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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王太美 (静候晨曦)


  又在坊间查探一天,晚上实在无所得,他也只好回家去。
  进了家门,家中的血腥气淡了许多,倒是宁平举说话算话,晚饭准备的果然丰富,一道烤羊肉,烤得酥脆流油的羊肉上撒了香料,刚端上食案,诱人香气便直朝鼻子里钻,弄得宁楚仪腹中鸣唱,食指大动。另有一道煮秋葵,一道清蒸鹅肉,还有一碟茴香豆,宁平举还从酒窖抱出一坛清酒,拍去酒坛上封泥,对宁楚仪手语一番,满脸喜色。
  “什么?今日接了个大单子,庆祝一番?”宁楚仪失笑,“什么单子让兄长这般高兴?”
  “哦,是帮沈家二哥打一把横刀呀,还要装饰精美的。嘿,我当是什么大事呢。”宁楚仪摇头失笑,“沈家二哥是文人,他要的刀怕也只是悬在腰上充阔气的。兄长手艺精湛,拿来做这些,倒是有些糟蹋了。”
  酒足饭饱之后,宁楚仪一时睡不着,正翘着腿躺在榻上理清思绪,忽然窗棂上有人用石子敲击,怕是窗外有人叫唤。
  他推开窗棂,却见子硕坐在墙头上,手里捏着石子正欲砸来,见他开了窗,一双绿眸顿时弯了起来。
  宁楚仪心中也是欢喜,当下钻出窗户跃上墙头,在子硕身边坐下。
  “子硕兄唤我何意?”
  子硕抬手指指天上明月。
  宁楚仪按捺心中欢喜,低声道:“子硕兄邀我赏月?”
  子硕含笑点头,伸手牵过他的手掌,手指在他掌心写道:可否?
  宁楚仪点头,掌心一阵酥/麻,心口也如小鹿乱闯,一时耳酣面热,后心都微微发出汗来。
  清风拂面,明月照人。两人并肩坐于墙头,平静无言。宁楚仪一时兴起调皮心思,伸出手掌,就着月光开始玩起影子。
  他双手灵活,一会儿将影子变成个兔子头,一会儿变成个土狗,又一会儿变成两个人,如在山间对话一般。
  地上,只有宁楚仪的影子在灵活变换,子硕的影子极淡,如轻烟如纱笼,若有若无。
  子硕眼神深邃,看着宁楚仪自得其乐,眼神温柔得令人心碎。
  良久,宁楚仪玩得没意思了,方停手,转脸对子硕一笑:“宁某幼稚,让子硕兄见笑了。”
  子硕犹疑了一下,牵过他的手写道:你不怕我?
  宁楚仪静默一下,低声说道:“子硕兄是说影子吗?”
  子硕点头。
  宁楚仪微笑:“宁某一开始也受了番惊吓,只是之后便想通了。其实子硕曾多次出现在我身边,只是宁某天生胆小,不敢随意攀谈。宁某不瞎,子硕分明有一身高明的功夫,虽从未显摆,但也不曾对宁某隐瞒过。若是子硕想害我,机会那么多,又何必伪装了自己来接近我,岂不是多此一举?而且宁某自信从未做过愧对他人之事,身正影直,更是不怕他人有心害我。”
  子硕失笑,写道:你不怕我不是常人?
  “冥冥自有道。”宁楚仪抬眼与他对视,然后很快红着脸躲开,“子硕是祆教祭祀,乃是神子。即便不是常人,也未有奇异之处。倒是子硕愿意与宁某结交,叫我心中,欢喜的很。”说到此,他脸上一层薄红,皎皎月光下看来,更是显得面庞无比英俊,直叫子硕看了一愣。
  子硕眼眸深深凝视,良久,写道:你我乃是前世相识。
  宁楚仪惊奇,心中却有淡淡失落感,道:“是吗?原来我与子硕兄前世便已相识。”
  子硕眼中笑意更甚:你不信?
  宁楚仪轻笑:“怪力乱神之事,我一向不太轻信……不过你说的,我愿意信。”
  子硕一愣,垂下眼睫:你不信世上有神?
  宁楚仪摇头:“非是不信,乃是想不到,这等神迹会与我相关。宁某乃再平凡不过一个人,庸碌无为,怎有幸与此相关?”
  子硕面罩微动,看起来像是笑了一下。
  平凡?君因何作此想?
  宁楚仪奇道:“难道我有不平凡的地方?”

