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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风登玉京 完结+番外 (金钗换酒)


  这个情形就算是他出面也不见得能保得住阿月,怎么办?李沽雪咬咬牙,一面往另一边墙头闪身奔去一面抽出方巾围住脸。这个情形只有假装吴记再次遇袭,引韩顷立时回援。韩顷不在,其余师兄弟未见得拦得住,这当中的空档或许来得及阿月逃走。
  正在这时,李沽雪似有所感蓦然回首,只见街头温镜长剑直驱,背后空门大开,竟是无视其余无名卫不管不顾攻向韩顷!
  !你不要命了吗!李沽雪心下大急,赖好周旋几句不行吗!说动手就动手到底是哪里学来的毛病就是不知道改!他再顾不得许多抽身向温镜飞去。
  却有一人比他更快。一袭青衣从天而降,一柄折扇扛上韩顷威力无穷的掌风,轻飘飘一挑一横化解于无形,裴游风立在韩顷和温镜当中闲闲开口:“习武之人也不能不睡觉啊,韩掌殿,大热的天何必火气也这么大,早些回去安歇罢。”
  他那架势不像是插足战局,倒像是月下悠游闲逛到得此地。场中一时无人出声,李沽雪飞快地思考,裴游风,面目无遮无挡,上手就是看家的扇子,如此明着跟韩顷对着干,仙医谷想干什么?
  韩顷微微一笑:“裴谷主,别来无恙。”
  裴游风拱手:“韩掌殿风采依旧。”
  “不及裴谷主天人之姿,”韩顷面上笑意扩大,“仙医谷避世二十载,未知谷中岁月如逆,裴谷主风姿不减当年,故人见到你一定一眼就能认出。”
  这话使裴游风脸上神色淡一些,他语气很平:“韩掌殿说笑,岁月蹉跎,扳着手指数一数,还有几个故人存世。”
  两个大佬说话纯像打哑谜,不过李沽雪听出两人似乎早就认识,心下却更加担忧:认识未见得是好事,听起来似敌非友,裴游风这个档口跳出来帮温镜,真能平安将温镜救出来么?李沽雪甚至想,能不能想个什么法子将温镜偷出来。或者你们俩好好叙旧论恩怨,温镜能不能自己跑。
  不过他知道这不可能,温镜断断不会自己逃生。
  忽然韩顷打一个手势,围防的无名卫纷纷手上一闪,三棱锥齐齐对准街心两人,韩顷目光透过枯瘦的眼眶阴瘆地望向裴游风…身后的温镜。
  “你不出面,我或许还不能确切知道他是谁;可你既然出面保他,裴谷主,岂不闻此地无银三百两。”韩顷临街负手,“你我或许打个平手,他自己能对付我手底下人么?他那脸色,胸中已经翻腾不已了罢?年轻人,我猜你姓温,我说了,既然敢夜访吴记,命要留下。”
  ??李沽雪凝目去看温镜,他这意思是温镜已然受伤?且姓温怎了,白玉楼温二,李沽雪早在咸阳就跟韩顷报备过。除非…除非!韩顷口中这个“温”不是白玉楼的“温”!那么还能是什么?只有居庸关温家军的温!李沽雪心中凛然,往人群中心温镜脸上看去。
  却已然看不见,他只看见他的“恩师”仰头看着天,势如沉渊蛰海,右臂抬起道:“却不知今日是个好日子,倒叫我收拾残局了却一桩心事。”
  言罢韩顷手往前一挥,无名卫一拥而上。


第233章 二百三十三·海棠花下悔相逢
  事不宜迟,李沽雪强迫自己将目光抽回,纵身一跃,翻墙爬楼一气呵成,站在吴记最高一层栏杆外。这是最快的法子,他当机立断,手中酒坛掀开泼遍栏杆,又抽出怀中火折子啪地点燃。楼体这面直向战局,夜色之中起火最是醒目,外头景风门大街上应当很快就能发觉,但愿韩顷会立刻折返——
  忽然一道劲风悄无声息地逼近,李沽雪闪身避过就要反击,他心说不好!韩顷在楼中留有好手!他抽出“归来”对着身后人一剑攻去。
  锵锵两声,第一声他拔剑,第二声来人的兵刃与归来相撞,却也只有这两声,一攻一守两人俱愣在当场,谁也没有再动作。来人不是别人,是枕鹤。李沽雪看见他,他也看见李沽雪,虽然李沽雪蒙着面,但是他认识李沽雪的剑,师兄弟多少次搭手,“归来”见过没有一千次也有八百次,哪有认错的道理。
  “你…”枕鹤手上招式凝滞,惊异地瞪向李沽雪,楼中来援的师兄弟正在赶来,木质的阶梯吱吱嘎嘎地响,距离顶楼越来越近。突然地,枕鹤一推李沽雪,冲楼中喊道,“别急上来,走水了!快传武侯铺,备皮袋溅筒灭火!”
