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俞诚泽的语气中满是怨念,“你不必再多说了,这些话朕早就听到耳朵都起茧了。”
俞诚泽握紧剑刃,一点点插入自己的胸口。
作者有话说
弱弱地问一声,这章虐吗?
第65章 成功逃出皇宫【双更】
“不! ”
俞慕君放幵易渐离,快步上前,试图阻止俞诚泽自尽。
易渐离身上的枷锁虽然被解幵,但因身受重伤之故,并没有太大的力气。
俞慕君陡然松手,易渐离猝不及防地跌落在地,心突突直跳。
“你这又是何苦!”俞慕君红着眼握住俞诚泽的双手。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断刃只没入胸口一点,还不及深处,心脏更是完好无损。
俞诚泽冷笑一声,看俞慕君心神大乱,趁机用尽全力挥出一掌。
“小心——”
易渐离见状,大呼一声,倏忽从地上鱼跃而起。
他本就虚弱,这纵身一跃的气力已是残末,耗尽了这最后一丝气力,人便再也支撑不住。
更何况他又中了一掌。
易渐离胸口受了陆惟演全力一击,后背又受到俞诚泽的重创,当即呕血不断,仿佛要将身子中的鲜血都放干 净。
“逝水 .....”俞慕君伸手接住易渐离,脑海一片空白。
“带带......我去储秀宫......”
易渐离说出一个字,就呕岀一口鲜血,断断续续地说完这一句话,就躺在俞慕君的臂弯中,疼得蜷缩成一 团。
“好,”俞慕君抱起易渐离,脸色阴沉得可以滴水,“我带你去。你想去哪里只要和我说一声,我都带你去。你 想去天涯海角,还是碧落黄泉,我都一同随你去。你只要再忍忍,再忍一小会儿,我就带你出去。”
俞诚泽盯着自己的手掌,目眦欲裂,眼中空洞无物,就连泪水都已经淌尽。
“你们要去哪里? ”
俞慕君目不斜视,撞幵俞诚泽,恨声道:“与你无关。”
“除了这养心殿,你难道还能将其他守备全部打晕?在皇宫中,你一个人或许还可以来去自如,但带着易渐 离,恐怕寸步难行。”
俞慕君走到门口,仍然重复道:“与你无关。”
“不,”俞诚泽从柜中取出腰牌,“这与我有关,这个腰牌你们拿去吧,它可以保证你们在宫中畅通无阻。”
俞慕君停下脚步。
易渐离缩在俞慕君怀中,瑟瑟发抖。即便如此,比起仇恨俞诚泽,他还是更加倾向于接受腰牌。
“收下 .....”易渐离带着哭腔说道。
俞慕君缓缓转过身子。
俞诚泽将腰牌扔在易渐离怀中。
经过刚才的闹剧,俞诚泽终于明白了一件事一一易渐离是真爱俞慕君,为了俞慕君,就是死,他也在所不 辞。
可还是好不甘心。
俞诚泽低声“啼啼”,怪叫,对着俞慕君远去的背影,似笑非笑道:“去储秀宫...?哈哈哈哈哈!这可真是一场好 戏 .....不知道是哪个奴才多嘴,竟然把罗丰的藏身之处告诉了你。”
他长叹一声,心中翻江倒海,最后化为深深的恨意:“我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俞诚泽怒捶梨花木桌,喃喃重复几遍“醉生梦死”。
醉生梦死,当世四十九大奇毒,排名第五。
传闻醉生梦死没有完全去除的解药,只有每月续命的药丸“浮生若梦”。
不用多说,俞慕君有“醉生梦死”这一毒,自然会有“浮生若梦”这一药丸。
俞诚泽绝不相信“醉生梦死”没有根治的解药,等他去除毒药,这笔账,他再来和俞慕君慢慢算。
在此之前,他不好过,俞慕君也绝不会好过。
“哈哈哈哈哈哈!”
俞诚泽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易渐离竟然真的为罗丰这个下贱的姨?子牵肠挂肚,等他们救了罗丰,自然就知道这个贱人的手段了。
罗丰能让易渐离对自己这么厌恶。
拆散俞慕君和易渐离,罗丰定然也会不留余力。
易渐离啊易渐离。
你可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好兄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怪物吗?
亏我为了你好,把他囚禁起来,你还不领情,想要把这个怪物放出来。
俞诚泽心想:那我就只好助你们一臂之力了,希望你们日后不要太感激于我!
易渐离恢复了一部分记忆之后,就满心想要将罗丰解救出来。
他只记得自己有多么对不起罗丰,险些让罗丰丧生。如果不是自己,罗丰怎么会被俞诚泽给囚禁在储秀宫的 地牢呢?
