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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风登玉京 完结+番外 (金钗换酒)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而后是兴平侯府小侯爷忽然蹦出来要拦圣驾,只是他还未开口车幔就掀开一道缝隙,楚贵妃的声音传出来:“小露儿有甚要紧事?怕不是与他胞妹又在闹脾气,闹到陛下面前来,不像话。”
  裴玉露神色惶急一再要求面圣,这时车中女子扬声道:“怎还不走?别耽搁,起驾!”
  裴小侯爷被几名禁卫七手八脚拦住,而贵妃说起驾,皇帝没说不让,李沽雪奉命重新下令开动。
  不过今日皇帝没叫张晏吉跟着,甚至平时在清心殿侍候的几个内侍都没带,倒是前段日子失了圣心的贵妃,七夕的正日子独享宠爱,一路侍驾不说,还把皇后挤兑得留在了宫中,倒是风水轮流转。
  话说回来,裴小侯爷神情…实在不像什么与胞妹口角。
  李沽雪招呼来一名无名卫,眼睛掠过四周密不透风的禁军,道:“我家里住着个人,我出来太早没打招呼,你替我跑一趟,就说我今日晚些回去。”那无名卫是经年的手下,知道意思,无名殿谁家里能养人?再看一看李沽雪冲裴小侯爷飘去的眼风,他立即明白什么“家里的人”都是托词,跟着这位才是正经,连忙领命而去。
  没走两步,李沽雪又在路边上瞧见一人,这人明显也是想被他瞧见,一身渚灰的衣裳迎着风,笑盈盈地立在围成排的禁卫后头,捕捉到李沽雪的目光还向他招招手。李沽雪朝左右吩咐一句打马过去,瞧他过来禁卫首先行礼,温镜也跟着行礼:“李大人,今日七夕宴忽然挪到午时,下官恐误了时辰,想找大人借一匹马,不知方不方便。”
  周遭禁卫互相看看,什么,太仆寺就是管马匹的,管别人借马?还是管无名殿借?李沽雪也皱起眉:“你要借马?”
  尚辇局倒也不是没有备着的空闲马匹,但是官员无诏不能随驾,除非皇帝允许,温镜是什么意思?
  温镜向他笑道:“正是,就借——”他并指一点,点向李沽雪座下的骢马,嘴上道,“这一匹,倘若大人不嫌弃…”
  他抬起的手一直举着,手腕微微一转好似转出了无穷无尽的婉转之意,那意思是在等着马上的人拉他上去。周围禁卫们只看见端立马前的太仆少卿伸着一只手,袖口露出骨骼玲珑修长的一节手腕,再看一看这一位的姿容…
  满朝文武都想结交李掌阁,奈何他油盐不进,前一段儿倒是听说兴平侯送了一名倌儿,成功登堂入室,后来便又有几位大人赶紧效仿,可惜俱未得青眼,太仆少卿这是、这是凭仗一副好皮相亲自出马?
  这也太舍得下本儿了吧!可也真是不怕死,无名殿的接舵人,万一不吃你这套,能落着什么好?已经有禁卫露出同情的神色。
  果不其然,李掌阁神色不明,说这事不合规矩,谁知少卿笑眯眯道:“不如你问问陛下。”
  !!惊掉一众禁卫下巴。李掌阁也是面露愠色,看一眼前头行出去老远的圣驾,此时仪仗最末的骑兵都几乎要行过去。
  这时一名禁卫大着胆子凑近跟温镜咕哝:“你快走罢。”
  温镜:“为何?”
  这禁卫瞟一眼李沽雪,低声道:“无名殿是什么地方,那是阎王殿!即便你搭上他也没好果子吃!”
