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相公的小夫郎[种田]
作者:小鱼饼干
文案:
全文无脑种田 & 腻腻歪歪的搞对象
林白梧因为是个双儿,自小被人遗弃。
他被一个老木工捡回家养大,虽是个男儿,却瘦瘦弱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孕痣又淡,不好生养。
到了该说亲的年纪,更是无一人愿意娶他,林白梧想着,大不了就和阿爹相依为命。
直到一日,林白梧在树下捡了只猫儿,这猫儿受了重伤,林白梧给它上过药,轻声问它:“你吃小鱼吗?”
渊啸堂堂山林之王,却被人当成猫儿对待,简直奇耻大辱!
他嗤之以鼻,歪头不理,那清秀少年却固执的将小鱼端到他跟前……
不吃不吃你拿开!区区小鱼根本瞧不上!吧唧吧唧,还挺香?
林白梧好不容易将猫儿养好,猫儿却突然不见了。
媒婆来说亲,净挑些麻子、跛子给他。
饶是如此,那麻子还嫌林白梧不好,打起了他阿爹木店的主意。
林白梧成了全村的笑话,窝在家里门都不敢出。
直到一日门外来了个壮硕汉子,聘礼从村东头排到村西头,点名要娶他。
面对陌生男人林白梧实在忐忑,可阿爹却瞧着渊啸好,力气大如牛,人又虎虎生风。
成亲当夜,林白梧狠掬一把心酸泪,渊啸是什么都好,可他腰是真疼啊。
成亲后,渊啸依诺的对他好,处处给他撑腰。
受了这多年气的林白梧再不用瞧人眼色,旁的辱他,相公帮;旁的挤兑他,相公帮;被邻居占了多年的地,相公去要……
有了相公真好,就是他腰更疼了。
虎攻V弱受 排雷:受双★/贫乳/生子
内容标签: 布衣生活 种田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渊啸,林白梧 ┃ 配角:一众村民 ┃ 其它:弱受/生子/后期打脸
一句话简介:虎相公真可靠
立意:努力拼搏,奔向美好生活
第1章
腊十二月,朔风起,天空飘起鹅毛大雪,将山林笼得寂寂。
峪途山崖巅的空地上,十数头猛虎成合围之势,将一头雌虎逼的连连后退。
雌虎怒目圆睁、凶狠呲牙,浑身杀气腾腾。
它身后卧着个全身赤/果的男人,面容英俊而粗犷,虬结的肌肉如石如山,却双目紧闭、不省人事,腹下一道长伤,正汩汩冒着血。
对于雌虎的威胁恫吓,群虎显然毫不在意,它们压身攻进,将雌虎逼的退无可退。
忽的,一道刺目白光自男人身上乍起,十数双虎目齐齐望去,惊骇之下,白光中的男人竟化作了一头银纹幼虎!
朔风呼啸山林、鬼哭狼嚎。
雌虎发出一声痛苦的悲鸣,虎哮声震天而起、山雪滑崩,它一口叼住幼虎后颈,扬头猛然一甩,将幼虎抛下了山崖。
*
五更天,日头才露出个圆角,村东头的鸡便扯着嗓子嘹亮的啼鸣。
天太冷,鸡叫声也哆哆嗦嗦的。
林白梧点亮油灯,就听见门外窸窸窣窣的声响,不大,故意压得挺低,但他熟。他赶紧套起棉袍开门,就见林大川已经收整妥当,背了包袱要出去。
林白梧举着油灯,灯光如豆,照得房间忽明忽暗,“阿爹,雪那个大,还要去啊。”
林大川听见动静望过去,粗声催道:“天可冷,你赶紧回屋去。”
林白梧不动,冷风果然顺着墙根打上他腿,他就穿一条单裤,冷得膝盖直打弯。
林大川心疼,叫他快回屋呆着。
林白梧裹了裹身上棉袍子,满脸担忧:“阿爹,雪大了可是要封山的,您咋回呀?”
林大川也懂这个理儿,所以他才趁了风雪不大往山下赶。
今年闹灾,家家户户都过不安生,眼瞅着过年,哪哪都要用钱。
林大川是个木匠,有个不大的铺面,半月前接了个活儿,镇上张员外家的女儿到了婚嫁年纪,要定陪嫁家具。
陪嫁家具样多,妆匣、闷户橱、樟木厢……紧赶慢赶也得好几个月。员外又宝贝这小女得紧,家具全用的上好红木,得精雕细琢,更是费时费力。
林大川的铺面小,本接不上这样好的活计。但赶巧原木行的老师傅病急,活计剩了收尾工作,分不得几个钱,没人愿意接,员外催得又紧,才寻得他。
马上年节了,林大川舍不下这几个钱,说什么也得出门。好在他手艺好,做的快,收了尾就能领工钱了。
林白梧知道劝不住,趿着鞋往外跑。
“外头雪大,干啥去!”
