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你少说几句吧,你身边的那人快要抓狂了。」莫宁好心地提醒道。
申生皱着小小的眉头,不解地说:「为甚麽?因为不喜欢申儿吗?申儿会很乖的!」
「咳,少说话,多吃饭。」扶苏连忙阻止申生说出更多‘童言无忌’的话。
整场家宴就在秦牧阴着脸的情况下结束,莫宁在结束後遛得很快,只留下扶苏尴尬地对秦牧笑。
晚上,两人沐浴完准备睡觉时,秦牧一翻把扶苏压在身下,头抵在扶苏的额头上,冰冷地说:「你让申儿叫我娘是甚麽意思?」
「呃……」扶苏心虚了,眼神左飘右移,就是不敢看秦牧,他敷衍地说:「难道叫你爹吗?那我还当甚麽父皇啊。」
「父皇跟爹没有冲突,就像他有母后和……一样。」秦牧眯起眼睛:「或者你在打甚麽主意?」
「我没有。」扶苏否认。虽然他是蛮想扑倒他爹啦,但从体力上要实行恐怕还得再锻链锻链……或者用药?
「我总觉得你最近一直在不怀好意……」秦牧捏住扶苏的下巴,冷哼一声:「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在计算我……不然……」
「没有啦。」扶苏纯洁地眨眨眼,很无辜地说:「我一直以来都没计算过你吧?我怎会计算你呢?嗯嗯……」
秦牧低下头堵住扶苏那张可恶的嘴,伸手把扶苏的腰带扯掉。
扶苏突然深觉不妙,连忙推开秦牧,撑着身後退:「你要干嘛?」
「干一些让你不会再胡思乱想的事……」秦牧声音慢慢地低下去。
*
天色微亮,湘儿惯例地捧着热水,轻轻地推开门,低着头把水放在托架上。
她突然觉得身上彷佛被无形的压力定住了一般,她悄然移开了一步,然後抬起头。
只见秦牧在龙床上漫不经心地看着她,往日应该一早起床的扶苏却依然在沉睡。
湘儿隐约地明白了甚麽,可是她不敢再细想下去。她匆匆地行了一个礼,然後慌忙地放下毛巾,退了出去。
秦牧对湘儿很满意,这个女孩子最懂事之处就是从来不会到处乱说话,而且听话乖巧,所以他才把她安放在扶苏身边。事实他并没有看错人,的确很识相。
直到日上三竿後,扶苏才悠悠地转醒。
他第一反应是扶着腰,哎唷了一声。
秦牧早就梳洗完毕,坐近窗前看着书。听到声音转过头看过去,就迎上了扶苏的怒目。
「卧槽,你有必要折腾得这麽狠麽?」扶苏几欲吐血,这大概就是太过得意忘形而造成自己的悲剧吧。
秦牧走近,帮他揉揉,评道:「我已经收住了力道。」
这是赤裸裸的歧视!扶苏咬牙,阴着脸说:「你意思是说我体力太差。」
秦牧默然,尔後才说:「的确不好,而且……」他捏捏扶苏的手臂:「之前苏儿可不像你……那麽软……」
「靠,你得了便宜还卖乖?」扶苏直接抓起瓷枕丢过去:「去你他妈的软。」
秦牧侧头一闪,瓷枕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笔直地砸在地上,碎成了几块。
到底是自己占了便宜,秦牧也不怪扶苏心情不好乱发脾气了。他只是淡淡地瞥了扶苏一眼,站起来说:「我帮你拿早饭。」
那一眼就让到扶苏吐血到内伤,只恨自己平日不努力锻链,在体力上输了秦牧一大截,扑不成秦牧反被扑。
他磨牙暗自下决定:「下次……绝对是我在上面!」他捏了捏自己手臂松兮兮的肉,只能说──肌肉的确是松弛了不少。
90生活上的细节
因为过新年,所以休息了几天,扶苏因为屁股被开花,得以在床上渡过他整个新年。当然身旁有着他爹帮忙收拾和拿东西,扶苏也没甚麽好说了。
一年过去,又是到了检视前一年业绩的时候,或许是扶苏力推的阿拉伯数字和数式的关系,使到帐簿一目了然,无法从中克扣太多。因此他对帐後,虽然有点差别,但扶苏只是略略敲打敲打几句便算了。
水清则无鱼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所以扶苏不会逼得太紧,但也警告那些人不能太过分。
扶苏放下帐簿,又拿起这一年机关院的整理和统计,自觉非常得意,因为创意目前为止都是来自於他脑中的‘未来产品’,他就无耻地当成自己的成就来看待了。
「又在奸笑甚麽?」秦牧拿着托盘进来,随手放在桌子上,在一旁坐下来。
扶苏斜目而视,傲骄地哼了一声,撇过头道:「我不喝。」
