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非渊蓦地望向她,“君姑娘以为,此毒是蛮荒所为?”
“只是觉得,森域与纵横打得热火朝天,对比之下蛮荒太安静了。”江池月道。“至于此毒,还得请段家主继续研究。君尚卿初来乍到,也不知纵横内部情况如何,此事怕难出力了。”
江池月说完,一面观察段非渊神色。
“君姑娘的意思,段某知晓了。”
江池月笑了笑,“既然如此,君尚卿也不多言。天色已晚,告辞。”
作者有话要说:
①白衣送酒·温辞云:归属纵横本家。
②香烛丹雪·花茵舞:归属纵横本家。
兰庭君:完了完了,新人越来越多了。大司命作为当事人,经历的比九襄君多好多,然后“司命有忆”估计得好长好长= =
忘清明:娘亲的意思是,我与好友可以下线保点卡了?
兰庭君:去吧去吧= =
风子臬:没想到居然那么快又提到我了,好激动
兰庭君:激动个鬼,没看到为娘怎么形容你的吗= =
风子碣:趁乱崩师弟一脑瓜子!
兰庭君:你俩别那么活跃,距离正式上场还早着呢!!
第38章 司命有忆(六)
段非渊安排了住处,江池月回去之后随手取了本书,撑在矮几上漫不经心地看着。纵横家那位施针的姑娘,看得出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再加上混了毒的粮草还有剩余,想查出是什么毒应该不成问题。
她该计划的是如何退八骑。除了功体被克的怨姬,其余七人还未交手,来日战场相见,胜负难料。还得寻段非渊一问详情。再者,逆水帝君为三昧重伤,若能设法让灼伤爆发,中州更有可胜之机。但要如何引发旧伤。。。
火焚木生土,土藏矿生金,刚胜柔,专胜散,实胜虚,众胜寡,精胜坚。。。或许以金解之力造成同样程度的创伤,可引动五行相噬,使被压制的三昧再次活跃,由此促使灼伤复发。只是何来与能与“梵灵三昧”相较的金解之力——江池月忽然想起段非渊方才提到的先人手记,其中应该会有所提及。
第二日清早,江池月洗漱完毕,习惯性地找了武场练刀。途中听几个纵横弟子说,剧毒来源已经查清楚了,是逆水森域的,昨儿晚上下毒的细作被段家主逮着了,当场击毙。一路倒没听说毒是什么毒,解药怎么说。江池月觉得古怪,细作哪里那么容易抓,段非渊又拿的什么方法揪出来的,最后为何选择直接杀了他?
大约辰时,温辞云找上了她。江池月抡转牡丹长刀,爽利入鞘,望着神色匆忙的人行疾如飞。
还未站到跟前,便快言道:“君姑娘想必已经听说了昨天晚上的事。家主准备今日突袭逆水恶贼,逼他们交出解药。”温辞云满面愁容,觉得此法不妥。“几个月下来纵横已失两名大将,如今连第五雍容也无法出战,正面迎敌恐怕难以取胜。就算家主救人心切,也万不该如此冲动。”
“温公子别急,天浮山战役至今,森域尚未败战,难免为胜利冲昏头脑。夜里疏于防范,夜袭不失为一种方法。”江池月口中安慰,心里却想段非渊不是冲动的人,其中一定别有盘算。“不知段家主欲与多少能人一同出战?”
“除了在下,还有家主师父,山苍子。。。以及医师花茵舞。君姑娘若能相助,再好不过。”
若不是温辞云一脸认真,江池月险些以为这是玩笑。血月横天是因八骑同心所生的异象,面对骁勇善战、戮力同心的森域八将,这等阵容实在是没有胜算,说不定还要陪上几人性命——但段非渊怎么可能想不到。难道他想以悲壮战绩打动中州百家?念头一出,随即打消,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也愈加琢磨不透段非渊的心思。
“我既投靠纵横,当然会为纵横效力。段家主深谋远虑,断不会做出得不偿失的计策。温公子与我,都应更加信任家主才是。”江池月道。
温辞云依旧半信半疑,听她此言,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道先去准备,便离开了。
江池月摩挲着牡丹刀柄,眯起眼睛,目光追随那道远去的影,精意覃思。
是夜子时,众人在天浮山脚会面。再往前十里,便是八骑据点。
“此行凶险,心有牵挂者,现在回去还来得及。”段非渊压低了声音,对四人警告道。
温辞云看着手中的剑,坚决道:“只要能为雍容博得一线生机,温辞云虽死无悔。”
皓首苍颜的老者冷哼一声,嘶哑抑扬:“老朽如今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这冲动的徒儿。孽徒不要命,老朽还得顾着你。”
