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碟鱼沈星风做的很好,每一个步骤都是厨娘手把手教的,断不可能出错。
肖祁寒说那种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的。
沈星风闷闷不乐的用完午膳,回到房间闷头大睡。
这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外面不知什么时候落了绵密的小雨,整个房间冷的就像是冰块一样。
沈星风随便披了件衣服去书房找肖祁寒。
他在门口停下,伸手去敲门:“肖祁寒?”
屋里亮着灯,却听不见任何的回答。
沈星风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明阑。
明阑点点头。
意思很明显,肖祁寒在里面呢。
所以他是故意不理自己了。
沈星风鼻子沉重,脑子里塞了一团浆糊,让他晕晕沉沉。
他拍拍门:“肖祁寒,你以后是不都不打算理我了?”
沈星风背靠着门,脑袋直拉着,声音有些沙哑:“我们好好谈谈可以吗?”
里面安安静静,一点动静都没有。
沈星风从未在肖祁寒这里受过这么大的冷落,眼眶忍不住泛红。
“肖祁寒......你开门,我......我知道错了。”
依旧是没有等到任何的回应,这几日的委屈一瞬间全部翻涌了上来。
沈星风用力的踢了一脚门,恼羞成怒:“你躲着我算什么本事啊?要是你真的不喜欢我了,咱们就分开!你也不用再觉得恶心什么的......”
话音未落,书房的门忽然开了。
沈星风眼角通红,慌里慌张的看着他。
“肖”
肖祁寒没说话,直接把手里的一纸书信递给了沈星风。
沈星风低头看了一眼,就被那大大的和离书三个字吓得面色苍白。
脑袋也“嗡”的一声。
他呆呆的看着手里的和离书,难以置信的盯着肖祁寒。
肖祁寒冷声道:“这几日我想过了,与其这样漫无止境的互相猜忌下去,不如就分开吧,你沈星风是个大人物,离开谁都能活。我实在受够了你的幼稚和愚蠢。”
沈星风死死地捏着那薄薄的一张纸,手指用力收紧,指关节泛着苍白的青色。
他的喉咙哽咽,鼻子酸涩:“我不签。”
肖祁寒面色清冷:“那我就只能写休书了。”
沈星风瞪大了眼睛,心脏处的剧痛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好像凝固住了一样。
肖祁寒把一只毛笔递给沈星风。
“我给你留了体面,签了吧,要是真的一纸休书休了你,你沈小侯爷的面子以后往哪里搁。”
沈星风手指颤抖,心慌的厉害,“你怎么这样,我都已经和你赔罪了,以后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
“星风,我也是有底线的,对不起。”肖祁寒把毛笔往前递了递,“夫妻一场,好聚好散。”
沈星风红着眼睛,盯着肖祁寒看了许久许久,才咬着牙手指发抖的把毛笔接了过来。
“快点。”
肖祁寒催促他。
沈星风呼吸急促,肩膀颤抖,他四下望了望,然后缓缓的跪下来,趴在地上,压抑着细小的哭声,缓缓的在和离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肖祁寒不耐烦的上前弯腰把和离书拿了回来。
“明天一早我会送去衙门的。我还需要留在京城一段时间,等手续处理完,就会即刻搬走。”
说完,肖祁寒脚尖一转,直接回了屋。
他不看沈星风一眼,伸手直接把门关上。
明阑上前把沈星风扶了起来,然后把沈星风送去了顾十四那里。
自己折身回来找肖祁寒。
“主子,已经把小侯爷送去十四那里了,您不用担心。”
肖祁寒:“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明阑:“那您为什么还要留在将军府呢,既然小侯爷签了和离书,不就应该......”
“明阑。”肖祁寒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你今天的话,似乎是有些多了。”
明阑皱眉:“是,属下多嘴。”
说完,忙的退出门外去。
肖祁寒盯着手里的和离书,看了许久许久,然后才轻轻的把它放在了跳跃的烛火下,火舌卷起书信的一角,很快就化成了一堆灰烬。
顾十四得知事情来龙去脉,惊的不轻:“你被休了?”
