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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心不净 (池总渣)


  隐娘明白了,难怪要喊她下来。
  她便是成景帝的眼睛,有她在,虞钦出现在祁府之中一事,便不会引起成景帝的误会。
  其实她刚才在屋檐上也听到了,祁将军一开始并不想见来者。
  她那时还不知道那人是虞钦,如果祁少连不见,虞钦很有可能一直等下去?
  祁少连驳了太后颜面,这固然不合适,但宴云何亲自出来接人,真的是因为这样做最好吗?
  隐娘收了所有思绪,随在宴云何身后,一同进了屋中。
  屋里只剩下祁少连和赵成安,宴小六已经退下来,气氛从刚才的热烈变得凝滞,全因风雪夜中的不速之客。
  虞钦好似也明白自己的出现,影响了在座诸位的心情,他拱手向祁少连行礼,以示歉意。
  赵成安笑眯眯地在旁边倒了杯酒:“都指挥使大人,既然来了,那定是要喝酒的。”他推过一杯酒到虞钦面前,那浓烈的酒味,连宴云何都闻到了。
  但虞钦仿若毫无所觉,伸手拿起那个杯子一饮而尽,作为赔礼。
  祁少连看着虞钦喝下后面不改色的脸,道了声好,让赵成安搬多一张椅子过来,让虞钦入座。
  说完,祁少连将视线移至隐娘身上,语带打趣道:“阿阳,你带进来的小姑娘是谁,难道这是你不参加京城宴会的理由?”
  隐娘冲祁少连蹲身行礼:“祁将军,我是……”
  她还没想好要给自己找个身份,宴云何便主动道:“方知州的表妹。”
  祁少连回忆了一下:“想起来了,是方敬山的儿子。”
  宴云何颔首道:“正是。”
  数人落座后,虞钦数次想要和祁少连单独会谈,皆被祁少连三言两语地糊弄过去。
  到后来,祁少连则是一门心思地问隐娘,今年几岁,家中几口人,可有婚配。
  宴云何无奈道:“师父,你别吓到她了。”
  隐娘低头吃菜,根本不想抬起头来,她甚至已经后悔答应帮宴云何的忙。
  赵成安看看虞钦,又望着搞错对象而不自知的祁少连,低声叹了口气。
  他拍了拍祁少连的肩膀:“师父,你喝多了,要不要去休息?”
  祁少连笑眯眯道:“老了,不中用了,虞大人继续吃,我先下去休息了。”
  虞钦自从落座后,除了那杯烈酒,什么也没动。
  赵成安扶着祁少连起身离开,屋里又空了下来,一片寂静。
  宴云何谁也没看,只伸筷子夹起盘里的菜肴。
  又过了片刻,虞钦主动站起身,他仿佛才意识到不该继续留在这里,于是他低声道:“叨扰了。”
  说罢,他轻轻地看了宴云何一眼。
  宴云何头也不抬,只扬声道:“陈叔,送客。”


第五十章
  席间一片寂静,隐娘手一抖,筷中的食物落入盘中。
  她飞快地看向宴云何,又强忍住扭头瞧虞钦的冲动,她怕她只需再看多一回,便会瞒不下去。
  陈叔应声而入,客气地对虞钦说:“虞大人,这边请。”
  虞钦缓慢地收回目光,转身随着陈叔离开。
  门一关一合,隐娘咬着下唇,迟疑地说:“虽说是为了不得罪太后,才让指挥使大人进来,但该给他的难堪却是一样都没落下。”
  先在门外久等,入府后,也没人愿意听他说半句话。
  开场便是劝饮烈酒的下马威,更别提整个宴席,虞钦数次开口,都会被“巧合”地中断。
  祁少连刚才连番追问她的事情,也未必是真想撮合她跟宴云何,只是闲话家长里短,家宴不谈公事,无形中让虞钦一个外人自觉格格不入,知难而退。
  道理她都明白,祁少连不愿同太后爪牙有所来往才合情合理,她都清楚。
  可是……她就是感到难过。
  虞钦从进屋后,那身裘衣都湿透了,在座却没有任何人发现。
  这样冷的天气,当年在牢里受得那些旧伤,是否会因为寒冷而疼痛?
