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事情就只有交给时间,看天辰帝愿意护着谁了。
闻人珏能想到的事情,楚尧和闻人西怎么会想不到呢,他们俩其中一个人就能将这件事情解决的好好地,如今两个人共同面对,多少有点大材小用了。
与坐立难安的闻人珏相比,他们两个过得不要太滋润,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睡就睡,面色红润,精神焕发。
“我不吃了。”闻人西偏头避开楚尧夹给他的虾仁小蒸饺,一口一个,闻人西一次能吃七八个,楚尧见他爱吃,隔三差五就命人做。这会儿闻着虾仁鲜甜的味道,闻人西感觉胃里在翻涌。
他推拒的真实,甚至眉头都皱了老深,怀疑他身体不舒服,“怎么脸色白了许多?”
“可能起的有些急,你吃吧。”闻人西漱口时将那股子难受劲儿压了下去。
楚尧见他真的不吃了,就将小饺子放进了自己嘴巴里,咀嚼时着重品了品,结论就是厨房并没有失掉水准。
将盘子里仅剩几只慢慢吃掉,又用了些别的食物,楚尧才停下漱口。
“用好了,我们去花园里消消食吧,我觉得我都胖了。”闻人西捏了捏自己的腰,腰带上方的肉有些软软的,虽然楚尧爱摸,并且赞口不绝,闻人西却不满意。
“走。”楚尧牵了闻人西的手,一同走出门去。
风里的花香逐渐多了起来,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令人沉迷。闻人西十分喜欢这样的日子,他兴致勃勃地拉着楚尧去找花香最浓郁的地方。
还没到开花的植株面前闻人西就打了个喷嚏,连锁反应下,胃里十分不舒服,他掐着自己的脖子想呼吸,想平静下这股感觉。
楚尧环顾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只好稳稳地抱起闻人西,远离了那片地方,寻了一处上风口,空气瞬间清新很多。
“怎么了西西,叫张大夫过来看看吧。”楚尧皱着眉,心里是一万个紧张他的身体。
“不用,可能是着了凉,早上刷牙和吃饭都有些不舒服,我们回去吧。”闻人西压着呕吐的欲望,忍得满眼水光。
楚尧拧不过他,陪他回了房间休息,中午的时候,闻人西说什么也不吃饭了。
“我现在一见到饭菜,甚至想到它们,就想吐了。楚尧,你不要逼我好不好?”闻人西难受得眼泪都要落下来。
能怎么办呢,楚尧只能在哄了人睡午觉的时候,请了张大夫过来看诊。
合上房门,楚尧将张大夫引去隔壁书房,才细细问起闻人西的情况,“张大夫,殿下身体如何?”
“这……属下就直说了。”原本还有些吞吞吐吐的张大夫看着楚尧能将人冻成冰块的眼神,不敢再踌躇,咬咬牙低声道,“因为殿下的体质原因,再加上殿下调理身子服用的药物,两相起了冲突,有……有假孕的征兆啊。”
“假孕?!”楚尧完全蒙了,不过心底对于闻人西的保护令他压低了声音快速道,“我从一开始就说了,药是用来救治男子的,当时西西也是男子装扮,你开出来的药怎么……”
“爷,人的身体是很神奇的,这一次的状况只是意外。观脉象,不出半月,这种情况就会消失,总的来说,于殿下身体是有好处的,这次过后就该全好了。”张大夫嘴里发苦,他也很莫名其妙啊。
“怎么缓解,总不能半个月不吃饭。”楚尧冷静片刻,立刻抓到重点,本来他也是为了闻人西吃饭的事情叫来张大夫的。
“就像照顾害喜的孕妇那样,尝试一些酸口或是辣口的菜色,零食点心都可以换换口味,唯有一点,不要贪凉。”
送走了张大夫,楚尧神情恍惚的躺在闻人西身边,他的小孩,竟然有这样的神奇经历。
楚尧摸了摸他柔软的小腹,将人搂进怀里。怀孕太难受了,只是这一天,楚尧就心疼的不行,若是西西真的能生,他大概率也不会要孩子。
他的西西就是他的小孩。
躺着躺着楚尧也睡着了,再次睁开眼睛时,闻人西正骑在他身上,披头散发的跟个妖精似的,眼尾红的要命,小腿勾着被子,雪白圆润的脚趾夹着丝绸被套,拧出了一朵朵小花。
腰肢摆的正欢,闻人西透过盈满泪水的眼睫发现楚尧醒来了,便趴下身子去寻楚尧的嘴巴,呜咽中夹杂着楚尧的名字,求爱的意味甚浓。
楚尧慢条斯理的亲吻他,带着强烈的安抚性质,十分君子的将亲吻控制在简单的相贴上,从娇艳的唇瓣开始,下巴,鼻尖,脸颊,眉心,红成小兔子一样的眼睛,都一一照顾到。
闻人西攥着他的衣领,将人压在床褥里,委屈道,“为什么不要我?”
