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嚅嗫了一声,房廷应道。
众人皆知,尼尼微是现今已然覆灭的亚述帝国都城的旧址,当初末代王亚述巴尼拔自焚于城内的无双殿,大火烧了三天,整个帝都付之一炬。今次再难于其上寻得当年“血腥狮穴”的无限荣光了。
不过就因为这个原因,迦勒底人建巴比伦新城之始,便放弃了底格里斯河沿岸亚述统治时期遗留的旧城,于两河下游建了现在的城池。
房廷曾在典籍上看到过,新巴比伦王朝之所以在短短百年间,便走向衰落的原因之一就是:忽视了亚述覆灭后残余城市的再发展,孤立建城,断绝同小亚细亚诸国的交流,导致后来的波斯人趁虚而入。
“如果能以商业……带动尼尼微旧城的发展,底格里斯河西、东的门户……将再度为巴比伦打开……”
悠悠地讲述,房廷心虚地垂下眼睫。照理这些都不应透露给现世的人知晓,所以便轻描淡写地说,不料语毕的时候却迎来一道像是激赏的掌声。
惊讶地循声望去,但见席间有一位武官在为自己鼓掌——那沮厚的面目,是自己认识的四将之一——拉撒尼。
呵,看来明白我心意的人并不多呢!尼布甲尼撒微微一笑,瞥了瞥拉撒尼的位置。
还记得当先王在位的时候,自己也曾建议要把帝国的重心向北扩张,只可惜一直没被采纳,之后继位十载,又长年征战于外,无暇顾及。今次忽然由房廷提及自己那未完的心愿,正好是施行的良机。
当初,仅仅是视他作玩物而将之带回王都的,没想到那时的决定竟是如此地聪明!心念道,尼布甲尼撒遂单手抚上房廷的面颊。
“伯提沙撒,你虽然没有迦勒底的血统,却是个有智能的人呢……”
被尼布甲尼撒突兀的话语和动作吓得惊退一步,房廷惊惺地抬头,望见那深邃的琥珀眼中忽而闪过一道莫名的情愫。
心头一撼!
总觉得说了不该说的话——难道,自己真的就要这般陷进历史的泥沼,不可挽回了么?
房廷忧心忡忡,思虑深沉,以致都没有发现,议事殿中正因为尼布甲尼撒的那句评价,使众人对他的态度渐渐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殿堂之上,暗涛汹涌,人人各怀心思。
钦佩的、羡慕的、好奇的,甚至还有妒忌的目光,统统在这一刻凝聚于这个不应属于该时代的男子身上。
第十章
冗长的朝会结束之后,已经过了炎热的正午。
这期间,将政务告一段落,尼布甲尼撒招来了王家的歌舞妓,井携着房廷一同在冬宫的寝室观看。
一方面是对那些浓妆艳抹、搔首弄姿的舞女实在没有兴趣,另一方面又慑于狂王的威严,房廷只得拘谨地挨着他的身旁坐着,然后低头盯着自己紧紧绞在一起的十指发愣。
与此同时,对歌舞同样心不在焉的狂王,正饶有兴趣地观看着房廷局促的侧脸。
想象不出,就是这么一个看似普通的男奴,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智者,若是假以时日,说不定真能成为巴比伦的栋梁之才。
这般想到,尼布甲尼撒会心一笑,眼看着身旁人的面孔上变换交替的神色,生动的模样教他禁不住又生出逗弄的心思。
心随意动,他伸出指尖在房廷的喉结处轻轻一点。
这番挑逗的动作,吓得房廷惊惶失措,差点就要跌到地上,狂王见状哈哈大笑,摒去了舞女及左右的宫侍,把房廷拨进自己的臂弯,问道:“你会喝酒么?”
“啊?”房廷有些不明就里,就是在这懵懂的空档,尼布甲尼撒腾出一只手,将蜂蜜和麦酒混合的液体斟满了一个酒樽,递到房廷的面前。
“喝了它。”他这般命令道。
房廷愣了一愣,垂下视线望了望那盛满金色液体的樽子,那甜腻馥郁的酒香教他迟疑。
因为工作的关系,房廷过去一直是滴酒不沾的,因为他自知酒品不好,喝酒会误事。不过现在这可是狂王的命令,他可以不服从吗?
根本由不得房廷忤逆自己的旨意,尼布甲尼撒见其没有立刻饮用,便不耐地夺过樽子,强硬地送到房廷的唇边,捏着他的双颊,逼迫他张开嘴唇喝了一点。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呛住了,房廷咳得满脸通红,可尼布甲尼撒却对这辛苦的模样视若无睹,只管径自撬开他的嘴,把剩下的甜酒直往他的喉咙里灌!
房廷痛苦地挣扎,可是双手被制,动弹不得。好不容易等尼布甲尼撒放开他,还来不及把之前含在口里的液体吞下,又一杯酒送到了他的跟前!
他……又要玩什么花样折磨我?
房廷捂着嘴使劲咳嗽着,眼泪都咳了出来,但找到新乐趣的尼布甲尼撒,又岂会在这个时候放过他?