  “吃力不讨好的事,太后只使唤虞大人,可能他自己也不愿做这样的事,你们又何必如此。”隐娘眼眶有些发烫,低声说道。
  宴云何愣了愣,他没想到隐娘竟会帮虞钦说话。
  隐娘话音刚落,便感觉到宴云何的视线落在了她身上,充满深究,满是怀疑。
  “你和虞大人是旧识?”宴云何问道。
  隐娘开始后悔自己的多言,明明知道这人究竟有多机敏,她一反常态地为虞钦说话,实在令人不解。
  不过隐娘早已找好借口:“家中受过虞公一点恩惠,看在虞公份上,还是不忍他的孙子面临这种境地。”
  当年受过虞长恩帮助之人,数不胜数,上到朝堂官员,下到平民百姓。
  虞公之大义,为人所动容。
  可惜虞长恩过世后,虞家便也彻底地败了。
  宴云何深而重的目光,久久地停在隐娘身上,仿佛是把利刃,要将眼前这个认识许久的女子彻底剖开,看个分明。
  “真是如此,还是说……虞钦本就与你有来往。”宴云何意味深长道。
  隐娘慌忙抬头:“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跟他有来往,你不能怀疑我的忠心!”
  宴云何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你何必着急,跟虞大人有来往,不代表着你就背叛了陛下。”
  隐娘松了口气,认真道:“我远在云洲,这些年每次入京都由陛下传诏,哪有这个功夫。”
  “这段时日我和虞大人虚与委蛇,陛下便疑心我另有心思,虽然某种程度上我能理解。”宴云何顺势说道,他也想把自己的想法跟成景帝说说。
  便是没办法当面顶撞陛下,通过隐娘传达也不错。
  “只是如果我真想投奔太后,就不会一心一意查走私案,还费劲心思得罪原来的神机营提督姜正。”
  “我在黑屿乱山险些遇害,陛下也是知道的。太后恨我入骨,我又怎会站到她那边去。”
  宴云何越说越觉得荒唐:“陛下向来聪明,怎就因为一个虞钦便疑了我。”
  “是真的担心我跟虞钦走得太近,会背叛他,还是因为……”宴云何将手中酒杯重重往桌上一叩:“虞钦身上有我不能知道的事?”
  隐娘看着那酒杯落下,浑身一抖,像被盯上的小动物般,毛发都要炸开了。
  她和宴云何认识这些年,对方从来未用这样的气势压迫她。
  但那一瞬间的压迫感却在数秒后,缓缓散去。
  宴云何给自己斟了杯酒,赵成安从大同带回来的,辛辣过喉,后劲十足,正是虞钦刚刚饮的那一杯。
  宴云何从刚才开始,亦是一筷未动。
  空腹时饮酒,胃必然会因为刺激的酒精而隐隐作痛。
  可他却不为所动地饮下烈酒后,将酒杯粗暴地抛掷桌上。那圆润的杯子滚了一圈,碎在地面,四分五裂。
  伴随着那声碎响,宴云何敛尽了所有情绪,他又像从前那般对隐娘平静道:“抱歉,是我失态了。”
  无论如何,他也不该在这里单独逼问隐娘,并非君子所为。
  隐娘望着那碎掉的杯子,忽然觉得宴云何也像这个杯子。
  刚才那一刹那的失态,是宴云何透露出来真实的自我,就像他始终穿戴在身的盔甲,终于有了薄弱,逐渐支离破碎。
  隐娘叹了口气:“我并不清楚虞大人的事,要是你真想知道,可去皇城司处调取档案,上面记载得清清楚楚。”
  “档案并未记载虞钦入宫后的行径。”宴云何说道。
  隐娘有些诧异道:“怎会如此?”
  宴云何见她的惊讶不似作伪,挑眉道:“约莫是担心皇城司在宫中设下眼线,有窥伺帝踪之嫌。”
  隐娘想也不想地反驳:“整个皇城司都是陛下的,这怎会是理由。陛下连后宫的妃子都要监视,又为何单独抹去了虞大人的痕迹。”
  说完后,又觉得自己透露得太多,隐娘有点懊恼。
  却不承想,宴云何接着赞同道:“确实,我后来也调去过其他人入宫的记录,并不像虞大人的那份卷宗。”
  这一点,多亏了方知州对他不设防,给了他调取卷宗的令牌。
  他不敢贸然调取他人卷宗,怕引起怀疑,只好将赵祥的卷宗再次找出来细看。
  好在赵祥身为工部侍郎,也有数次因河堤工程被召入宫中,上面记载详细,连赵祥在宫中饮过多少次茶水,都有记录。
  如果没有特殊的理由,就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有人不想让虞钦的行踪透露出去,所以抹掉了皇城司的记录。
  这样手段通天之人,只有陛下。
  二便是丑闻。
  虞钦和太后的丑闻,毕竟涉及天家,多有忌讳。
  哪怕京城盛传,但万不可留下真实记载。
  成景帝可以用任何舆论来攻击太后,都不能用这等丑闻。
  实在有辱颜面,且会累及成景帝自己的名声。
  属实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昏招。
  成景帝有可能是因为第二种可能,才有了第一步。但如果不是因为后者,那成景帝所作所为,便很引人深思。
  其实到现在宴云何都不认为,虞钦是为了活命才投靠了太后。他不像这种人,想要活下去自然是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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