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铁衣 完结+番外 (不道不道寒)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不道不道寒
- 入库:04.09
这一动把睡着的江时卿也弄醒了。
袁牧城低压着被面挡住了下半身,怔愣地望着江时卿,久久缓不过神。他忆起了梦里那人的触感,连同他们亲密无间的拥抱,自发丝到指尖,无比清晰。
梦里的江时卿也是这般清冷,双眼却满是引人情、动的蛊惑。瞧着那双眼,梦中的他终是抵不过欲、火,将冷静和克制彻底倾覆,狠狠地把江时卿揉在怀里。
江时卿薄汗淌了一身,被他托在手中侵、占着,在围裹中与他相依。他细细地轻咬着那脖颈,看着那人变得温顺多情,在快意中被震碎了理智,痛得想脱身却被他卷在怀中无处可逃,只能依他靠他。
他们在喘、息中动情,纠缠得难舍难分,晃荡不止,又甘愿沉溺于欢愉……
旭日领着荒诞的空梦消散,江时卿如今就在他眼前,似有若无地挑起撩拨却永远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袁牧城看着他,不仅没卸下半点焦躁,还被那些冲动的欲、望挠得浑身不爽。
见袁牧城坐起了身,江时卿也没说话,只收回了发麻的手轻轻按着。袁牧城却瞥见那人手上留下的齿印,以及蹭到了被面和自己衣衫上的血迹。
“我咬的?”袁牧城看着那处血印问。
“昨夜捡了只狗,”江时卿抬眼看他,“狗咬的。”
袁牧城不占理,吃了瘪,便要把那手拉到眼前看,江时卿不乐意,撤开了,站起身取了昨夜被酒浸湿的衣服往床上一扔。
“没干,你自己看是穿回去,还是裹着被子回去。”
江时卿也不回头,说完话后就开门进了院子。袁牧城低头发愣,却看见床头压着的纸张,他将纸取出后展开细看。
除了有些发皱以外,每张纸都在。
他也没想到江时卿会替他将信纸理好收齐,再加之酒醒后有些头疼,便就这么坐着,怔怔地翻着页缓神。
正收着信纸时,房门轻响,他循声望去,只见江时卿冷着脸进门说:“季冬烧了热水,何啸回去替你取衣裳了,自己拾掇拾掇去洗洗。”
——
袁牧城浸在热水中,终是把自己泡清醒了,可只要一闭眼,他脑中便又都是江时卿的模样。
他也不明白,自己明明一瞧见那人说着人话却又总藏着秘密的模样便恨得要命,怎么能想人想得下头躁得慌呢!
实在摒不开欲望,他往下一沉,一头扎进水中憋着气,可越是到了水中,感官便越是被放大,舌尖再次回味到蹭过那人肌肤的触感,更是难忍。
他想对江时卿做的事太多了。
“憋死了别到我门前哭丧。”
袁牧城隔着水听到了声响,钻出水面喘着大气。热水沿着那人分明的下颌滑落,经过喉结涔涔地淌到结实的胸膛上。江时卿也不过是出于欣赏,多看了两眼,那眼神却撺掇得袁牧城身下又难受了起来。
“你来做什么?”袁牧城沉低了身子。
江时卿低眸吹了吹碗里腾出的热气。
“醒酒汤。”
说着,江时卿就要把碗送过去,岂料不小心踢到了脚边的木凳,袁牧城脱下的亵裤滑到了地面。江时卿倾身去捡,袁牧城紧盯着人,可那目光却不自觉地下挪,竟如本能般地想往那有些敞开的领口之下探去。
还未等江时卿直起身,他便转了头压着底下抬起的东西,故作镇定地说了一声:“你站那儿就好。”
江时卿估量着脚下还差了两米多的距离,说:“将军是要自己走过来拿,还是想让我在这儿端着碗候到你洗完。”
袁牧城飞快地掠了一眼,问:“何啸呢?”
“门外。”
“你把衣服给我,”说着,袁牧城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算了,你背过身去。”
江时卿确实背过了身,却直往门外走了。
“怎么又走了?”见人走了,袁牧城转过头问。
江时卿头也不回,说:“将军太难伺候,我去叫何副将。”
何啸来时,袁牧城已经穿好了衣裳。
“笑什么?”袁牧城嗔恼地看了眼一旁忍不住笑的何啸。
何啸收了一些,说:“上回见主子喝醉都是好些年前的事了,今日我瞧主子还有了伴儿,心里高兴。”
“浑说什么胡话,我与江淮川什么事都没有,”说着,他扯下挂在一旁的脏衣裳,转头看着何啸,锤了那人一拳,“昨日害你守了一夜,明日请你吃酒如何?”
何啸笑道:“罢了,主子昨夜还没喝痛快?”