  “你快走!”他再次推李沽雪一把,李沽雪深深望他一眼,遁入夜色。
  此时景风门大街愈加热闹,大约是动静太大,不知吸引的什么人马正从景风门方向疾驰而来,另还有巡宵禁的京兆府兵也闻风赶到。无名卫当中终于有人看见火光,不知是谁指着崇仁坊叫道:“走水了!”
  韩顷却没有慌,指挥道:“京兆府听令,此二人乃刺客,你等速速助无名卫围捉,再传禁卫军协助!”他面目阴冷,冲裴游风道,“待我料理完再来与你算账!”
  看样子裴游风是不害怕他算账,手里折扇连点,夜色里寒芒一闪而过,无名卫已经放倒好几个。
  此外李沽雪在局外看得分明,最近的禁军即在景风门,可是奉命去给禁军报信的几个无名卫却被拦下来,拦人的正是先前李沽雪没看清楚的一队人马。这会子他看得清楚,为首的男子背后一口墨色长柄偃月刀,面覆方巾,眉眼和刀一般锋利,正是温钰,他身后一骑腰畔悬鞭,正是之前温镜身边那个秦平嶂。
  李沽雪不太明白他们怎是从景风门往这边赶,白玉楼明明在相反的方向,但人来了就行,温钰自不必说,就是秦平嶂手中长鞭一甩京兆府兵都是一遛一遛地趴下,裴游风一下子没了以寡敌众之虞,场上形式一片看好。
  唯一令人揪心的…竟然是温镜。李沽雪此刻能看出他大约是真的被韩顷打出了内伤,剑上没有灌注内力,只凭手上剑招御敌,杵在原地几乎不挪地方,黑夜里一张脸也白得可怕。李沽雪再忍不住,旋身入战,心无旁骛赶向温镜身边。
  离得愈近李沽雪愈心惊,温镜嘴唇抿得死紧,双眼恍惚,似乎神志都有些不清,纯粹是依仗对《春山诀》的记忆在出招,看见李沽雪靠近他甚至没认出来,一剑朝李沽雪脸上劈来。
  虽说是一张方巾挡住一般面目罢,李沽雪微微苦笑,枕鹤都能认出来,他竟没认出。
  温镜没认出,裴游风认得出,周围乱糟糟打成一片,韩顷随时有可能折返,裴游风扇子上银芒朝温镜连出几道,温镜浑身一僵往地上歪倒,李沽雪连忙接住,只听裴游风快速道:“他这是走火入魔,告诉温钥不要擅用药,茶辣丸也别忙服,一切等我到再说。”
  原来如此,怪不得认不出…什么?!原来如此!李沽雪赶紧揽着人左腾右闪冲出人群。
  ·
  裴游风说他稍后就到,但李沽雪只觉着过了少说有一百年。钥娘和他听从裴游风安排不敢妄动,但钥娘可以诊脉,他可以将内力探入内府查看,双双脸色都和榻上的人一样难看:温镜伤势果然很重。
  李沽雪纳闷,最开始韩顷一掌明明被采庸隔开,后来裴游风赶到,韩顷更没有机会伤到温镜一根汗毛,怎会伤重至此。那只能是…只能是再之前,温镜还没有从崇仁坊出来的时候,他还没看见的时候,韩顷已经得手。
  这时钥娘忽然道:“你还在这里,一会子大哥回来怕是没你好果子吃。”
  李沽雪无暇他顾一颗心全在温镜身上,随口问:“为何?”
  钥娘眼睛通红:“你就是无名殿中人,阿镜没对你说过今晚的计划吗?”
  啊?李沽雪迷茫:“没有啊。”看样子今夜白玉楼是预备许久在行什么事,而温钥这是怀疑是他给韩顷泄的密,这事才败露。可是,她难道不知道他和温镜已经很久不说话了么。李沽雪忽然心里一阵细细密密地颤动,温钥不知道,温镜没对她说过。温镜连最亲密的姐姐也没说两人已经决裂,李沽雪忍不住升起一点侥幸的、无中生有的期盼:是否、是否在阿月这里他尚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不过眼下他这些心思无足轻重,他定一定心,道:“既有这个怀疑你为何不动手?”
  温钥瞪他:“我打不过你。”
  哦…可是我也不敢跟你打啊姐姐,李沽雪气势一坍,摇头道:“咱们不忙打,裴游风说他这是走火入魔,还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他不知道,温钥却知道,她一双盈盈的眼睛红起来。
  景顺二十七年夏。
  那年东北边战事如火如荼,许多州府的驻兵都被抽调去幽州,因四境之内难免有些大大小小的门派不安分起来。有些心术不正的江湖势力,趁着州府兵力空虚无暇管辖,难免就做起拦路响马的活计,一面打家劫舍一面扩张抢地盘。
  正是这个时候袁惜莺写信过来求助,陟州有个走这个路子的山头逐渐坐大,找起倾城山的麻烦,原本地盘赔出去俯首称臣便罢,谁知那门派大当家竟然变本加厉,带人围住倾城山要迎娶袁掌门。袁掌门不堪受辱,那样傲骨铮铮的一个人竟然被逼自尽,留下袁惜莺自己领着比她还年幼的师弟师妹,实在无法,她求到白玉楼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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