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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儿上的小夫郎 完结+番外 (昨夜何事)


  元溪站起身来,抱住槐树的树干,使劲摇了两下,星星点点的槐花便如雨般飘了下来,落了两人满头、满身。
  周子渔也起来跟着元溪一块摇。
  很快,雪白槐花就落了满地。
  周围的孩子们也被这槐花雨吸引了过来,跑过来加入了他们的胡闹行径。
  一朵槐花落到了元溪的手心里,元溪轻轻捏起它,放进了嘴里。
  花瓣是清香的,花蒂处却爆开了一丝浓郁的甜蜜。
  小时候,他倒是吃过做好的槐花蜜,这还是第一次吃新鲜的槐花。
  结得较低的槐花瞬间便被摘完了,他们又打起来上面树枝的主意。
  这里面要数元溪最高,他努力踮起脚尖,使劲儿伸着手臂,却还是差了半寸,而狗娃的那根带钩子的竹竿上次放在了枇杷园,离私塾有很长一段距离,也没人愿意去取。
  这时,元溪一回头,正好对上了严鹤仪那意味不明的眼神。
  他急忙跑进屋里,头一歪伸到严鹤仪面前,嬉皮笑脸地道:“严先生,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严鹤仪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在暗自嘀咕道:看吧,没有我就是不行。
  他身高足有七尺八寸(晋尺,1.91),又生得手长腿长,便如凛凛青松,高拔清峻,踮起脚来,轻易便能摘到上面的槐花。
  严鹤仪尽力克制着心中的欢喜,给每个人都摘了一串槐花,递到周子渔手中时,还微不可查地挑了一下眉尖,那神情仿佛在说「只有这样的身高才能配得上元溪」之类的话。
  元溪一个接着一个地把槐花往嘴里塞,没心没肺地笑着。
  ——
  散学之后,每个孩子都带了一大包槐花回家,严鹤仪也装了满满的一篮子。
  因着槐花香气毫不吝啬的浸染,两人通身都散发着一股清香。
  晚上,严鹤仪在厨房做饭,元溪则接了严鹤仪给的任务,乖乖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择着槐花。
  他仔细地择掉里面掺杂着的硬枝和槐树叶子,然后用井里的清水冲洗了几遍,盛在沥水的竹篮里。
  晚饭好了,元溪端着饭碗随意扒了几口,又夹了几口菜,就放下了筷子,足足剩下小半碗饭。
  严鹤仪把饭碗往他面前推了推,面无表情地道:“为何吃得这么少?从前你可都是从不剩饭的。”
  元溪低头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眨巴着眼睛道:“槐花吃得太多,吃不下饭了。”
  严鹤仪闻言嗤笑一声,轻声问道:“就这么喜欢吃槐花呀?”
  元溪点了点头,然后悄悄瞥了严鹤仪一眼,在他念什么「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之类的诗之前,就脚底抹油溜了。
  严鹤仪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盘子,拨了一些笋子和卤肉到元溪的碗里,用干净盘子盖住这个碗,放到了一边,然后继续吃自己的饭。
  他估摸着,元溪吃了一肚子槐花,肯定消化得快,半夜若是饿了,起来热一下这碗里的菜就好了。
  不过,白日里那个男子到底是谁,元溪那么单纯,可不能让人给拐跑了。
  他胡乱地想着,周子渔的脸在他脑中逐渐扭曲,成了三头六臂、青面獠牙的样子,一顿饭下来,饭碗都险些被戳个口子。
  吃完晚饭,严鹤仪把元溪洗好的槐花煮熟,剁了些肉馅进去,又加了五香粉、酱油、胡椒粉等调料,耐心地顺着一个方向搅匀至上劲,然后盖好盖子,放在了灶台上。
  做完这些,他拿着木盆准备出来洗漱,一抬头就看见了元溪。
  元溪正托着腮,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出神地不知在想些什么,还一脸沉浸地笑着。
  严鹤仪心道:这八成是在想白日里那个男子,我就知道,那人不像什么正人君子。
  他微皱着眉头,静静地盯着元溪看了片刻,然后走到屋里,打开柜子拿出一个木盒来,放到了元溪面前。
  元溪吃饱了没事干,坐在石凳上一个人神游,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严鹤仪那夜讲的仙女与七个孩子的故事。
  他把严鹤仪带入成一身彩衣的仙女,幻想他叉着腰红着脸,跟天庭里那个偷吃蟠桃的猴子吵架的样子,越想越觉得有趣,不禁笑出了声。
  元溪正沉浸着,就被严鹤仪这个从天而降的木盒子吓了一跳。
  他仰起头,有些恍惚地问道:“哥哥,这是给我的吗?”
  严鹤仪挺直了肩膀,声音有些冷冷的道:“对,给你的。”
  元溪闻言,不禁粲然一笑,急忙打开了木盒。
  只见一支细长的毛笔正躺在盒子里,下面还垫着一层黄色的绸布。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支笔,不住地摩挲着笔杆,由衷地赞叹道:“哥哥,这笔好生精致,是专门做给我的吗?”
