢?!”
  司徒凛摇头:“谁说是因为囊中羞涩?我选此地是有原因的。”
  原因,除了破还能有什么原因?
  云濯狐疑望他,不以为然。
  见他仍不置信,司徒凛指尖捏诀,扇风一扬,房间纸窗瞬间半开:“看那。”
  看?大黑天的能看什么?
  云濯顺着窗外望去,但见那窗正对之处乃是一方极宽阔寂静草泽,树木丛生,湿气氤氲,众多叫不上名的奇异植物错杂生长,于半黑不黑的夜里看着有些渗人。
  “若我当年所得情报不错,冥幽方位在此之西,其内之人如要进城刺杀,则必经此地。”
  司徒凛慢条斯理道:“而若论观察方位,此客栈不仅视野极佳,更不引人注目,便是我选它之缘由了。”


第十一章 出洞
  为了观察那草泽之动静,二人在破落客栈里一猫多日。白日出门吃吃喝喝,打探消息,顺便假模假样远远旁观那道士佯装重伤,破口大骂之戏;晚上则煞有介事静坐窗前,观察等候,以待计谋成功,毒蛇出洞。
  结果,一晃小半月,日日如此,蛇还没出洞,云濯倒先觉自己腹上吃出了一圈白肉,柔软松散,难看至极,捏来揉去之间苦不堪言。
  而雪上加霜是,司徒凛这人偏是个怎吃都不胖的主儿,虽整日和他一起胡吃海塞,身形却是半点未变。有此参照在旁,简直更令人痛心疾首,分外难受。
  于是今日在大堂里,他瞧了瞧一边仍捧着盘饼子在吃的那位,终于下定决心没出伸手去一起拿。
  “凛兄。”
  咕嘟了一口茶水聊作饱腹,云濯敲了敲司徒凛面前的桌子:“我觉得我得干些正事锻炼锻炼,譬如重操旧业制机关,以免继续闲着没事吃喝玩乐,无端发胖。”
  “胖点没什么。”
  司徒凛满不在乎,继续吃饼:“当年你也不瘦。”
  云濯略不满:“你不能这么说,当年我那壳子珠圆玉润,雪发金衣,人人都说可爱,现在这壳子可不行。”
  司徒凛两口咽下饼子,扭过头来抬眼一打量,佯作认真道:“你现在也很可爱。”
  “油嘴滑舌。”
  云濯白他一眼,又指指那桌上盘里油亮亮的东西:“你这吃的是什么?”
  司徒凛道:“胡饼。”
  “胡饼?”
  抬眼一打量,果然见那带着肉馅的东西外皮上撒了些酥脆芝麻,更依着那人所好铺了层孜然和辣椒面,模样虽不算有代表性,但细细看来好像还真是胡饼。
  于是他略感诧异:“这东西在西域北疆吃吃也就罢了,你在南地吃个什么劲儿?怕不好买吧?”
  “怀旧不行?”
  司徒凛眯了眯眼,一本正经道:“七年前,某位少爷好像也给我做过这东西。”
  “噗。”
  刚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的云濯,一口气没上来,把茶喷了:“你,你提这干什么?!”
  别说,还真有这么一茬儿!
  七年前,某日三更半夜,俩人没吃上晚饭,又因那九淼派门早早关了,只能缩在弟子房里,捂着打鼓的肚子直叫唤。
  司徒凛不会做菜自不必说,云濯本也是个远庖厨的少爷,可当时不知为何,脑子一轴,撸起袖子就去小厨里摊了几张“胡饼”。
  ——嗯,确切的说,那东西被称为胡饼实在有些偏颇,称为毒药或许更妥帖些。
  “呃……我做过是做过,可那是咱情急之下才沾了阳春水不是?”
  年少糗事乍然跃于心,云濯忙拿袖子擦擦嘴,摇头道:“再说,玩意儿若能叫‘胡饼’?别说胡饼要自觉受到侮辱,连毒药也觉你少算了它的同伴吧?”
  司徒凛继续吃饼,面色不改:“胡饼也好,毒药也罢,何时劳驾天狼君再给我做一次?”
  “别别别。”
  云濯摆手连连:“那玩意儿给狗,狗都不吃。”
  他这话说得不假思索,可语音方落,却又有点后悔。
  因为忽然想起,当年自己所做的那坨神鬼莫辨之物,最后似是被司徒凛解决掉的。
  ……这不等于说人家连狗都不如?
  “咳咳。”
  对方还未吭声,云濯倒先自觉尴尬,轻咳一声,两口灌下手里那杯茶:“那什么,我们还是说说正事吧!反正现在没个进展,闲着也是闲着,要不今天你先盯着,我去寻些铁块木头,做点机关小物出来,到时若打起来说不定能有帮助呢?”
  司徒凛不作否认:“随你。”
  “嘿,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云濯欣然起身,朝人拱手,脚底抹油:“那咱们晚上再会啊。”
  结果未及再会,待他刚买完所需材料而归时,就又碰上了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的事。
  人生总是会存在一些莫名其妙又哭笑不得的倒霉巧合,譬如你连着好好听了一个月早课,先生长老都无异样,就怀着侥幸之心翘了一日,谁知偏偏在那日点了名查了人,然后你就只能一边挨着手板一边暗自骂娘。
  所以当云濯披星戴月地路过城中最大客栈,心心念念准备回自己那破房里洗澡歇息,却正好看见段道士和一黑衣人扭打着飞出窗子时,他就很想暗自骂娘了。
  费尽心思要引的蛇终于出洞,这是件好事不假,可如今时值半夜三更,多数人皆已入睡,街上静悄悄不见其他人影,更不见司徒凛,这就未必是件好事了。
  想来那位怕是也提前给自己放了假,安然入梦,所以现在只剩自己这个误打误撞的人能硬着头皮来帮衬,真是委实不知该作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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