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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沉沙 (榉木无青)


余断江身在高位多年,颇有些脾气,被他这儿子一顿责问,不先论此事功过,内心倒是先生出不满。
“你这是和父亲说话的态度?”他冷着声音呵斥。“若不是你日前非要提前行事,如今又怎会如此为难?”
余望陵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不想和余断江辩诉关澜与陆画之前诸多牵扯。
那确实是个好时机。李骐华刚死,李语心还未全权掌握李骐华的势力,加之她胆小畏权,只敢狐假虎威。这么好拿捏李王府的时机,要是能利用陆画牵制住余沙,进而牵制住关澜,真可谓一箭三雕。就算仓促了些又如何?
余断江见他不说话,只当他是赌气,开口:“如今不过是有些麻烦,不管如何,大势已成,不过是到时候和定州需要多费些唇舌罢了。”
“余老阁主说的对啊。”
他们这厢在吵闹,门外忽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余望陵和余断江双双回头望,竟然是秦开廉来了。
余望陵看到他就一阵头疼。这些定州来的外客不都住在外间吗?怎么会来内阁。
秦开廉此刻酒醒了,说话条理清晰,也没了那么些奇怪的架子。看到余望陵这样还颇有些体贴,解释道:“今日,贵阁忽然调了一批小兄弟出去。我呢,是个闲不住的。就在这阁里随便走走。不巧,走到这里来了。”
他这还不如不解释。
余望陵只觉得头更疼。倒是余断江惯于这种场面功夫,略行了个礼,回道:“爵爷,我与小儿有些阁内的事情要商讨。还请见谅,我差人送爵爷回去。”
“嗨,别见外啊。”秦开廉说:“我刚听了一耳朵,总觉得贵阁所谋之事,和我这里的一点小生意,息息相关啊。”
他话音刚落,余断江就是神色一凛,倒是余望陵昨日晚上已经远远眺见他哪里放着的箱子,心里有了准备。
秦开廉不等他们回话,又很贴心地自己解释了起来:“原本呢,我也只是好奇。不知道翟家和他们那帮拥簇,到底是从哪里弄来了这么赚钱的买卖。于是啊,就特地,乘着这个由头来漓江看看,真巧,还正给我遇上了。”
秦开廉笑的十分真挚:“我嘛,是生客,没什么门路,费了这一个月的力气,也只弄来两箱东西。这价嘛,必然也没有别人拿的那么低。”群洱彡@〇流(久%洱彡久流
“只是没想到,我只是想做点小买卖。今日里却听说,这东西,吃不得呀。”
他做出又惊讶又苦恼的样子,真心实意地懊恼道:“哎呀,这东西吧。我想既然买卖的人这么多。想必也不会说我这批就砸手里了。只是怕夜长梦多,早一天脱手,早一天安心嘛。”
他笑得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余望陵冷冷地看了他一会儿,问:“爵爷是想马上回定州?”
秦开廉笑着点头。
余望陵又开始觉得头疼了。
秦开廉是定州的贵族,说起来也和翟家是多年的同僚了。早年间互有嫁娶,说起来也能算是亲戚。这几年翟家势大,往来倒是少了。
他是真的,怕被药人的事影响,只想早日脱手这批东西吗?
秦开廉见余望陵还在犹豫,倒是也不急,笑眯眯地说:“哎,怎么就为难起来了。不过开个城门,早晚的事。”
他睁开眼,嘴角还带着笑:“说白了,这东西大家也都用过,也都不是傻子,有些药性药理,或多或少,也知道。这……用药或者断药的后果嘛,如果只是像五石散一般,只是周身发热,多些个不能穿新衣的习惯。也罢了。可若是会变得如此,有些事……可就,拖不得了。”
余望陵听懂了。
他与菱云夫人同定州的这条线,确实,只是销往定州的一些贵族府衙,来往皆有记载。因余沙日前毁了一次运货的马车,所牵连的人,俱以在漓江用过这一期的药。
可,这药,不止他们在卖。
眼前的秦开廉,或者还有更多的人。都闻到了极乐方的暴利,走私也好,私制也好,一定有更多的人在卖极乐方。
而那些服用了极乐方的人,未曾随这次定州的人一道南下。
他们到了必须用药的时候了。
如果这批药的时间延误了,到时候因为药性,在定州集体癫狂起来,这事才是,彻底瞒不下去了了。
他没继续和秦开廉打官腔,开口:“明日开城门,只有你们一支队伍吗?”
