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冷哼一声,暴力挣开顾渊的钳制,“今儿个事,没得完!”
话一落,眼珠滴溜的老姆便又开始哭天喊地,还不忘狠狠揪着手少年的腿。
少年无力呜咽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情节还是那个情节,老套路翻新。
下章新人物要解锁了,猜猜是辣个_(:3」∠)_
最近准备申榜要压字数,字数太多了。虽然总感觉要被轮空,但是还想试一试,所以最近日二,到下周周三之后再日三。
请见谅。
第13章 第 13 章
那呜咽声自微弱渐大,蜷缩的少年犹如濒死的困兽。
原本奄奄一息忽而瞳孔放大又迅速溃散,捂着腹部趴在地上干呕。
老姆的哭叫声扰得人心烦,似乎又嫌少年不够“卖力”,老姆一巴掌拍在少年腹部,更是喊破了嗓,“我的儿啊!你可别丢下阿姆啊!”
程大夫和医馆里的药师看不下去了,那少年脸色苍白,满头冷汗,一看便是中了毒。
药师不忍心,走上前对着大汉道,“不如这样,先让我们诊断一番?莫要可怜了娃子。”
“谁知道你们打了什么主意!”那大汉一把粗鲁得将药师推开,少年疼得死去活来,大汉却硬是不准他人近身,“那日你们乱开药害得我儿受折磨!我已找了其他大夫看了,大夫说是单方出了问题。你这黑心大夫,竟把金银花开成了钩吻!现下,你们还想如何害他!”
药师一愣,转头看向程大夫。他们医馆的金银花均是从程大夫哪儿采进的,那日的单方的确配了金银花……
程大夫见药师盯向自己,气不打一处来,大骂,“糊涂!我怎地可能连金银花和钩吻都分不清!”
钩吻便是那断肠草,长相与金银花极其相似。两种皆为黄色,只是那断肠草枝叶略大、质地略为光滑而金银花多了些许白绒毛。若不仔细区分,寻常不懂药理之人是看不出个什么来头的。
顾渊那日是跟着程大夫上的山,金银花也是由他晒的,泡的茶也喝了,的确无碍。
“我能作证。”顾渊出了声,“程大夫采的金银花是我晒的,泡的金银花茶我也喝了,并无问题 。”
程大夫缓了口气瞪向大汉,大汉毫不示弱,“谁知你们是不是撒谎?是不是自己把药材弄混了?”
“绝不可能!”程大夫气得发抖,他的药材一一分类整齐,怎地可能会出现此等常识性错误。
周围叽叽喳喳,似乎壮了那对夫夫的胆。汉子更加蛮横起来,老姆哀声不断。
只是可怜那少年,疼得打滚。
慕临安悄悄给顾渊使了个眼色,顾渊微微点头。眨眼间,就见一道身影趁老姆擦泪间,冲了出来一把将地上的少年抱起来。抱在怀里便跑,也不顾老姆叫唤。
“你干嘛!快放下人!”老姆急得跳脚。
“快!抱到后院去,先灌碗鸭血,赶紧儿清下胃!”药师吩咐道,程大夫跟着顾渊走了。
那大汉见人被抱走,上前就要抢人。一只手横贯而出将他给拦住,他顺着手臂一望,只见一张苍白羸弱的书生脸。大汉冷笑一声,捏着那人的手便要揍人。
“你敢!”家仆打扮的大汉呵斥。
大汉还未动手就被两名更为熊腰虎背的大汉给钳制住了,其中一名大汉弯下腰询问,“少爷?”
“咳咳……”那少爷掩着口鼻轻咳了两声,扫过被钳制的大汉和傻了眼的老姆,眉宇间难掩的嫌恶。
“市井小民、恶人为患!”语气几分孤傲,“我便是看不下去了!那北街的流浪儿竟被你们这些东西如此糟蹋!前些日这少年还笑得灿烂地接过我赏的铜板,今日却被你等弄得奄奄一息。一个无父无姆的流浪儿何来的亲人?你们作何居心?诬陷医馆、手段卑劣、心思龌龊!跟两个恶人还讲什么礼?”
