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公主没有朕的旨意,不许招太医诊治,传令以后公主任何安排必须通过朕。”
他虽然被称之为仁和皇帝,但手腕强硬与仁和两字一点不搭边,只是勤政还算是明君。
就像现在一样,朝云公主破坏他的计划,就是自己亲姐姐依然一点不留情。
皇上一连下几道旨意,沉思良久终究又开口,“令各个衙门撤回抓捕,仗义执言无罪。”
但是国公府他一字没提,像是与此事无关,对于那些羞辱至极的言论完全无视。
……
而在这个时候,许长峰在府里刚接到巡防营撤职令,成为一个光杆将军。
许国公看着自己长孙,“可有查那少年是谁?”
“没有,只派人暗中关注,只要衙门找到人会出手相助,不能因为我们国公府受到牵连。”
许长峰摇头,他们都知道现在任何事国公府都不能插手,很多人都在盯着他们准备抓把柄。
他的职务撤去,许长峰心里其实很高兴,省得他整日矜矜业业,还要提防各种人或事。
“没想到,京都这么多人,只有一个少年肯为国公府说句公道话。”许国公叹息。
“祖父,许家问心无愧。”许长峰看的明白,“我们为的是守护疆土,保百姓平安,做到自己希望的即可。”
……
云长生此时正无忧无虑的看着宁山,“麻烦宁山天天过来送饭,真是辛苦了。”
“不辛苦,少将军一直惦记云少爷,恐怕少爷受一点委屈。”宁山毕恭毕敬的说道。
“哎呀。”云长生摇头,笑的嘴合不上,眉眼如画的小脸得意洋洋,故作矜持道:“乡野出身,没有委屈这一说。”
“劳烦宁山回去,告诉少将军不用忧心这里,我不是娇生惯养的人,凡事都能将就。”
云长生显示自己大度,对任何事都没表现不满,特意抱交好的态度,“司竹,看赏,最高规格。”
宁山懵逼的看着司竹在荷包里掏了半天,小心翼翼的数了又数,递给宁山道:“少爷赏你的。”
他似乎怕宁山不领情,特意解释一句,“这是最高一份。”
“多谢云少爷。”宁山躬身拜谢,转身离去。
宁山回到鸣晨苑,向许长峰行礼回禀,最后摊开手露出里面的铜板,“云少爷赏的。”
他面无表情说道:“比较看重奴才,给的最高规格,二十文。”
“不满意。”许长峰正在喝茶,差一点把一口茶水喷出去,幸好他自制力强,将将忍住。
“奴才荣幸。”宁山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他可不敢有意见。
“咳咳。”许长峰稳住呼吸,对云长生赞道:“入乡随俗,他真是聪明,短短时日竟学会打赏。”
“少将军说的是。”宁山能说什么,点头称是就对,主子说的话做的事永远有理是对的。
在许长峰对云长生再次做出肯定时,还不知道夜市嚣张打人,到处被衙门追捕的人,正是自己未来媳妇儿。
“撤去身上职务,正好可以一心筹办婚事。”许长峰心里做着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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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去花园走走。”
云长生一连几日没出院门,实在是烦闷,准备在国公府内溜达一圈儿。
“少爷,去荷园玩儿吧,那里有小船,可以在湖里荡舟摘莲蓬。”
“咦?”云长生加快脚步,“还有这么好玩儿的地方,你怎么不早说。”
司竹抓抓脑袋,不好意思道:“奴才没想到少爷喜欢这些。”
他看云长生有兴致,急忙介绍国公府里的园景,“府里有荷园、梅园、梨园。”
“还有大小两个花园,里面奇花异草不少,多是名贵之物,奴才至今没进去过。”
“哦。”云长生知道司竹这样下等仆役,没资格在国公府里乱走,很多地方不能去。
“喂,你怎么来了?”
许长峰的小妹妹许静书,正与自己亲姐许静怡,还有府里一些姐妹来游湖。
她看到云长生,不高兴的瞪了一眼,“我们在这里玩儿,你去别处吧。”
许静书单纯不想看到他,想要把云长生撵走,心里到底是意难平,“就是因为你,让我们国公府丢多大脸。”
她小嘴不停的嘚吧,一会儿功夫就把这几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还恨恨的道:“若不是皇上,我们国公府府就没脸见人了。”
云长生若有所思的摸摸自己下巴,“你是说皇上下旨平息此事,又让那几个世家子弟禁足?”
