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傅斐鱼就打开了小木盒,从里面把怀表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牧轻尘放下手里的书,好奇的打量着她手里的东西。
“这个可以看时间,叫做怀表。”傅斐鱼说着,有学有样的把掌柜的话重新描述了一遍。
牧轻尘听着,时不时的点头,“想不到还有这样的物件,以后看时间倒是方便了许多。”
“轻尘觉得有用就好。”傅斐鱼笑着说道,“掌心的温度还在吗?”
牧轻尘伸出自己的右手,挑眉,“你说呢?”
傅斐鱼轻轻的捏了一下牧轻尘的掌心,余温很快就通过指腹传了过来,笑道:“我说过的,我不会骗你。”
牧轻尘问:“你怎么做到的?”
“你想要知道?”傅斐鱼挑眉,眼里多了一分窃喜。
牧轻尘点头,“嗯。”
“你看好了。”傅斐鱼伸出后再一次于牧轻尘的手十指相扣,“感觉到了吗?”
牧轻尘眨眼,感觉到了什么?
傅斐鱼用另一只手盖住了牧轻尘的眼,“闭上眼,仔细的感受一下。”
牧轻尘顺从的闭上眼,在失去视觉的同时手上的触感瞬间就清楚了起来,慢慢地,她就察觉到了手心里的温度是怎么回事。
傅斐鱼解释道:“我留存了一些内力在轻尘你的手心里,只要内力不消失,手心的温度也不会消失。”
牧轻尘握紧了手,睁开眼,“我可以做到吗?”
傅斐鱼摇了摇头,“轻尘你的内力还不够,需要在练几年。”
“这个不急,总有一天我也会在你身上留下温度。”牧轻尘笑着说道。
而且还是去也去不掉的那种。
身上?傅斐鱼一下子就抓住了牧轻尘口里的关键点,不过思维还比较单纯的她并没有多想,只是把身体当做一个代指而已。
在收到杭州知府的感谢后,傅斐鱼和牧轻尘踏上了回程。
马车平稳的在路上行驶着,偶尔经过的山路也被良好的减震消去了一大半。不过一直呆在马车里确实烦闷了一些,要不是可以偶尔欣赏一下牧轻尘的睡颜,傅斐鱼早就跑去外面骑马兜风了。
傅斐鱼用手托着下巴,看着靠着软垫睡过去的牧轻尘,眼睛都快要发光了。
马车从平路行驶到了山路上,路上细碎的小石子颠的马车开始微微晃动,睡熟的牧轻尘免不了随着晃动身体。
颠簸的时间久了以后,牧轻尘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是感觉到了身体的不舒服。
傅斐鱼掀开窗口往外看了一下,前面是绵延的山路,按照目前的速度马车估计要半个多时辰才可以驶出。
不需要过多思考,傅斐鱼很快就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一手轻轻的放在了牧轻尘的脑后,另一只手虚抱着她,伴随着马车一小阵的颠簸,慢慢的让牧轻尘往自己这边倾斜,直到靠在了自己的怀里。
靠在柔软的身体自然比靠在马车上的垫子和硬邦邦的木板上舒服,随着淡淡的清甜香味涌入到鼻尖,牧轻尘微皱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
牧轻尘是睡得舒服了,但傅斐鱼却一点也不敢放松,一直在慢慢调整自己的姿势,寻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后,保持不动。
似乎她就是一个人形的靠垫一般。
不过傅斐鱼乐在其中,在保持身体不动的同时傅斐鱼伸出手,慢慢的隔空描绘着牧轻尘脸部的轮廓,每描绘完一遍后,就会偷偷的笑一下。
看起来傻乎乎的。
半个多时辰的颠簸好似一点也没有影响到牧轻尘的睡眠,倒是颠的傅斐鱼难得的有了一些睡意。
过了山路后,马车行驶到了县城里,细碎的交谈声再一次传到傅斐鱼的耳里,嗡嗡嗡的放大了她脑袋里的困意。
就在傅斐鱼感觉到眼皮有些沉重的时候,怀里的人忽然动了一下,瞬间把她脑袋里的瞌睡虫一下子驱空。
轻尘是醒了吗?