他别过头,仿佛多看一眼都玷污了眼,“李福,搜搜他的身,看看有无钱两。”
名唤李福的大汉搜了身,的确搜出了一袋钱,打开一看,满满碎银。
“一介莽夫,怕是收了人家的钱袋,袋上沾的钩吻味都未散尽。”书生又道,“直接将这二人送官府罢。”
话音一落,老姆便吓得四处逃窜,只剩下怂了胆的大汉。
慕临安见事暂时解决,便抬脚往后院走。
“等等——”书生唤住了他,“我同你一道去看看。”
慕临安点了头,俩人一道进了后院。
后院的厢房里,少年已经被灌了一碗鸭血,做了清胃的处理。他呕了半响,把前夜的馊饭都呕了出来。
整个人都半死不活。
“幸好钩吻用量小,还算有点儿良知。”程大夫为少年把了脉,抹了把冷汗,“先开个单方解毒,在看后续情况。”
程大夫写完单方,药师接过一看,脸上有些凝重。
单方是最简单的解毒单方,绿豆、金银花和甘草。虽说钩吻用量微小,但剧毒。那少年身子骨弱,承不住重药。用这单方也是没法,只能看造化。
“这是……不好?”书生看了眼脸色凝重的药师,又看向床上的不省人事的少年,沉了脸。
“外边说罢,让他休息会。”顾渊瞧着气氛不大好,出了声。
他这一出声,书生才注意起顾渊。书生盯了半会,忽而一抹疑惑滑过眼底。
一群人回到了前厅,人已经散了。今儿的义诊看来是做不成了,只得早点儿回去。程大夫总归是有点儿脾气的,刚才还好,情况危急,也倒忘记了。现下,他瞅见药师一下子来了气。
“你怎地觉得我连金银花和钩吻都分不清!”小老头上了脾气,吹胡子质问人家。
那药师大腿一拍,一连哎哟了几声,“那不是情况危急我慌了神么?我哪里是怀疑您咯?我就是瞧您顺眼就顺着看过去了。”
“你觉得我连金银花和钩吻都分不清?”小老头不依不饶。
“哎,我的错我的错……”药师苦了脸。
程大夫又直哼哼,顾渊一瞅就乐了起来。
“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一道声音打断了顾渊,就见那书生盯着自己疑惑道,“你有些眼熟。”
顾渊心底咯噔了一下,正了脸色正想问点什么,就听程大夫道,“你个糟老头!就是觉得我分不清钩吻和金银花!呵,慕哥儿咱们走!”
说着就拉着慕临安往外走,顾渊还不知状况地在那儿杵着。
“我呢?怎么丢下我了……”顾渊无奈地瞅着前边俩人,“程大夫!”
慕临安问声回头瞅着他笑,眼底些许幸灾乐祸。
无奈至极,“连你也是……倒是等等我唉,临安——”
顾渊拔腿准备走,谁知被那书生拦下了。书生眼睛一亮,指着前边走远的背影,语气急切,“你唤他什么?”
刚才还说他眼熟,现下又问临安,这人怎么看怎么不对劲。问临安做什么?顾渊心底不满,盯了书生一瞬。
“与你何干?”说完,便挣开追了出去。
书生还想去追,就听里边药师问道,“您来拿药的罢?”
他不甘地朝外头望了眼,点了点头,只得作罢。
第14章 第 14 章
回了村,顾渊没再想那个书生。
书生或许见过原主又或许与慕临安有着何种联系,但不知为何,顾渊打心底不愿深究。他按着程大夫的嘱咐送走了慕临安,临走也未提起书生的事。
这日,程大夫令顾渊到河上去打水,顾渊挑着扁担准备出门。临走,又被大夫给喊住了。
“帮我捎几贴药给慕哥儿。”程大夫掠开长褂从长凳上跳了下来,拿起桌上几贴药包递给顾渊,不忘嘱咐,“莫要收钱,若是慕哥儿非要给,你便让他挖坛自家的酒与我。”
他说到酒,不自禁回忆起那美酒的滋味,咂了咂嘴又叮嘱了句,“那酒可美哟……你小子可别忘记了!”
顾渊见程大夫一脸陶醉的模样,也不知他到底是送药还是为了讨酒喝。不过,送什么药?顾渊疑惑,莫非是慕临安生病了?
程大夫瞅见他疑惑的表情,心道这小子果然惦记着慕哥儿了,哼了声,道,“也不是什么顽疾,慕哥儿也是不注意。身子骨不怎地,还爱往哪河里蹭。年纪轻轻就染了寒腿,老了更加不得了,可不要好好调理一番么?”
“这些小娃子就爱闹腾……”程大夫瞥向顾渊见人没动静,便不满了,“唉,你怎地还不走?磨磨蹭蹭。”
果然又被嫌弃了,顾渊挑起扁担迅速消失在程大夫的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