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九却还笑盈盈的,揉揉她发顶:“御膳嘛还得去,不过要光明正大的去。”
红杏出墙
所谓的光明正大, 就是给御膳房的掌监塞银子。
俗称贿赂。
为此动用了藏在砖缝里的福茉儿的嫁妆。
香九挑挑拣拣,挑了两锭二十两的雪花银。
想了想,又挑了一只圆润剔透的玉镯。
心肝俱疼的嘀咕:“破财消灾。”
福茉儿:“啥玩意儿?哪来的灾?”
皇主子剁我爪子的灾呗。
香九搪塞道:“我是说,不知这些东西御膳房的掌监看不看得上眼。”
“这些都是好东西, 但……”福茉儿欲言又止。
御膳房是紫禁城内最能捞油水的地儿, 多少人挤破头的想进去。
毫不夸张的说,在御膳房当差, 基本等于发家致富, 走上人生巅峰。
这些人油水捞多了,都拿鼻孔看人。
不过,礼多人不怪,有钱不收他傻子啊!
而事实证明,这掌监就是傻子。
看着香九捧来到东西, 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一看就是金银山中扑腾过的人。
香九没辙,挺直腰杆硬气道:“您这是不给我面子, 还是不给我干爹面子啊。”
掌监被她糊弄了, 问:“你干爹哪位。”
“我香九的干爹就一个。”
掌监一听她名字,愣了。
这可是近来最炙手可热的新星啊。与她有关的八卦满天飞舞,层出不穷。
他那干瘪瘪的老脸上绽放出了一堪比菊花的笑脸。
向伺候主子那般殷勤道:“您等着, 我这就给你弄些好酒好菜来。”
两刻钟后, 香九提着食盒跨进了皮库的大门。
瞬间惊起一滩骚浪
太监宫女们再也顾不上手里的活儿,全挤到窗边抻着脖子张望她。
瞻仰这位大红大紫之人的美丽容颜。
窦阿兴在旮旯里清点刚入库的皮货,见大家伙忽然躁动起来, 不由的搁下簿子和笔:“你们干嘛呢?”
有人回头冲他招手:“快来快来。”
窦阿兴鬼使神差的上前几步。
那人从人堆中抽身出来,把留出的空档给了他。
窦阿兴挤身进去。
他大高个子,目光不费吹灰之力的穿过众人的头顶,看向院中央那一抹倩生生的背影。
好像有点眼熟。
他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就在这时那人转身了。
一双雪亮的眸子,灿若星辰。
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都如乘风摇曳的粉桃,饱满灵动,不失芳香与轻柔。
哇——
所有人都看痴了。
喟叹她惊为天人。
但见她薄唇轻启,脆生生的喊道:“阿兴哥!”
窦阿兴呆住了。
众人向他投来或羡慕或嫉妒或暧昧的眼神。
窦阿兴怪不好意思的,挤开他们,小跑着来到香九跟前。
“……香,香……你找我?”
香香?
香九的骨头缝里都冒鸡皮疙瘩了,忍住嘴角的抽搐,做卖萌状:“我来给你送晚膳呀。”
她扬了扬食盒。
隔着盒盖窦阿兴都能闻见那令人垂涎三尺的香味。
他惊喜道:“哪来的?”
