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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风登玉京 完结+番外 (金钗换酒)


  他撇过脸骂骂咧咧:“其实就不该放你一个人去金陵,那个姓李的…”
  哦,所以症结还是在李沽雪身上,他哥是单纯不喜欢李沽雪。他在温钰对面坐了,平心静气了一会儿,有点想问问为什么。可转念又一想,似乎也没什么好问的。八字没一撇,何必拿出来谈,没必要,温镜再三劝告自己。
  他转而道:“我一直想问,我在你这儿是特别没谱还是怎么?钥娘比我还大一岁,怎么不见你这么约束她?”
  他这话一问出口,只觉得他哥看他的眼神有千斤重,但开口却很轻巧,只听温钰随意道:“是啊,你就是这么没谱的。”
  。哦。很没谱的温镜很无语。
  第二日一早折烟终于醒来,温镜还没来得及向他细细询问药馆的见闻经历,也没来得及和钥娘商量付小春的方子,府上先来了一行客人。
  准确地说是一行僧人,说僧人也不全面,因为这一行人有男有女,也就是有和尚也有尼姑。只是无论男女,这群佛家弟子都穿着白纱大袍,圆领方襟,宽腰阔袖,复叠三宝领,五十三行金,温镜跟着温钰在正堂迎客,看见他们一行人自前门行进来,端的仙气飘飘,不似凡俗。
  翩翩舞广袖,似鸟海东来,彼游方之外者也。
  待行得近了些,温镜与温钰交换了一个眼神,这群大师排场很大啊。
  每人掌间都挂着红彤彤的念珠,即使是以温镜不怎么识货的眼光去看,也看得出来好像是珊瑚所制,就城外法源寺苦别方丈的念珠都是磨得包浆的菩提子,都没用上珊瑚呢。
  除此之外,来的两列僧众手中依次还持有天盖、花鬘、拂子、羯磨轮宝、金刚铃、涂香器、灯明器,一列七人,款款而行,佛行七步,步步生莲。温钰的眼神明明白白:什么出家人,也太阔气。温镜则送上警告的一瞥,叫他收敛点,别老盯着身价,脑子里赖好装点别的。
  扬州周围佛家寺庙出名的就法源寺和紫竹寺,旁的都是些一二僧人的小寺庙,这一行人是哪里冒出来的?来他们家又是干什么?
  这行人为首的乃是一名妙龄…年青和尚,他生得细眉妙目唇红齿白,俊秀得实在有些过分,他向温钰单掌一礼:“阿弥陀佛。”
  他身后各种法器的白衣僧人往堂下两旁一立,各个叫雪白的衣领一衬,脸上都跟自带圣光似的,温镜登时觉得周遭空气都洁净了起来,洁净得仿佛他呼出的气息都藏污纳垢,不配在此间呼吸。
  只听为首的年青和尚道:“小僧圣蕖,见过温施主。”
  温钰和颜悦色:“圣蕖师傅请坐,未知圣蕖师傅在哪座宝刹修行?”
  圣蕖说话活像在诵什么经,声音轻柔缥缈:“温施主客气,小僧在琉璃寺修行。”
  “哦?”温钰命人上茶,“倒是温某孤陋寡闻。”
  两人又寒暄几句,温钰状似无意地问:“不知琉璃寺大师专程上门所为何事?”
  “人间苦厄,正如一年到头凛冬酷寒忽至,也如外缘内因汇聚以至灾难降临,可小僧却觉得贵地与我佛有缘,本不该受苦。”
  温钰道一声:“师傅慈悲,”又一脸感念道,“依师傅之见,寒舍有何灾难临头,又有何解灾之法?”
  圣蕖道:“正是扬州城中肆虐的恶症,小僧听闻贵府上也有人罹患此病,我寺因缘巧合正有一味圣水可解此症,特来献给温施主。”
  温钰沉吟道:“敢问师傅是如何得知我府上也有人生病?且这病波及周边七县府,病患人数之多病情之急,连州府医局一时间也莫可奈何,琉璃寺如何有破解之法?”
  圣蕖也不急,仍旧一副解救众生的模样:“温施主切莫误会,小僧此来并无恶意。也是寺里周遭忽然有信众不幸患病,亲属到寺中祈求平安,我寺住持便前往查看,一看之下竟与我寺中代代传下来的医书上所说的一种名为‘赤瘢’的病症极为相似。我佛慈悲,寺中正有可解此症的圣水,本是我师兄弟每日诵经前后点额静心所用,没想到还有此回春之效。”
  “只是寺中所存只是供日常所需,存货极少,若要解救扬州黎民众生还需现制,需些时日,是以特来先呈给贵府上。”圣蕖又念一声佛号。
  一番话听得温镜心里几乎冷哼出声,这和尚三言两语将他们琉璃寺摘了个干净,就是如此的巧合,大范围内的病情就是如此的“需些时日”,还“特来先呈给贵府上”,凭什么啊,素不相识的。
  他听得出来,温钰又不傻自然也听得出来,道:“啊,那可真是菩萨保佑。只是不知寒舍是忝积了什么功德,竟然有这个脸面劳动圣蕖师傅亲至,‘先’给送来圣水?”
