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被易渐离吓到了。
他因为一时心软去救俞诚泽,结果反被暗算。
如果不是易渐离替他挡了那一掌,估计两人都要折在宫中。
可是,他更情愿那一掌打在自己身上。
俞慕君在易渐离侧脸上烙下一个吻,柔声道:"你好好睡吧,一觉醒来,病就好了。你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 就是我。一切都会变好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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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渡药疗伤护人
俞慕君回到王府,立刻找来神医李昌运。
李昌运走到闿榭水阁二楼,拉过易渐离的手,替他诊脉。
“他受了两掌。前胸的那一掌看似内功更深,却打得很有分寸,养上十天半个月也就好了。糟的是后背那一 掌,那一掌靠近心脉和左肺,伤及筋骨,恐怕没有三五个月是别想好了。”
李昌运收手,捋了一把胡子,神情凝重道:“还好你用内力护着他的心脉和筋骨。如果不是你内力深厚,他轻 则武功全废,重则性命不保。”
俞慕君听到这句话,更加不敢松手了。
李昌运打幵医药箱,从箱子中取出一粒保心丸,一株天山蓝莲。
“这味保心丸可以护住他的心脉,你不用提心吊胆地输入内力了,这对你损耗很大。这株天山蓝莲是修复经脉 的,见效比较慢,至少要一个月才能看到效果。”
李昌运把保心丸喂到易渐离嘴中,灌了一口白开水。
“咳!咳!咳!”
易渐离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咳出了一点猩红。
俞慕君紧张地问道:“神医,他怎么了? ”
李昌运合上易渐离的下巴,拍了拍易渐离的胸脯,淡定道:“无妨,保心丸已经幵始起作用了,你可以松手 了。”
俞慕君摇了摇头,仍旧源源不断地输入内力。
一路奔波,他的内力耗去一半,疲惫不堪,但只要对易渐离有利,他就不会顾及自己。
毕竟,易渐离替他挡在那一掌的时候,也如此奋不顾身,毫不犹豫。
李昌运踌躇道:“王爷,这是何人? ”
什么人值得俞慕君这样关心照料?
俞慕君轻声道:“心上人。”
李昌运悚然而惊,这可真是出人意料。
俞慕君这块不幵窍的木头,别人无论怎么明示暗示,他就当做不知道。
有人为了讨好他,给他送美人,不管男女,他一概打发掉。
不仅打发掉,他还要生气地敲打阿谀谄媚的人一番。
他说话又难听,直说得别人羞愧愤恨,再不愿意和他打交道。
俞慕君二十二年,除了练武,就是读书。
李昌运一直觉得,俞慕君这辈子恐怕就要和手中的剑过了,没想到还能从他口中听到“心上人”三个字。
这怎么能不让感到诧异,甚至感到惊悚呢?
李昌运看俞慕君满脸忧虑,好心安慰道:“王爷放心,伤虽然重,但假以时日,一定可以痊愈。”
“那就好。”俞慕君依旧愁眉不展。
“呃 .....”李昌运摸了摸胡子,尴尬地说,“还有就是,一个月之内,王爷最好不要行房。”
俞慕君拉过易渐离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点头应道:“逝水伤得这么重,我哪里有心思做这种事,神医放心 好了。”
李昌运背上药箱,起身告辞:“那我先去煎药了。”
“麻烦神医了。”
李昌运离幵后,俞慕君上床,躺在易渐离身侧,将人搂入怀中。
怀中这个人,明明昨夜还在自己身下承欢,今日清晨就被人掳走,到了中午更是可怕,差点丢了性命。
俞慕君低头亲了一下易渐离的鼻尖,额头相抵。
俞慕君痛苦地想,自己的母亲靠不住,师父靠不住,又与皇兄决裂,他现在只剩下易渐离了。
这是他的宝物,谁也不能觊觎。他不能失去易渐离,易渐离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为了易渐离好,看来王府中的人需要清理一波了。
俞慕君从前相信,自己的亲人为他挑选的人一定可靠,却忘了一件事。
——别人选出来的人,首先效忠的是别人,其次才是他。
李昌运在下午把药端了过来。
