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筹一听,怒火中烧,气怒道:“我乃淮安城主帅大将田筹!向尔等小辈自报名号,好不失身份!”
壮汉听后,非但没有像正常人那样,吓得连忙跪倒求饶,反而双臂叉腰,高傲的仰天大笑起来,还一边狂笑一边吼道:“田筹!老子要逮的就是你田筹!”田筹心中一阵烦乱,挥起长剑,二话不说向这个得了失心疯一般狂笑的壮汉砍去。
不料,刀锋轻而易举的被壮汉避去,壮汉在空中纵身飞过,一屁股跳上田筹的坐骑之上,趁田筹不妨,壮汉那粗壮如磐石般的手臂一下子环住田筹的颈项,霎时,田筹手中的武器脱手滑落,整个人如落网之鱼般被壮汉死死的控制住。
“你、你们……”田筹再要挣扎已经晚了,他此时此刻才发觉异样,放眼看去,待四周围十几个农户们纷纷脱去粗布麻衣,全部是穿着铜盔铁甲的官兵。田筹后悔听信那庄稼汉的鬼话,更后悔没在临来前多带些亲随,否则他也不至于被这么窝囊的生擒了去。“你们是什么人?……从装束上看,你们根本就不是吴军。”
“田将军聪明,你没看见我们这腰带上写的是‘郯’字。”壮汉一边将田筹层层捆缚住,将其押入囚车,一边回答他的疑问。
“郯国?你们可是苏禄玮的手下?鄙人不才,对苏将军仰慕已久,若能死在他手里,也不枉此生……”田筹自知死到临头,但凡有一线生机,他也要将死马当活马医,于是便软下态度,放低姿态,进行了好一番巧言诱骗,“那吴王夫差无德无能,人人得而诛之,真乃众诸侯之中的第一大耻!真不知他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你们不惜与我大齐为敌!郯国与齐国乃邻国友邦,若诸位将军饶田某不杀之恩,来日……”
擒贼先擒王,苏禄玮的乔装之计总算圆满的落下帷幕,吴国与齐国之战也由此转被为主,赢取了一线转机。
作者有话要说:劳动最光荣是吗?公元2013年5月2日!活力榜!晴天霹雳啊!
☆、占领淮安
夫差正在帐中等得心急如焚,这时报事的进来禀报,说苏禄玮将军的乔装计策大获全胜,未劳费一兵一卒就生擒活捉了淮安城主帅田筹。
夫差一听,大喜过望,他跟随着苏禄玮二人一前一后走出营帐,出来迎接那十几个首战告捷的战士。
“将军,这个人该如何处置?”那绩首功的壮汉问道。
苏禄玮道:“这个田筹诡计多端,随时有溜出去的可能,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最好趁热打铁,即刻起身,占领淮安!”
“此次能有这么大的转机,夫差实在不知如何感谢苏将军的救命之恩!”夫差拽住苏禄玮的手臂,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一阵寒暄之词过后,待众人全部退下准备作战去了,夫差一个人走进关押田筹的囚车旁,而此时天色已经很晚,漫天繁星。夫差绕着囚车转了几圈,然后掀开囚车上的黑色布帘,只见田筹全身上下被绳索捆缚的如同一只大蚕蛹,他嘴里塞满了野草,狼狈的蜷缩在囚车内,田筹看见有人过来,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好似在挣扎求饶。
“你把王孙骆和屠灵昌他们怎么样了!”夫差将草团从田筹口中抠出来,一脸威严的样子,厉声问道。
“你是……”田筹猜疑的目光落到夫差脸上,自然已经猜出来了夫差的身份,继而心虚道,“我田某行事光明磊落,人质的命也是命,我自当好生款待了。”他话音未落,一个山响的耳光‘噼啪’一声罩着他的耳骨打来,瞬间,田筹只觉得耳鼓嗡嗡乱响,等不及夫差再说什么,他都听不见,只是看着夫差十分激动的张合着嘴,不时对他拳打脚踢一番,他耳中一热,一股热溜溜的液体流出来,是血,夫差一个耳光就震裂了田筹的耳鼓,打到他失聪,可见此刻的夫差有多恼怒。
“你这人渣!你对灵昌所做的侮辱,我要十倍奉还!”夫差折回身,激动的抽出随身携带的皮鞭,从前有伍子胥鞭尸三百,现在就有夫差生鞭活人,鞭至死,鞭至肉泥!