段非渊闻言,似是将要感激涕零:“多谢诸位。”
江池月静默不言,她倒很是相信这位纵横家主的能力,此行成功之后,事迹传入中州,威望提升,信服者不知要增加多少,往后再有决策就要顺利许多。只是不知段非渊究竟为何胸有成竹,稍后还是要随机应变的好。想到此处,江池月将目光转移到那位医师身上,她总觉得花茵舞很是神秘,来历怕是不凡。
只听段非渊一声“动手”,五人将气息收敛得更加周密,山苍子虽是耄耋之年,灵巧迅捷相比他人,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迅速接近据点,据点附近尚有逆水士兵守卫,几人抓着时机,蒙上他们口鼻,利落地拧断了脖子,将尸体拖走藏好。段非渊挥手,示意几人分散搜查,自己随即闪入一处。眼看几人散去,江池月也不鲁钝,转身没入一座营帐,仔细搜寻起来。
大约一刻钟左右,据点内忽然战声高喝。心知其他人行动暴露,江池月拧眉警惕,抚着刀柄向帐门贴近,湮没声息、注视战局,只得伺机而动。
狭小地界内,山苍子快掌如电、力撼雷霆,聚力膺惩白发僧人,僧人身动留影,合十的手掌打开瞬间,如吸纳洪荒力气,双掌对峙,放荡余威震起漫天沙土。与此同时,忽来暴雪箭雨,呈蛟龙吞海之势,欲取山苍子性命。只见山苍子凛目一横,右手接僧掌,左手纳天地,浑然浩气形成坚实屏障,箭雨所至,如泥牛入海。细碎裂纹随着冲击,在屏障上迅速爬满,几息之间,浩荡气劲化为荧光点点。眼见箭雨又至,山苍子右手再度续力,猛然喝声,将僧人推开数尺。山苍子白衣飒飒,如飞鸿闪退一边,掌劲回击。
不愧是纵横第一人,同时面对十三骑中谈璎珞、乐正卯宿而不落下风,出手强横、有条不紊。江池月不禁赞叹。
温辞云剑光流转,再对鬼女怨姬。进招起落、瞬影过目,相比昨日,温辞云出招更为精准迅速。面对袭面而来的两道白绫,温辞云凝合纯然真气,挥剑成风。顷刻之间,布缕尽碎。交手数招过后,怨姬娇笑一声,竟腾身而起,身躯扭转之间,浩荡青冥再启黄泉陌路。粘稠白雾蓦然沉淀,迷茫众人视线。迷离中,忽然,四野飘起一阵诡异弦鸣,凄凄惨惨、诡妙绝伦。幽幽通人心,弦弦过往情。弦音入耳,撕扯听者三魂七魄,温辞云一时不敌,痛苦难当,耳鼻之中溢出朱红。怨姬杀影再度袭来,力曳千钧的绫罗直直刺穿他的胸口。凭借不屈意志,温辞云冷目咬牙,强忍口中血腥,转身抓住白绫,长剑回风飒劲,逼向怨姬罩门。
箜篌之声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乱人心神,冲击肺腑。接连山苍子,面对谈璎珞、乐正卯宿双面夹击,抵挡之势也生停滞。谈璎珞趁此机会,定光佛杖入手,挥霍之势如同秋风扫境,悲天惊神,折碎山苍子一只手臂。听山苍子一声闷哼,仍是抬起左手,抓着佛杖力拔山河,将谈璎珞甩至身后。面对满天箭茫,谈璎珞只好出招应对。
音波弦潮激荡六合八荒,花茵舞却丝毫不受影响,凭借手中一盏红烛灯笼,纠缠刀者月无涯。
“香莲烛下匀丹雪,妆成笑弄金阶月。春浅寒来嫌罗袖,绿野花茵探仙踪。”花茵舞念着诗号,点纳挥挡,尽现深厚武学。既无胜态,也无败象。月无涯绝刀相逼,呼引风云,面对花茵舞森罗万象的化解招数,竟如石沉大海,越是如此,争抢求胜的刀者越是急躁,杀招劈砍,起落之间已是裂石崩云。
“香烛丹雪花茵舞,自入世以来从未赢过,但也从未输过。年轻人,面对磅礴伟大的自然万物,应该抱有敬畏的心态,而不是一味冒犯。否则,会受到山河天地的惩罚。”
凝聚风雨的绝刀,威动八方,直逼花茵舞面门。花茵舞落拓不桀,千载特生,别有飒爽意气。红灯转动,将一笼暖色变得飘渺虚无,同时,所牵引的流风急速回旋,迫使月无涯的进犯偏离一方。江池月隐在暗处,虽然早知此人玄妙,但看眼前力挽狂澜的姿态,依旧为之震撼。
然而此时,又见十三骑之人杀入战局。眼看月无涯陷入僵局不能自拔,那人催动异法,以奇术困战。顿时,万鬼呼啸,争噬生灵。花茵舞见此,格挡月无涯又一杀招,借力退后,横灯撇开余威,左手微微凝出自然之力,温和湿润的风絮似能滋养天地万物。
“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花茵舞轻飏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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