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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云华·重生 (客居梦)



  三人踏上街道。行人却不见少。华灯初上,吆喝声喧嚷声不绝于耳。

  “怎的此时还这般热闹?”云华只觉稀奇,左看看,右瞧瞧。说来自己来芜沉大陆一年了,竟是首次来逛夜街。

  “凉城是座不夜城。直至天将明,还有贩物者。”

  “那洪京可是不夜城?”

  “不。洪京是天子脚下,未免治安混乱,是有宵禁的。”

  云华听得觉着有些稀奇。凉城分明唤作“凉”,却又这般热闹。那洪京该是最繁华之地,却又因着政治位置,行了宵禁。

  云锦后又接着道,“除开凉城外,还有莲城,霰城。凉城文人众多,着重文雅。因而极多字画笔砚可供采买,常有文人于街头吟诗作对,以文比试或会友。而莲城,倍出美人美物,是贩‘美’之城。至于霰城,却是景色取胜,雕栏画栋,冬日降雪更是美如天境。”

  “这般听来,倒是觉得哄噬诸多好去处了。”云华听得有些心痒难耐,这般言道。

  云锦瞧了一眼云华,这少年离了那云府,离了那宫廷,似是开朗不少。倒有些似是个少年人了。

  说来,自己现下与这少年可是无甚关系了。毕竟这少年与自己本身便无血缘关系,不过是因着那一层关系,称作兄弟。现下可是连那一层关系亦无了。

  只是可怜这少年,现下该是未有亲人了。自己当年亦是这般心情,才劝着司马赫留下这一少年,扮作云执原有的第二子。

  司马赫起先并不愿。毕竟这少年来历不明,出现之时又委实奇怪。更何况司马赫本已有一自幼培养,将成影卫的一九岁孩童,可作为那庶子替身。

  只是凑巧自己刚逢家国之变,丧失所有亲人,不免对这少年心生怜悯,这才执意要留得这少年。而那司马赫为哄得自己亲近于他,好认贼作父,便允下了此事。

  这才有了相貌出众,却无甚才识的云家二子。留得少年后,他本不曾少过关怀。因着自己大上些许年岁,便自认兄长要照顾幼弟。

  谁知过上几年,少年竟对自己心生绮恋,纠缠不休。这才令自己疏远了去。也是因着自己为那复国之业,历经如许风浪,心性亦不免冷漠。

  未料一次落湖,这少年又发生那般变化。温和淡然。却能于那文会上崭露头角,说出那般难得言论。

  “其实,这芜沉大陆中,至美至好的去处不在哄噬,亦不在其余二国。却是在那游离三国之外的中心处,枢城。”

  云华点点头,有云锦在这一旁一边引路一边讲述,倒不失为快事一桩。云锦此人说话之时,语调轻缓,却又令人觉得乏味。或是因着声线上佳,反倒令人不由自主凝神去听。

  那人的声音亦是极好听的。不同于云锦,那人声音低沉,却能慑人。不知那人现下在做什?又是怎般心思?

  一个晃神,身子被人紧扯一把,去了旁侧。云华回神,却是方才将要撞上一人,云锦反应及时,便将自己往旁处带了。

  云华笑着向云锦道,“多谢。”

  云锦摇头,示意云华不必在意,“怎的逛着走神了?”不过随口一问,却让云华愣了神色。

  自己何故又想起他?不是决定好了?决计与那人再无牵扯?为何又去想那人做什又是何种心思?

  莫不是那人在自己心中,已是分量至此?

  心下已然惊慌。

  覆云华·重生 卷二 枢城风云 叁:监斩

  云锦见云华这般神情,便道,“你看。”伸出一指指向前头。

  云华强行止住自己的心思,顺着云锦所指方向去看,便见许多人涌向那处,大多文人装扮,神情激动,似有甚稀奇物事。却见不着那被重重围着的地方,究竟有何东西。

  “这是怎的了?有甚稀奇物事么?”云华不由问道。

  “该是有人在那处做些风雅之事,引得众人前去了。”云锦答道。其实凭他眼力,却是能见着一人在那处俯身作画。

  “那不若前去看看罢。”云华被勾起了些许好奇心,便道。他从未见过类似的场面。怎会有人愿在喧嚣市井中,行风雅之事?这凉城当真独特。

  云锦颔首,与云华同去。

  缀在云锦身后的随风,心中颇有微词。主子何等身份,作甚要前去凑那般热闹?若是有个磕磕碰碰的,大伙儿还不忧心,怪责他护主不力?