他莫名觉得不对,问道:“国公府呢?皇上没下旨正名,也没让那几家登门道歉?”
“这就是对功臣的态度?为什么眼看国公府受辱,不正名不安抚?”
云长生心里渐渐升起怒火,这就是浴血奋战的忠臣良将的待遇,“国公府连得一个道歉都不配吗?”
“啊?”许静书张大嘴巴,吃惊的看着云长生,“那是公主之子,还有朝廷一、二品重臣家子弟,怎么会向国公府道歉。”
“难道不应该吗?”云长生反问:“禁足?这不就是一个笑话,是给别人看的吧?”
“这是根本没把国公府看在眼里,就像所受的屈辱应该一样,还不如不下旨意。”
“为什么?”许静书好奇他的话,“不下旨,这事岂不是无法平息,说不定哪天就牵扯上国公府。”
“你不懂。”云长生摇头,皇上这几道旨意宛如默认,“任何事情能缺了苦主,皇上对国公府视若不见,这是表明一个态度。”
“走。”云长生游兴顿失,抬腿就走不想再说。
“等一下。”许静怡上前一步,微微一笑道:“你也看到了,因为这亲事惹出多少麻烦,所以……。”
“没有因为所以。”云长生直接呛了一句,“这是你们国公府本身的问题,不要把事情往我头上扣。”
“可是因你而起,这你不能否认。”许静怡不甘示弱,义正言辞的说道:“就算有些事是国公府的问题,你也是引起这些事情的一个起因。”
“那又怎样?”云长生不解的看着许静怡,试探的说道:“要不你去找那些人说说,让他们别拿我说事,你们国公府觉得丢脸。”
“让他们以后有事就找你,我也不用因为你们国公府被人整天挂在嘴边,当茶余饭后的谈资。”
“你?”许静怡不可置信的看着云长生,“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你能说我就能说。”云长生理所当然的回答,他对待许静怡和许静书态度不一样,很冷很尖锐。
一个单纯坦率没心眼,一个话里含锋心机太重,孰重孰轻云长生还是分的清楚。
他招呼司竹一声,“我们走,去别的地方玩儿。”
在云长生跨出荷园,他脚步的方向却是鸣竹苑,“司竹,去打听一下消息。”
他吩咐一声,自己回鸣竹苑,国公府太复杂,他现在已经无法置身事外。
云长生心里想,不会哪天皇上收拾国公府,顺带着把自己也咔嚓了吧。
……
国公府正院,国公夫人杨氏拿着一张礼单。
对王管家和钱氏说道:“国公爷,让尽快下聘礼,现在礼单已经拟好,就给那小子吧。”
王管家低头不语,钱氏心神恍惚,按照惯例嫡长孙成婚,由公中出一万两银子。
再由当家主母添置一些,自己母亲补贴一部分,就是不高调的置办百、八、十抬,也不能低于六、十、六抬。
现在就普通的三、十、六抬,聘银六千六百六十六两,也太寒酸。
“母亲。”钱氏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想到自己也不会补贴,感觉无法再向杨氏开口。
杨氏岂会不知道她心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说道:“现在不是高调的时候,就这些吧。”
她是不会添置一分一毫,拟礼单时钱氏一点反应也没有,还能去哪里拿银子多置办一些。
“叫那小子来吧。”杨氏吩咐一声。
王管家应了一声,去鸣竹苑请人过来。
这些事他做不得主,只是个跑腿办事的人,反正也不丢自己的脸,让这两个主子折腾去吧。
云长生来的时候,直接得到一张礼单,上面罗列一堆东西,看的他眼花缭乱。
还没等他捋顺,杨氏的一番话惹恼了他,当即就跳起来发火。
“你家人尽去,没有父母高堂,更没有一个亲人。”
杨氏一个眼神不给云长生,只是碍于许国公不得不说几句打发。
“聘礼无从下,先放到府里库房吧,你把单子收好就行。”
云长生猛的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杨氏,“咋?我就得一张礼单,毛东西都没有?”
杨氏不接他的话,自顾自的说道:“你在府里住着,也没地方迎亲,等到婚期自家摆几桌就是。”
“没有婚礼?”云长生站起身,更是如五雷轰顶,“不摆宴席,啥啥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