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掌柜尽管办自己事,十日后过来取银子。”许国公侃快的说道。
……
“呜呜呜。”
国公府愁云惨淡,一个个失魂落魄聚集在正堂。
云长生努力缩小自己,欣赏着这一切,心里偷笑:“狂呀?拽呀?不可一世呀?哈哈哈。”
“国公爷,你怎么能把家业抵押出去。”杨氏满脸泪水,不过一会儿不见苍老许多。
“那是朝廷的事,与我国公府何干?”杨氏擦把泪水,眼神充满怨恨,“那个草民好大胆子,竟然敢上门讨债,还敢接国公府家业契书,他是不想要命了?”
“闭嘴。”许国公蹙眉,眼神不满的看着杨氏,“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许国公欠下的债务,他不找我要找谁要?”
“咳咳。”云长生捂嘴咳嗽两声,打断他们谈话,争来争去说这些废话没意思,还是来点实际哒。
“许国公。”云长生从怀里掏出聘礼单子,“这是国公夫人给我的聘礼单子,说是这张纸价值一万两银子。”
他说着递给许国公,“拿去卖了吧,多少能还些债务。”
云长生又看眼杨氏和钱氏,说道:“国公夫人和大房夫人,告诉小子府里不迎亲不办酒席,把府门关上不让外人知道成婚的事。”
“小子还有些愤然,堂堂国公府,竟然一点规矩礼仪没有,连个乡野农户都不如。”
他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抹羞涩,爬上点点红晕的脸颊,让云长生看起来更加乖巧弱小。
“还想找许国公说说,哪怕像农家办个几两银子的婚礼也行呀!我可以用这一万两的聘礼单子来抵。”
云长生抬头,乌溜溜的眼睛直视许国公,“但国公府有难,小子愿意把礼单无偿拿出来抵债,婚礼也延期推后。”
“唰”的一下,国公府所有人把目光聚集在杨氏和钱氏身上,谁也没想到俩婆媳竟然这么无耻。
“杨氏,钱氏。”许国公气的发抖,半天嘴里才憋出一句,“滚到祠堂抄经书反省,没有我命令不许出祠堂一步。”
云长生低下头,他找的这个时机正好,否则许国公不会暴怒成这样,惩罚也会不痛不痒。
“国公爷。”杨氏不敢置信的看着许国公,没想到他会这么绝情,进祠堂反省她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
“妾身也是为国公府好,自从这小子登门出了多少事,让我们国公府丢多少脸?他就是一个灾星,一个灾星。”
杨氏指着云长生,简直是声嘶力竭,“这么一个乡下小子,就是死个千百回也弥补不了国公府声誉,能让他继续留在府里,给他一个虚假名份已经是仁至义尽。”
“就是。”钱氏顾不得产业的事,她是绝不能进祠堂,“国公府落到这种情况,都是这小子克的,父亲再继续留下他,离家破人亡不远了。”
“滚,马上滚。”许国公大喝一声:“来人,她们不配入许家祠堂,全都送回娘家,不许再踏入国公府一步。”
“啊!”
“噗通。”
杨氏和钱氏惊吓过度跌倒在地,许国公儿子们跪下求情,“父亲,国公府现在风雨飘摇,不能再雪上加霜了!”
呼啦啦,国公府众人齐齐跪倒求情,云长生低头坐在椅子上,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透明人。
他终于得偿所愿,看到这些高傲不可一世之人,低下高贵头颅泣不成声的模样。
许国公看着这些家人,满是失望的说道:“这些事与长生无关,你们为什么要为难欺辱他一个孩子。”
许国公跌坐在椅子上,老泪纵横道“你们只想权势富贵,还有那无用的虚名,怎么知道为保住你们,我废了多少心思。”
“罢了,罢了。”许国公心灰意冷,不想再继续说:“祠堂还是回娘家,让她们选吧!”