「又不是给你喝的。」秦牧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两碗喝死你!」扶苏内伤了,怎麽他爹完全不解风情,这时候不应该是哄哄他,然後打情骂悄的麽?他好歹是他爹的受吧,奈何他有想当受的心情,他爹却没有当攻的自觉。
「好了,这麽大的人还撒娇,快把汤喝了吧,驱寒。」秦牧把一个碗递上,放在扶苏的身旁,先是服了个软。他发现要是跟扶苏死抗的话,他根本抗不过。这小孩儿太过奸狡,总会让各种方法让他先退一步。
「你都不懂甚麽叫浪漫!」扶苏抱怨:「我们现在像谈恋爱吗?根本和平常没两样!」他自个倒是想浪漫,只是秦牧完全不配合。
「不谈我会干你?」秦牧淡然地说了一句。
扶苏立即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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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新年後,大雪依然纷飞,此时所有活动都停下来,人们真正地窝在家中过冬。
而扶苏和秦牧亦趁机无事,做了不少爱的运动……
扶苏得出结论是,大殿要改改了,换张龙椅﹑上面垫着厚厚的棉垫坐,不然上早朝真是他妈的难受。
过了这个冬天,在一切春暖花开之时,战鼓再次响起。
因为陪着扶苏的关系,秦牧把军权交了一半出去,由韩信和李由在前方与楚军对抗。
而萧何也不知用了甚麽方法,说服了沛国与另一个国家合作抗楚。
「这……真的太神奇了。」扶苏啧啧称奇:「还真有人脑子这麽不清醒,与我们合力把楚国打败了他们又怎样?」
「或许以为自己能趁虚而入,一举把秦国夺下吧。」秦牧淡淡地说。
在外人眼中秦国现在绝对是势孤力弱,一方面是刚与匈奴人打完仗,另一方面是面对楚国与乱民的夹攻,使到秦国的势力不断地缩小。
只有秦牧和扶苏知道,在匈奴之战中他们根本没有投入大量的兵力,真正的实力还没发挥,而火药也没有被世人所知道。
现在秦国就像一只潜伏在一侧的猛虎,收住了自己所有的爪牙,看上去彷佛如猫咪般温驯,使到其他两国都生出了轻视之心,从而乐意与秦合力先把看上去最强的楚国干掉,再转而把秦国一并吞下。
扶苏巴不得他们斗个你死我活呢,好等他坐收渔人之利。
但秦牧却很无聊,他发现自己除却了打仗,而朝事也不由得他插手时,整天只在练武与看书中渡过,有些无聊。
这样下去恐怕会磨灭了他的斗志,因此秦牧与扶苏请求,代替了霍豪成了京阳城的卫尉,同时亦训练新兵,一时间时间便不够用了,以致他甚少在皇帝中渡过。
这天,秦牧大步地走入扶苏的侧殿中,而扶苏正在批阅奏章。
刚好刘盈被接出宫了,所以申生无所事事便蹲在扶苏旁边练字。他一见到秦牧立即眼前一亮,搁下笔扑上去:「嗷嗷嗷娘!」
「不是叫你在外人面前别乱叫麽?」秦牧拧住眉头,直想把申生丢出去,免得丢人。真不知这小孩是怎麽一回事,自从叫他为娘後好像不再害怕他一般,那怕他的脸色再臭也能喜滋滋地跟在他身边要东要西。
「没有外人!」申生反驳说。
秦牧看向一角,湘儿正努力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湘儿姐姐不是外人!」申生自动把湘儿纳入自己人的范围,他认为自己有了一个身体健康的娘,就不怕其他女人会抢走他父皇了。
秦牧嘴角一抽,直接把申生摔到长榻上,喝道:「坐好。动来动去成何体统。」真跟他父皇一模一样。
湘儿默默地转头,面向墙角,装作自己并不存在。
「咳,好了,别欺负他吧,牧。」扶苏也装不下去,搁下笔一脸正经地说。
秦牧斜视了他一眼,大步走向前,在他专属的座位上坐下来。
「今天怎麽这麽闲来找我?你最近不是和莫宁又在训练你的新兵麽?」扶苏问。
秦牧点头:「然!正在训练与你改良的弩弓配合作战的士兵,此时有几项想与你商量,希望可以加购新的设施以供训练。你不是画过记忆中的各种军事设备麽?有几项不知能否弄出来,以训新兵?」
「行倒是行的……」扶苏歪头想:「就是……」
「嗯,资金方面亦希望你能以私人名义给我一点资金建设……」秦牧入宫就是要钱的。
申生悄悄地爬上秦牧的大腿,秦牧低头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