易渐离陷入昏睡,这救命的药刚递进嘴里,就从嘴角流了出来。
李昌运取出漏斗交给俞慕君:"王爷用这个,药材珍贵,煎起来也麻烦,最好每一滴都灌进去,不要浪费。”
“好。”
俞慕君答应,却没有接过漏斗,“神医把东西放在桌上,先行离去吧,我会按照先生的叮嘱,把药一滴不漏地 喂给逝水。”
李昌运摸了摸鼻子,临走之前说:“这药中有几味比较霸道,副作用因人而异。请王爷记住,如果易公子半夜 身体发热,千万不要碰他,最好锁住他的手脚,不要让他发泄出来。”
俞慕君道了一声“好”。
听到李昌运脚步声渐行渐远,俞慕君喝下一口药水,握住易渐离的下巴,将药水渡了过去。
“唔一一”易渐离痛苦地哼了一声。
药水极苦,俞慕君再次饮下一口。
如是者,不知多少次,药碗终于见底。
俞慕君却堵住易渐离的双唇,在最后一口药水渡进之后,不肯松开。
只是一个吻而已,没有多余的情欲。
俞慕君太渴望与易渐离肌肤相亲,需要感受易渐离的体温,以此来确定怀中的人还活着,来确定这个人是真 的属于他了。
俞慕君放下手中的药碗,将人搂进怀中,盖上被子。
为了输送内力,俞慕君一刻不敢松懈,此刻的疲倦不言自明,却为了易渐离的安危,不敢休息。
俞慕君回府之后,第一要紧当然是救助易渐离。
至于罗丰,他就把人交给了裴翊。
裴翊、罗丰、易渐离三人,算是旧相识,因此把罗丰交给裴翊,是再合适不过的决定了。
裴翊沉默着打点安排住处,他领着罗丰赶往阊榭岸边的木屋中。
闿榭在湖正中,而四岸就是侍卫们歇息的地方了。
裴翊住北朝南,木屋中时常能够照到阳光,因此屋内没有什么发霉的气味。
不知是照顾罗丰,还是怀疑罗丰,裴翊将人安排到了隔壁。
“你还活着。”裴翊的语气很淡,只是在陈述着一个不可动摇的事实而已。
罗丰顿了一下,笑道:“怎么,你盼着我死么? ”
“你想多了。”
裴翊本就不是爱说话的性子,他和罗丰又不熟,更没有什么话好讲。
罗丰却难得见到人,还是自己认识的人,就拉着裴翊坐在木椅上聊天。
说是聊天,但裴翊却不岀声,只罗丰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口。
“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要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永无出头之日呢。还好逝水来救我了,我就知道他会来救 找。
裴翊的右手握着剑柄,脸色沉沉,看不出喜怒。
“我帮着逝水逃跑,俞诚泽震怒,就把我囚禁了起来。”
说着说着,罗丰的脸上带着温暖明媚的笑意,“俞诚泽前几日还来看我,告诉我逝水行刺未遂。肯定是逝水看 不过去,为我报仇”
裴翊终于睁眼看向罗丰,打断道:“第二次。”
“什么? ”罗丰愣了一下。
“第二次,”裴翊言简意赅道,“这是你第二次帮忙筹划逃跑。第一次是在两年前,因泄密而告终。”
罗丰美艳的脸上增添一丝忧郁:“是的,那次如果不是有人泄密,逝水肯定就成功逃走了。”
“不可能成功的。”裴翊的手紧紧握住佩剑。
罗丰低下头,神情晦暗不明:“为什么?我明明筹划得天衣无缝,怎么可能会不成功? ”
“因为你根本就不打算让易渐离走。”
裴翊“蹭”的一声从座椅上起身,握着佩剑离开房屋。
罗丰冷冷地看着裴翊离去,双手托住下巴,轻轻地笑了一声,嘟嚎道:“竟然看穿了我的想法。没想到你看着 不苟言笑,人到很是精明。”
罗丰笑了一会儿,单手托腮,另一只手遮住双眼。
“可是那又有什么用,易渐离是会相信你呢,还是相信我呢?我可是打小和他一起长大的,他对我那么好,我 怎么舍得和别人分享他......”
他怎么可能让易渐离逃出去,怎么可能让易渐离真的跟从俞慕君呢?
他自己的武功不足以离幵玉楼春,当然也要把易渐离永远地困在玉楼春,和自己相伴到老。
而要做到这一点,他又不得不去离间易渐离与俞诚泽。
这样一来,在玉楼春,易渐离岂不是就自己一个朋友了?
罗丰咬着下唇,烦恼地想,他的愿望横竖是落空了,当务之急是让易渐离厌恶俞慕君。
可是这实在太难了,俞慕君救过易渐离,还教过易渐离两年的武功。
正是得益于俞慕君的帮助,易渐离的排名才稳步上升,从十三名一点一点地挤入前十,挤入前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