“这你别管了,都是御膳房的好吃食,上回你送我的鸡蛋甚是好用。”
香九偏偏脸,示意他看:“散了肿,全好了,我特意来谢谢你。”
“不必客气的——”
“我来都来了,这心意你就领了吧。”
窦阿兴只好应下,正准备伸手去接时,香九道:“那我去慈宁花园等你。”
“……好。”
慈宁花园,顾名思义和慈宁宫沾边,但并不相连,两者之间隔了一条甬道。
按理说,太后十年前搬进慈宁宫,除了翻修大大小小的殿宇,以营造新主人新气象之外,合该把慈宁花园也捯饬捯饬。
但是,木苏娆不准。
准确来说是木苏娆以新帝登基、国库空虚为由,不准内务府拨钱。
太后当时气得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却要强颜欢笑,装那心胸开阔。
一脸的“你是新帝,你说了算”。
她装,木苏娆也装。
一副母慈子孝,其乐融融。
木苏娆还许诺说,再等些时日一定帮母后了了这个心愿。
这一等,就是十年。
太后死心了,知木苏娆在故意隔应她,便再也不提这茬了。
这地方也沦落为奴才们闲来逛一逛的地界。
香九进到一小凉亭里,吹开石几石凳上的枯叶和灰尘,将菜品一一摆上。
刚摆好呢,窦阿兴就来了。
他像是怕香九等他等急了,步子迈得又快又大。额头也全是汗。
从游廊上下来,踩着石径进了亭子……
养心殿内,香炉寥寥。
木苏娆食过晚膳,仍觉得肚子空空,要了一份冰碗。
碗底是冰,冰上镇着鲜胡桃、葡萄干、枣泥糕和刚去了皮的果子。
五彩缤纷,很是好看。
她一小勺一小勺的舀着,惬意至极。
吃得兴起时,井喜钻进门帘,对她躬身道:“皇主子,事情有进展了。”
木苏娆让他近前说话。
井喜照办,接着道:“奴才这几日都按你的吩咐跟着香九,她近来盯上了在皮库当差的一叫窦阿兴的人。”
随后开始详说。
把香九的“蓄意勾引”说得绘声绘色。
木苏娆的脸一阵白一阵青。
不禁感觉头上有点绿……
虽说香九不是容洛,她爱勾搭谁就勾搭谁。
但是,她用容洛的脸去勾搭就不行。
你说说,要是那窦阿兴起了色心,吧唧一口亲在那张脸上,是不是就等于亲了她的容洛!
如此一想,头上绿得越发严重。
对香甜可口的冰碗也失去了兴趣,小勺往炕桌上一扔。
不吃了!
井喜心道不好,懊恼方才说话不太委婉,直把香九的牺牲色相,说出了红杏出墙之感。
再一看木苏娆那铁青铁青的脸色。
顿觉要完。
当然,“完”的是不是他,是香九。
只见木苏娆拍案而起,喊着南叶。
彼时南叶还在茶房里督促宫女烧水泡茶,见一小太监急急忙忙的来找他,就知出了大事。
啥叫大事?
在他心中唯有皇主子龙颜大怒叫大事。
他抖着一身肥膘,甩着拂尘,跑进了养心殿。
木苏娆就站在西暖阁的门楣下,见南叶进来,斥道:“脸面挺大?叫朕等你!”
南叶赶紧给她跪了,一通求饶。
眼珠子却拐了一道弯,黏上其身后的井喜。
师徒二人开始了“眉来眼去”的无声交流。
南叶:皇主子咋了?
井喜:因为爱情。
南叶会意了,猜想此事又是因香小主而起
爬起来,笑嘻嘻的递了只胳膊给木苏娆,扶着她出殿。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向井喜比了句嘴型:“香小主咋了?”
井喜同样以口型回他:“红杏出墙了。”
南叶:!!!
慈宁花园距离养心殿不远,木苏娆借道启祥宫,一直往南便到了。
因嫌銮轿太慢,她干脆下轿自个走。
那步伐速度——堪称低飞。
后头一帮太监宫女追都追不及,特别苦了那些驼轿太监,十人中有一半闪了腰。
那你追我赶,气势汹汹的阵仗,颇有点去捉奸捉双的意思。
俗话说冲动是魔鬼。
木苏娆眼下火气重,南叶担心她真和香九闹起来不好看。
安慰她道:“井喜不懂事,回去奴才就教训他那张嘴。”
“他那叫直言不讳,有何可教训的!”
南叶赔笑,陪木苏娆在园内的宝相楼和含清斋找了一圈:“他不懂事,胡言乱语,伤了您和香小主的情分。”
木苏娆冷笑:“朕和她没情分可言!”
边说边穿过一小方梅园,拐了几道弯,遇见几株许久不曾修剪过枝桠的枯梅树,蹭了脸蛋。
疼得轻呼一声。
忙抬手捂着。
南叶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儿,怕她破了相,到时候皇贵太妃又要传他去受罚了。
他哎哟哎哟着,好似疼在自己的脸蛋上,且还不亚于当年的割蛋之疼。
好在木苏娆没破皮,只蹭了几丝红印子。
斜楞南叶一眼:“大惊小怪。”
“……奴才这是在帮香小主心疼您呢。”
她才不心疼朕呢。木苏娆这般嘀咕道。
南叶听了一耳朵:“您指定冤枉香小主了。”
以您的暴脾气,她有贼心也没贼胆啊。
跟着一抬头,看见不远处的小亭内,香九正与一身材伟岸的太监干杯对饮。
那太监的嘴角像是沾了什么东西,香九趋过身去,亲手为他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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