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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不与四时同 (无德无能)



傅哀愁不是说了嘛,今后要好好管教她,挨打的时候还多着呢。她必须把药留好,以后拿来救命用。

哎,不知还要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紫禁城里呆多久……

.

翌日一早,轮到香九去三大殿外铡草,七月的太阳,哪怕刚从西山顶冒出头,也是灼人的。

香九怕热,爱出汗,雪白的脸蛋儿红扑扑的,像搽了胭脂,嫣然腼腆。监督他们的管事嬷嬷,都不由的多看她几眼,调侃说:“你生得一副好皮相,当太监可惜喽。”

香九一声不吭,脚下的那块草皮像是受了虫害,全都枯黄了。她挨个把草铡干净,用巴掌大的钉耙翻了翻土。
她干得认真,腕上的棉巾渐渐渗出一团血红,正随着时间的推移扩大面积。香九查看一眼,淡然的将钉耙换了只手。

彼时,天放大亮,火红的阳光洒满每一个角落,一丝阴凉都不肯施舍。草坪前的宫道,偶有一宫的小主被簇拥着路过。

香九一位都不认识,嬷嬷喊跪,她就和周遭的奴才一样,俯身磕头,恭敬的送人远去。

奇怪的是,有一位小主在他们跟前停下了。

香九偷偷的打量,见其坐的是八人抬的仪轿,上绘金云翟鸟。

揣测这位小主品阶不低于五品。

“小太监,你来。”仪轿上的人音色清洌如泉水叮咚作响。

众人疑惑不解,她……在唤谁?

“小太监?”她又唤了一声,和先前一样,不疾不徐。

香九后知后觉,大起胆子抬头:“小主,您……叫奴才?”

“嗯,你来。”

香九懵懵的,提起沾了泥污的衣摆,膝行几步:“小主有何吩咐?”

“你的手腕怎么了?”她捏了块黄栌丝帕,帕角绣了一簇紫蓝色的黛尾兰,透着股端庄素雅的风韵。

香九倏然想起,宫内有一位名字含“黛”的皇珺侍选,好像叫……孟青黛。

“……奴才愚笨,铡草时不小心割伤的……”

嬷嬷抢过话头,殷勤道:“孟小主,辛者库的奴才而已,您不用挂心。”

“而已?照你的意思,他们都是烂命一条?”

嬷嬷听出她心有不快,赔礼道:“孟小主息怒,是奴才嘴笨,嘴笨。”

孟青黛轻轻蹙眉,移开视线,对大宫女秋暖说:“一会儿到御药房,给这小太监取瓶金创药送去。”

秋暖蹲了福,答说记下来了。

香九好不感动,心窝子暖洋洋的,心夸孟青黛是尊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早知今日会遇上她,昨夜何苦冒风险去那劳什子御药房偷东西。

“奴才谢孟小主大恩!”

孟青黛淡淡地笑笑,迎着天边的光,乘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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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秋暖真的顶着红火大太阳来了辛者库,不光送给香九一瓶金创药,还带话给傅哀愁:“我们主吩咐了,近两日都别给这小太监安排苦差,找点轻松的活儿给她。”

傅哀愁腆着笑,一口一个奴才明白,还亲自送秋暖出去,半道上请她代自己向孟青黛请安。

然而一回来就指挥香九把库房那堆用坏的扫帚修理好,送去打扫处。

香九照办,将扫帚抱出来,在院内那棵老槐树上敲敲打打。扫帚上经年累积的灰尘,在这一刻得到解放,争相恐后的飞上天空,呛得人直咳嗽。

之后,她在树下放置了一根小马扎,安坐在上头,认真地拧起扫帚上的铁丝。拧着拧着,不自觉想起孟青黛,自言自语的感叹道:“好人呐。”

旋即又想起皇主子木苏娆,仿佛遇到晦气事般,利落地呸了一声:“人渣。”

几个休沐的小宫女,正在水井边浣发,皂角的香气清新怡人,连带空气都变得湿润干净。

“香哥儿。”她们擦干头发,冲香九招招手,神色紧张。

香九以为出了事,左右张望一番,走近她们。

“给你吃。”其中一人翻开拳头,亮出一颗黄澄澄的浑身滚圆的杏子。

“哪来的?”香九惊喜道。

“宁寿花园有片杏树林,我们天不亮时,溜去偷摘了些。”

香九感念她们有心,明白有口好吃的不容易,猜她们也没敢多摘,咽咽口水,将杏子往回推了推:“你们留着吃吧。”

“拿着拿着,”小宫女急了,硬塞给她,“别磨蹭,让管事的看见就遭了。”
香九盛情难却,张嘴咬了一口,甜腻腻的汁液溅得满嘴都是:“好吃,多谢。”

