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一连打了几个饱嗝,看看前面人声鼎沸,身旁行人接踵而过,还有大半个夜市没有逛。
“去里面休息一会儿。”
云长生指着不远处的一座茶楼,对司竹道:“消消食,倒出肚子我们再战。”
“对对对。”司竹举双手赞同,他也意犹未尽,只是现在已经吃到脖颈处,一弯腰可能都要吐出来。
“这位少爷请。”
茶楼小二一见云长生进来,急忙上前引路,“一楼已满,二楼还有两个闲桌。”
“嗯。”云长生没有意见,二楼就是贵一些,他不在意。
谁知刚一上楼,就听到有人高谈阔论,说国公府还有许长峰的亲事,声音之高之大恐怕茶楼里的其他人听不见。
“震国公府?”
一个身着华服贵气萦绕的年轻公子,一脸不屑的冷“哼”道:“还算世家大族?真是丢尽世家脸面。”
“那个许长峰,不过是在祖父庇护下取得一些战功,谁知道是真是假。”
张金玉摇着折扇,看着身边几名世家子弟,又扫了一眼茶楼那些各府少爷。
骄傲的看着他们倾听自己侃侃而谈,好像每个人都眼巴巴等着他批判国公府最近名满京都的许长峰。
“堂堂一个男人,竟然娶个乡野村夫,这得多重的口味。”
“倒不如像之前所传,自己嫁出去好歹给国公府留点颜面,别牵连满府跟着丢脸。”
“是呀!”他身旁的一位跟着感叹:“以后国公府嫁娶难了,都是拜许长峰所赐,为了男色竟让自己成为一府罪人。”
“呸。”张金玉鄙夷又嫌弃的说道:“他若是与哪个大家公子两情相悦也罢,竟然是个乡野粗痞之人。”
云长生肺都要气炸,耳边听着他人羞辱许长峰和国公府,他面无表情的咬牙:爷,忍。
“不知道那个乡下男妻究竟哪里出彩,惹得堂堂国公府嫡长孙不顾身份颜面要娶进门?”
不知道谁说了这话,惹得茶楼里的人“哈哈哈”大笑不止,幸灾乐祸的劲头突然高涨。
“也许是乡野之姿有其独特之处,而许少将军口味奇特,就喜欢粗野这一口甘愿拜服臀下。”
“哈哈哈。”
茶楼很多人张狂大笑,那个最先羞辱许长峰的华服公子,脸上笑的像朵菊花,摇着折扇展示自己风流。
“哎呀!”
他惺惺作态说了这些话不算,还故意慢腾腾的摇头叹息:“若是本公子也好这一口就好喽!去国公府看看那乡下男妻搂在怀里好好宠爱一番。”
“哈哈哈。”
“少爷。”
欢声笑语中,突兀一声大喊显得尤为刺耳,让人不由把目光全部聚焦过去。
“啊啊啊啊。”
一声惨叫艳压全楼,顿时茶楼里的人鸦雀无声,俱都傻愣愣的看着捂脸惨呼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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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你,你敢泼我?”
张金玉不敢置信的看着云长生,短暂的愣住眼里怒火升腾,“你想找死?”
“呸。”云长生不屑的扔下手里茶碗,双手抱胸嗤笑道:“你可是当今圣上?”
“张口论人是非无中生有,闭嘴就是杀砍成性恶毒残忍之极。”
云长生气的咬牙切齿,在极力控制下只是泼一杯茶水,算是让张金玉捡个大便宜。
稚嫩漂亮的脸上,尽管露出凶狠的表情,也达不到凶神恶煞之态。
他怒瞪双眼,毫不客气的开骂:“自以为世家大族,却是做市井泼皮无赖之举,简直丢尽你祖宗十八代的脸。”
“看你穿的人模狗样,竟心怀叵测卑鄙下流无耻,他人之妻不可辱,你可是不知道?”
“你可配称为男儿,可配与许少将军相比,可配张口闭口议论震国公府?”
