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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心不净 (池总渣)


  他的声音有种诡异的平静,宋文听着总觉得有哪些不对,但见宴云何一幅魔怔的模样,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所以我没资格生他气,这件事要是非得有一个需要被怪罪的人,那个人是我。”宴云低声道。
  宋文:“不是啊大人,伤他的是简九,是佑延璟,怎么就得怪到你头上了?”
  宴云何握紧了沙盘边缘,用力到那处逐渐浮现裂缝:“若是一开始我就坚持将他送回药王谷,什么事都不会有,他说让我信他,我信了。现在想想,我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宋文胆战心惊地看着宴云何掌下快要被握碎的桌子:“大人你现在先冷静些!这事根本不该这么去想。”
  宴云何蓦然抬眼望向宋文,竟然露出笑容,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诡异:“你看,你也没办法理解。你只会劝我不是我的错,他也是,他每次都能保证再也不会,哄得我心软的那瞬间,冬狩和东平的事情就会再次上演!”
  宋文:“这只是巧合,现在不是都解决了吗,天下太平,哪里还会有这么冒险的事情再让他去做。”
  宴云何却摇头:“不是巧合,常人皆懂趋利避害,明哲保身。”
  “可虞钦早已习惯将自己置身在最危险的境地,做什么事都是不计代价,不顾后果。所以他才会明知自己受伤,而暗道会很危险的情况下,仍然选择跟着佑延璟进去。”
  宋文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甚至有些被宴云何说服了。
  宴云何:“你以为他真的觉得自己错了吗,他不觉得自己有错,要是有下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情,他依然会这么选。”
  他说得太急,连眼尾都红了一片。
  宋文见状,只能噤声。
  这时候说什么宴云何都听不进去。
  宴云何不禁自嘲道:“你知道吗,他甚至愿意为我死,都不愿意为我活。”
  “大人……”
  宴云何将手从沙盘上抽离,木屑深深刺入掌心中,疼痛寻回了他的理智:“我没法继续忍耐下去了。”
  这话一出,宋文心头甚至漏了一拍,难道大人这是要与虞大人分开了?
  “再这么下去,我会不顾他的意愿,强迫他待在我想让他待着的地方,只要他安全,没有任何危险。”宴云何哑声道。
  宋文劝道:“我觉得大人你也不用这么矫枉过正,虞大人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你同他好好说,说不定他能懂的。”
  宴云何望着宋文:“你在害怕?”
  宋文身体抖了抖,他确实被吓到了。
  他听懂宴云何的意思,这是想将虞钦关起来,禁锢在自己认定的安全范围里,哪里是常人的所作所为,已经偏执到走火入魔了。
  宴云何重新伸手将沙盘归置齐整,把木牌推回它本该属于的位置:“连你都被我吓到了,何况是他。”
  宋文慌忙摇头,解释道:“其实也没那么可怕,只是我觉得这话你不该跟我说,你跟虞大人说比较合适。”
  大人想关着的人又不是他,他怕什么,应该让虞大人自己去咽下这个苦果。
  宴云何没说话,再次沉默了下来。
  在宋文看来,这就像一个死局,虞钦不会为了大人所改变,而大人在压抑中只会慢慢失控,最后作出极端的选择。
  届时,两个人之间又该如何?
  “不过大人,难道在害怕的人不是你吗?”宋文问道。
  宴云何转过身:“我累了,想回房歇一下,午膳不必送进来。”
  说罢他回了房间,关上房门,他现在不想见任何人,唯独相见的那一个,却不敢去见。
  又这么消磨了一日,宴云何让人给自己上了不少酒,喝到半醉之时,没能忍住拉开暗格,从里面取出信件。
  一直控制着自己每日只能看上三回,现在却忍不住犯了戒。
  虞钦很少将信写得很长,只会简单地挑些在药王谷里发生过的事情来说。
  比如在山上偶遇山猫,瞧着野性难驯,叫声却很绵软。
  又说在自己所住的院子里种了桃树,不知离开时会长得多高。
  回到药王谷后,他带着隐娘在药泉附近弄了些遮挡的篱笆,这样就不会像宴云何担心的那般,有人偷瞧。
  药王谷里的花海,他无意中去过一趟,没有仔细瞧,之后便再也没有去了,因为答应过要同宴云何一起赏春。
  幸好如今是冬日,花海尚未复苏。
  宴云何看到最后一封信,也是昨日宋文拿过来的。
  寥寥数句,藏着先前数封书信未曾说出的话。
  -折枝作春色,以寄相思情。
  信中夹着一小段桃枝,落进了宴云何的手里。
  短短不到十个字,昨日他看到时就已经开始心软,很艰难地将这信以及这桃枝收进柜中,打算近期内不会再看。
  可惜宋文又同他提起了虞钦,苦苦压抑的思念,便汹涌而出。
  他靠在床头,看着那小小一段树枝,沉沉地叹了口气。
  将信掩在脸上,宴云何终于无法忽视那个事实。
  苦于相思情的,又怎只有虞钦一个。他也是夜夜难寐,睁眼闭眼都是他。
  从前宴云何想一个人,便会去寻那人,不管外界如何,他只遵从本心。
  现在的宴云何像是被吓怕了,瞻前顾后,优柔寡断,他自己都厌恶。
  不知喝了几杯,宴云何大醉一场。
  再次醒来,是被宋文进门的声音给惊醒的。
  睁开眼,便发现怀里抱了个胡乱收拾好的行囊,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桃花枝。
  宋文见他这幅模样:“大人,你这是要去哪?”
