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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月寒 (天涯玉游人)


雨后有清风霁月,鸥鹭两行,竹林高处忽而一只白鸽飞进,落在院中桌子上,那鸽子尾部染了两痕绛红,蒋梓寒认得出来这是谁家信鸽,还记得那人说,三月江南待君来。

第16章 第十六章:泛舟江湖

雨后的夜空璀璨里,一轮月弯几点星子,正所谓迢迢牵牛星,遥遥织女情,有情人难成眷属,隔星河相望却相见不能,蒋梓寒眉心微蹙:“世间红尘里有太多爱恨,你、可有牵挂一二?”;“吾心牵师门兄弟姐妹,亦挂怀师叔及山中景色。”抬头仰望,这是离家第二个夜,身边却多了两个妖,漱玉星子,晏紫钥不知其所指谁,他心修道与情爱无缘,却还有另一种难舍;“傻瓜,他问的是,你有没有牵挂的心上人。”处理好厨房杂物,蜘蛛精见他二人于院中赏月,自然是要插上一嘴以示存在感;蒋梓寒本来只是无心一问,晏紫寒答非所问也就正好算了,偏偏蜘蛛精又凑上来补上一刀,怕晏紫钥尴尬,他便正经说到:“明日我要启程去江南,濯风雷劫将至,我要去帮他。”;一点指在蜘蛛精心痛处,没有谁会想重反伤心旧地,因为那里有太多甜蜜与痛苦,相见还不如怀念:“好吧……你多保重,反正我是再也不会去的……”;“听说江南三月烟雨朦胧,桃花灼灼其华,樱雪纷纷似画,吾、可否与你同行?”晏紫钥并未在意蜘蛛精所问之语,或者说他一时思故,并未听见蜘蛛精说了些什么,但是蒋梓寒提到他即将前往江南,便附和一声说想要前去,他自小便听池逍说江南风光如何秀丽,去看上一看,应当不会亏了自己;“你是道士他是妖,你确定你们两凑一路,被你那些同道看到后不会跑你师门告你一状,说你是非不分与妖为伍,要你师门清理门户?”蜘蛛精这次是在认真分析,他见过许多所谓名门正派,从来都恨妖魔入骨,眼前这小道士也许只是初入红尘,才能容得自己和蒋梓寒,彼此间能平心静气有缓冲余地;“吾无愧于心,何必管他人如何去说,况且吾与竹、梓寒还有赌局未明,同行岂不是更好,你说是吧。”他望向蒋梓寒,脸上有些尴尬,因为他方才是想叫竹妖来着,可又想到蒋梓寒好歹为自己一拔春笋,才临时改了口称他名讳;“你随意就好,夜已深,不若先行休息吧。”明月高悬,院中又有寒风带着微凉,蒋梓寒今日也有疲惫想要早些歇着了;蜘蛛精死活不肯回他那冰冷洞穴,蒋梓寒也懒得管他,反正竹屋有三舍,蒋梓寒把最里面能避风那间屋子安排给了晏紫钥,自己还是睡自己那间,至于蜘蛛精嘛,夜里睡着时,总是会觉得有风刀溜进,正如冷就一个字,除此之外无可描述,他也只能自己抱着自己取暖,蒋梓寒看他抖得可怜,便把自己的被子扔到了他屋里,反正他本体常年受风吹雨打,这点冷意于他不过是虚无;得了暖被裹身,蜘蛛精一夜好眠,乃至第二日蒋梓寒和晏紫钥收拾好包袱离开,他还依旧在与周公对弈相博,不肯醒来。
出了北山山腰,他二人顺路去了蜘蛛精洞穴,取回晏紫钥的包袱,蒋梓寒说他背着净月剑,有些地方便不方便去,让他以虚空纳物收了去,最后才进了芙蓉城,蒋梓寒顺路去取来一壶美酒,晏紫钥有些好奇着蒋梓寒为何不同那蜘蛛道声别离,两步跨到蒋梓寒面前,转过身来倒退着边走边问:“喂,你当真就这样不告而别吗?”;“我给他留了足够银两,不至于被酒虫给馋死。”蒋梓寒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在他心里,离别不过是为下一次重逢等待,没什么好不舍的,反正那蜘蛛也知道自己银子置于何处;“是说,你只是个妖精,哪来那么多钱的?”修道之人视钱财如惑世之物,不若两袖清风来得逍遥自在,门中万物自给自足,故而他从未见观中谁人有家财万贯,可眼前这只竹妖,不但有钱,还是有不少钱,若说他不是偷抢来的,可叫他如何相信?