  ☆、钩吻

  宁楚仪心里清楚的很,他有那么一丝期盼,希望他在子硕心中,能有那么一点不同。他望着子硕的眼神,躲闪而又有着小心翼翼的期待。
  子硕温柔凝视他,却不回答,只是用力攥紧了他的手,侧过脸去凝视月亮。
  没有得到期盼的回答,宁楚仪也不恼,只是笑了笑,与子硕并肩共赏明月。
  这天夜里,宁楚仪做了个很安详的梦。梦里他尚是孩童,正苦恼地抄着书。一个双髻少女在一边喋喋不休对他说教。
  “早说了,你就不该去得罪那个自大的李承训,那人眼光高着呢,最是心高气傲。你让他这么多兄弟前下不来台,他不整你整谁。这下倒好,他一个状告到齐王面前,你就得在这里抄上三天的书,你傻不傻呀?”
  宁楚仪抿着嘴,脸上带着倔强:“是他说的,只要能对上他的对子,就能出府玩耍。我又没有错,他自己答不上来,却怪我拆他的台。这人太不讲理!”
  “你才知道啊!你这是自找的。他最得太子欢心,连承道哥哥身为嫡长子都要让他几分,你还敢这样和他对着来。这下好了,你也别想出去玩了,就在这里乖乖抄书吧。”
  宁楚仪也恼了:“你怎么尽知道在这里说风凉话!若不是你约我出去骑射,我又怎么会这般急着出府。你要不要帮我抄?不帮你就自己去吧。”
  那少女对他做了个鬼脸:“才不要帮你。自己惹的祸自己擦屁股,我自己走了。”说罢真的头也不回从窗户跳了出去。
  宁楚仪紧紧抿着嘴,气哼哼坐直身体,笔尖蘸了墨水,正要下笔,一只修长玉白的手从背后伸过来,覆在他的手上。一道低柔的声音道:“写字最是要静心,你这般恼怒,怎能把字写好?”
  宁楚仪脸上浮起薄红,争辩道:“今日本来就非我错。”
  “我何时说是你的错了?”那人低笑一声,大手包住他的小手,引着他一笔一划写字,“若锋芒太盛,便要避其锋芒。平日里教你的宁心静气诀,是都给忘脑后去啦?”
  那人胸膛宽阔而温暖,体温隔着衣物传来,宁楚仪顿时满心恼怒皆消去。
  “没有忘。”他红着脸争辩,“时时记在心间的。”
  “那念与我听听。”那人仍旧低笑,手上引着他一字一句地写着,字体飘逸洒脱。
  “天地阴阳,万物其生。人生在世,如履荆棘。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心动则人动,动则伤其身痛其骨,诸般痛苦皆出于此。以不动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则万法皆如是。”
  宁楚仪不知不觉念出声来,于梦中清醒。睁眼一看,已经天光大亮,也已经该去县衙值守了。
  草草洗漱一番,宁平举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馎饦汤,热乎乎的吃进肚子里,当真万般忧愁皆去。
  宁楚仪神清气爽地来到县衙,小六就上来报告昨日探查的结果。
  “头儿,昨个儿我带人兵分三路查探,这……”
  宁楚仪见小六为难之色,便也明白估计是收获不大。他温声道:“不妨事,查出什么来直说罢。”
  小六哎了一声,伸手搓搓手背上的指甲印,道:“昨日我先带人去红袖楼,跟那假母鸨儿打探身高五尺七寸,身形消瘦之人。那假母鸨儿先是糊弄我,要不是威胁她要封了她的店,她还敢跟我打马虎眼。她倒是给了我几个名单,我让人录了下来,你先看看?”
  宁楚仪接过名单,大致扫了一眼:“有名单就好办。”他瞥了瞥挠手背正欢的小六,“可是你家娘子恼怒你去红袖楼了?”
  “可不是嘛!”小六抱怨,“那虎婆娘,怎的也不听我解释。昨日又与她大吵一通。再这么下去,老子真要休了她!”
  宁楚仪好笑摇头,问道:“查匕首来路的人呢?可有消息?”
  “昨个儿跑遍了上洛的铁匠铺,都说那匕首看起来太过平凡,便是见过也不记得了,当是识不出来。”
  宁楚仪眉头微蹙:“毒/药呢?可能辨清来由?”
  小六脸带喜色道:“只有这个最有所得。昨个儿我寻到易青坊的医馆,那儿的郎中姓闵,乃是南方来的,见多识广。他让我捉了只野狗,用匕首割腕,未久,那狗便浑身麻痹,呼吸困难,心跳先快后慢,渐至浑身虚脱,不多时便死啦。闵郎中说,这毒物可能是钩吻。”
  “钩吻?”
  “是啊,闵郎中说,那叫胡蔓藤,也叫野葛,乃是生于南方的一种野草,采之较易。此物若轻量使用,可静心镇痛,若量多便是索命的毒/药。”
  “此毒若中,可有救?”
  “有,得洗胃,催吐,导泄,用三黄汤灌服,闵郎中说了,还得一偏方,用鲜羊血灌服也可救治。”
  “闵郎中可说这毒/药如何能取得?”
  “说了,说这毒/药挺寻常,一般的药房里可能都有。”
  宁楚仪叹口气,若这毒/药稀有独特,那还好查。若是这等寻常所见之物,又该何从下手!
  “不过,闵郎中说了,虽然常见,但是用的不多。往往十天半个月也未见得能用着一回。而且因为此物有毒,只要是去药房抓药的,都有单方记录在档,都是有处可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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