乔熠矜皱眉,一边担忧的看着沈星风,一边纠正顾十四:“是和离,才不是什么休书呢。”
顾十四:“这都一个样吧.....想不到这个肖祁寒居然那么狠心,说不要你就不要你,太薄情了。”
乔熠矜看着沈星风愈加苍白的脸,皱眉瞪了一眼顾十四:“你少说两句吧。”
乔熠矜带沈星风去休息,第二天临近中午,沈星风才醒。
他像是只游魂似的飘出了门,觉得整个人身体软绵绵的提不上力气,便打算去找齐老看看。
谁知肖祁寒正在帮齐老打下手,沈星风的脸色骤然间更是苍白。
作者有话说
小虐一下下。
怕直接来狠得你们受不鸟。
嘿嘿嘿。
第113章 沈星风不见了
他盯着肖祁寒看了许久,直到齐老问他:“星风,你怎么了?”
沈星风一说话喉咙就疼,声音沙哑:“我头晕的厉害。”
齐老一听这话,立刻把沈星风拉到自己面前,给他诊脉。
又在沈星风的额头上摸了一把,皱眉:“你在发高热啊,你怎么搞的?”
沈星风吸了吸鼻子,眼角偷偷的瞥了一眼肖祁寒,觉得自己有些透不过气。
“昨晚着了风寒。”
齐老扭头去骂肖祁寒:“肖祁寒,你怎么照顾人的?星风都这样了,你都不知道!”肖祁寒端着药草起身,面色淡淡,看都不看沈星风一眼:“他怎么样关我什么事?”这话一说,齐老的脸色当即一愣。
不远处的丁老也不由的看了过来。
沈星风面色苍白,脑袋里“嗡嗡嗡”的响。
肖祁寒放下手里的药草就离开了。
齐老这才压着声音问沈星风:“吵架了?”
沈星风艰难的喘气:“齐老,你给我开几贴药吧,我难受。”
他心里好疼,插着把刀似的火辣辣的烧,要他的命一样。
齐老开了药方,让人熬了药送给沈星风。
沈星风只喝了一口就耐不住那苦涩味,全都吐了出来。
以前肖祁寒总是会为他备好甜甜的雪梨水。
沈星风越想心口越酸疼。
丫鬟看着满地的药,惶惶不安:“小侯爷,奴婢再去帮您熬一碗吧。”
沈星风呼吸沉沉,“下去,都下去!”
丫鬟们忙的收拾好满地的狼藉,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明阑拽住那丫鬟:“小侯爷怎么样了?”
丫鬟叹气:“小侯爷把药都吐了。”
明阑皱皱眉,回去原封不动的把话告诉了肖祁寒。
明阑:“主子,您要不要去看看?”
“让他闹去。”肖祁寒面色发冷:“不吃药难受的是他自己。”
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实在愚蠢。
明阑见肖祁寒这次是真的动了气,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躬身就要离开。
刚转身他就听见肖祁寒在背后烦躁的摔了笔。
“府上的丫鬟个个都是蠢货吗?连他们主子吃药要喝雪梨水都不知道!?”
明阑背脊一僵,忙的飞身去厨房了。
沈星风这一病前前后后养了小半个月,整个人瘦了一圈。
肖祁寒仍旧是留在将军府,他没说什么时候要走,沈星风也不提这件事。
只是两个人在府里不说一句话,时间一长,府里就开始有了风言风语。
都说小侯爷和傅公子貌合神离,这场婚约,怕是长久不了了。
还有说沈星风之前就和离过一次,定是沈星风脾气不好,接连气走了自己两位夫君。
这话听在耳朵里,让沈星风更难受。
当日冲动的一巴掌已经让他万分后悔和自责,如今又回想自己过去在肖祁寒面前的种种举动,确实任性,霸道,蛮不讲理......
沈星风一颗心成日揪着,坐立难安。
这天晚上,沈星风在书房认认真真的写了一封悔过书,列举了自己的十几条罪证然后跑去找肖祁寒。
他低着脑袋站在肖祁寒的面前,紧张的攥住那封悔过书,然后递给肖祁寒。
肖祁寒接过,冷冷的扫了一眼一一
无非是他自己检讨的一些缺点和一些永远不再犯的保证。
肖祁寒:“什么意思?”
沈星风磕磕巴巴:“我们别这样了好不好?”
肖祁寒:“什么别这样?”
沈星风:“不要冷战。”
肖祁寒把那封忏悔书直接甩了出去,薄薄的两页纸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沈星风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弯腰把它捡起来,声音发哑:“我写了好久的,很认真的......”
肖祁寒:“沈星风,你不会以为这次我是和你闹着玩的吧?”
沈星风喉咙堵住,心口酸疼。
肖祁寒:“和离书都签了,现在咱们两个是什么关系还用我提醒你吗?”
沈星风眼眶猛然一红,隐忍多时的委屈和不甘终于涌上心头:“你至于吗?你明明知道我不是有心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