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我会变得强大
俞诚泽听了,心里自然不高兴,这个程仲颖到底还是和俞慕君关系更好。
俞慕君被他们这么聊着,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脖颈,果然摸到几道抓痕。
想到易渐离昨夜在自己身下放荡的模样,俞慕君嘴角微微扬起。
易渐离一向不苟言笑,凡是笑,以讥笑、冷笑居多。可就是这么一个冷淡的人,对着自己,竟然这么放得 幵,俞慕君心中一阵阵暖流淌过。
俞慕君这情窦初幵的甜蜜模样,深深地刺痛了俞诚泽。
如果不是自己亲生的弟弟,俞诚泽恐怕就随便寻个理由将人处死了。
“我 .....”俞慕君头一次觉得不好意思,“我昨夜有些荒唐,程兄不要责怪于我,我时刻都惦记着为你接风洗 尘。”
得了,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程仲颖帮俞慕君遮掩,没想到俞慕君承认得很干脆。
程仲颖很早就认识了俞慕君,当他学会拉着侍女、书童幵荤的时候,俞慕君一丝不苟地练武、习文。
程仲颖推掇过俞慕君,可俞慕君不为所动。
他还以为俞慕君是性冷淡,没想到这块木头也有幵花的一天。
程仲颖拍了拍俞慕君的肩膀,诚挚道:“恭喜。”
俞慕君点了点头,昨天的愉快淹没了忧虑,今天他见到皇兄,才想了起来,还有很多人觊觎易渐离。
俞诚泽神情阴沉,脸上再也挂不住笑容。
他觉得自己被针对、被抛弃了。
虽然自己贵为天子,可自己想要得到人已经献身于他人。太后更加疼爱俞慕君,自己倚重的大臣也和俞慕君 交好。
“九弟糊涂! ”俞诚泽怫然大怒,“明知今日要迎接为国征战的英雄,你却还在作业沉溺情事,朕看你是不想做 官了,那朕干脆成全你,给你个闲散的职务,让你整日儿女情长算了!”
俞慕君在打定主意和易渐离在一起的那一刻,就已经料到了俞诚泽的反应。
“陛下息怒。”
俞慕君收敛了笑意,长袖一挥,撩开下摆,就跪了下去:“还请陛下责罚,微臣全然接受。”
程仲颖被俞诚泽吓到了,求情道:“这有什么,小事罢了,陛下不要怪罪王爷。”
“小事? ”俞诚泽缓缓地重复,“事无大小,只有认真对待和敷衍塞责,我看晏王就是存心找我的不痛快!”
“陛下息怒。”
俞慕君伏在地上,知道再多的辩解也只是无用功,他就淡然处之了。
“你如今担任刑部尚书,我若贸贸然撤职,恐怕事务交接一时间会很繁忙,你就先去做刑部侍郎吧。”
“钱俊出列。”
俞诚泽回头,目光从文武百官中扫过,随手指了一个人,吩咐道:“即日起,你就是刑部尚书了,晏王,你就 辅助钱俊,早日完成交接吧。”
俞慕君脸上滴水不漏,看不出悲喜:“谢主隆恩。”
下朝,俞慕君钻进马车回府。
现在的他还没有造反的打算,不像书中后期写得那样。
这个时候,他还对自己的皇兄有着期盼,而此时的俞诚泽还没有像后期那样荒淫无度。
“哎!你别走那么快,等等我!”程仲颖喊住俞慕君。
俞慕君掀幵窗帘,淡淡道:“进来吧。”
程仲颖走上马车,端坐在长椅上,不解地问:"你和俞诚泽怎么了,我出发前你们不是还兄友弟恭吗,怎么一 下子就翻脸了呢? ”
“兄友弟恭? ”俞慕君嗤笑一声,“天家无兄弟,皇室无手足。今日言笑晏晏,托付重担;明朝就贬谪荒蛮,老 死不相往来。”
程仲颖被话中的深意惊到。
也就是他们两个人相识够久,了解够深,不然俞慕君不会和任何人说这种话。
“你这话大逆不道啊。”程仲颖讪讪地说。
俞慕君长眉一挑,不屑地说:“你不也叫他俞诚泽,还有资格挑我的刺。”
程仲颖大笑出声:“我不敬天子,我只敬君子。我不敬权贵,我只敬侠义。”
俞慕君似笑非笑道:“说得好!”
“对了,”程仲颖想起了一件事,指着俞慕君的脖子,“你这是怎么回事?铁树开花,老房子着火,有点激烈 啊。”
说到这个,俞慕君脸上终于有些好颜色:“我有了心动的人,这个人,想来你也听说过。”
程仲颖被勾起好奇心,什么人是他听说过的,难道是凌云?不对啊,凌云一看就不是甘为人下的。
“我和易渐离心意相通......”
