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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风登玉京 完结+番外 (金钗换酒)


  且韩顷不仅没进宫,看这架势还提前知晓这个计划,布置好人手在吴记守株待兔请君入瓮。李沽雪快速得出一个结论:白玉楼有无名殿埋的钉子。
  是谁?
  紧接着他又想,不会是太核心的人,因为今晚韩顷还说过一句话,他说若不是裴游风现身,他还不大确定温镜的身份,因此这枚钉子必然不知道温家兄妹的身世。
  只是现如今这枚钉子知不知道无足轻重,韩顷已经知道。
  该如何应对?李沽雪不知道。


第235章 二百三十五·藻井浮花共陵乱
  这天晚上温镜冷着脸打发李沽雪走,毫不留情。在咸阳的时候运完功他动辄睡着,有时默认李沽雪留宿,早上醒来还能相安无事,但是如今不同,李沽雪每天雷打不动上门,温镜同样雷打不动,说什么也不肯再留人过夜,李沽雪也知今时不比往日,无法只得离开。
  大约是他刚走没一刻钟,室内仿佛还有着些他身上的味道,折烟探一个脑袋进来:“二公子,楼下有一个,嗯,有一位姐姐要见你,她带着裴公子。”
  裴公子和一位姐姐,温镜首先想到是不是楚玉霁,她和裴玉露来做什么?他匆匆下楼,见到人之后松一口气,不是楚玉霁,是游簌簌,折烟没有见过她,被她腰间的软鞭和脸上的煞气唬到,话都没说利索。
  不过也是,温镜纳闷,游簌簌脸色怎如此难看。不光是她,裴玉露脸上失魂落魄,比她还要难看上三分。但这个难看细看之下也有分别,一者是肝火大动,一者则更像心血熬油。
  温钰今天不在。他之前带秦平嶂遛着京兆府兵跑遍大半个长安城,后来途经城南的时候忽然有家客栈招呼他们进去,马厩就临着街,进去以后别有洞天,好大一座跑马场,温钰和秦平嶂带的人马迅速混入其中。那客栈仗义相助,温钰自然投桃报李,这些日子正跟他们打得火热,今夜正约着过去吃酒。
  钥娘也不在。温镜原本坐镇洛阳,他一跑小半年撒手掌柜,积累了许多事要料理,钥娘叫他安心在西京养病,自己替他走一趟,前几日去的,算要明天才能回来。
  或许是这个原因,游簌簌原本是来找温钥,温钥不在,又说找你们盟主,盟主也不在,温镜见到她的时候她神色暴躁非常,简直可以说是暴怒。
  不过瞧两眼温镜的面色,她倒平息一些怒气。医者本能,跟一个病人撒气不合适。她纤指往裴玉露头上一戳,言简意赅:“这个没出息的家里要造反,快想个法子撬开他的嘴。”
  啊?温镜正给他们倒茶,惊得一壶茶水泼出去半壶,迷道:“造反?楚家?”
  游簌簌秀眉一横:“你发哪门子的呆,他们要杀皇帝,你听见了没有!”
  我听见了听见了,温镜犹豫片刻又问:“你怎么知道的?”
  “他,”游簌簌恨铁不成钢地在发呆的裴玉露腰上踢一脚,“他姑姑跟他说的,被我在宫门口逮个正着。”
  她发脾气发得不爽快,裴玉露发呆倒发得如入无人之境,她便气不打一处来去揪他的耳朵:“装哑巴呢?具体哪天?在哪动手?怎么要不是我问你你还真就闭口不提?天地君亲师,礼义廉耻,师父是怎么教咱们的!”
  裴玉露回过神,喃喃重复一句“礼义廉耻?”,又朝温镜苦笑道:“叫你见笑,”他苦着一张脸转回游簌簌,“师姐你大晚上在太和门做什么?”
  “好你!”游簌簌气急,“还怪我出现的不是时候么?坏了你们的好事?师父早看出你要闹幺蛾子,命我暗中跟着你!”
  温镜适时打岔:“那他家里要造反,裴师怎么说?”
  游簌簌翻一个白眼:“这家伙不知好歹一路挣扎,从东内苑过来你这儿最近,我师父住在城西…要不然你看住他,我去给师父报信?”
  温镜仔细看看裴玉露,除了魂不守舍还真看不出随时要跑,遂答应下来。“哼!看师父来了你还当锯嘴葫芦!”游簌簌一阵风似的飞出去。
  剩楼中两人默默相对,温镜忽然道:“游簌簌大晚上的在太和门是在跟踪你,你大晚上的在太和门又是为什么?”
  出现在太和门只有两种可能,不是要进宫就是刚刚出来,而他们这些“以武犯禁”的江湖人士,仗着轻功犯个宵禁便罢了,要说闯宫禁那还真的要掂量掂量。忽然他听裴玉露不答反问:“你有心仪之人么?”
  啊…温镜抬头一瞧裴玉露神色,两人之前分道扬镳,如今再见倒无甚隔阂,加之裴玉露此刻这表情,有些迷惘又有些萧瑟,温镜遂也沉下心思,心想我说句没有骗谁呢,便准备坦然相答。可是临开口又无端踌躇,最终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算有吧。”
  裴玉露脑袋还是耷拢:“你既如此说,那想必也是求而不得,是什么状况?”