“我说过,我不偷不抢,钱嘛自然也是正当得来。”蒋梓寒看出晏紫钥此刻心中所想,怪他小人之心,竟然敢怀疑自己与那些个小人一样,真是气煞我也:“枉我视你非凡,你倒好……”;“好吧,我信你就是了。”两个人比肩同行,要趁时辰尚早赶去城西渡口,寻那南渡的船只;蜀地往南,有千里之遥,他二人本可御剑而去转瞬即至,丝毫不耽误时间,可蒋梓寒偏偏要走水路,他说值此时节,长江两岸风光无限,当然要好生游览一番才不枉此行矣,反正那狐狸雷劫还有半月,狐狸也知他好美景,所以刻意提前了些日子通知他,于此方可两不相误;二人随人海匆匆而行,城西渡口是这芙蓉城外最大的渡口,所以渡口停泊了许多客船,商贾南来北往都是于此处接头,渡头边上也有些小贩挑着担子,卖些茶水点心给过往游客,晏紫钥同蒋梓寒来到时,雇好船后,也顺便问小贩买了些许糕点,毕竟有好酒自然要配美食,才有得享受嘛;“二位客官可是准备妥了?老朽这儿可是要开船让位了。”等那小贩把糕点仔细用油纸包好递来,船翁便赶紧笑嘻嘻的上前来,这里船只都有时限换班,眼看下一般船只即将靠岸,那乘船老翁自然会有些着急开船;“老伯,我们已经好了,走吧。”蒋梓寒客气一通,便同晏紫钥上了船,蒋梓寒雇的船比较奢华,他是想着要于水上漂泊近十日,身旁还跟着个人,船只定然是要适宜休憩的才好,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客船内有卧房一间客堂方寸,这客船船底厚重吃水平稳,只如一个在水上漂泊的简小居所,船头诺宽可供雇主夜里赏江海月明,两岸猿啼;午时已过,晏紫钥简单用过午饭,便往后头去寻蒋梓寒了,蒋梓寒一人负手独立船头,行船时有江风缕缕带动衣袂轻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晏紫钥大步走过去,倚着船帆柱子,惬意问道:“你在想什么?”;“我在想啊,这山河秀丽,若能得知心一人共赏,那该是何等幸事。”蒋梓寒从来不是个多愁善感之人,今日且逢他人在侧,却生了诸多奇怪念头,也许是一个人久了才会如此吧;“千金易得无价宝,万两难求知心人,确实值得深思。”两岸风景在行船中倒退如流,晏紫钥看了几眼便觉得有些眼花缭乱,真不知蒋梓寒是如何适应的;船桨幽幽拍打出溅水浪花,船翁在另一头划着浆哼唱着老调小曲儿,原本是水上纤夫或女儿调情好曲,可是一传到晏紫钥耳中却似噪音万千,嘤嘤嗡嗡的让他头昏脑胀,晏紫钥难受至极,离开那依靠晃晃悠悠的走了两步,眼前蓦然有重影千叠,他一开口声音就有些沙哑:“蒋、蒋梓寒,怎么……会有两个你?”;蒋梓寒见他连走路都有些晃悠,下意识的就快步过去扶住,关心道:“你没事吧?”;“无事,就是有点头晕。”晏紫钥一早醒来其实就感觉有些不太舒服了,但是他只当是晨起时的困倦之症,并未太过在意,这时身处江海中央处,虽无浪涛席卷,但还有江风不休,这才将一直压抑着的那种不适释放了出来:“或许是吾不喜乘船,去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拂开蒋梓寒扶着自己的手,自己踉跄着往船舱里去,蒋梓寒站在原处看着他背影,不去管他,卧舱并未锁门,晏紫钥推开门进去,寻到床榻就顺着倒下去后,这才感觉舒坦了不少。
两岸风景似倒带一去不回,船翁依旧哼着曲子自娱自乐,手中木桨于他手中咯吱作响,于节奏里送走日影西斜,又迎来皓月当空。