尼布甲尼撒强硬地让不会喝酒的怀中人继续大口地喝酒,一边对渐渐有点神智不清的他上下其手。
最开始房廷还会反抗,但后来,就算衣襟大敞,尼布甲尼撒伸手进去胡乱抚摸他的胸乳,他也顶多“哼哼”两声,如同一滩烂泥,软在施虐者的怀里,不停地打着酒嗝。
好可爱……
看着房廷渐渐酪红的脸蛋,雾蒙蒙的湿润眼睛,尼布甲尼撒情不自禁俯首在他的脸上轻啄:这般惹来如同抗议的呜咽,断断续续地从唇间溢出。
“不……不要……”房廷口齿不清地用中文嘟嚷着,不知不觉便被压倒在了软毡铺设的地面上,恍惚中他挣扎地想坐起来,可是浑身无力,只得任由尼布甲尼撒继续胡作非为。
裙裾被整个地掀了起来,尼布甲尼撒伸手进入腿间套弄那柔嫩的部位,激得房廷兔子般惊跳了一记,遂在尼布甲尼撒怀里哆嗦个不停。
他的动作很粗暴,房廷一边战栗,喉中不自觉地发出嘶哑又惊惶的细细哀鸣,可惜在这种时候发出这种声音,无疑是火上浇油。
急不可待地扒开覆在房廷身上质地精良的细麻织物,原本就半隐半露的白晰肩颈此时完全暴露出来,尼布甲尼撒把持不住地在那里嗅闻、舔吻,淡淡的熏香和体息此时嗅来是那么好闻,而酒醉之后,房廷那副娇憨模样,更是楚楚可怜。
尼布甲尼撒欺身上去,舌头探入房廷的口腔,勾引着他与自己的共舞。
房廷的动作羞涩又笨拙,没一会儿便被吻得气喘吁吁。
趁着这间隙,尼布甲尼撒的手指开始放肆地钻进他的膝盖,碰触秘境。房廷无意识地夹紧了膝盖,呻吟着,叫疼。
顿了一下,扳开他纤长细白的双腿,看到昨晚自己进驻的地方,红肿不堪,便怜惜地去爱抚……房廷立刻发出恼人的哦吟,勾得他下半身蠢蠢欲动。
尼布甲尼撒咽了咽口液,撩起了自己的袍摆,调整了一下伏撑的姿势,执着骄傲的部分,倏地一下就挤进那未被润泽的甬道,身下的肉体剧颤,洞开的秘所渗出惨淡的血色……
这一回,他又把他弄伤了。
可亢奋的尼布甲尼撒根本不顾这些,只管追随着欲望律动。房廷在身下,像个孩子般啜泣……
他醉醺醺地,口里呢喃着对方听不懂的异族语言,似在衰求,又形同索取。
听闻,尼布甲尼撒更是激动不已,一连好几次,他在那青涩如少年般的体内释放。退出的时候,房廷被迫持续张开的膝盖已经连合都合不上了,股间流出混合着或红或白的体液……
看到这幕煽情的景致,尼布甲尼撒再度心猿意马。
从宿醉中醒来,已经是次日的早晨了。
刺目的光线射进宫室,房廷昏昏沉沉地睁开双眼又立刻眯起。伏在乌木榻上,他感觉腰部以下就像不属于自己的……麻痹、蛰疼,浑身就像散了架一般,而且比前一晚痛得更加严重!
那个男人居然大白天的就……无耻地宣淫!还对自己……对自己……
一想起酒醉后的痴态,房廷羞耻地涨红了脸,把头埋进被裳。忽然,颈后的头发被什么人撩了起来,一吓——房廷急急回首,看到尼布甲尼撒正全身赤裸地坐在榻前,亲吻着自己半长的乌发。
房廷忌惮地缩了缩肩膀,陡然惊觉自己同样是光着身子的,于是连忙裹紧被子想躲到尼布甲尼撒碰不着的角落,哪知对方却不依不饶地追过来,将自己一把搂住!
接下来的吻,霸道又没有节制,雨点般漫过他的额、颧、颊、颌、颈——房廷推拒着,怎奈之前的性事耗去了他太多体力,很快便精疲力竭。
而经过昨夜,尼布甲尼撒新长出来的粗硬唇髭,此时扎扎地擦到房廷柔嫩的肌肤上,蹭得他非常不舒服。
看到房廷左躲右闪总想逃避自己的亲吻,尼布甲尼撒的胸中浮出些微的不悦,不过他很快便发觉,房廷似乎对自己的胡子颇为在意,便停下动作,问:“不喜欢吗?”
被吻得昏头转向,房廷还没反应过来,尼布甲尼撒又道:“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把胡子剃掉。”
听他这么讲,房廷才回过神,战战兢兢地仰视上方。
刚刚醒来,尼布甲尼撒尚未整理仪容,谈金色的长发随性地披散在肩上,而新生的浅色唇髭,并无损于他的俊美……
偷偷睨了一眼,察觉对方那琥珀色的眼睛正直视着自己,房廷的脸孔一热,羞惭惭地垂下了眼睫,轻轻地“嗯”了一声。
这回,尼布甲尼撒也没有继续为难他,而是起身招来了几个淑吉图,为自己宽衣梳洗。
“把胡子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