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入宫拜师时,更是拿出十二万分的精神,生怕漏掉一个字。
遇到感人之处,还要挤出两滴眼泪:“老裘你是真不容易。”
裘白山夹了粒花生米:“嗐,人世间走一遭,谁容易呀。”
琼玉嬷嬷接话道:“也是,你继续说。”
裘白山将才酒喝得太急,有些发晕道:“我刚说到哪了?”
“……说到你入宫拜师……你、你师兄、你师父,三个人相依为命。”琼玉嬷嬷心跳如擂鼓。
“……我有提到我师兄?”
当然没有。
琼玉嬷嬷强壮镇定:“有啊,老裘,你怕是喝多了吧,别再喝了。”
英雄好汉怎能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被两碗酒打倒。
裘白山大手一挥:“我没醉。”
他仰头又是一大碗,酒水顺着下巴淌湿一大片衣襟。
跟着猛的一拍桌子:“我师兄是全天下对我最好的人,主子赏了好吃好玩的他都留给我。”
“犯了错,还帮我顶罚……还会做衣裳,每年都做新夹衣送我。”
“要是没他,我早死了,我们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窗外的三人在心里掏出小本本,疯狂记笔记。
养蜂夹道
根据裘白山酒后吐真言所提供的线索, 这位师兄尚在人世,且未曾告老还乡。
木苏娆和香九的耳朵早已贴到窗户上去了,却久久不见下文。
焦急难耐时,琼玉嬷嬷饶出来寻她俩:“皇主子, 人醉倒了。”
木苏娆最恨被吊胃口, 吩咐井喜把裘白山扭送慎刑司, 严刑拷打,务必问出师兄在哪。
香九以裘白山年事已高为由,向木苏娆求情。
木苏娆不免冷笑。整天想着谈恋爱娶媳妇, 这叫年事已高?老当益壮才是。
香九见软的不行,只好改变策略来硬的,板起脸,语气生硬道:“不许!”
木苏娆向来受不了香九凶她,心底的酸意涌上鼻尖, 想哭。
“不许就不许嘛,凶什么凶。”她尾音发着颤, 跺了跺脚。
琼玉嬷嬷和井喜忍不住想跪:香小主的家庭地位这么高吗!!!!
.
木苏娆委屈过后,唯剩气恼, 辛辛苦苦谋划, 连吐真剂这种下三滥都用上了,却因香九心慈手软而前功尽弃。
生气!
容清也常责备香九太过优柔寡断,香九心知有错便给木苏娆赔了一夜的礼,木苏娆愣是眼皮都不带抬一下。
只说了一句话:“你为了一糟老头凶朕,肯定是不爱朕了!”
香九心夸她逻辑鬼才。
爱情可以冲昏人的头脑, 第二日,失去爱情的木·帝王·苏娆对香九视而不见,以镇定沉着的理性思维,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重新抽丝剥茧。
招来南叶询问:“可有查过各行宫的太监?”
南叶答道:“回皇主子的话,都找过了,连北三所和郊外的太监庙都没放过。”
他比裘白山要小上好几岁,近年因为琼玉嬷嬷才成了情敌,剑拔弩张,张牙舞爪。
记得初入宫时,他仅是个十岁出头的孩子,长得讨喜,运气不错,得了木苏娆生母冷常在的青睐,去到景阳宫伺候。
那时,裘白山已在养心殿了。
冷常在并不得宠,鲜少能去养心殿服侍先帝,他亦鲜少遇上裘白山,他们没怎么说过话,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对他的师兄更是记不大清。
木苏娆神色恹恹,扶额沉思。
香九适时捧来点心:“苏苏,休息一会儿。”
南叶不愿打扰她们浓情蜜意,悄悄告退,刚扭身又被木苏娆叫住。
木苏娆像是想起什么,眸光生辉,推开挡路的香九,绕过书案:“除了紫禁城和行宫之外,旁的地方可查过?”
杜伍、裘白山终其一生效衷于先帝,守护密旨,以“师兄”的品性定然不会比他们逊色。
他一定在一个看似隐蔽,又与紫禁城紧密相关的地方。
南叶顿了十个弹指:“养蜂夹道!!”
宗人府关押宗室子弟,养蜂夹道则囚禁其中的要犯。
前朝的一位皇子,曾因政治斗争,被囚禁于此长达十年。
它阴湿、老旧、肮脏,众人皆避而远之,可它偏偏又真实存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放眼京城,还有比它更好的藏身之所嘛?