第17章 第十七章:江天一色

“晚风轻拂柳,孤舟少年游。”蒋梓寒欣赏一下午风景只有此心得,做人作妖不都该如此么?世俗名利哪有惬意遨游来得舒服痛快,夜幕渐深使得江风也带上了一丝寒意,他转身回到船舱内,想着晏紫钥已睡了几个时辰,合该起身吃些东西了才是,谁知他敲了许久的门,都不见里面有任何回应,按理,习武修道之人五官感知最是敏锐,他晏紫钥更是个中佼佼者,又怎会犯如此大忌?莫非是出了何事?担忧之下,蒋梓寒往船头望了望,见船翁正认真掌着舵,无暇顾及他这方,才使术法直接穿门过去;还好,晏紫钥还在,蒋梓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那么一瞬间是在害怕的,但在看到晏紫钥安安静静躺在床上时,所有感觉都已消失不见了;“晏紫钥,你睡了这么久都不会饿的吗?”他扶着额,挖苦着晏紫钥走到床边,然而晏紫钥依然毫无反应:“喂,你该不会就想这么睡死吧。”蒋梓寒无语之下,只好收起扇子,用手拍了拍晏紫钥的手背,这一碰,晏紫钥全身滚烫似火的温度,狠狠将蒋梓寒烫了一把,惊得蒋梓寒猛的从床边弹跳起来,一转身便看见晏紫钥满脸通红,吓得他赶紧又伸手去触碰晏紫钥额头,好烫,他是妖身子常年冰冷,不知道此刻晏紫钥那体温,是否早已超过了常人,他不敢随意猜测,只好匆匆跑去船头把船翁给拉拽进来,让他看看晏紫钥体温是否正常;“哎哟喂,这小哥可是烧得有够厉害的。”船翁一生水上漂泊,自己个儿有个小病小痛都是自己处理的,所谓久病成良医,他一看晏紫钥的症状就已知晓结果了,感叹着:“现在的少年人啊,就是日子过得□□逸受不得颠簸,不然以他这身子骨,怎么会说病就病了呢?”;确实,以晏紫钥的修为哪能是个病榻缠绵的软弱公子,蒋梓寒站在床边思前想后,好一会儿才总结出症结何来,昨日晏紫钥陪着自己在雨里呆了整整一个时辰,这不染上风寒才奇怪好吗?连忙替晏紫钥正名解释道:“不是,老伯您误会了,他昨日淋了一个时辰的雨,晌午时又吹了寒风,所以……可能这才发烧了吧。”;“好好的人,下雨了不知道躲吗?”老伯一脸严肃,像训说孩子般训着蒋梓寒:“你们年轻人就是太任意妄为了!以为自己年轻,就什么都能抗着是不是?少时不懂得珍惜自己,老来落下病根儿又去找谁,最后苦的不还是自己和家人吗?”;“是是是,老伯您说得极是,还请老伯您给想个法子。”他蒋梓寒活了五百多年,可还没有人敢这样训斥他,可人家毕竟是一片好意,他总不能一巴掌呼过去把人煽死吧,况且若是他受了什么刀伤剑伤哪怕是内伤,他也能信守拈来将人治愈,可晏紫钥得的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风寒之症,这还真不是他的绝活儿,只能看船翁老伯可否有民间法子救治了,不过,那船翁说话语气还挺像个好父亲来着,若是他知晓自己训戒的一个是竹妖,一个是收妖的,不知道会做何感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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