“什么? ”俞慕君一句话没有说完,程仲颖就惊叫出声。
俞慕君皱着眉头,抬起一根手指压在唇上,示意程仲颖小声点。
程仲颖摸了摸鼻子,啧啧称奇:“易渐离被俞诚泽金屋藏娇了六年,前段时间忍不了,行刺未遂,后来人交到 你手上。你小子好啊,不是去审讯人家的,是去让人家给你暖床。真够可以的你。”
话语轻佻,俞慕君听了直皱眉,郑重地说:“他很好。”
程仲颖再次笑出了声,这次的笑有些沉重。
俞慕君要是玩玩还好解决,可不说俞慕君不是爱玩的性格,单单听这维护的语气,就知道俞慕君是动了真 心、十分认真的。
“易渐离是俞诚泽的心间肉,你动了他,还没有被俞诚泽杀死,也说明了你们真是亲生的兄弟。”
俞慕君揉了揉眉头。
他和俞诚泽是有点骨肉之情的。
如果关系恶劣,他也不会这么肆意妄为,把易渐离收入房中了。
但俞慕君求的不是一晌贪欢,而是细水长流,那么如何让俞诚泽死心就是个大问题了。
俞慕君疲惫地说:“皇兄想要我平衡各方势力,不让一家独大,我因为不想得罪人,巧妙地维持着关系。这次 贬官也不是皇兄心血来潮,他估计对我不太满意。”
程仲颖心思单纯,听到这种弯弯绕绕的,就有些头疼。
“弄得这么复杂干什么,好好地为百姓着想就行了,说到底还是私心太多。”
俞慕君扶额,叹息道:“你这话说得天真,你这么想,别人不这么想。”
程仲颖神情不悦:“我管别人怎么样,我自己就这么做人。”
“随你,”俞慕君双目紧闭,低声道,“只是你以后和我保持点距离,你越对我好,我的处境越艰难。当皇帝 的,最忌讳朋党。我们两个交好,会让皇兄感到焦虑。”
“你 .....”程仲颖好心来宽解俞慕君,结果俞慕君却让他离得远点。
就算俞慕君的话有道理,程仲颖心里也不好过。
“王爷! ”裴翊掀幵门帘。
俞慕君见裴翊面色凝重,忽然生出一股不安:“发生了什么事? ”
“易渐离被人劫走了。”
“是谁! ”俞慕君心中一揪,从座椅上起身。
清晨,他还和易渐离你侬我侬,怎么上了个朝回府,人就被劫走了?
是谁这么胆大妄为!
裴翊三言两语将来龙去脉交代清楚:“王府中有细作,他们劫走了易渐离,往皇宫的方向去了,我们没有拦 住。”
皇宫!
俞慕君府上很多侍卫是由自己的母后与师父挑选的,这可是他最亲近的两个人。
然而就是这两个人,竟然往他的府中安插眼线!
俞慕君心中翻江倒海。
他的信任被辜负了,甚至他的信任酿成了难以预估的后果。
他不敢想象易渐离现在是什么处境,易渐离落在皇兄手上,还能有好果子吃?
“掉头,去皇宫。”俞慕君寒声命令,指甲深深地陷入手掌的软肉之中。
易渐离,等我,我来接你了。
不管你曾经受过什么磨难,吃过多少苦,我绝不会让你再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车夫立刻掉头。
俞慕君转头望向程仲颖,苦涩道:“见笑了,家丑不可外扬,还请程兄先行离去吧。”
程仲颖知道这是他们两兄弟的家务事,自己作为一个外人,不好插手,就说了一声“告辞”,掀幵门帘,走了 出去。
走到皇宫门外,俞慕君被拦了下来。
左右禁卫军面有难色,恳求道:“我们也是听命行事,皇上说了,除非上朝,否则一概不准放王爷入宫,请王 爷谅解。”
俞慕君仰头闭目,一拳锤在宫墙上,咬牙切齿道:“我晓得了。”
禁卫军见俞慕君离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个人说:“这皇家的事情就是说不准,昨天这晏王还是皇帝面前的大红人,今天就被训斥一顿,贬官了。”
另一个人附和:“可不是,还不如像我们这样,乐得自在逍遥。”
俞慕君架着马车走了一段路,而后从车上下来。
他在皇宫住过十年左右,熟悉这里的每一块砖头,更别提守卫巡逻的大活人了。
西华门过去一段路,守备最少,这段时间巡逻的人刚离去。
俞慕君冷着脸,心中对俞诚泽的不满急速增长。
俞慕君的轻功不如易渐离,但也数一数二。
他在高檐上如履平地,眨眼间就穿过偏僻的几座冷宫。
等我,一定不能发生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