南叶弯下腰,急道:“奴才这就去查。”
“不用。”木苏娆叫住他,“朕亲自去。”
.
所谓的亲自去,实则是以香九为苦劳力和主力。
木苏娆带着她趁夜出宫,伙同南叶和井喜,主仆四人乘马车赶至一处三岔路口下车。
夜黑漆漆,隐有雾气腾于天地,湿漉漉的的青石板路反射出寒白的月光
南叶掌着白纱灯笼,在前头领路。
后头三人,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拐出巷子,对面便是一朱红大门,金色门钉布满被风雨凌厉后的斑驳。
南叶上前,欲要叩响门环,木苏娆拦下他,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望向香九:“咱们要神不知鬼不觉,尽量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南叶及时点头,并附上一句皇主子说得对。
香九没言语,等待木苏娆的下问。
木苏娆凑上去,咬耳朵道:“你轻功好,带我们翻墙呗。”
这事要搁之前,香九定然要好好考虑考虑,毕竟南叶那一言难尽的体重,很有可能会闪了她的腰。
可此一时彼一时,木苏娆还在和她闹别扭,她自然要依了她。
遂颔首应下,用视死如归的眼神看着南叶。
“干爹。”
南叶连连摆首:“香小主使不得使不得!”
他心虚地瞅向木苏娆,谄媚道:“奴才哪能当香小主的干爹,奴才只是奴才罢了……诶诶诶……啊呀……”
南叶感觉腰间一紧,低头看去,见香九用那修长的手臂搂住他的水桶腰,还没回过神来,双脚便离了地,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然后他落到了屋顶,又落进了院子。
香九落地的第一件事就是捂住南叶的嘴,说好的太监经验二十年呢,一点没有临危不乱的觉悟。
南叶一把岁数,第一次感受飞翔,惊恐万分,扒拉下香九手道:“香小主,您会飞?”
香九挂念着墙外的木苏娆,没作答,原路“飞”了回去。
南叶在下头仰望身姿飘逸的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愧是皇主子男宠,不光长得好,还会飞。
由此总结道:会飞的太监,运气不会太差。
井喜比南叶好不了多少,一“飞”到南叶身边,便拽住他袖子,一同用星星眼仰望香九。
木苏娆轻功稍逊香九一筹,这地方院墙高,她不见得能轻松越过,是以还是要倚靠香九。
这叫啥,送上门的揩油机会,不要白不要。
香九不顾她的推拒,非要将她打横抱——弱攻太监,头一回如此霸气。
“可把我楼紧些,免得摔下来。”
木苏娆见她得意就来气,狠狠啃了她下巴一口。
末了,在香九看不到的地方,偷偷了舔唇,状似回味。
南叶在院子里等啊等,等得花都谢了,也不见她们出现,不禁担心遇上了麻烦,和井喜商量着出去看看。
井喜与他不谋而合,在院角找到两把扫帚,一人一把充当武器。
抬脚欲走之时,两位主子终于姗姗来迟。
但见霸道帝王木苏娆小鸟依人的被香九抱在横抱在怀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而香九下巴上有一圈红艳艳的唇印,还间有一圈牙印。
南叶:“……”
井喜:“……”
怪不得迟迟不来,原来是在外头干柴烈火了一场。
.
养蜂夹道的路以逼窄狭长居多,组合到一起像个迷宫,他们四人对路不太熟,七拐八绕,渐渐有些晕头。
幸而香九轻功好,时不时跃上墙头,及时督促大家迷途知返。
木苏娆担心她过于惹眼,提醒她千万小心。
香九问南叶:“养蜂夹道有多少奴才?宫女多少?太监又是多少?”
“二十几个人吧,都是上了年纪,没法在主子面前伺候的人,又都不肯离宫,所以全部打发到这。”
南叶嘶了一个音,一拍脑门,继续道:咱们是从后院进来的,如若没有走岔道,再往前就该有处耳房,所有奴才都睡在里头,要不去那找找人。”
木苏娆视南叶为心腹,最是信任他:“你前面带路吧。”
南叶照办,将灯笼举高些,照亮前头的路。
路很长,也很窄,深不见底的黑。
一行人跟在他身后,往深处摸索。
良策
夜深人静时, 和媳妇儿一起密地探险,颇有点情趣在。
香九和木苏娆肩并肩,一时心生恶趣味,用小手指挠挠她手背。
琉璃般的眸子滑到眼尾, 确保一旁的井喜未曾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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