  温镜被勾起些兴味:“为何一定有状况?”
  “明摆着的事,”裴玉露晃晃脑袋,“你的人品加上这张脸谁还能不愿意么?白玉楼又有家底,你武功也好,就是身子骨差些…不过也无大碍,好好将养不影响寿数。可你说‘算有’,是什么,有夫之妇?”
  “不是!”不不不…小伙子,你的思想很危险。有夫之妇…忽然温镜福至心灵,为什么裴玉露那么容易联想到有夫之妇?难道是以己度人?再想一想咸阳初识,自己一句“金风玉露一相逢”惹得他悚然失态。
  哎呀,小伙子,请说出你的故事。
  等等,从太和门出来,一路魂不守舍…难道裴玉露从太和门出来时刚刚见过心上人?他的心上人竟然是宫里的人?还是有夫之妇,难道是皇帝的妃嫔?温镜吃了一嘴鲸,要知道裴玉露的姑姑在宫里做贵妃,还生有儿子,也就是裴玉露的表弟,怎么,看上自己表弟的小妈啊?
  不过眼下不是吃瓜的时候,温镜拽回正题:“你师姐说你家里要杀皇帝造反,是真的?”
  裴玉露呆了半晌,头重重一点。
  温镜思索道:“那你们先得搞一张立储诏书,不然杀了皇帝也没用。”
  这下轮到裴玉露吃惊,大哥你业务有点熟练,他看着温镜:“你不觉着我家是乱臣贼子大逆不道么?”
  谁家还没被说过乱臣贼子啊,温镜摆摆手:“你家又没想造我的反。”
  整个话题被温镜带到一个奇怪的轨道,裴玉露自己二两心事不再顾得上,混乱片刻又道:“立储诏书是…那、那你怎么看?”
  “我看啊,”温镜严肃道,“不太行。古往今来弑君上位有哪个有好名声?不说好名声,能成的又有几个。”
  这真的是个概率问题,上下五千年,搞造反成功且没有遗臭万年,藩王只有朱棣,皇子只有李世民,其余你像苻坚、司马昭之流,被骂死。且就算是太宗和成祖,他们不被骂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即位以后夙兴夜寐拼上老命,这里头恐怕就有皇位来路不正,担心他日史书工笔的缘故,玩儿命似的攒文治武功,生怕被史官挑不是。
  而朱棣和李世民在这世界还没有。
  温镜看裴玉露瞠目结舌,凑近一点好奇道:“你今晚见了你姑姑,还见了谁?”说说呗,哥们。
  裴玉露衣衫散乱满目颓然,活像是被摧残过一番,就在温镜以为他不会答的时候,他忽然道:“只见了她。”
  温镜惊讶地张大嘴巴。
  今夜早些时候,披香殿。
  披香殿在太液池东,虽然比不得中宫彩云正殿,也不如蓬莱、绫绮等殿离清心殿近,但是可独揽太液东池风光。到了本朝,楚贵妃圣眷浓厚,甭说披香殿前后偏殿,就是周围几座宫室都没许旁人住进来,可说皇宫东侧几乎全是楚贵妃的地盘。
  东边儿好啊,日出东方,紫气东来,真真是再好也没有的住处。
  离披香殿最近的是左银台门,再往东是东内苑和太和门,以太和门为界,里头都是皇宫地界。七月流火,温度还没有完全降下,夜里燥风熏染,宫墙内外的禁卫军们统统打起呵欠。
  便谁也没注意到一道人影划过。这人影翻过左银台门,一路沿着太液东池进到内苑,披香殿边上角门吱呀一声推开,这人影一闪便不见了踪迹。月色当秋夜,上弦如半壁,明晃晃的月光一照,潜进殿的青年面目明晰,正是裴玉露。
  准确地说,他不是胆大妄为夜闯宫禁,他是应召进来。召他的不是旁人,正是宫中一人之下的贵妃,也就是…他的姑姑。
  时近子夜,贵妃还没有安寝,她散着发歪在榻上,侍女见一名男子进来,服制身形还不是内侍,却并无甚惊异神色,鱼贯退出殿内,临出去前还将殿门轻轻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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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月色当秋夜,斜晖映薄帷。上弦如半璧,初魄似蛾眉。…《咏月赠人诗》王褒


第236章 二百三十六·瑶席初陈惊似空
  宫婢们左右努努嘴轻佻笑笑,他们姑侄…
  裴玉露望着榻上人披散的长发有些心疼,因为他记得楚流萤很久以前不是这样的。从前的贵妃,无论多晚从来妆发齐整,即便是安置也要梳个不易散乱的望仙髻,倘若要见驾,起来只要戴只花冠就成,配好的宫装袍裙挂在凤榻一旁的衣桁上,底下香炉细细熏着,立时起身便可穿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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