  温镜捏着掌心,道:“果真?倘若如此…”他换上一副深情面孔,“我也没有怨言。”
  “你…”
  他这句没有怨言恰被李沽雪听见,幸亏是骑着马,不然非得绊一跤,心想他这到底是哪一出??先前不还动辄赶人吗?半刻也不许多待,拒人于千里之外那个劲头,只差明言一句老死不相往来,怎么今日这么殷勤凑上来?李沽雪心下纳罕,难道温镜真能不计较自己几次三番的弃之不顾?不能够罢,他吸着气心想,疑惑的同时心中升起一股梦游似的希冀。
  这时温镜重又抬起手,几乎递到马辔齐头,这下李沽雪瞧得分明,他掌心分明捏着一枚笺子。
  温镜冲他眨眼。
  希冀落地,李沽雪明白过来,这是有话要递。这笺子上是什么?要温镜不惜惊动圣驾还这样小心做戏?甚至韩顷也在仪仗最前头,韩顷可是想要温镜的命。
  下一瞬,周遭禁卫们方才掉下巴,这会子眼珠子也要掉出去,只见李掌阁抓住太仆少卿的腕子不由分说将人揽上马,胳膊还老实不客气地揉上人家的腰身。这时少卿似乎说一句什么,仿佛是“你既接了”…“行了”…“让我下去”。李掌阁缰绳一勒笑一声:“上了爷的马背你想下去?”说罢掳着人绝尘而去。
  禁卫们哪里见过这等世面,震惊之余都要感叹一声:真敢啊,这位太仆少卿,真放得下身段,富贵险中求。还有无名殿李掌阁,竟然是这个口儿。
  啧,要说太仆少卿方才被提溜上马,衣袍下摆旋开惊鸿一瞥,那个腰…
  这时队正经过,清清嗓子,他们收敛起七嘴八舌警醒起来。今儿还有重头戏,有正事。没看见前头几个刁民来触霉头,还是咱们禁卫认错赔钱了事么?息事宁人不得节外生枝,一切为正事让道,实在不是嬉皮笑脸的时候。
  不过若是今日事成,待得新帝登基不知李掌阁还会不会受重用,万一无名殿就此没落,啧啧,少卿大人真是可惜了了。


第239章 二百三十九·痴心且逐今宵尽
  长安城东市近旁几条街都是青石铺路,跑马毫无阻碍,李沽雪掌缰,骢马哒哒的蹄声轻快非常。
  温镜却轻快不起来。这骢马鞍上只有一副马镫,而没有马镫再好的骑术也白搭,他只有倚靠身后的李沽雪平衡重心。马背上他坐得尽量往前,可是身后的人仍然不知死活撞过来,他停止挣动面无表情道:“那笺子快看,要紧事。”
  方才李沽雪拉他上马时已经顺手将笺子接了过去,但他不想看,顾不上,前头的骑兵最末两骑也还有些距离,怀中的人使李沽雪脑中蒸成一团,道:“拿出来看多引人注目,不如你告诉我。”
  温镜无法,稳住心神开始讲。李沽雪听了两句,原来真是有事,事还不小。他手臂生铁一样横在温镜腹间,将两人按得毫无空隙:“贴近点儿,造反的大事,旁人听见怎么办?”
  温镜忍无可忍:“你消停消停!”
  身前的身体滚烫,腰肢劲瘦细窄,李沽雪搂得更紧:“你方才那样儿冲我笑,装得一副深情不悔,上来却口口声声仗着皇帝…”他无辜道,“再说它不归我管。”眼看温镜着恼,他连忙言归正传:“刚才裴小侯爷挡路也是为了这个?倒难为他大义灭亲。你放心,这事成不了。”
  温镜沉默,一半也是被撩得浑身热起来,一半是他也知道李沽雪说的不错,这事多半成不了,只是…
  “我明白了,”李沽雪呼吸近在咫尺,嘴唇几乎贴着他的耳廓,“他不是大义灭亲,否则贵妃阻拦又如何,做声嚷出来便是。你是不是想替裴玉露免罪?”
  温镜抿紧着唇不言语,他冒险拦下李沽雪目的却是如此。
  “既成不了你又担心什么,无非是想找个法子免得裴玉露被牵连。裴玉露想保族人,你却是想保他,还说你不是为了旁人上我的马?”还真以为你是来寻我…李沽雪若说方才是希冀落了地,眼下是彻底破碎,灰烬满心。
  正巧这时马蹄纵横,一个颠簸使得李沽雪往前一送,温镜连忙腰塌下来躲,却被拱烫到尾椎,沾到开水似的立刻往前挺直腰。这下可好,浑圆的两瓣臀送到人家心坎上,即便隔着衣裳…李沽雪神魂颠倒,忍不住含着些委屈喟叹:“阿月,阿月,不说旁人好不好,我好想你,你难道不想我。”
  “我想,”温镜冷声道,“劈开你的颅顶看看里头都什么东西,说正经事你这样。”
  温镜本就被热气烘了一脖子,方才那一撞又实在过分,身上难以抑制地攒出火星儿,燎得人浑身难受腰上紧紧一绷,每一寸皮肤都要隔着衣裳烧起来…可温镜不许这火星肆意蔓延燃烧,他勉力忽略身上的灼热面上一派冷凝:“李沽雪,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叫圣驾见血。”
  一句话凛冽又决绝,李沽雪一愣。身后这样望去,怀中人一张脸上是与身体截然相反的冰冷,仿佛结着冰。
  他忽然想起那夜温镜也是这般神情,白着脸,一句“我的事与你无关”斩钉截铁,一句“我不走回头路”削神刻骨。李沽雪张张嘴,他知道温镜心结,他想说我知道错了,我师父不是个好玩意儿,我现在知道了,你原谅我,我自此全心信你、帮你。
  明镜能圆,朱弦可续,朝露未晞,芳时又回,你我能不能重修旧好。
  可李沽雪的勇气被两份决绝熄灭,一份即是温镜此刻的神色,另一份则来自他自己。他从前两厢抉择时没有选他,离开是何等的干脆利落,且还不止一回,玄武湖上一回白玉楼中又一回,他自己都没忘,温镜当然不会忘。
  忽然温镜发现身后的人偃旗息鼓老实下来,耳边传来低低的声音:“裴玉露想忠孝两全,而裴游风又对弟子太过纵溺。他的计策想支圣驾去咸阳,以给裴玉露和兴平侯足够的时间藏尾巴,但路都是自己选的,后果须各自承担,这尾巴藏不住。阿月,兴平侯的计策成不了,裴游风的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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