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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我来疼大官人 完结+番外 (尔曹)


  西门庆抚掌大笑,拍拍徐应悟脸颊道:“应二哥这般样貌身姿、这等才干,也该是个堂皇人物,跟着我,屈才了!赶明儿随我上我干爷爷府里谒见谒见,求他也派个官儿予你当当,把你留在他身边也未尝不可。”
  徐应悟怎会听不出他有心试探,因笑道:“我不爱当官儿,劝你也别当上瘾了。你若有意走仕途,往南边儿谋个府判、节度使当当便罢。留在京里,那是万万不可。”徐应悟不能明说,此时已值北宋末年,十几年后即将迎来江山覆灭的靖康之乱。这会儿削尖脑袋进京做官,好比倾家荡产买一张泰坦尼克号船票。
  西门庆待要问他此话怎讲,他却故意打岔似的从怀里掏出拜帖来。西门庆接过一看,是何永寿邀他二人今晚往汴河花船上赴宴。
  “他送来的?”西门庆将帖子放在鼻下嗅了嗅,“这纸好香,又不洇墨,家去时捎上几箱,能卖上好价钱。”徐应悟摇头笑笑,心道这货到底还是块做买卖的料儿。
  西门庆忽又眼珠一转,抖着那纸片问他:“他来同你说甚么了?你二人可谈的来?”


第73章 只许你摆弄我不兴我还手
  徐应悟对他这样神情并不陌生,暗暗觉得好笑,横竖问心无愧,便如实道:“谈了许多,皆是些闲话。席间何大人问及你我因缘,我只说总角之交、情同手足……”
  “他同你用饭?!”西门庆变色道,“为何瞒我?”
  徐应悟一愣:“何曾瞒你?这不才刚说起……”
  细想之下,西门庆不得不承认是自己疑心生鬼,又怕他应二哥笑话,急忙找补道:“如今应二哥既为我入幕之宾,自当作我眼目喉舌,遇有外人来见,岂能不主动上报?待要我问,你才……”
  徐应悟被他这副一本正经无理强辩的模样逗得摇头发笑,正欲嘲弄他几句,西门庆倒先憋不住乐了,伸手捶他道:“我一出门,你便同那拿腔做势的小二刈子私会!”
  徐应悟紧着捂他嘴,顺势搂住他腰身呵气挠他,边骂道:“好你个没良心的!编排我!我与人私会?晚间你自去罢!你也同他私会私会!”
  两人笑闹正酣,忽听平安儿在屋外小心问道:“爹,主家差人来问,可要派车送二位登船?要的话,这会子得吩咐了,再晚了,怕不赶趟儿。”
  “替我谢了何老爹,车到了你再来。”
  平安应一声“是”后便一溜烟儿跑了。西门庆去插上门闩,徐应悟便知他又动了何样心思。
  “车说话便到,哪来工夫?宴罢早些回来便是,这一刻也等不得?”徐应悟伸手格挡朝他身上招呼的淫爪,裤带子还是被扯开了结。西门庆撒痴道:“我瞧瞧,应二哥可曾背着我做甚么坏事!应小师父与我早晨见到的一不一样?”
  徐应悟被他气笑,稍一松劲便被他握住了那话儿。西门庆竟一反常态地替他应二哥做起手活儿来,连自己裤子都没顾上脱。徐应悟迅速被那处传来的撩人快意夺去了理智,“嘶哈”叫着仰面闭起眼睛。敏感处突然间滑进湿滑滚烫之处,徐应悟睁开眼,只能看见西门庆上下耸动的帽顶。
  西门庆全力吞吐,呜咂良久,鸡儿一下下挺进无比柔软温暖的肉窟里,带来一阵阵春潮悸动。徐应悟忽又想到,这春风得意新上马的金吾卫从四品千户老爷,就这么身着猛虎补子官袍,雌伏在他身下为他品箫,一时心头大动,只觉酥麻透骨直冲天灵,几乎难以自持。
  “庆哥儿,庆哥儿……”徐应悟难耐地直叫唤,“快停下,我遭不住了!不要……”
  泄身前,他于迷乱中慌了手脚,竟一把揪住西门庆帽后幞头往后拽,猛地从他口中抽身出来。怎料弄巧成拙,接连两股腥白浓浆,竟全喷洒在西门庆面上,倒像他故意而为似的。
  西门庆闭目闪避,那淫秽浊物顺着他眼睑、鼻梁缓缓挂下,一扇睫毛糊作一团。徐应悟见状又受了刺激,鸡儿抽搐着涌出更多精来。西门庆咬牙呆滞半晌,直到徐应悟余韵初歇,从怀中掏出丝帕来替他擦净脸上腥秽。
  徐应悟捧住他脸怜惜道:“庆哥儿,你……为何……”
  西门庆展颜笑道:“只许你摆弄我,不兴我还手?”言罢称心满意似的起身更衣去了。
  西门庆安的什么心,徐应悟自然无从知晓。两人胡浪了这些时日,西门庆已觉察出他应二哥有一毛病,每次欢爱后便郁郁沉沉,不甚开朗,总冒出些与平日不尽相同的消沉颓态。他偏要抓紧这一会儿工夫将他应二哥弄丢一回,是为叫他陷入这事后低落之境,这样一来,稍后宴上即算那妖精似的何千户百般勾挑,他应二哥也再提不起兴致。
  至于他为何偏觉得这何千户对他应二哥存了心思,西门庆也想不清白,就当是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罢。
  趁平安儿还未来叫,徐应悟上后头打来一盆井水,浸湿了手巾叫西门庆洗脸净手,又替他换上常服,冠带齐整,两人坐在桌前干等。
  西门庆忽然凑近徐应悟,附耳邪笑道:“应二哥,你猜这何永寿,可曾净过身?”
  “他叔父是阉宦,他并不是。人家业已婚娶,娘子是蓝老太监养子的独生女。”
  西门庆挑眉道:“是么,可你看他生得那般娇软,倒像个没根儿的。”
  徐应悟心道,我只不过同何千户吃过一餐饭,这货便口出恶言诋毁人家,简直幼稚!可口里又不期然泛起酸甜滋味,竟觉西门庆为他嫉妒吃味的模样十分可爱。