  严鹤仪的嘴角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继而生硬地道:“这是我捡......捡的,我用着不合适,就给你用吧。”
  他垂下的手攥了攥衣角,又补充道:“你要是不喜欢,尽管扔了就是。”


第10章 槐花肉包子
  元溪打量着手里的毛笔,只见笔顶一寸处,用古篆体刻着一个「溪」字。
  他向前探探头,盯着严鹤仪的眼睛,一脸真诚地道:“哥哥,这上面刻的是个什么字?”
  平日在私塾里,严鹤仪给元溪练的是中楷,所以他猜想元溪应该不识篆体,故而多废了点心思,用古篆刻了个「溪」字。
  现下发现元溪果真不识得这个字,严鹤仪倒有些失落了,他随口道:“我也不识,大概是匠人粗心,刻了个别字。”
  元溪嘴角微微抽了一下,低下头去,手里摩挲着那个字,“怪不得刻得如此难看,像鬼画符似的,原来是个别字,狗娃的字都比这好看。”
  他又抬起头来,有些戏谑地道:“看来,这制笔的工匠,才学甚是鄙陋,需到严先生的私塾里,从早到晚地临摹字帖才好。”
  严鹤仪闻言,险些被口水呛到,他轻咳一声,转过身去,胡乱整着衣领,脸色奇怪地道:“这是古法,你不懂。”
  元溪在后面捂嘴偷笑,他看着严鹤仪略显倔强的背影,心里突然暖乎乎的。
  原来那夜他趁自己睡着,在院子里磨竹子,还有一连几日,偷偷摸摸地捣鼓毛料,原来是为了给自己做这支笔。
  元溪对这笔爱不释手,越看越觉得笔管质地均匀,刻字遒劲刚毅,笔毫毛色光润,浑圆壮实,笔峰尖锐,美观挺拔。
  想不到严先生还有这种好手艺,元溪怔怔地想:哥哥为何对自己这么好?
  夜里上了床,元溪怀里也抱着那个木盒。
  而且,这日夜里,他罕见的没有做那些血淋淋的噩梦。
  ——
  凌晨天还未亮,严鹤仪就悄悄起了床。他来到厨房,和了小半盆面,然后在盆上盖了一层厚棉布,放在灶台上醒发。
  做好这些之后,他打了个哈欠,又回去睡下了。
  一个时辰之后,天亮了。
  严鹤仪按着往常的时间起床,洗漱一番之后,打开面盆,见和好的面已经嘭起来了,表面上布满了蜂窝状的小孔,这便是醒发好了。
  他把发好的面团放在案板上,揉捏至光滑,然后切块、擀皮,并拿出昨夜提前调好的肉馅,一双大手打转揉捏,圆圆鼓鼓、褶似秋菊的包子就做好了。
  如果说,新鲜槐花是淡香之后突然爆开的一粒蜜珠,那这槐花肉包子,就是唇齿间挥之不去的厚重的香。
  严鹤仪包的包子皮薄馅大,肉用的是七分肥、三分瘦,一口咬下去,软软的面皮包着肉馅,瞬间俘获了唇舌,槐花在油水的沁润之下,被激发出更深层次的香味,鲜而不腻。
  元溪被严鹤仪从床上拎下来,睡眼朦胧地拿起一个包子,一口下去便停不下来了,接连吃了好几个,弄得小半张脸都油乎乎的。
  他一边翘着手指让严鹤仪给他拿帕子,一边鼓着腮帮子,嘴里含含糊糊地拍着马屁:“严先生包的包子,那可真是天上难寻,地上无双!”
  ——
  到了私塾,孩子们都炫耀着今晨吃到的有关槐花的吃食,有槐花煎鸡蛋,槐花馅饺子,槐花米饭,还有的孩子家里耐心地做了槐花蜜。
  每年槐花开的时间,也就是短短半个月。这半个月里,整个村子的风都是槐花味的,地上也铺着一层掉落的槐花。
  一连几天,大家变着花样地吃槐花,五脏六腑受了槐花的熏陶,仿佛被香气清洗过了一般,由内而外透着洁净的幽香。
  若是用隔壁顾大妈的话来说,那就是这几天打个嗝、出点汗,都带着一股香味。
  ——
  槐花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周子渔跟元溪也混成了闺中密友般的关系。
  这日午休,他又来私塾找元溪,两人嘀咕了几句,就一起出去了,只留下书案前颈子伸得如天鹅一般的严鹤仪。
  周子渔拉着元溪来到自家的茶园,指着园里一个壮实的身影,低声道:“那就是冯大哥,他已经帮我家采了好几天茶了。”
  周家是村里的富户,在后山有一小片茶园,如今正是采摘小茶芽的时候。
  现在采摘下来的茶芽,尖锐若枪,旁出形状如旗,芽嫩色翠,味醇香幽,是制作上品绿茶的不二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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