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海王从良变'娇妻' 完结+番外 (鱼缸儿)
苏河洲挑眉道:“哦?什么意思?”然后猛然举起剑鞘,“啪!啪!啪!”就是三下,重重地打在了季路言的手板心上。
季路言:“……”
这狗东西的脑子里有没有点儿风花雪月、诗词歌赋?
季路言突然被打了手心,也很生气,但他转念一想,这也是苏河洲被逼无奈,做太子的肯定要有些特权,太子嘛,必然格外好面子,所以苏河洲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莫非,苏河洲想要自己也用这种方式对他?
季路言很是郁闷,也很担忧。他怕苏河洲有什么隐藏的癖好,他偶尔配合玩玩满足一下还可以,但若长此以往,他是不同意的。
他是真的想用真心对待苏河洲,不是无所谓的流水床伴。眼前的人是苏河洲,是他苏河洲!若是以后天天缠着他玩儿调/教那一套,他舍不得,他是会心疼的。
上一回穿越,苏河洲要遭受各种各样的压力和威胁,而这一次更惨,竟然可怜到连自己的真实想法都要借着理由才能表达,太不容易了。
这样想想,季路言也就不生气了,他相信,只要自己示弱,就是全了苏河洲的里子面子。
苏河洲已经够不痛快了,那他就有必要让他快乐快乐。
季路言决定服软。他的眼神瞬间切换到委屈的模式,看着苏河洲喃喃道:“太子,疼……”
一个“疼”字被季路言喊得歪歪扭扭,仔细听来那当中似乎还有几分“不胜娇羞”的你侬我侬,这让苏河洲全身又紧绷了起来。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计划是不是正确的了。
他这个当朝太子,成天怀疑这怀疑那,终于开始怀疑到自己头上。苏河洲觉得自己离精神崩溃不远了。
到了“同寝”时间,苏河洲坐在书房迟迟未动,手上拿着奏章却死活看不进去半个字。
“太子,太子殿下?”季路言打了个哈欠,坐在一旁的矮榻上两眼怔忪泛着水光。他是困的,这没办法,打小就这毛病,一看书就犯困,更何况太子还只给他看一个明黄的封面,翻来覆去就“奏折”两个字,让他生生看出了“长夜漫漫不如上床暖暖”的归心似箭。
如今他的身份地位不一般了,整个东宫算得上是个二把手,见了太子也不用跪。
说起这个季路言心里就很是……唉,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苏河洲那个矫情玩意儿。他不想跪,勉勉强强按照这个世界的“规矩礼法”跪了几分钟,不过是小声抱怨了几句,膝盖疼啊,腿麻了之类的,苏河洲就忍不住了,非要自己坐在他脚边,当他不知道那人打的什么算盘么?
不就是看奏折的时候想用余光看看他么?如此赏心悦目的皮相确实能够解乏提神。明说就好了,他又不是不懂得珍惜对方的心意,那苏河洲还偏要冷若冰霜地冲他嚷嚷,说什么他晃来晃去的碍眼。
唉,男人啊,口是心非是通病,得治!
“何事?”苏河洲睨了一眼连坐都没有个坐相的人。不过这人还算老实——看那人跪的哼哼唧唧闹得他心烦不说,他之所以把人留下贴身伺候就是为了测试一二,于是把人叫来身边,以此试探这个乱臣贼子会不会偷看自己手中的奏折。若要看,又会留意哪些内容……
如今看来是他多虑了,苏河洲想,那人除了时不时偷看自己,对奏章政事并未有半点觊觎之心。
季路言拽了拽苏河洲的衣摆,懒懒地说:“我们回屋歇息吧?夜,深了。”
苏河洲心中一颤,来了,又来了!那勾人的眼神又来了,还酝酿着水汽,这是作何?为何着急催促他就寝?
莫非昨夜叫他得了一次“赏赐”,今日还想故技重施?该不会是想要夜夜如此,然后趁他不备……行刺?
此人果然不按寻常道路而行,危险!苏河洲一挥手,道:“你先去备着,本王随后就来。”
他倒要看看,让那个人独自在自己的寝宫内,会不会做什么手脚,如翻找什么,又或是藏匿什么……
季路言前脚走,苏河洲后脚便跟了上去。宫人们早就退避三舍,但院落还是有不少人候着,以备太子不时之需,只是大家都对太子和季公公的关系三缄其口,强行视而不见罢了。
但眼前的场景太有画面感,让人不得不欣赏!只见季公公慢悠悠地走在前头,太子悄然紧随其后,有些急切又有点不敢上前。
多像懵懂的少男追求美人的模样啊,想当年,灵武帝还是俊朗少年的时候,同先后秦皇后也是这般。
那时,秦皇后还是世家小姐,随一众贵女进宫参加百花宴,灵武帝在御花园一眼便误了终身,也是这般小心翼翼地随着秦家小姐亦步亦趋,之后就有了帝后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佳话,只可惜秦皇后红颜薄命……
有些资历老的宫人瞬间红了眼眶。
就算太子心仪一个太监又如何呢?那是复制了帝后的神仙爱情,更是太子终于开了窍。是好事,是东宫的喜事!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却令众宫人有些不能理解了。
只见季公公兀自进了太子寝宫,反手关了门——恃宠而骄的季公公真是好生有胆,居然耍性子将太子关在门外!而太子非但不恼,还殷殷切切、火急火燎地趴在窗缝往里张望!