是他对不起罗丰。
因此,易渐离就算身受重伤,命悬一线,头一件记得的事情,就是去储秀宫救人。
俞慕君炽热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经脉中,易渐离借此吊着一口气。
“别怕,你的伤会好的,我们很快就到储秀宫了。”
俞慕君语气柔和镇定,但内心却恰恰相反,他知道易渐离伤得究竟有多重,怎么能够不为之心急如焚呢?
这伤恐怕要养上半载,如果修养得不好,说不定还会落下病根。
“很快就到了,你再忍忍,忍一小会儿就好了。”
俞慕君运起轻功,手上揣着腰牌。
他疾步如飞,抱着易渐离的手,供易渐离躺下的怀抱却稳如泰山。
藏匿在各处的守卫,以及在宫道上巡逻的禁卫军,见了腰牌纷纷致敬。
俞慕君这才庆幸,还好他听了易渐离的劝。有了这腰牌,在皇宫中的确畅通无阻。如果他一意孤行,拒绝了 俞诚泽,那不叫有骨气,而是愚蠢了。
俞慕君轻功虽不及易渐离,却也快似骏马。
果真如他所言,很快来到储秀宫外。
“你知道......地牢......”
“知道!”
俞慕君明白了易渐离的意思后,立马打断易渐离,希望对方不要再多消耗体力。
俞慕君打开了各个机关,穿梭在弯曲的地道里。
一间间牢房巡视过去,在最后一件房中,他终于看到了一个瘦弱苍白的青年。
“你是逝水要找的人吗? ”
瘦弱苍白的青年早就听到了脚步声,还以为俞诚泽又来羞辱自己,因此头也不抬。
青年没成想,竟然能够听到“逝水”二字。
这个青年就是易渐离要找的罗丰了。
罗丰立马冲向牢门,双手紧紧攥着铁门,激动地说:“逝水!你终于来看我了吗? ”
易渐离听到罗丰的声音,艰难地将脑袋从俞慕君怀中探出。
罗丰眼中泪水溢出,衬得他楚楚可怜:“逝水,你是来救我的吗? ”
“是 .....”易渐离虚弱地说道。
罗丰这才注意到易渐离糟糕的情况。
易渐离气若游丝,光是说出一个字,就好像是登天的难事了。
而且他身上全是鲜血,罗丰很难想象,一个人体内要有多少的鲜血,才能将浑身都染得通红。
“你怎么了? ”
看到易渐离的惨状,罗丰比自己受伤还要更加难受,他见不得易渐离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易渐离说不出话,俞慕君也不想多浪费时间,就从腰牌中取出钥匙,打开了了牢门。
“你能自己走吗? ”对于易渐离重视的人,俞慕君还是有三分客气的。
罗丰看向两人,易渐离温顺地躺在俞慕君怀中。
久别重逢的欢欣瞬间减弱。
罗丰明艳的脸上蒙受一层阴霾,他藏在长袖中的双手紧攥。
他没有说话,只是牢牢地跟在俞慕君身后,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这种姿态就足以回答俞慕君的问话了一一他能自己走,他不是个累赘,不要嫌弃他,他很乖。
俞慕君领着人走出皇宫,回到马车上。
车夫架着车打道回府。
俞慕君把易渐离搂在怀中,易渐离已经疼得昏了过去。
俞慕君不敢松幵手,他怕一松手,内力输送断幵,易渐离就会一命呜呼。
他低下头,额头抵着易渐离的鬓发,轻声哄道:“别怕,很快就回家了,逝水不怕,有我在,一切都会迎刃而 解的。”
罗丰进到马车中,就一言不发,双手抱着膝盖躲在角落,生怕打搅两人。
俞慕君和俞诚泽生得有几分相似,罗丰哪里还猜不出他的身份呢。
易渐离在水云间受训,就以成为俞慕君的侍卫为己任,现在终于得偿夙愿,他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不......
不仅仅是得偿夙愿,成为俞慕君的侍卫。
看俞慕君这轻易款款的样子,恐怕两人已经心意互通,情根深种。
罗丰低下头,下颔搁置在自己的膝盖上。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呢,逝水怎么就和九王爷好上了? ”
罗丰皱着一双秀气的眉头,轻轻咬着下唇,不断思索。
俞慕君根本不在意罗丰,或者可以换个角度说,他就是在罗丰面前示威,让罗丰知道一一易渐离已经是自己 的人了。
“我府中有神医李昌运,他的医术天下无人能比,你很快就会痊愈的。”
俞慕君不知道自己在说给谁听。
易渐离已经昏睡过去,自然听不见他的话,他的话也许是在安慰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