傅斐鱼低下头,斟酌了一小会后用手拨开了牧轻尘散落出来的几缕发丝,看到了她依旧闭着的双眼。
还没有醒啊,傅斐鱼松了一口气,把发丝别在牧轻尘的耳后,小心的用指尖摸了摸牧轻尘的脸蛋。
滑、嫩、舒服、手感好。
傅斐鱼恋恋不舍的收回手,留恋了一下残留的感觉后,又暗搓搓的伸出了手,这一次摸了两下才收回来。
有一就有二,简单的几次触摸好像打开了傅斐鱼身体上的某个开光,让她的脑子里一下挤进来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一会,她的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想要第三次去触碰牧轻尘的脸蛋。
“唔~”就在傅斐鱼伸出手的时候,牧轻尘又动了一下,吓的傅斐鱼赶紧缩手,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低头看着。
“现下,到哪里了?”牧轻尘揉了揉眼睛,懒懒散散的离开了傅斐鱼的怀里。
“已经到苏州境内了,没有意外的话晚上就可以到了。”傅斐鱼有些心虚的把手收到后面,端着一副正经到不行的样子说着。
牧轻尘微微点头,用手理了理自己在耳边的碎发,试图遮掩住微红的耳畔。
真是的,都说事不过三啦,怎么摸了还摸,而且动作还那么轻,她刚才差点就忍不住了。
一时间马车内就安静了下来,各自揣着小心思的两人都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干脆就默契的沉默着,各自拿起了一本书来看。
大约过了一刻钟以后,傅斐鱼悄悄的移开了书本,用余光打量着牧轻尘,正巧撞到了牧轻尘的眼里。
四目相对,除了一丝尴尬以外更多的是心照不宣。
“轻尘,等到陪你过完生辰,我就要回去京城了。”傅斐鱼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牧轻尘捏着衣角,“那,明年你还回来吗?”
“当然,明年我就会带着聘礼来提亲。”傅斐鱼说着挺直了腰杆,她在崖山还是有一些宝贝的。虽然不多,但也足够红妆十里。
牧轻尘笑,“嗯,等你。”
话一聊开,马车里的氛围就热闹了起来,傅衣和翠竹在外头都可以听到里面时不时传来的笑声。
踩着夕阳的尾巴,牧轻尘的马车成功的抵达牧府。
牧轻尘一下马车,牧子轩就迫不及待的走了过来。
“姐姐,一路可安好?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
“都好,有斐鱼在,一切安好。”牧轻尘笑着说道。
牧老爷走过来,一脸的欣慰的拍了拍牧轻尘的肩膀,“干的不错,你提的那些建议都很好。”
“斐鱼,这次在路上辛苦你了。”牧老爷说道。
“伯父说笑了,照顾轻尘算不上辛苦,是我该做的。”傅斐鱼笑眯眯的答道。
站在门口寒暄了一会后,牧老爷满脸笑意的把两人带了进去,言语间都是对两人的夸奖。
跟在后面跟着的牧康宁听到后,脸上的假笑也免不了有了一丝僵硬。
可恶啊,怎么就让她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呢,难不成那些掌柜都愿意以后被一个女人压在头上?
真是不可理喻!
牧轻尘过得越是好,牧康宁心里就越不舒坦,不过他再不舒坦也做不了什么,他小心经营的人脉都只是在苏州一带,还没有那么长的手伸到浙江一带去。
在牧府待了几天后,就迎来了牧轻尘的生辰礼,因为是十九岁生辰礼的缘故,牧老爷也没有大办,就是内部的庆祝了一下。
“轻尘,这是我送给你的。”傅斐鱼坦荡的拿出自己雕刻出来的玉簪,“比起木簪,我觉得玉簪更适合轻尘。”
“傅公子就送一个玉簪?”牧芊芊在一边看着,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这礼物有些少了吧。”
傅斐鱼已经学会无视牧芊芊的存在,连一个余光都没施舍给她。
“需要我帮你换上吗?”傅斐鱼脸部表情柔和下来,看向牧轻尘的眼里满是温情。
“好。”牧轻尘点头,把脑袋微微向傅斐鱼那边靠过去。
顶着牧芊芊不知道是嫉妒还是羡慕的眼神,傅斐鱼取下原本呆在牧轻尘头上的木簪,换上了自己新雕刻好的玉簪上去。
“很美。”傅斐鱼由衷的夸奖,要不是这里还有其他人在,她都忍不住想亲一亲轻尘了。
牧芊芊在一边不满意的噘嘴,等看到牧老爷出现在在门前后,马上收敛了表情,拿出了一早准备好的东西。
“姐姐,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牧芊芊一脸假笑。
牧轻尘回了一个标准的微笑,“多谢妹妹。”
看着这一幕姐妹和睦的场景,牧老爷很是欣慰,笑着把自己准备的礼物也送上。
“轻尘,这是嘉兴那边的几家米铺的地契,你好好保管。”
牧轻尘有些惊讶,“父亲,这是……”
“既然过生辰,我这个做父亲的自然要送些东西给你了。”牧老爷笑眯眯的说着。
虽然牧老爷放手让牧轻尘去负责巡检浙江一带的产业,但他也是在关注这件事情的,牧轻尘前脚刚走那些掌柜的就写信来汇报情况了。
牧轻尘在嘉兴米铺提出的做法让牧老爷很满意,还有那些对是否开设分店提出的意见也很早中肯。可以说,就算是换了他亲自去巡检店铺,能做的也就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