“你身体还没好呢,不急,西西乖。”楚尧笑的温柔,大手捧着闻人西的脸颊轻声哄道。
夕阳的一点余晖落在他们榻前,给楚尧加上了神性的滤镜。
“不,我偏要!”闻人西一把撕了楚尧的衣领。
空气里传来一声隐秘的叹息,小孩真是任性又磨人。
折腾到月上枝头,闻人西才歇了哭腔,攀着楚尧的手臂被公主抱起来,去清洗身体。
运动之后饿得很,楚尧特意交代厨房做了酸口辣口和常用口味,摆了六盘,闻人西下筷飞速,偏爱酸口,楚尧默默记下,等明天命厨房换着花样做。
吃饱喝足的闻人西后知后觉脸红起来,回想一天的经历,他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楚尧,我不会真生病了吧。”
“没有的事,别胡思乱想。”
“实不相瞒,我觉得我脑子有问题。”闻人西指着自己的脑袋,十分困惑。
“想太多了,我们西西只有可爱。”楚尧摸了摸他的脑袋,夸奖道。
避免闻人西再纠结这个问题,楚尧快速转换了话题,“乐山刚才回来了,说是有事禀报,随我一起去听听吧。”
“好啊。”闻人西也想借此检验一下自己的脑子,是不是真的傻掉了。
公主府里除了几条主要的道路还燃着灯笼,其他地方漆黑一片,闻人西不怕黑,但还是自觉地将手递到楚尧手边,两人牵着手,慢悠悠的去了书房。
乐山半个月之前被楚尧打发出去了,去干什么闻人西也不知道,此时打量着书房里的人影,竟有几分陌生。
这种状态的乐山,显然楚尧是看惯了的,杀伐之气甚重,他护着身边的闻人西,让他坐到书桌后面,自己亲自拿了把椅子,放在他身边坐下了。
乐山将他们家公子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这样细致的照顾,与他借宿的农家夫妻很相似,不过有一点不同,那就是农家的妻子怀孕了。
“难道殿下怀孕了?”乐山震惊的自言自语。
可是这屋子里是什么人呐,他以为自己声音小,却没逃过楚尧和正主的耳朵。
闻人西听了只觉好笑,他自己什么性别还不知道吗,最角噙着笑意,眼皮一掀望向楚尧,楚尧面上一瞬震惊,虽然很快掩饰掉了,却逃不过闻人西的眼睛。他脸上的表情慢慢凝固了。
之后的时间里,楚尧和乐山聊了些什么,闻人西一点都没听到,耳朵自动屏蔽了外界信息,脑子里疯狂思考着一个问题——他到底怎么了?
“行,东西确定放到三皇子府了是吧,辛苦大家了,明日奖赏就会发下去,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楚尧拍了拍乐山的肩膀,叮嘱道。
唉,送走了乐山,却还有一尊大佛,等着他解释呢。
第66章 吃“公主”的软饭17 心尖。
乐山一走, 书房内就剩下楚尧和闻人西,安静的空气里茶杯盖碰着茶杯口,叮叮当当乱人心神。
闻人西塌了腰, 十分没形象的软在椅子上,瞥着自己的小腹,语气古怪的问楚尧,“说吧,我到底怎么了?”
他倒不至于怀疑自己怀孕, 虽然装了这么多年的长公主,性别这件事也不可能给他装改变了啊。他的心思徘徊在自己可能得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病,否则楚尧的情绪不会破防。
闻人西坐在椅子上, 需要仰头去看站在他身边的楚尧,拉了拉楚尧的衣袖,“你说话啊,你肯定找了大夫给我看身体, 是张大夫?”
清凌凌的大眼睛周围还泛着些红,如早春的桃花瓣,楚尧弯下腰, 温暖干燥的掌心托着他细腻的侧脸, 看到了那双眼睛里深埋的恐惧。
楚尧心里动摇的念头立刻停摆了, 告诉他事实又何妨,总归这件事对身体没有坏处, 不然现在编造一个莫须有的解释,被发现了结果恐怕会比现在更严重。
“西西,我们回去说。”楚尧温柔的抱起闻人西,竖着的姿势跟抱小孩似的,这样的姿势能更好的护住他的腰, 比公主抱的方式要舒服,“一小段路程而已,不要乱想,是好事情。”
闻人西乖巧的趴在他肩膀上,挽着楚尧身后的发丝玩,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
公主府的下人除了值班的,剩下的都差不多睡了,也没有几个人在外面,近处就只有伺候他们俩的下人还在待命。
绿漪在前边提着灯笼给楚尧照着路,生怕他一不小心摔着他们殿下,楚尧身后提灯的小厮和丫鬟头都不敢抬,一个个脸上都跟烧着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