“父亲,儿媳再不敢了。”钱氏跪倒在地,“儿媳再不敢违逆父亲,也不再干涉长峰亲事,求您饶过儿媳这一回。”
“国公爷。”杨氏泪眼婆娑,眼里露出恳求,期望他回心转意。
“不可能。”许国公直接拂袖而去,“错了就要承受惩罚,任何人不能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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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啊啊啊。”
云长生望天大喊,发泄心中郁闷,他觉得自己可能要把许国公玩儿死。
本想教训杨氏和钱氏两婆媳,没想到给自己挖个大坑。
挖空国公府,只是许国公赔的裤衩快穿不上,对于杨氏她们只能是狠狠丢个大脸,再是去祠堂抄经反省。
云长生这口气,出的不上不下,没有一点爽意不说,他现在也躲在自己院里一样不敢出去。
云长生心虚,怕遇到许国公或是许长峰,他虽然不后悔,还是觉得自己有些操之过急。
许国公天天去户部要债,没要来一文钱不说,现在连户部的人都见不着。
求见皇上更是门都没有,一概不见。
最重要的是,欠债不是一份,这么多年很多无法还上的债务,呼啦啦全部冒出头。
也不知道是谁缺德,把许国公抵押产业的事传出去,那些债主坐不住了,纷纷上门求见。
什么事还用说,目的一目了然,也怪不得这些商户,赚点钱不容易还遇上不敢轻易要债的主。
现在借这个由头,说是来慰问探望,对许国公百般关心大力赞赏吹捧,实则是露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许国公心胸宽广坦荡,看不得他们一个个为难,也感觉自己这么多年有愧。
一个激动,拍着胸脯保证不让那些债主为难,多少也要从户部要回来一些给他们。
随后自己卷起铺盖卷,去户部蹲点,现在那里每天人山人海,看热闹的人都推不开。
“少爷。”司竹打探消息回来,“少将军根本不在府里,不知道去哪里办事了。”
“呀。”云长生眼睛一亮,怪不得那天出事,许长峰不在,这些天也没见踪影,原来是不在府里。
“哈哈哈。”
云长生乐出声,腰板挺直神清气爽,不心虚气短无颜出院门了。
“唉!”没想到司竹叹气,“可怜我们国公爷,已经宿在户部几天,不要回银子看来是不回来了。”
一提到这个,云长生不由底气又不足,他算是把许国公害惨,事情已经超出预知。
云长生不自在的摸摸鼻子,语气绵软的说道:“我们去看看许国公,那么大岁数别气坏了。”
他让司竹准备点东西准备去探监,啊呸,不是探监,是探望圈地给自己画牢的许国公。
…………
“呦呵!”
云长生还没到户部,远远的就见那里已经聚满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无处下脚,户部大门更是紧闭。
他和司竹想挤进去,那是千难万难,不过云长生是谁,自然有他的办法。
“司竹。”云长生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哦,好。”司竹听完吩咐,当下点头大喊:“劳烦各位让一让,我们国公府给许国公送药来了。”
“啥?”当下挡在前面的人回头,“药?许国公带病来要欠债?”
“是呀。”云长生一副愁容,“多年征战落下一身病痛,满朝文武皆知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英雄迟暮,没人看在眼里。”
云长生一边摇头叹息,一边从让开一条缝隙的人群穿过,“看着国公府富贵,岂不知是表面光,每年盈利都要拿去边关补充军需,不能让将士们饿肚子打仗。”
“停战多年,以为国库充盈堆满金银,就是不把国公府这么多年垫进去的几百万两银子还回来,把商户的欠款结清也行。”
“谁知道,竟然是一文钱不给,让商户破产败家,许国公心中不忍把所有财产送出去,还是不够还上一星半点。”
云长生走的很慢,观察着这些百姓神情,见他们都在认真听,周围一点声音也没有。
于是他继续胡编乱造,“一代名将杀敌一生,竟然被朝廷放弃置之不理。那户部尚书躲去外室家逍遥快活,这就是所谓的朝之重臣呀。”
“有人欢歌笑语奢侈无度,有人忍饥挨饿凄苦度日,还有许国公这种散尽家财为他人着想大仁大义之人。”
“皇上。”云长生突然转头,看向皇宫方向,“您的忠臣许国公,您就是这么狠心不管不见,岂不是寒了天下人的心。”
“对呀,皇上怎么不管?”
周围的百姓听到这个皇朝主人,最让人敬畏的称呼,突然不淡定了。
“就是,皇宫那么富有,为什么不拿出点来还债。”
“为什么让许国公还,又不是他欠的,是边关万千将士用的军需。”
“不对,不对。”一个百姓颇为有头脑,“刚才是谁说的,户部尚书躲在养的外室家里?”
“很好。”云长生满意这些百姓突然醒悟,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他加快脚步,至于是谁说的,自己也不知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