林白梧身子向来不好,见一点风就寒着,林大川急得跺脚,跨了门槛跟出去。
北风呼啸,大雪鹅毛似的下,将围作鸡舍的青石砖盖了厚厚一层白,林白梧躬个身子在鸡舍里摸索。
老母鸡护蛋,见人来抢,咕咕哒哒的叫个不停。
林白梧摸了半晌掏出两个蛋,擦擦干净,扭头看去林大川:“阿爹,有蛋!带了路上吃。”
村里人穷,母鸡下了蛋要么孵小鸡,要么攒了卖,少说有留了自己吃的。
林大川心疼家里的哥儿,忙说:“留了你吃。”
“我搁家,啥都能吃。”
林白梧将蛋塞林大川手里,又去灶堂装晒好的红薯条和风干的腊肠,说什么也得给阿爹带上。
林大川见他小蜂似的忙忙碌碌:“可歇着去,爹饿不着。”
天色不早,林大川得走了。
他瞧一眼还在灶堂忙活的人,喊道:“梧哥儿,快别忙了,爹出门儿了,回头赚了银钱给你扯布穿!”
风声太大,里边人没听见,还在自顾自忙活。
林大川垂眉,将怀里两个蛋小心放回鸡舍,老母鸡登时展开翅膀,咕咕哒哒护住了。
他戴上斗笠,开大门出去。
北风鼓鼓的吹,雪粉扬得漫天。雪越下越大,快要没到脚踝,一踩一个坑。
林白梧装了满满一袋子吃食,出来时,林大川已经不见了。
他忙开大门追出去,却只能望见白皑皑的雪路上遥遥一点黑,林白梧追不上,直跺脚:“咋也不等我!”
他负气的拎了吃食往屋里返,刚要给大门上闩,忽然听见一阵叫门声。
“谁人?”
“我你都听不出啊,你桂姨。”
来人是张兰桂,上河村有名的媒婆,嘴上功夫了得,凡她经手的,就没有不成的。
林白梧穿得少,冷的打了个寒噤,小声回:“阿爹上镇子了。”
外头果然缓了声,不过一会儿,那泼辣声又起:“和你说也一样嘛,外头可冷,快给桂姨开开门。”
林白梧顶不情愿,可还是放人进来。
林白梧年十八了,一个十八的哥儿,早过了该成亲的年纪。
村里人婚配,哪讲究喜欢不喜欢,只要会过日子、知道疼人就成。
可也真不是林白梧眼高手低拿乔不想嫁,他这情况,确实没人愿意娶。
林白梧是林大川捡的。
十八年前,村头的那棵白梧桐树下搁了个襁褓,里头娃儿皱皱巴巴的像是才生,攥着小拳头抵在嘴边,要哭不哭的可是惹人怜。
裹娃儿的单薄小被里,夹着一张纸条子,写了生辰八字,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林大川抱着奶娃子挨家挨户的问,这娃儿没长开,可瞅着眉眼也是俊,想抱回去养的并不少。
若是个哥儿,眉间该是有孕痣的,可这娃儿没有,得是个闺女或小子。
林大川怕是个小闺女,一直没敢看,还是村长媳妇儿解了襁褓来瞧,这一瞧不打紧,围着的几个妇人齐声惊呼,忙将小被又裹了回去。
妇人们紧着往孩子眉心瞧,看了半晌,终于借着日光看见了颗极淡极小的痣。
“可惜了可惜了,咋是个双儿。”
“孕痣还这淡,不好生养啊。”
“要不那狠心的爹娘怎的把娃儿扔了。”
妇人们七嘴八舌说着,又将娃儿交还给林大川。本来要养的几个也不作声,悄默声的走了。
林大川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咋办。
他三十好几,前些年娶了亲,媳妇儿生孩子时难产,都没留住。若是留住了,也是个伶俐的小哥儿。
他鳏到现在都没再娶,可怀里这奶娃子他又不会养。
林大川从村东头绕到村西头,挨家挨户的问,本来说的好好的,可一解了这娃儿的襁褓,又都不愿了。
村里这几年穷,家家户户都有几张嘴要吃饭。若养个小子,还能给家里干干力气活;若是个姑娘、哥儿,往后出嫁了也能添笔礼钱。
可一个双儿,还是个孕痣极淡的双儿,下地干不得农活,又不好生养,养个十几年嫁不出去,就成了赔本的买卖。
林大川也明白,便把那娃儿又放回了白梧桐树下。他怕风冷着娃儿,还掖了条小棉被。
可到了夜间,他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下,既怕娃儿冷着,又怕娃儿被狼叼了去。
娃儿再怎么样,也是条命,他既遇上了,好歹算作缘分。
想到后半宿,林大川终于下了决定,要是那娃儿还在、要是还有口气,他便抱回来养。
村口风紧,到了夜里更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