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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儿上的小夫郎 完结+番外 (昨夜何事)


  周婶一眼便瞧见了撑着桌子、一脸痛苦的赵景,急忙小跑几步,上前扶住了他,关切地问道:“小景,怎么了?你喝酒了?”
  她微微掀开赵景的衣领,只见他的颈子上已起满了红红的疹子,全然没有一处好地方。
  她过身去,对着不知所措的周叔道:“愣着干什么?快过来把孩子扶进去。”
  两人把赵景带到堂屋,让他平平躺下,又拿来一碗温热的蜂蜜水,给他喂了几口。
  赵景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周婶取出一些青草药膏,仔细地涂在赵景脖子上的红疹处。
  刚涂了一半,只听外面吵吵嚷嚷的,似是冯万龙在喊周子渔。
  周婶把青草药膏交给周叔,又嘱咐上几句,便径直出了堂屋。
  院子里,冯万龙正站在周子渔屋子外面,一下一下地敲着门。
  旁边围着双方的亲戚,有好言劝阻的,也有看热闹的,但多的是起哄架秧子的醉酒叔伯。
  一开始,冯万龙还是轻轻扣门,后面手就重了起来,拍得门板直晃。
  他也醉得不轻,脚下有些站不稳,因此每次拍门,都带着上半个身子往门上撞,看着怪吓人的,嘴里还一直嚷嚷道:“子渔?子渔——”
  “快开门,周子渔!周子渔!”
  屋门在里面上了闩,周子渔依然倚在床脚,已止住半晌的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周家人脾气都好,兄长是个顶和善的人,嫂子也是温婉得跟水一样,姐姐便更不必说了,那是出了名的贤惠温良。
  周叔敦厚又老实,有时候会因少言而稍显木讷,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个少说多做的热心肠。
  大概只有周婶不太一样了,她做起事来风风火火的,是个难得的急性子。
  虽然有时候,跟周叔和孩子们说话冲一些,但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妇人,却是周家的主心骨,十几年尽心尽力侍弄茶园,才让家里人过上了这样的好日子。
  家里人不少,事也多,却从来没怎么吵过架红过脸。
  周子渔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一家人宝贝得跟什么似的,长到这么大,从来也没人凶过他什么。
  方才,冯万龙在院子里喊他时,周子渔怕极了,还是小月机灵,跑过去拉上了门闩。
  若是兄长和姐姐在场,必不会容许冯万龙这么胡闹,但姐姐婆家出了些事,到现在也没解决,兄长跟嫂嫂过去帮忙,今日没能赶得回来。
  冯万龙在外面把门拍得震天价响,小月在门后面高声喊道:“你不许进来。”
  冯万龙又使劲锤了几下,嚷嚷道:“老子是他爷们儿!怎么不能进?”
  小月踢了踢门,回他:“你不是!”
  外面这架势,小月倒是没被吓哭,一直记着他哥的嘱托,用心护着周子渔。
  冯万龙还要拍门,胳膊却被紧紧拽住了,他扭过身子,没好气地道:“别拉我!”
  拉冯万龙那人一碗水泼到了他脸上,厉声道:“你看看我是谁!”
  冯万龙被冷水浇了个透心凉,酒醒了两分,揉揉眼睛一看,竟是周婶。
  他往前迎了一步,嬉笑着道:“婶儿啊!不不不,应该是娘!”
  冯万龙脚下不稳,踉跄着往前扑去,亲热地叫道:“娘!”
  周婶的表情比那碗井水还冷,一脸嫌弃地往后退了退:“谁是你娘?”
  冯万龙的爹娘也在旁边,此时,冯万龙的娘——姑且叫她冯大娘,脸色很是难看,低声对冯万龙道:“怎么喝这么多酒?行了,可别再闹了。”
  冯大伯——也就是冯万龙的爹,把冯大娘往后推了一把,板着脸低声道:“今日定亲,喝点酒是应该的,你懂什么?。”
  他又换了副温和些的表情,对着周婶道:“亲家母,万龙喝多了,有啥对不住的地方,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周婶冷哼一声,连连摆手道:“别,别叫亲家母,两个孩子还没成亲,这么叫我可担不起。”
  冯大伯脸色微变,但还保持着那份得体的温和,低声问道:“亲家母,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婶斜靠在门框上,一字一句地道:“意思就是,这门亲事我们家得重新考虑考虑了。”
  一听这话,冯大妈有些急了,上前拉住周婶的袖子:“他婶儿,孩子不懂事,又喝了点酒,你多担待,两个孩子走到这一步不容易。”
  冯大伯再次把冯大娘拽开,在她耳边低声呵斥道:“行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冯大娘悻悻地退到后面,不敢再说话。
  冯大伯摊开手,对着周婶道:“这还有什么可考虑的,村里人都知道,子渔跟我家万龙定了亲,岂有反悔的道理?”