“与你相提并论,简直是羞辱人这一个字,就是才狼虎豹也要呼天喊地叫屈,不屑与你这猪狗不如之人为伍。”
云长生嘴像机关、枪似的,一句不停歇的大骂一通,哪句扎心窝子他就骂哪句。
他越骂越生气,看着桌子上茶壶,随手一探提在手里,揭开壶盖给张金玉兜头一泼。
“呸呸呸。”
云长生拿茶壶这个瞬间,张金玉抓到机会刚要开口,正好吃进一口茶水带着茶叶渣。
一壶茶水尽皆泼在他头脸之上,头发上的水珠顺着脸颊倾斜而下,茶叶渣却是牢牢沾在上面。
脸上如同被茶水洗面,几枚茶叶粘贴在脸颊之上,胸前衣襟湿了少许,此刻形象狼狈之极。
就这样云长生还是不想放过他,竟然对自己极近羞辱,自己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国公府对圣上忠心耿耿,尽忠职守护佑一方百姓,你这种无能之辈竟嫉妒成性恶意中伤。”
“许少将军十载征战不得归家,为朝廷为百姓几番出生入死,你妒忌其功勋百般诋毁污蔑。”
云长生伸手指着张金玉,蔑视之意丝毫不掩藏,“你若是敢入军营,若是敢与敌拼死搏斗,就算你是个两条腿的畜生。”
“你一无是处丁点功勋没有,不过是个乱蹦乱跳的蚂蚱,还想活过冬去简直痴心妄想。”
“我今天非打死你个刁民。”张金玉再也忍不住,不顾云长生喋喋不休,爆喝扑上前。
“哎呦。”王敏生被他一拳打在脸上,顿时眼冒金花哀叫一声。
“来呀。”云长生扯过张金玉一桌的王敏生挡在身前,龇牙咧嘴的做着鬼脸,“看你这两条腿的畜生,能否咬到我这个猎人。”
“金玉莫恼。”徐北望拦住张金玉,不怀好意的看云长生一眼,“敏生无辜挨一拳,这些我们都要讨回来。”
“你可知这位是谁,就敢这么大胆?”徐北望眼神轻蔑无情,看着云长生像似看一个死人。
“管他是谁。”云长生露出两颗小虎牙狡黠一笑,“不过,他绝不是皇室之人。”
“皇家子弟各个人中龙凤,知书达理心系天下万民,岂会口出恶言羞辱尽忠守边英雄,还不要脸的觊觎臣之妻。”
“你?”徐北望语塞,他稍微停顿一下,就被张金玉把话抢了过去。
“我乃朝云公主之子,隶属皇室一族。”张金玉脸已经丢麻木,不差这一时半会,想看看云长生如何害怕跪地求饶。
“哦。”云长生大眼睛滴溜溜一转,突然露出灿烂笑容,“原来是皇室表亲呀!怪不得,怪不得呀!”
“你什么意思?”张金玉听他阴阳怪气,怒不可歇的就要挽起袖子揍云长生。
“皇室血统高贵,被凡人破坏掺杂其他血脉变得不纯。”
云长生扬扬自己下巴,意有所指的说道:“难怪生出你这么个不成器,又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噗。”
茶楼里微不可查的响起几声闷笑,但是此刻寂静无声之时,岂能不让人察觉。
“看看,看看。”云长生腾出一只手指向四周,“大家都赞同我呢!”
“你可别说自己是公主之子,更别提与皇室有表亲,让那么多血统高贵血脉纯净,受万民敬仰的龙子凤孙随着你丢脸。”
“自己不要这张脸,不要披的这身人皮就罢了,你就当行行好积积德高抬贵手,放过那些与你有关的亲人吧。”
云长生一脸恳求,用商量的语气说道:“不要再给皇室抹黑给公主丢脸,还有给你家十八代祖宗留点脸面可好?”
“大胆,你敢?”张金玉气的手发抖嘴打颤,“今天我定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张金玉说着就冲过去,抬手就要打云长生。
可是王敏生被云长生提在手里挡着,出手几下均打在王敏生身上,气的他回头怒喝一声:“你们还站着做什么,一起上。”
“对,我们一起上。”徐北望说道。
“我呸。”云长生看到此情景,不屑又不耻的吐了一口,“蛇鼠一窝狼狈为奸,俱是嫉妒残害国公府之人。”
“许国公苦守边关浴血杀敌,就保了你们这群玩意儿,真是愧对自己愧对府中亲人。”
“卸磨杀驴残害忠良,你们做的如此光明正大,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是谁暗中指使,让你们这么有勇气不要脸皮?”
“少听他废话,抓住他先打断四肢,再割掉舌头挖出眼珠,吊到震国公府门口。”
张金玉咆哮着,口无遮拦的大放厥词,“让震国公府看看,就这么个东西,也配与我等争锋。”
“啪。”
“哎呦!”
云长生扯下王敏生腰间玉佩,一扬手呼在张金玉脸上,顿时打的张金玉鼻口窜血,门牙差点掉落几颗。
“上,都上。”
张金玉被砸的头昏脑涨,一旁的徐北望看事情越闹越大,恐怕自己被朝云公主责怪。
云长生岂能被他们揍,一手抓着王敏生脖领,一手抓住他后腰带,直接把他提了起来。
把他当做武器,让云长生提着左轮右砸,又被当做人肉沙包,为他挡去众人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