  不等宴云何回答,宋文又道:“这是我刚从皇城司拿到了急信,你先看了再走。”
  宴云何接过书信,用的红色信筒,说明事情相当紧急。
  内容是隐娘所写。
  -淮阳,兄长私自离了药王谷,不知去向。


第一百零七章
  宴云何立即起身,怀里的行囊掉了下去,包袱散开后除了衣裳,还有几封信件。
  宋文弯腰去捡的时候,看见有些信封上面还有墨渍,再一抬头,才发现宴云何衣服下摆全是星星点点的墨水印。
  “大人,这是你写的?”宋文忍不住笑道。
  宴云何自己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写的信,难道是醉酒的时候写的?
  但现在的他无心留意这种小事,正想匆匆出门又顿住脚步:“不行,现在去了可能会错开,还是得在府里等。”
  “发生什么事了?”宋文问道。
  宴云何攥紧了手里的纸条:“虞钦擅自离开药王谷。”
  宋文惊道:“虞大人那样的身体怎么回京啊。”
  宴云何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有点气虞钦,更多的是气自己,若是早些回信,都不会叫虞钦这般胡来。
  隐娘未必不知道虞钦去向,而信上的下落不明,更多是写给他看的,因为他迟迟不回信。
  “你还是去皇城司打探一下,能否查到虞钦的行踪。”宴云何不敢完全肯定对方是回了京城,还是得确定以后才能放心。
  宋文:“大人,你该不会要出府吧,陛下说了让你闭门思过。”
  宴云何皱眉:“快去。”
  等宋文一走,宴云何闻着自己一身的宿醉酒气,便喊人烧水沐浴。
  胸口上的伤已经结痂,愈合的时候最是难看,以往宴云何觉得受点伤无所谓,现在又觉得伤得太多,还是有碍观瞻。
  好不容易打理好自己,宴云何又令仆役点些熏香,驱散酒气,再换套寝具。
  披着湿发,宴云何身着中衣,第一时间去查看了藏在暗柜的信件,确认自己醉酒时没有弄脏这些信,这才松了口气。
  冥冥中生出一种预感,虞钦来找他了,他们即将会见面。
  只分别没几日,却没由来生出一种近乡情怯。
  宴云何收起那些信,在仆役给他递上外衣时,叫人去换了一件红色锦袍。
  仆役诧异地望了他一眼,这种华贵的料子,通常只在出门会客时才用,宴云何平日在家中无事,总是穿得很随意。
  今日这是怎么了,难道有重要客人要来?
  宴云何将自己酒后写的信一一拆开,很快就被上面过于直白的言语给臊得耳朵通红。
  他在信里胡言乱语,颠三倒四地说着想念。
  这种信绝不能让虞钦瞧见,太丢人了。
  正想着怎么处理这封信,就听到推门的动静,宴云何抬手吩咐道:“把手炉拿过来。”
  不多时,手炉便放到了宴云何手中。
  他打开盖子,正想把信纸塞进去烧个干净,手腕就被人一把抓住。
  宴云何心头一跳,倏地转过脸,顺着握住自己手腕的苍白指节,望到来人脸上。
  来人风尘仆仆,身上的裘衣甚至有未干的霜雪。
  虞钦脸颊被冻得有些泛红,嘴唇也没什么血色,目光却认真地望着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似乎在观察分别以后,宴云何过得如何。
  宴云何动了动手,还未说话,虞钦目光便落在那信纸上。
  不等虞钦出声,宴云何便急着解释道:“并非你写给我的那些!”
  虞钦怔了怔:“这是你的回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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