秦开廉思考了一下:“唔……大概还有五六支吧。”
余望陵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半晌开口:“这么多人,人员混杂,太容易浑水摸鱼了。”
秦开廉笑:“那可就是阁主您的问题了,说到底,那什么关家世子也好,绕岚坪罪魁也好。不过是你们漓江内斗,啊,要给北边关净月那女人上眼药。和我们这些人有什么关系啊。”
秦开廉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余阁主,还是早做决断吧。”



第一百零二章
谢景榕被找到的时候,还在睡。
也不知道余沙是怎么找的,暗巷这么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居然被他找到一个还算敞亮的两层小楼。给谢景榕盖的垫的都是干净的被褥铺盖,屋里还点了安神香,外面人间地狱一般,倒是他这里独有一份安逸。
找到他的时候,翟谡已经从西门处返回了。
他亲自上了楼,在一片夕阳的余晖当中,发了一会子的愣。
等他终于醒过神来,倾身去抱谢景榕的时候,谢景榕醒了过来。
他迷蒙了一下眼睛,徐徐打了个哈欠。看到眼前是翟谡,笑了,伸出手抱住他脖子。
“我怎么睡在这啊。”他看看四周的环境,开口问。
“不知道。”翟谡说,“可能是梦游游到这了。”
“那你也不拉着我。”谢景榕说,看看阳光,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点崩溃了的神色:“这怎么都要晚上了。”
翟谡听着他在耳边说话,听着可爱,忍不住就要笑。笑意刚起了一半,却又想起了许许多多的烦心事,就僵在那里了。
谢景榕实在是太熟悉他了,看他这样就知道大概又是发生了什么。也不问,就把头埋在他脖颈处,安慰道。
“没事的,我们不都在这里吗?”
“嗯。”翟谡闷闷地回了一句话,“我累了,你让我抱你一会儿。”
翟谡和谢景榕就这样耽误到了天黑下来,才回的金盏阁。
他们到的时候,另一封函件也到了。
没有什么内容,定州发来的,催翟谡回去。
不过这次倒不是什么回京述职,是茶岩商道有贼寇乘着翟谡不在,骚扰了商队和村庄。地方官怕担责任,上报了朝廷,朝廷又下了令,要翟谡回去镇寇。
至于漓江这里的事,自会有人来接手。
谢景榕瞧见翟谡看那军令的眼神不对,也没敢细问。直到晚间要入睡了,余望陵忽然亲自过来了一趟,和翟谡说了些事,才知道他睡过去的时候发生了多少事。
“明天你和我一起回定州。”送走了余望陵,翟谡给谢景榕梳头发,和他说体己话:“漓江事态发展太过诡谲,先避一避。”
谢景榕嗯了一声,从镜子里瞧瞧翟谡的神色,问他:“我听说……找到我的地方,发现了很多可怕的东西。”
翟谡的手顿了一下,他带谢景榕出来的时候,就是怕吓到他,所以一路抱着,给他遮着眼睛口鼻,结果还是知道了。
“没什么,你别多想。”他习惯性地安抚谢景榕,“有我在。”
谢景榕瞧瞧他的神色,欲言又止,似乎是想再说什么。
翟谡却不想再多说了,换了话题:“明天定州的人会和我们一起回去,里面有商队,我回头问问有什么好玩的东西给你。”
谢景榕眨眨眼,想了想,还是笑了。
“好啊。”他温温柔柔地说:“那我要挑个没见过的。”
他和翟谡这里说了一会子话,就吹了蜡烛,歇息了。
金盏阁还有两处,亮着灯。
长老院里,朱正喝着酒数落宋福顺:“你说说你,何苦今日在城门口又造这么多的杀孽。还翟谡起冲突,他毕竟是个能带兵的,还要用他呢。”
“那我又不信佛。”宋福顺喝了一口温过的酒,脸上升起一些酒意:“翟相说过,该抚要抚,若有不服的也要震慑。那林聿弗敢炸城门,若不给足教训,岂不是让别人有样学样?再说翟谡,我这个密诏,就是翟相预备着他起急才给的。 毕竟是个武人。只会带兵打仗。”
朱正咂摸了一下嘴里的好酒,开口:“铁甲军不给他带回去?只拨两千人? ”
宋福顺点点头:“这里的事不还没了吗,还要等几日,朝廷再派人来。”
朱正算了算日子,惊讶道:“太急了吧。”
他眯着眼,问宋福顺:“老宋,你说这一天天的事,怎么就像有人要咱们逼翟谡回去呢?”
宋福顺斜睨他一眼:“你又要说你那个看上的祸根。”
朱正抚掌大笑:“那可是个好孩子啊,你不懂。”
宋福顺开口:“再如何也都是个死人了,那关家世子受了我一掌,应该还挪动不了。这时节。他自己逃容易,带个躺着的人能成什么事。”
“错咯。”朱正说:“那不是个省事的主。”
宋福顺浑不在意:“又如何,他今日把极乐方的那些药人和民间吃了药吃坏了的人抛到明面上又能怎样。他以为人看了那惨状,就会不用那药了?”
宋福顺给朱正倒了杯酒,笑:“人哪能对抗自己的欲念痴惘,就算惊诧一时,恼怒一时,到头来不还是照样沉沦。老朱,你也是一早就知道这药什么后果,你不也一直在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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