露珠和翠珠对了个眼色,二人又扫了周围的大宫女小太监们一眼,大家都默契地点了点头。他们心中已经有了共识——连太子都要看季公公的脸色,看来从今往后,他们要拿季公公当亲主子来照料了。而且这事儿谁都不能说出去,尤其不能让那两个侧妃娘娘知道。不然,那二位娘娘们若是知道自己进了太子府六七年,活活把自己熬成了老姑娘,最后不是败给了什么天仙,而是一位太监,那怕是会排队自缢的!
季路言进了门恪尽职守地铺好床,毕竟那是自己要睡的地方。他是个讲究人,往日的吃穿用度哪个不是最好的?现在哪怕是亲力亲为,对自己的关爱也不能落下。
他起床去浴房前,就让翠珠晚上备一些冰块和茉莉花放到寝宫里,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季路言把盛满冰块的铜盆放到窗台上,又将茉莉花碾碎了几朵丢进了盆中,这样晚风一吹,整个屋子里又凉快又香。
他留下一盆冰,用布巾将外表的水渍擦干,又捧着薄被在铜盆外冰了好一会儿。一会儿忙这个一会儿忙那个,他都有些微微出汗了,但眼见太子还没回来,于是他准备去御膳房取点儿东西。
他现在去御膳房跟去自己家似的,今日他安排的是绿豆莲子薏仁甜汤,去暑热正好。
而他却不知他走的每一步,身后都有太子不远不近地跟着。直到他去而复返,将绿豆汤放进冰盆里镇着,才又百无聊赖地坐在窗下的软椅上等人。
苏河洲站在门外平复了好一会儿情绪,他眼眶很红。从来没有人为他做过这么多……都是他想要的且称心的事。
酷暑难耐,宫女只会打扇,御膳房的饭菜都是有定式的,除非他要求特别的菜式,可他几乎都快忘了自己喜欢什么了。然而,这个皇后派来的“细作”却都知道。
这一瞬间,哪怕知道一切都是有心为之的计谋,他也想要头昏脑热地碰一回。
苏河洲推开了门,季路言当即从座椅上跳了起来,笑眯眯地冲他招手:“你回来啦,我等你好久了!”
“嗯。”苏河洲垂下眼睫。那个笑容太刺眼了,就像那人真的是在一心一意地等他回来一样,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一个人,全心全意地只是为了等他回来吗?
如果这是梦,那就梦的久一点……
苏河洲原本是打算让“季公公”睡在外间,对一个细作如此,已经是仁至义尽。但在看到那人忙前忙后地又是伺候他吃喝又是撑着困意同他闲话,他突然就觉得,让“季公公”睡在自己能看得到的地方,有一种心安的感觉。
季路言听闻自己为二人打造的温馨“小家”,最终他只落了个睡地上的结果,那张脸瞬间就黯淡了下来。他替自己委屈不值,但他忽然想起了在上一回合的穿越里,他把醉酒的苏河洲带回酒店房间,不也是让人家睡地上么?
……这都是命,他得认了那么多回,这回他更是得甘愿地认。
看着季路言满脸的失落和委屈,苏河洲有些心软了。但他还是翻了个身,背对这地上那团蜷缩的身影——他怕自己沉沦的太快,他觉得自己对那个人恐怕没剩下多少戒备之心了。
季路言翻来翻去怎么也睡不着。且不论从前他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就说他穿越了这么多回,在遇到苏河洲之前,他从未有过顾虑,哪怕穿不成个人,那也是从不会亏待自己的。然而一切从遇到苏河洲开始就变了,他开始考虑对方的感受。尤其是这一次,他和苏河洲的身份地位悬殊太大,有许多事他都无能为力,只能顺从。
不知怎的,他就想起了自己的上一世。如今他是“奴才”,苏河洲是“主子”,而上一世的季霸达是主子,小小的苏河洲可不就是他的家奴吗?风水轮流转,上一世的事情他不清楚,但那个时候,年少的苏河洲是不是也有他今时今日的感受?被迫承受了因为身份地位带来的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