“吴王息怒!”苏禄玮从帐中及时赶来,急忙拦住夫差的手腕,劝阻道,“吴王!田筹现在对我们来说是占领淮安城胜利与否的关键!他要是这种时候死在您手中,就失去他的价值了!吴王,何必急在一时。”
夫差听着苏禄玮的劝导,心下一沉,即便现在他有多恨不得将田筹这个王八蛋千刀万剐,他也不能下手,夫差拼命在遏制自己那根冲动的神经,重重的叹了口气。
“吴王,等到占领了淮安,这厮的狗命,随便您怎么处置,卑职绝不干与。”
夫差丢下皮鞭,全身无力的回到自己的营帐之中,这一夜他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只要稍一闭眼,那屠灵昌的音容笑貌就会浮现在他眼前,挥之不去。夫差抱着软席痛哭起来,他此刻对屠灵昌的感情,似乎已经超乎了愧疚、怜悯、感动,他开始缅怀那孩子的好,开始不舍那段有他在身边相伴的日子了。
“人生总是聚散匆匆,寂寞疲累的无非是自己的心。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夫差直愣愣的站起身,直立在帐中看着自己的影子发呆,忽而,他疯疯癫癫的大笑起来,他狂喜道:“我去求红娘子姐姐啊!姐姐一定有办法救活灵昌的!”一想到这里,夫差就好比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这一夜吴军以及结盟的联军全部集齐,因为有了田筹这枚关键人物掌握在手,失去主帅的齐军并不敢轻举妄动,失去核心领导的军队自然不攻自破,吴军还未攻进淮安城境内,田筹的旧部队早就已经一盘散沙了。
结果可想而知,吴国轻而易举的占领了淮安城,百万大军驻扎城内,淮安城成为了吴国进攻齐国的第一道也是最重要的城池。
但是夫差他们并不敢因此就麻痹大意,因为他们深知,此时此刻,他们已经攻进敌军内部阵营,那便是一条不归路,而真正残酷的关头还远不止这些。
吴军从战俘手里缴获了大量的武器和粮草,他们兴劳战俘奴役,将损坏的城墙翻修重建,又将好不容易占领的淮安城把守的格外森严,森严到恐怕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盟军在淮安城内驻扎了短短两日不到,就捷报连连,前线传来的消息,继续北上作战的一只由刘承将军指挥的三十万水军走水路,通过淮水,成功占领了齐国又一座城池——琅琊港。
夫差闻听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营房里和苏禄玮点兵议事,一听说刘承占领了琅琊,夫差高兴的差点没跳起来,就连长着一张苦瓜脸的苏禄玮将军都露出了难得笑模样。说到苏禄玮,本来觉得没必要在他身上多费笔墨描述他老人家的容貌,但是,但是还是交代一下比较对得起各位童鞋。
苏禄玮年方二八,英姿飒爽,谈吐不俗,但美中不足的,从左眼睑到嘴角处整个左脸有一条又长又深的刀疤,因此苏禄玮有个外号叫刀疤将,而他整个人的万种才情都毁在这个丑陋的刀疤上了。苏禄玮是郯国著名军事家,可谓年轻有为,却至今未许妻室,在此次夫差伐齐一战立下了汗马功劳,所谓无利不起早,苏禄玮和吴国没有任何利害关系,单凭夫差一句金口求援,他就愿意前来赴汤蹈火吗?当然不会这么简单,那他到底图个啥呢,这个问题后文书再交代。
接下来,夫差留三万精兵继续镇守淮安城,随后,亲率剩余重兵赶往琅琊港助阵。
几天的时间,吴军浩浩荡荡的占领了齐国两座大城,如此轩然大波早已不径自走,消息已经传到了齐悼公耳中,齐悼公紧急召集齐国文武大臣商议此事。
齐国老臣田乞是田筹的亲叔伯,自从得知田筹被吴军生擒的消息,老臣田乞便卧床不起,他早已暗地之中拉结党羽,与齐相鲍牧联盟结派,密谋营救田筹之计。
☆、兵临城下
夫差欣喜的看着刀疤将苏禄玮,诚挚的问道:“现在的情势,虽然说不上是高枕无忧,也可谓十分有利了,此举若能成功的攻下齐国,苏将军自然功不可没,寡人实在不知道如何感谢苏将军的临危授将之恩。”
苏禄玮点了点头,夫差此言嘉奖之意无疑,苏禄玮心知肚明,他沉默许久,夫差便耐心等着他开口要赏,不料,这老兄冥思一阵后,羞臊了整张脸,一副欲羞还拒的表情,怯懦的低语道:“此次能攻下齐国两座城池,自当是吴王陛下治军严苛、指导有方,苏某只是尽了微薄之力,不足挂齿……倘若陛下乐善好施,苏某、苏某倒真有一事相求!”
一听此言,夫差马上提起兴致和好奇心,能让这铮铮铁汉如此扭捏唯诺的事情,想必一定十分有趣!夫差心想,不管是什么事,只要苏将军开口,他夫差定是要满足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