“昨夜归昨夜,再痛快不也就只痛快了那么一会儿,”袁牧城接过醒酒汤,一口饮尽后,说,“今日我要去趟温府,你随我一起?”
“好。”
——
温夫人早知今日袁牧城要来,便亲自下厨备了一桌好菜。温尧虽不见什么喜色,却一大早就到后院挖出酿的好酒,端正地摆在了饭桌上。
袁牧城下马后带着何啸进了门,两人拎着拜礼到堂前,温夫人接过礼,拉着两人的手便喜得眯了眼。
“前些日子朝中有事,骁安回阇后就只到舅父舅母府上拜过一次,今日又因着新年才来,实在失礼。”袁牧城说。
温夫人笑道:“都是一家人,谈什么失礼不失礼的。”
温开森也附和着:“骁安表哥这么说才是见外呢。”
虽温尧这些年性子愈发平淡,但温夫人同温开森倒是开朗,一整场家宴也都有说有笑的。饭桌上又乐了一会儿后,温尧瞧着两人,淡淡地开了口。
“骁安,何啸,你们随我来。”
温尧领着两人到了温府的祠堂。
“如今阿豫走了也有十余年了,你们俩自她膝下长大,虽然靖平王在御州设了牌位,但阿豫终是埋骨于阇城,老夫就阿豫这一个妹妹,便也不合礼数地把她的牌位请进了温家祠堂,你们难得回来一趟,今日趁着新年,上柱香也好。”
袁牧城与何啸接过温尧递来的香,平举在眉前,跪在垫上俯首拜了起来。
三拜之后,两人将香插在牌位前,合掌默念。
袁牧城凝视着袅袅轻烟后的牌位,心道:“母亲,骁安和何啸来看您了,父亲和大哥大姐也安好,您今夜得了空去御州看看他们,骁安念您。”
而一旁的何啸合掌后,便又回身跪在蒲团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袁牧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把人拉了起来。何啸起身抹了把脸,便随着袁牧城和温尧又回了温府堂前。
温开森下了桌便候着两人,见到温尧带着人回来了,立马起身迎上。
“骁安表哥,何啸哥,今夜难得一聚,听闻西霞街今日有彩灯,咱们一起看看如何?”
袁牧城想着何啸自祠堂回来后便不见笑脸,觉着去街上逛逛也好,便应道:“也好,过节就是要寻个开心热闹。”
说完,他又用肩头碰了碰身旁的何啸,问了句:“走不走?”
看何啸出神,袁牧城同温开森相视一笑,不待他回应,便一同架着人出府,往西霞街去了。
第22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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锣鼓声响,灯火阑珊,炮竹炸出的红纸屑遮了地面。残红留温,铺于长街之上又飘至桥路之下,逐着流水而去。
饭后顾南行出门打酒,见到西霞街这般景象,便唤了季冬回去叫人,自己则靠在河边的一棵老树旁,捡着石子打水玩。
不久后,遥遥看见季冬领着两个人过来,顾南行走上前去,说:“你怎么只带了淮川和絮果来,两位先生呢?”
季冬耸了耸肩,道:“与川先生说出门要戴帷帽,麻烦,林梦先生就在家陪着他了。”
“咱们几个也好,”顾南行大步一迈,“走,看灯去。”
絮果伸手一指:“我想上桥去看!”
回桥之上,行人提灯游步,四人站在石栏旁眺望。
顾南行见季冬和絮果跑到了另一侧,便转头轻瞥了一眼江时卿藏在袖下的伤口,道:“你昨晚和袁牧城做了什么,怎么还动起口来了?”
江时卿下意识地收了收手,方要开口时,顾南行忙指着人说:“季冬都和我说了,你别不认啊。”
说着,他捏着酒瓶转了身,背对着靠在石栏边,说:“也就林梦先生顺着你,他哪会分不清是人咬的还是狗咬的,他不问不代表我不会问啊。”
江时卿没再掩饰,直言道:“他喝醉了,恨我恨得紧,咬了一口泄愤,仅此而已。”
“是吗?”顾南行转过头一脸不信地看着人。
江时卿也转头看他,说:“不然呢?”
顾南行别有深意地笑了一声:“我哪儿知道啊。”
江时卿别过头:“去芩州的事没和季冬说吗?”
“怕小姑娘哭哭啼啼的,又不是不回来了,有什么好说的。”
桥边的季冬瞧着街上明晃晃的一片,跟只喜鹊似的直蹦跶,眼下正开心地伸手数着灯,乐得很。顾南行看着那模样,露了笑。
“她现在可不是小姑娘咯,成天跟着我,到时嫁不出去了怎么办?”
“往后她若挑了夫婿,还不是要经你的眼。”江时卿说。
“是这么个理,但谁知道那时候人还在不在了呢。”