  圣蕖仍旧不疾不徐:“阿弥陀佛,听闻贵府上办医馆、建善堂,这难道还不算功德么?”
  呵呵,白玉楼万事待兴,名声有这么大么。眼见这叫圣蕖的说话不漏风,温钰要和他拉扯个没完了,一直坐在下首沉默旁观的温镜开了口,他单刀直入直接问:“琉璃寺名自不凡,不知宝刹建在何地?”
  圣蕖坐在他对面,见他开口便冲他微微一笑。那笑却沾了太多凡尘,一点也不圣洁。
  圣蕖就抿着这么一个多少有点媚意的笑容冲温镜道:“阿弥陀佛,还未问过这位施主姓名。”
  避而不答,问你们那什么琉璃寺在哪,别扯这些有的没的。被笑得一身鸡皮疙瘩的温镜忍着寒颤:“我是——”
  温钰忽然打断道:“这是我二弟。”
  “啊,”圣蕖白纱层叠的衣袖轻轻一振,向温镜单掌一礼,“温施主,久仰。”
  这位温施主可不是上首那位温施主,这位可没耐心同他周旋,又问:“琉璃寺到底在哪?”他心里实在有个猜测急待证实,为了掩饰他又添一句,“修的是哪派佛法?”
  圣蕖没说话,抬手向堂下一扬。只见原本静立两侧的十四名白衣男女忽然动作起来,集体扬起腕上的珊瑚念珠结了个契,一齐婉声唱道:“琉璃若脂,珊瑚若霜。明王凶刹,明妃婀良。幽明之卜,坤柔乾刚。极乐涅盘,多罗幽阳。”
  念一遍不算完,竟然一遍又一遍念了下去,声音似吟若唱,竟然有那么一些梵唱的味道,可是念的这个词又实在怪异。
  怪异的吟唱声里圣蕖答道:“空乐双运,我寺修的乃是多罗密宗,寺里也不甚远,此去九百里,东海琉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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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 咱大哥没有很弟控吧,他这么严是有原因的,后面会说~
  翩翩舞广袖,…李白《高句丽》


第70章 七十·学射山中杜魄哀
  九百里,海上,正和狼山毗邻。
  这还不甚远?即便是最耐长途的乌孙马,九百里也要跑上一天一夜。习武之人,拿温镜自己来说,不眠不休,脚程最快也要一天半,更别提海上,还要算上行船花费的时间。要说琉璃寺是什么活菩萨,这么大老远的过来就为了给白玉楼送上一瓶圣水?白玉楼是他们爹么?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温钰立即客气道:“多谢圣蕖师傅美意,可是我府上并无人患什么赤瘢病,请回罢。”
  圣蕖似乎不意他突然变脸,也很堂皇,奈何主人家似乎主意已定,直接将一水儿的白纱衣请出了门。
  温镜目送他们出去,低声道:“我知道就此让他们登堂入室也不合常理,但你也太不客气,方才十几人个个武功不俗,你也真敢赶人。”
  温钰看都没看他,嘴唇一掀:“那你还愣着干什么?”
  温镜大约也猜到他的打算,问:“拿什么作由头?你轰人也轰得太猝不及防。”
  “就说,”温钰将侍女们招招进来,命她们将屋内重新熏香,“这帮妖僧什么毛病,身上是香灰还是什么东西,忒难闻。”
  “你就说,”他又转向温镜,“就说我生性刻板,见不得什么双修的密宗。”
  啊?什、什么东西?双、双修?温镜模模糊糊察觉到琉璃寺刚才那个唱词似乎有些不正经,但没想到是这么不正经,他呆呆道:“他们方才唱的是这么个意思吗?”
  温钰挥挥手赶人:“你耳朵听不懂还是眼睛还不会看?正经僧人谁穿白色海青。别愣了,快去。”他又自言自语道,“我去趟法源寺,乌七八糟的东西脏了眼睛,合该去正经寺庙洗污濯垢,啧啧,我佛渡我。”
  温镜正往外行,听见这话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兄弟俩依计分头行事,这头温镜出了家门在凤凰街尾追上圣蕖,不知为何捧着各式法器的其余人不见踪影,只有圣蕖一人独行。他见了温镜也不诧异,立掌道:“阿弥陀佛,温施主。”
  温镜:“…大师。”
  说完他似乎是没拿定主意要如何开口一般,沉默下来,圣蕖也不催促,就略微带着笑等他说话,最后温镜才道:“大师且慢行,远道而来还未给大师奉一杯茶。”
  圣蕖并没有动,只微笑道:“令兄不介意吗?”
  温镜摇头:“他有时难免刻板,大师请见谅。此时我家白玉楼中并无客人,不如请大师移步,温某有事想与大师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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