  幸而跟来的并非潜雨。若是潜雨那般急性子之人,怕不得将这少年揍上一顿?

  外围终究围了太多人云华身量不高,力气不大,想要一窥究竟当真不易。不由歉意一笑,向云锦道,“不若你去看看罢,我在旁处等你便是了。”

  云锦瞧了瞧云华,又环顾一番四周,后却带着云华自那拥挤人群中出来。

  “怎了?不看了?”云华疑惑道。

  云锦走至稍微空闲之处,一手搂上云华的腰,斗气流转,便带着云华上了那一大树。

  不待云华有所反应,便已放开了手。见云华落脚处足够宽敞,该不至于摔下,还往旁处移了些许。两人间便不若方才般紧密贴着。

  云华回过神,扯出笑容道,“多谢。”

  站在此处向前边下方看去,便正对着那人潮拥挤之处。云华这才见得一着蓝衣之人,正于最里头,俯身在桌上作画。

  笔尖运走自如,美景点点展现。却是夜色中的繁华凉城。那悠悠流淌的小河,灯笼高挂的街道,神色欢喜的行人。俱都在那宽长宣纸上一一成形。

  旁处之人多有赞叹。亦有贬词。可那作画之人却纹丝不动,不为赞许而喜,不为贬低而怒。径自作画。虽身处喧闹之地,却如超脱俗世之外。

  无怪乎愿于市井中行高雅之事了。原来却是心静不受烦扰之境界了。

  云华不由赞叹一声,“未曾想竟还有这般能人。”既是奇人,更是能人。

  云锦清淡一笑,“世间宽广,能人志士辈出。原先不知,不过是受限于眼界罢了。”

  云华闻言先是一愣,后便了悟。如何不是呢?奇巧之事,本不为奇。不过是自身所见所识有限,这才大惊小怪。

  笑道,“多谢赐教,云华却有所得。”

  这回却是云锦一愣,他并无赐教之意。不过是心之所想,便随口而谈。不由有些好笑,“我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云华回以一笑,“即便是随口一说,却能让云华有所悟,亦该言谢不是?”

  云锦听得只得受了。云华与自己并不熟稔,倒是无怪乎这般客气生疏。即便如此,自己却是觉着与他这般相处,却是舒适自在的。

  虽不能交心,却并无算计。虽有距离,却不冷漠。这般便好。

  画已成。蓝衣人将画笔随意往旁处一放,直立起身,却是打算离去了。围着此处的众人下意识地让出一条道,蓝衣人便洒然而去了。

  独留那桌,那笔,与那画。

  上佳画作,可换千金。那人却就这般弃于市井。似是他作画只为那时心境,只为那时一个念头。

  不受景所限,不受财所惑。不为俗世纷扰所致。

  来去无留意。入世却离世。

  云华第一次对于旁人产生结交之愿。对于旁人,他曾有过赞叹,有过欣赏,有过好奇。却只限于心中之感。从来止步于前,只因自己向来心思淡然。便无所谓一场相交。

  天下聚散无止,即便相识相交,终究得散了宴席。

  现下却陡升与那人结识一番的心思。只是刚要有所行动,忆及那人性情,便觉自己举动为免唐突与失礼。

  云华这厢思绪纷扰着,那厢云锦却变了脸色。竟是那人,竟是那人!方才竟未有识出……

  那人虽面容大变,只是那身形举止,自己怎会错认?只是那人为何会在此处出现?武术大会将开,又怎会得空来此?

  “主子,可有何收获?”

  闻言摇头,“未有。”

  “那主子为何去了这般久才归?”

  “做了一幅画。”边打边抿了一口茶。

  “主子!您莫不是又在那市井之中作画罢?”

  闻言点头,“你怎知?”却无好奇之意。

  “主子!你作甚又要作画?难道你不知你许久未归,属下会担忧?”

  “是‘您’。”纠正道。见人愈发怒了,才道,“我知,莫要生气了。”

  “你!你!”已然气结。

  “是‘您’。”再次纠正道。却无不耐之意。

  洪京。

  “听闻有人要被问斩了!”一人于街市大声言道。

  “何人?可是那司马奸臣?”有人好奇问道。

  “不是!听说是狩崛国派来的奸细!”

  “可是那告示上说的那个奸细?”

  “正是。还有三刻钟便要问斩了,我现下便赶去瞧瞧。”

  “等等。我亦想前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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