  “这门亲事若是黄了,怕是都要说你家出尔反尔,以后还有媒人敢上门说亲么?”
  他提了提声音,接着道:“再者说了,这哥儿定过亲,又退亲,名声也不好啊!”
  “亲家母,你说是不是?”
  “你放心,回家我一定好好教育这小子,保证他再也不敢了。”
  周婶看他唾沫横风地说着这些话,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只是还顾及着面子,脸上没表现出太多。
  她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从容地道:“定亲而已,又不是卖给你家了,为何不能退?”
  “我倒是觉得,媒人不敢登的是你家的门。”
  “况且,定过亲又怎样?难道就低人一等了?”
  “就算我儿一辈子不成亲,我也养得起,绝对不让他受这份腌臢气!”
  一听这话,旁边的冯万龙总算是清醒了些,拉着周婶的袖子道:“婶儿,都是我的错,多灌了几碗黄汤,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您千万别给我们退亲。”
  其实,周婶还是很满意冯万龙的。
  身上有把子力气,干活很是麻利,长得还算精神,虽然文不如严先生儒雅,武不如赵景魁梧,但也是中规中矩的,在平安村的一众男子里面,应该是很扎眼的一个。
  他又经常来给周家干活,很快便跟跟周叔周婶混熟了,一张嘴能说会道的,把二老哄得甚是高兴。
  因此,在讨论周子渔的婚事之时,冯万龙便成了周婶心中当之无愧的第一人选。
  当然,更难得的是,自家儿也喜欢他,这桩亲事便水到渠成了。
  媒人在席上喝多了酒,早就回家睡去了,现在突然又被人叫起来,一路小跑地来周家说和。
  直说得嗓子冒了烟,嘴唇也起了皮,终于把周婶劝住了,答应先不退亲,等晚上问过周子渔的意思之后再说。
  ——
  刚走出周子渔家住的巷子,元溪便蹲到了地上,赖着不走了。
  严鹤仪伸手探了探元溪潮红一片的脸颊,只觉热得烫人。
  “元溪,怎么样了?”
  元溪整张脸拧成一团,弱弱地道:“我难受。”
  严鹤仪只觉得自己胸口的那颗心也被拧在了一起,简直是千般怜爱、万般心疼。
  他轻轻扶起元溪,在他耳边柔声道:“我来背你,好不好?咱们回家。”
  元溪甩开他的手,又蹲到了地上,撅着嘴道:“我要坐马车回家。”
  严鹤仪在他旁边蹲下,指着自己的肩膀,耐心地道:“好,坐马车,快上来吧。”
  元溪歪着头看了一会儿,突然眉眼弯弯地笑开了,他起身趴到严鹤仪背上,环住了他的脖子。
  严鹤仪在下面托住元溪的腿,稳稳地站了起来,轻声道:“抱紧我。”
  元溪果然听话地紧了紧手臂。
  天边红了一大片,回首山的黄昏又到了。
  夜风吹过,元溪的发丝轻轻拂在严鹤仪脸上。
  严鹤仪觉得脸颊上有些痒,心里也痒痒的。
  背上的人难得地安静下来,乖乖贴着自己,仿佛有无尽的依赖。
  坦白来讲,严鹤仪喜欢这种依赖。
  若是有一日,元溪能在灶台边从容地炒上几道菜,洗的衣服也清清爽爽没有泡泡,不会闯祸,也不会把自己搞得一团糟,严鹤仪觉得,自己怕是便要失落了。
  但像今日这样,独自跟冯万龙呛声,还灌下这么多高粱酒,直到难受得蹲在地上起不来,严鹤仪必然是不想看到的。
  医术上说,过量饮酒伤脾胃,头也会疼,得调养好一段时间才行。
  严鹤仪一边缓步走着,一边在心里琢磨给元溪调养的食单。
  走到一半,元溪似乎是醒了,他仍趴在严鹤仪背上,只是把头贴得更近了,嘴里含糊地说着话。
  这些话,严鹤仪一句也听不真切,却每一句都会耐心地回应他。
  回家的路,两人一起走过无数遍,过一座石桥,便是他们住的巷子,巷口处长着一棵山茶。
  现下枝叶正葳蕤着,花是浅浅的红色。
  元溪突然拍了拍严鹤仪的肩膀,嚷嚷着:
  “停车!我要下去!车夫!停车!”
  严鹤仪哭笑不得,依言停下了脚步。
  元溪从严鹤仪背上一跃而下,晃晃悠悠地走到花树旁边,踮起脚来,摘了一朵开得很好的山茶花。
  严鹤仪张开臂,在旁边虚虚地护着他,不知道这小祖宗又要做什么。
  元溪又拍了拍严鹤仪,严鹤仪便微微蹲下身去,让元溪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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