第74章 我有个笑话儿说与二位听
  少顷车来,平安儿跟车将二人送至花街码头。
  西门庆脚一挨地,立时发出一声赞叹。眼前灯火辉煌如同白昼,宽阔的河面上,花船画舫来去繁忙,两岸雕楼曲韵绵长。夏夜暖风中脂粉飘香,好一派烟花繁盛、富贵风流的景象。与之相比,清河县那些陋巷里的勾栏瓦肆,端的是天差地远,不值一哂。
  他正满眼兴奋地四下张望,徐应悟扯住他衣袖,凑头问他:“大宋可有律令,禁止官吏嫖宿风月场所?”西门庆对他这败兴之言嗤之以鼻,抽回衣袖道:“我又不宿!”
  此时一幢飞檐彩绘、两层楼高的花船缓缓驶来,船头站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待船停稳,男子轻盈迈步上岸,冲二人抖袖拱手道:“劳长官同应先生久等了,快请入席!”
  何永寿一身霜色襕衫,腰间水绿色束带上悬挂一块白玉无事牌。西门庆回礼后抬头打量何永寿,见他一双丹凤眼半含秋水,两弯细长眉几欲入鬓,竟像是勾画过一般,便回头向徐应悟挤眉弄眼,徐应悟摇头提醒他不可失礼。
  三人入席后,舱内两名商女并一对男伎便吹拉开唱。何永寿依次邀敬西门庆、徐应悟,酒过数巡,食割两道,气氛便热络起来。西门庆巧舌将何府宅苑夸得天花乱坠,又将他那套“京里全是美人儿”的言论叙说一遍,最后话儿落在何永寿身上,夸他“风姿卓绝、清雅出尘”,如凤皇、子高再世一般。
  凤皇,大名慕容冲,五胡十六国名噪一时的美少年,曾与亲姐姐一同被苻坚收入后宫;韩子高则是南朝陈文帝的“男皇后”。西门庆夸人美貌不将人比作潘安、宋玉,却偏偏提这两位史书上盖章当过娈童男妾的,这不明摆着揶揄调戏别人?
  徐应悟闻言手中酒盏一抖,不巧有几滴溅在何永寿脚面上,将他那双簇新的雪白布鞋染上星点黄渍。徐应悟赶忙连声“哎呀”抱歉,何永寿摆手道:“不打紧。”随即除掉鞋履递给身后下人,赤脚踩在地上。
  西门庆直勾勾盯住他应二哥,不叫他分神去瞧别人的脚。徐应悟怕他又说出甚么阴阳怪气的浑话来,便紧着岔开话道:“小人席前失仪,请何大人宽恕。我有个笑话儿说与二位听,权当赔罪。”
  从前应伯爵最擅油嘴编笑话,每每将西门庆逗得开怀,故而哪次吃酒也少不了他。可自打他“失忆”便忘了这样本领,再没说过一段。如今不知怎的忽又想起来了,西门庆惊喜之余,不免又心生猜疑,怕他有意在何千户面前显摆讨喜。
  “一秀才上京赶考,泊船在扬子江。到晚忽叫艄公:‘泊别处罢,这里有贼。’艄公道:‘怎的便见得有贼?’秀才道:‘你瞧那碑上写的,不是江心贼?’艄公笑道:‘莫不是江心赋?先生识差了!’秀才道:‘赋便赋,有些贼形。’”
  原著里,这笑话是应伯爵说来讥讽西门庆的,“赋”“富”同音,意指西门庆出身商贾、尽赚些不义之财。方才西门庆嘴欠暗讽何千户形似断袖,徐应悟怕他得罪人,便借玩笑话揭他的短儿,好叫何千户心里平衡些,不至于生出怨念来。
  西门庆却不领情,闻言抽动嘴角哼笑一声,讪讪喝了口酒。何千户听罢甩开折扇,掩面轻笑道:“哪里富了?咱家鼓着肚子充胖子,倒叫应先生当真了。”
  徐应悟心道,这何永寿真是个人精,这笑话明明说的是西门庆,他为着场面,倒先揽自己身上了。于是慌忙掩着口道:“唉呀!小人该死了,实是无心!”西门庆煽惑道:“长官休饶了他!叫他跪了罚两杯!”何千户笑言“不必”,西门庆却不依不饶,扑上来拽徐应悟道:“怪囚根子,你跪是不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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