她咧开嘴,笑容如春花般绚丽。几个小宫女双颊腾的一烫,红晕染上大半张脸。

她们都是情窦茂盛的年纪,香九长得贼俊俏,勾得人心痒痒,难免不起结对食的心思。是以有好吃的好喝的,总想着她。

“还要吗?”另一人也递来一颗。

香九摆摆手,实在不好意思再多吃,吐出果核,和她们闲聊了几句家常。算是在辛苦日子里偷得片刻清闲,挺好。

“诶,快看,来新人了。”有人幸灾乐祸道。

香九应声回眸,见着了一位“熟人”,不,准确来说,是两位。

香九吃疼,反扭开木苏娆的胳膊,迫使她放手,且还狠心的把她推远了些,惶惶恐恐的抓起衣裳跑了。

恍然间,身旁已经没人,木苏娆重重喘了几口粗气后,不似先前那般心慌意乱,稳住心神,用手背揩下俏丽睫毛上的水渍。

盘发早已凌乱,发髻上的朱钗正歪歪的虚挂着。

她无法预知水下还有多少危险,狼狈的游上岸,眸底满是惊惧。

裙衫湿漉漉的黏着身子,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师叔

木苏娆和香九就躲在墙后, 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睁大眼睛, 透过破烂的窗户,看着那俩贼太监在一堆包袱中翻翻找找。

裘白山的贵重东西甚少, 衣裳倒是干净整洁, 俩人各捡了几件贴在身前比划,不时搭两句话。

香九不动声色, 仔细打量他们的神情。

到底是做贼心虚,二人没逗留太久,也没再多拿, 将衣服团在怀里,又将大小包袱恢复原状,方才蹑手蹑脚的原路返回。

直至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木苏娆才出声:“有发现吗?”

香九紧抿嘴角, 摇摇头。

木苏娆又道:“总归情同手足,遗物都摆在这儿,该是要来拿上一两样, 留做念想吧。”

她的语调带有些许轻蔑,似是为裘白山抱不平。

香九回眸道:“怕就怕这人太沉得住气。”

话音刚歇,自己就愣了,眼睛骨碌碌的转,笑道:“那咱们就看看他有多沉得住气。”

木苏娆喜欢她的古灵精怪,咬咬她的唇,眉毛一条高一条低:“又有鬼主意了?”

“天机不可泄露。”

.

翌日,连日的积云散去, 冷气沉沉的深冬竟然晴空万里。

以至于香九心情大好,屁颠颠的出宫一趟,回来的时候抱着一不大不小的陶罐子。

哐当一下。

献宝似的磕上木苏娆的书案。

木苏娆从奏疏中抬眸,好奇道:“这是何物?”

“你猜猜。”

木苏娆翻她一记白眼,这都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思玩闹,嗔怪说:“朕不猜。”

没有情趣。

香九有点小生气。

南叶却是满脸求知欲,举手抢答:“奴才猜这里头是银子,不,金银珠宝应有尽有。”

木苏娆眼珠滑向他,后眯起眼睛,双手环抱于胸,意味深长地问:“你真是掉钱眼儿里了,平日没少仗着朕的名号收授贿赂吧。”

说完不等换口气,南叶已经以蛟龙入水之姿趴跪在地,赌咒发誓,若有收受贿赂就断子绝孙。

木苏娆:“……”

香九:“……”

井喜:“……”

谈正事呢!

话题怎就转到贿赂上了!

香九气恼南叶抢她的风头,捏起小拳头砸在案角。

木苏娆应声回眸,顿时懊恼冷落了自家媳妇儿,放下帝王的架子,耐起性子温声哄着。

香九白皙的小脸憋得通红,微仰下巴,犹若高岭之花。

生气费力气,木苏娆怕她太累,搂着她绕到书案后,坐进龙椅。

南叶震惊得合不拢嘴。

这都和皇主子平起平坐做了,皇珺之位肯定没跑了。

他看香九的眼神变成了看金大腿的眼神,赶忙加入这场求原谅的口舌运动中。

中途还情难自禁的扇了自个儿两巴掌,将养心殿的气氛推向高潮。

终于,香九的小嘴不撅了。

木苏娆悬着的心自然跟着放下,毫不吝啬的向南叶露出朕心甚慰的笑容。

南叶再接再厉,指着陶罐问:“香小主现在可有心情说说这是啥?奴才好奇得紧。”

话题回归正轨,香九立马有了兴致,端正姿态,洋洋得意道:“你们一定猜不到。”

南叶和木苏娆做洗耳恭听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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